就在严芳挥刀自宫的时候,苏蝉、紫苑和克丽丝已经抵达了遥远的太平洋彼岸,哈里斯堡。
相比起美国其他著名的大型城市,哈里斯堡虽然贵为一州首府,但城市规模却要小得多,除了闻名全国的号称“培养企业家最出名的大学”的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可以说这个城市几乎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几万人居住在这块地广人稀的地方,就像是向一锅汤里面撒了一把胡椒面,什么也看不出来,除了社区和主要城市能看到人,其他地方几乎看不到人烟。
苏蝉和紫苑没有护照,自然是不可能跟着克丽丝大摇大摆的上飞机的,但她们也不可能一直跟着飞过去,几万公里飞下来,就算不吐血也要累得要死要活。
因此苏蝉和紫苑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在那延天女印的掩护下顺利登上了从上海飞往哈里斯堡的飞机。
哈里斯堡不算很有名的地方,去的人不也不多,航班也很少,飞机上很多地方都是空位,苏蝉和紫苑混上飞机以后,随便找了个地方便安安心心的坐了下来,或者静心养气,或者闭目酣睡,反正飞机起飞了也没有什么半路再上来乘客的说法,不用担心自己被发现。
三人下了飞机后,克丽丝拦下了一辆计程车,也不回家,首先便直奔哈里斯堡医院。
这所医院相当于中国的市一医院,有四百个床位,算是设施齐备的一流医院。
克丽丝心系自己女乃女乃的安危,一路上也顾不上和苏蝉、紫苑介绍哈里斯堡的风土人情,只是归心似箭的看着窗外,魂不守舍。
苏蝉则好奇的打量着窗外,外面的景色与中国城市中到处是人,到处是楼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首先入目的便是极为宽阔的草地,仿佛置身在草原之中,等计程车开了许久,慢慢进入市区了,周围的建筑才渐渐的多了起来,但高楼也不算多,与苏蝉预想的相差极远。
开车的司机是一个黑人,一路上这位黑人同志不停的借着后视镜偷偷瞄着紫苑和苏蝉,这两个东方来的美女姿色各异,但都是人间绝色,实在让他惊艳无比。
黑人嘴巴碎,一路上他几次与苏蝉、紫苑搭讪,可她们两人不懂英文,又不愿意在外面露怯,便都各自扭头看着窗外,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黑人同志搭讪不成,便只好退而求其次,扭头向克丽丝搭讪,克丽丝心中烦躁,忍不住喝骂了一声,这黑人才老老实实的开起自己的车来,只不过没过多久,他又开始放起黑人的蓝调音乐,嘴巴里面不自觉的哼哼唧唧,实在是让苏蝉等人烦不胜烦。
一路上哈里斯堡宽阔空旷的柏油马路上,一辆计程车飞快的行驶着,车窗中时不时的飞出一阵阵节奏明快的说唱音乐。
这样一路开到了哈里斯堡医院,苏蝉等人逃亡似的从车上跑了下来,苏蝉拍了拍胸口,对紫苑苦笑道:“紫苑姐姐,这外国人也太能说了吧?一路上他嘴巴就不停啊!我好想点他的穴啊!”
紫苑面露微笑:“我也想,不过,也只能想想,这里可不比国内,稍微惹出一点点事情来,都都有可能酿成大事。”
苏蝉点了点头,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此时克丽丝付完了钱后,来到她们身边,拍了拍苏蝉的胳膊,说道:“来,你们跟我来,在这边。”
苏蝉和紫苑跟着克丽丝往哈里斯堡医院里面走去,进了住院大楼后,克丽丝询问了值班护士,便直奔自己女乃女乃的护理病房。
克丽丝家族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名门了,因此林国瑛住的是专门的特级护理病房,单人单间,宽敞明亮,有专门的高级护士负责照料。
克丽丝刚进门的时候,便见到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坐在林国瑛的床边。
这年轻女人正是克丽丝的亲生姐姐,叫做柯特,她旁边的男子正是她的丈夫。
柯特一眼瞧见克丽丝,顿时站了起来,面露惊喜之色,朝她走了过来,双手张开,一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噢,克丽丝,宝贝,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吉姆说你在遥远的中国不愿意回来了……”
克丽丝拍了拍她的背,与她做了个吻面礼,然后又与柯特的丈夫拥抱了一下,这才声音沉沉的说道:“女乃女乃她怎么样了?她身体不是一向很好的么?为什么突然就……”
说着,克丽丝一眼看去,却见往日能够在一人高梅花桩上腾挪跳跃,矫健犹如青年人的林国瑛现在正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嘴巴里面插着连接呼吸机的呼吸管,鼻子里面插着输送流质食物的鼻饲管,她眼睛紧闭,浑身一动不动,皮肤呈现出一股极为不健康的苍白色,如果不是旁边的心电监测仪上显示她依旧有一丝生命迹象,克丽丝简直以为林国瑛已经死了。
看见自己最亲爱的女乃女乃变成了这样,克丽丝眼眶中顿时满是眼泪。
一旁的柯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女乃女乃她前几天在木桩上练拳的时候出的问题,应该是从木桩上摔下来了,等家中的仆人发现,她已经昏迷过去好几个小时了。等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医生说是突发性脑血栓导致了瘫痪并发症,现在她已经是一个植物人了,不知道能不能醒。”
柯特从小在外寄读,与林国瑛之间也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只是林国瑛在家族中地位超然,她出了事情,作为小辈自然应该回来看看。
她低声介绍了一下情况后,目光向紫苑和苏蝉看去,示意克丽丝介绍一下:“克丽丝,这两位是?”
克丽丝抹了抹眼泪,强作镇定的对柯特介绍道:“姐姐,这是我在中国的两个好朋友,她叫苏蝉,她叫紫苑……”说着,她又对苏蝉和紫苑介绍柯特和她的丈夫。
两边依照礼节互相礼貌而矜持的握手后,紫苑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林国瑛的身上,她仔细看了一阵后,忽然眉头微蹙,伸出手往林国瑛的手腕上模去。
柯特的丈夫在旁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想阻止紫苑的动作:“嘿,小心,在你眼前的可是一个重病患者!”
紫苑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这一眼只把柯特的丈夫看得一呆,险些当场为紫苑惊人的容貌而失态,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尴尬的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不再阻拦。
一旁的柯特见紫苑用手按了按林国瑛的脉搏,又探了探她的脖颈处以及心窝处,她不禁将克丽丝拉到了一旁,低声道:“克丽丝,她们到底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克丽丝目光一直盯着紫苑,眼中满是希冀,仿佛下一秒钟便渴望能从紫苑的脸色中看出一丝好消息,她随口说道:“她们都是非常厉害的……医生!嗯,也算是医生吧!”
柯特一拍额头:“见鬼,什么叫做也算是医生?嘿,克丽丝,我知道你从小就非常迷恋中国,但你也不用这种事情都把中国人给招惹来吧?”
苏蝉和紫苑的美貌是极为惊人的,是超越了任何种族偏见和国界的,即便是再强烈的种族主义者见到了紫苑和苏蝉,都会为她们惊人的美貌所震惊。
柯特自然也察觉到了自己丈夫魂不守舍的异状,她自己也算是一个容貌颇美的女子,陡然间看见自己丈夫被这两个人间绝色迷得神魂颠倒,她自然是极为不爽,心中大起反感之心。
克丽丝心系自己女乃女乃的安危,没有多留意自己姐姐的心思,她随口说道:“没事,让她们看看吧,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她们应该有办法的。”
柯特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虽然年纪比自己小,但是她心志坚定,是一个极有主意的人,她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很难改变。
她心中不爽,小声嘀咕了一句:“哼,这些愚昧的中国人除了卖假货,除了会耍功夫,还会什么?”
克丽丝飞快的看了她一眼,也没心思在这里跟自己姐姐斗嘴,她走到紫苑身边,低声问道:“紫苑,我女乃女乃她怎么样?”
紫苑收回了手,对克丽丝看了看,有些顾忌的飞快瞟了柯特和她丈夫一眼。
克丽丝知道她的意思,飞快的用汉语说道:“没事,他们听不懂中国话,你直接告诉我吧。”
紫苑点了点头:“克丽丝,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以及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克丽丝毫不犹豫的说道:“先听好消息!”
紫苑微微一笑:“好消息是……你女乃女乃并不是得了脑血栓,只是症状很像而已。”
克丽丝喜上眉梢:“对啊,我女乃女乃身体好的很,病发之前还在练拳呢,我姐姐说她是从梅花桩上掉下来才发病的。”
“梅花桩?”紫苑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林国瑛,说道:“原来是练梅花拳的。难怪你女乃女乃年纪这么大,但是身体五脏却非常健康强壮,在老年人当中,她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克丽丝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好消息听了,该说坏消息了。”
紫苑见她好像一个忐忑不安的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样,不禁微笑安慰道:“别那么紧张,事情还没那么坏。这个坏消息就是:你女乃女乃其实并不是得了病,而是被人下了咒。”
“啊?”克丽丝和一旁的苏蝉同时一惊,苏蝉连忙一下扑到林国瑛跟前,翻开她的眼皮看了一眼,又伸出手去在她经脉上试探着。
一旁的柯特看着眉头直皱,有心出言打断,但是碍于克丽丝的面子又不好开口,只好生着闷气瞪着紫苑和苏蝉。
苏蝉飞快的看了一下,惊讶的回到紫苑身边,对克丽丝说道:“是离魂咒啊!这是道家的法术啊,你女乃女乃得罪了什么修行人了?”
克丽丝一脸茫然:“不会啊,我女乃女乃深居简出,又向来与人为善,怎么会得罪人呢?”
紫苑微微摇了摇头:“现在我来说这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吧。你女乃女乃中的这个离魂咒很厉害,非高手不能施展,这算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但不坏的消息是,要维持这个法咒,肯定不能离得太远,也就是说,最远不会超过在哈里斯堡附近。而且,你女乃女乃现在还活着,那就说明,这个施法人还在哈里斯堡!”
克丽丝满头雾水,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遥远的美国地面上,竟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来历不明的道家修行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向自己女乃女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