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表10分钟后,宦助国穿起厚厚的西洋外套,抱起一叠书报,到了皇帝办公室门口,掏出一块手绢,轻敲了几下门,走了进去,果然老白还在里面朝赵阔汇报。
宦助国微笑着站在旁边,不时拿手绢擦着汗。
“给他们说,那就这么办吧。”赵阔听完了汇报,对老白挥了挥手。
看老白汇报完了,宦助国笑着把那叠书报放到赵阔桌上,擦着汗笑道:“这天太热了,还是陛下和小白你们舒服啊。”
这句话倒提醒了赵阔,他穿着袍吸汗透气,里面就是赤膊,手里拿着个蒲扇还热得难受,而宦助国西装笔挺自然热得满头汗,赵阔抬起头叫住就要离开的老白,问道:“哎,你怎么穿袍啊?没有洋装吗?”
老白一愣,转过身赶紧躬身说道:“有,今天拿去洗了。”
“在老周那里订做的吗?没见你穿过啊。”宦助国很奇怪的问道。
在皇帝疑问眼神中,老白立刻就傻眼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赵阔不耐烦的再次挥手道:“去吧,明天记得穿正式点上朝。”
看老白出去,宦助国微笑道:“老白好像不待见洋装啊,也是天这么热,还是咱们土布袍舒服。”
“他哪来的?”赵阔倒是很不高兴:他自己不穿洋装是给百姓看地。老百姓从来就认明奸臣,手下虎狼再坏,皇帝都是好的,所以有必要区分自己和官员,故意穿着袍显示自己不忘本,和老百姓一条心。以后有麻烦好往手下头上推,有好事好往自己脸上贴金;自己官员不爱穿洋装,那怎么上行下效,怎么给那些贱民树立贵贱的新标准,西洋东西怎么有好心态学习?
“是早期的科举官,一直在江西,清乡做的不错。就选入我的办公室了,白头举荐地人之一,不知道是不是天地会的。”宦助国解释道。
赵阔想了想。说道:“你哪里需要灵活地家伙。这人好像有点呆。你给他找个适合地职位吧。过几天可能有做过洋行职员地官上来。你那里挑一个吧。”
“好好好。这种新官肯定熟悉洋务。我那里最缺。多谢陛下了。”宦助国一面点头哈腰。一面心里暗爽:过几天就派老白你个马屁精去监督挖下水道去。
“这是海京地新报纸?谁地比较好。”赵阔拿起宦助国送来地那叠报纸看了看。笑了起来:“那份小报和天地会地那个报纸?”。
“是啊。那个《清流纪闻》卖地不错。他们老板比较会做生意。居然想出了连载艳文地法。自己写连载文自己说书。销量很不错。大约每期能卖1万份。销量是私人报纸中最好地。”宦助国说道。
赵阔拿起一份《清流纪闻》。看了看笑道:“打麻将地时候。老周给我说过好几次。他那侄儿很牛。求我给赏赐。这家伙很不错嘛。”
说着他拍着那堆报纸道:“他不是写连载吗。我们替他出了。顺便宣传一下版权诏令。你拟个圣旨奖励他。外加写个邸报头条给百姓吹吹。报纸很重要。一定要大力鼓励开办。现在我们识字地人太少。而儒生不可依靠。要靠半文盲地商人、工农和传教士提高识字率。如果看报地习惯能有了。对我们大有帮助。现在文白夹杂地文体是我们开创地。算大宋文风。这风吹地越大。我们对民心地控制得越稳固。”
“陛下英明。”宦助国急忙躬身称是。
“没事了,你忙去吧。”赵阔挥了挥手,
但宦助国没动,他停顿了一下,问道:“我前几天把李明昌写地《荒唐笑记》给您送来了,陛下您可看了?”
“我哪有时间看那些东西。”赵阔冷笑一声,心道:这又不是后世的那种H文,就是写女人衣服样式什么的,有毛好看的。
看宦助国有点欲言又止的样,赵阔奇怪的问道:“你还想说什么?”
宦助国咳嗽了一声,说道:“您知道李明昌参加过湘军吗?”
“不是倒霉地家伙,被我们炮弹炸瘸了吗?他叔叔哭诉过很多次了。经历过洋枪队的两次大屠杀,还没被打死,倒是命大。”赵阔不以为然。
“他就是原来佛冈民团联合会会长的幸存者,您知道?”宦助国又说道。
“知道,老周说过,是磕着头说的。不是一个地区清乡结束后就不许乱杀并赦免所有人了吗?”赵阔看着宦助国道:“你倒底想说什么?”
“他的书影射陛下和大宋!”宦助国冷笑道:“全是写什么引兵入寇的奸贼,什么李自成、吴三桂啊、秦桧什么的,最近写李自成化百姓为妖人。”
赵阔愣了,然后他拿起那份最新的《清流纪闻》,看了看后面那小说,对宦助国冷笑起来:“你有病?哪个字眼说我和宋了?他写屎,你就非得说是骂我们?难道我们是屎吗?!难道你一个宰相认为我们是屎?我们朝廷有满清那么坏吗?你他妈的自己找骂啊!”
“是是是,我错了。”宦助国怔了几秒钟,立刻满头冷汗地躬身认错。
“出去吧。”赵阔挥手道,心里却嘀咕:满清地儒家没事干,不是拍马屁,就是搞这些诛心的烂事,不过马屁拍得确实舒服。
宦助国弓了身,行了一躬,转身出去地时候,心里却有点失落,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第一次见到这主地时候:那时候陛下一枪轰毙敢骂他的孙卫圣。他的血就溅了跪在旁边的宦助国一身。
在恐惧得差点晕过去的时候,浑身吓得哆嗦的宦助国偷眼抬头一眼这个杀人不眨眼地魔王,但心底却一瞬间爆发出奇怪的感觉:这个笑着开枪杀人的长毛是何等的威严、是何等的气质不凡!
他简直立刻就“爱”上了这个魔王,深深的“爱上”了,好像一生一世在追寻的爱人突然出现了自己面前——这是闪电劈中般地“一见钟情”。
他深深的跪下,用力的磕头。用这无比的虔诚表达着恐惧之下那种内心的狂喜。
很快被长毛裹挟的他就降伏在赵阔脚下,他看着赵阔整军杀人,看着赵阔屠杀缙绅,这都让他有无比的快感,他幻想有一天,这个魔王傲慢的把令牌扔在他的脚下,他拿起来。传递魔王的指令,让人头落地、让血流成河。
但占领广州开国为宋后,因为出卖钟汉立了大功地宦助国惊奇的发现:这陛下的性在变——钟汉他放过了,钟汉是要谋反啊,按宦助国地理解这次起码要杀一万人;制造局陈开之他也放过了,这里面涉及功臣和官员,最少也要杀几千,但赵阔也一个人没杀。
“仁慈?”
只有这个好像和原来的长毛头八竿打不到的词才能形容现在的大宋之!
模清了皇帝的心思后,宦助国把明史扔出了办公室,相反开始研究宋史。
那次制造局大案。是振奋了朝廷官员的——这是转向宋政策地信号,宋的官员向来是安全的和高收入的,这是好事啊。
宦助国也好久都笑的合不拢嘴。但是心里却始终有点失落——不见血,不见海一样的人血,那狂暴的魔王变得仁慈了,他满心都是不安全感。
正胡思乱想着,背后传来赵阔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叫:“我靠!《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宦助国还没转过身来,赵阔已经惊恐的问了起来:“助国。今年是哪一年?”
“陛下,是问清妖纪年?”
“我就问西圆!”
“1855年啊!”
“是啊!这才1855年啊!”赵阔指着那报纸对着自己丞相惊惶地叫着。
立刻管那个“公园”地一个下层官员被叫到了办公室。
“你们真挂这个牌了?”赵阔挥着报纸咆哮道。
“是啊。”官员很害怕但明显还很迷惘,不知道陛下为啥发火。
事实上,那个法国银行家吃饱了撑得要建一个公园献给大宋,但能理解“公园”这个词的华人,全远东目前只有赵阔这个穿越者。
满清没有公园,只有私园。
固然供大众娱乐欣赏地公共园林在后世很多见,但满清人能获得这个享受的物件,只有衙门前的石狮。
而且这还是让他们怕的。不是让他们爽的。
大宋朝廷官员对这个公园也什么都不知道。园要建在自家后花园啊,但人家洋人非得在大街上建个园。而且皇帝好像很高兴,那就建呗。
建好之后,效率很高的大宋官员,立刻把园用木栅围上了,还加了个上锁的木门——为这个园的主人额外附加的,当然他们不确认这主人是皇帝还是那银行家。
后来是出钱的银行家很高兴,要进去游玩,官员们这才确认主人是他啊,立刻把钥匙给他,他自然立刻把锁扔了,门也不锁了,这是公园啊。
但门口还有个看门的老头,这是大宋官员热心的替法国人留下的,大宋百姓猜着这是谁谁的园,没人进,全是附近工作生活的各国洋人领事和商人们进去赏玩。
然而事情很快开始扯皮了:大宋官员认为这园是洋人的,自然不会雇佣工人去打扫维护,而且连那看门老头的薪水都不付了——这些肯定是你主人付钱啊。
法国银行家却不是这么认为的——这是公园,肯定是所有华人洋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娱乐。自然是大宋付钱维护,所以他亲自找到管这事地官员,第一解释这个园谁都可以进去玩,除了带宠物的男士和女士以外;第二因为第一点,所以希望大宋能找人清洁维护。
这事是很小的事,自然不可能惊动赵阔。管事的官员一听,呆了半天:感情您掏银就为了建个无主的废园?
那就按掏钱方的意思办呗,立刻那园天天大门四开,门口挂着个牌:狗不得入内;而看门地老头也得了指示:什么人都不用管——慢慢的就有华人进去了。
过了两天法国人就又过来了——那园已经像被台风刮过的那样了,树被弄折了,花被连根刨走,亭柱上刻满了某某到此一游。当然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遍地黄白之物,被当成茅房用了!
这么一来,洋人自然全跑了,纷纷朝法国善主抱怨,少了个休闲的地方。
“那怎么行?”听到法国人要大宋方管管此事,官员立刻拒绝:“您要人随便进的,肯定就这样啊,谁家地废园不这样啊?而且您知道重新布置花草要多少银?您出还是我们朝廷出?”
“那你们能不能派人监督一下,不能破坏公园啊。毕竟这是城市中心唯一的公园。很多朋友都很喜欢那里。”法国银行家无奈。
“派人监督?得多少人才够?那园挺大的!难道我天天派一队治安官守着?这怎么可能?再说我也没有这个权力派人啊。”官员大怒。
官员请示了上头,上头也一样不理解这群洋人的怪异举动——你花银就为了被折腾的?
“那就只让洋人去呗,反正他们出钱修的。陛下特意找的地,都是洋兄弟。”上头那官员指示道:“我们没人可派,没钱两天就维护一次,就让他们自己玩得了。”
立刻那看门老头又回来了,官员亲自去给那牌加了三个字“华人和”,变成了“华人和狗不得入内”。
园成了谁掏钱谁享用了。海宋公园又变成了海宋私园,只是洋人的公园。
但就算这么牛的牌,百姓一样无所谓,人家官府想说什么说什么,不让进就不让进呗。
然而满心仇宋的李明昌可是个儒家人,本来就觉地赵阔是吴三桂了,看这牌气得七窍生烟——这不是说老百姓都是狗吗?满清实际上这么干,但人家嘴上还得忽悠说满汉一家,没有敢明着说:“汉人是狗”的这么丧心病狂的家伙。
结果。他里面写成新闻了——作为他攻击大宋长毛勾结洋人看低百姓地铁证。
“我亲自去看看!”赵阔两眼发红。握着那张报纸就朝外走。
“陛下这种小事,我派人去解决就可以了。”宦助国拦住了赵阔。
“你去解决?”赵阔吼道:“你知道这事有多大?要是不弄好了。以后肯定有人刨出来搞我!”
一开门,正好赵影过来了:“陛下要出去?”
“大事小事?”赵阔问道。
看赵阔急吼吼要出门的样,赵影愣了愣,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您忙吧。”
“把你的便衣点上几个,我要微服去亲眼看看。”赵阔对赵影说道,接着扭头对宦助国道:“给我把海军几个头叫来,下午谈谈兰芳那边的事情。”
公园就在总督府隔壁,下了车一看,果然有那可怕的牌,赵阔暴怒的亲手把那牌摘了下来,拿过看门老头地草帽戴上,叫道:“给我找个白牌来,写上各种不准的事情,竖上,我看看是不是真这么邪门?”
果然很邪门,牌一被摘,立刻就有来过的中国人进来了,园里的洋人慌不迭的抱头而逃,而里面很快喧闹声齐天,小孩们在花上打滚,用石头砸雕塑玩;小贩们抱着各种东西进来叫卖,要不就拿了花草去卖,什么花漂亮什么花贵就刨什么花;路上一会就是各种垃圾了,更兼路人们纷纷把这里当茅房使用。
仅仅半个小时。就在赵阔眼前,这个园好像被一群狂笑奔驰地大象群碾过,只剩下一地的残花败柳和满地垃圾。
赵阔气得要死,还没来得及发作,对面三个家伙中那个方形的胖一口痰吐他脚上了。
他按捺不住气愤,站起来说了两句。没想到对方识字却视告示为无物,还凶巴巴的要吐他脸!
“我算老几?老是皇帝!”赵阔勃然大怒,扔了草帽,指着和他对骂地三人狂吼道。
赵阔他和三人大眼瞪小眼了几秒,正想上去直接抽脸呢,面前一幕让他哭笑不得。
只见三个留辫地湖南人怔怔看着他,头上汗唰唰地往下流。六只眼睛都看成斗鸡眼了,那胖坐在那里看着他都傻了,他两边仆役模样地两个高个对视了一眼,突然动了,
两个仆役坐着每人闪电般踢出一脚去,左边仆役伸右腿,右边仆役伸左腿,目标正是胖的两条腿。
好快的腿!
好一致的动作!
眨眼间,胖长椅下的两条短腿同时被左右两个仆役踢了起来,顿时呈现两腿悬空。自己身体朝后仰去的态势。说时迟那时快,还坐着地两个仆役闪电般的伸出一手,同时摁上了中间胖的后脑勺。然后暴风般朝前推去,两人自己也由坐变成站着的马步,接着就是朝前躬身、屈膝。
这一套暴风骤雨般的动作在赵阔面前完成后,在中间被从椅上生生被摁飞在地上的胖微微惨哼中,三个辫男顿时立刻从大模大样的坐在椅上,变成了三人五体投地排成一排对着赵阔跪地磕头。其中两个仆役的手还摁在自己老板的脑袋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冒犯龙威罪该万死!”边上的两个伙计立刻好像踢了命根一样凄厉嚎叫起来。
“你们……妈地……武林高手啊?”赵阔目瞪口呆,本来还想抽脸,但人家啪一下从大爷变成跪地孙了,都给你磕头了,你还能怎么办。
“妈的,算了!磕头真是厉害。”赵阔叹了口气,伸出脚,在其中某人胸襟上擦干了痰迹,扭头对赵影说道:“赶人!”
赵影笑了笑。掏出一个哨。吹了起来,很快几个官员带着十几个治安官从公园门口冲了进来。吼叫着:“马上滚蛋!”,见人就赶,顿时公园里的人全部抱头鼠窜,竹林里甚至被赶出一个提着裤露着地中年人,他连擦都来不及了。“你们还不滚?”赵影用脚踢了踢地上蛤蟆一样不敢抬头的三人。
立刻在“多谢陛下开恩”的嚎叫声中,两个伙计架起中间的胖火烧一样,朝门口跑去。
然后赵阔站在满地狼藉的园里,对着管这事的官员咆哮:“华人和狗你都敢挂?你丫地是狗啊?狗不能入内是对外国人说的,中国人遛狗都是往狗肉店去的!你丫的干嘛写中文?还加个和有病啊你!”
“陛下我错了,那怎么办啊?”官员战战兢兢的问道:“扔了牌,谁都让进?”
“让进个屁!现在这年代,我们谁他妈的知道什么叫公园!只有私园和没人管的废园!”赵阔吼道:“你搞两块牌!一个用夷文写,不准狗进来!第二个,写这园是法国那个谁谁修的,是给他们知道什么是公园的洋人捐献地!我不要这惹祸上身地东西了!这是给我下套的!我马上去找法国那个胖给他说!”
“哎,陛下,这园我被英国地那个希尔带过来几次,我们还能进吗?”赵影问道。
“华人可在洋人陪同下入内。加一条。记得,千万用夷文写,千万不可用中文!”赵阔气哼哼的说:“另外找人把园给我打理干净了,把花草换上,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个园上花钱了!妈的,花钱还招骂!傻逼才干这事!”
左宗棠三人逃出那公园好远才敢停步,还惊魂不已,左宗棠扭过发红的脑门惊恐的看向园方向,喃喃道:“居然亲眼…”——
刚才那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地痞说他是赵微,三人都傻了。
在他们印象里,赵微应该是个满身西洋服饰的卖国汉奸,但谁能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中国式无赖。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着这种混混衣服的家伙,怎么也想不到是油画上那种散发着恐怖而强大妖气的长毛头。
但他自称自己就是伪长毛皇帝后,左宗棠三人都傻了,这才发现越看越像,然后赵阔身边唰的立起一排家伙:那身边的小个撩开袍,里面有枪,几个菜农要不从腰里拿出家伙来,要不从担里抽出来,这下,所谓的叛逆威严立刻就压过来了。
“他就是赵微!”李圆第一个确认,然后扭头去看其他两人,左宗棠在发傻,完全呆住了,而张龙潭也看向他,两人一碰眼神就知道此刻乃是生死边缘。
就算他们身份不暴露,但左宗棠大人吐到了长毛皇帝脚丫上啊!
别说你这么对咸丰了,你就算一个草民这么不小心吐到满清一个县令乃至一个衙役脚上,对方不搞死你那就不叫官家了!
虽然仅仅是一口痰。
但生存?还是死亡?
此刻左宗棠识人之明发挥了作用,这两个他精心挑选的保镖,临危不乱,只用眼神就取得了共识:只有求饶才可能生存!
时不我待!
两个武林高手以久经沙场的身手,闪电般的把中间的左宗棠从椅上生生摁到地上,还怕他不给长毛逆贼磕头,两人摁着他脑门砸在了地上。
然后摆出满清擅长的求饶招数——大哭大嚎加磕头,竟然真的混过去了!
“大人,我们月兑险了!”李圆握住了主的手。
“大人,刚才奴才们冒犯了您,千钧一发,情非得已。请大人责罚奴才们!”张龙潭含着泪上来请罪。
看着李圆胸口的痰迹和张龙潭饱含热泪的双眼,左宗棠拍了拍这两个忠勇死士的肩膀,点着磕的发红的脑门,长叹道:“多亏了你们见机果断才能月兑身啊。”
“大人没事就好!”两个忠勇跟班和左宗棠三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现在去吃饭、买洋货吧。”李圆拉出手说道。
“买个屁!”左宗棠跳着脚大吼:“海京已经被毒害了!立刻收拾行礼,我们马上就走!”
“这就回湖南?”李圆两个跟班问道。
“去上海!找洋人!”左宗棠猛地握紧了拳头。关于暗杀:有冲动杀人和冲动谋杀的,但世界上几乎没有冲动行刺暗杀的。
因为暗杀大人物,武力投放只是次要环节,最关键就是掌握其行踪,任何刺杀,成功或者失败的,都是精心准备很久的,比如对希特勒、凯撒等等,不可能你拿着枪在他家外面溜达,见面就打,那是小学生寻仇。
大人物反常的突然到一个地方,反而都是安全的,除非你去敌人巢穴,危险的是预定行程被暴露,比如戴笠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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