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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认为这台机甲已经被打废了,所以那两座堡垒的火力都没有再关照它,吉姆进去的时候动作很轻巧,没有引起敌军的注意,雷暴机甲里面的空间不小,但放了一些弹药之后,空间也就有限了。刚才也是悬乎,如果是一开始中弹,里面堆满了弹药,恐怕这殉爆就能够将整台机甲炸飞了,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战斗,弹药也打得七七八八了,所以火势一起,就被自动灭火系统扑灭了,没有引发殉爆,否则海诺上尉岂止是烧伤那么简单?
不过,吉姆检查了一下也有些郁闷,虽然主炮和炮弹都没有问题,可光脑系统出了故障……简单地说,他只能是手控操纵了。
手控没有大问题,唯一的麻烦是不能瞄准……拿支枪打猎没问题,保管能够找到准星,可这操纵雷暴机甲主炮和普通机甲的能量炮根本不是一回事……第一炮没打中,第二炮有些偏了,第三炮就差一点儿。
吉姆快要疯了,怎么就打不中了?他一口气打光剩下的所有炮弹,直到雷暴机甲再次被一颗炮弹击中,他才狼狈地冲出机甲。
吉姆没有注意屋是,在他的炮火吸引了所有敌军火力的时候,从东边红三区的方向,冲过来一台机甲,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熟练动作,将六颗导弹分别射入剩下的两座堡垒当中,在一阵隆隆的爆炸声中,两座堡垒飞上了半空,留在帝国阵地上的钉子终于全部排除,那个师士打开了驾驶舱,从机甲中出来,随手抽出一根粗大的雪茄点上,开始吞云吐雾。
林言驾驶着机甲来到那个人面前停下,也从机甲中出来,刚才震得有些厉害,一时反应不过来,老觉得这个人眼熟,现在走到了面前,才发现这个下巴突出,脸部棱角清新,肩膀很宽的突击队员就是赖恩中尉。她们从亚克兰号运输舰上分手以来,时间不到十小时,但简直认不出对方来了。她们如此疲惫、憔瘁,头脑麻木,好像刚从奈何桥上还阳的人。
“您好!赖恩中尉。”
“您好!少校。”
“你们突击排打得真棒!”林言拍拍突击队员的肩膀,就像个男人似的。
“红二滩打得也够专业水平。”赖恩抬起头,仔细看着林言的脸,从上到下,眼神中充满了激学员;“你炸毁那两座堡垒干得比我出色,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源师。”
“半吊子而已。”林言笑了笑。
“谢谢了,我们要挖夜间的防御工事,只要熬上几天拿下弗米尔,我请你喝酒。”
“替我谢谢他吧。我们要挖夜间的防御工事。只要熬过贝蒂欧,我们一定去喝酒。”
“一言为定,中尉,您刚才那一下子真漂亮。”
赖恩受了捧场,精神大振,‘呵呵’笑道:“还是你们那个兵做得好,替我谢谢他。”
夜晚终于来了。
一个静谧、烦闷、单调然而星空灿烂的夜晚。弗米尔的夜晚带着一种迷朦、一种恐怖、一种鬼域萧萧的凄凉、一种死亡的压抑。不断有照明弹和照明火箭窜上天空,留下一片黄色的如旧照片一样的大地。激烈的枪声突然响起,又猝然消失。一阵杀声,几声惨叫,大地又复归黑暗和沉寂。留下一片星光映着满目疮夷的高地。
军队历来重视夜战,而共和国军对夜袭更有其独到之处,因而,夜晚是属于敌人的。大**时代一位著名战术家卡拉扬曾经说过:“如果剑短,就多冲一步。”这个命题的逆命题是:“如果剑长,就后退一步。”长于火力、协调、技术装备和集团作战的帝国军队,无论是循规蹈矩的步兵,骠悍的机甲部队,还是自负的太空舰队,对黑暗始终有莫名其妙的恐怖……准确的说,是不适应,黑夜简直就是敌人的盟友。
林言少校打点人马,调整部署,准备过夜。红二滩的人员是一堆大杂烩:步兵、工兵、失去机甲的师士、文书、后勤兵,甚至还有十个战机驾驶员,什么人都有。
他把这批人分成四批,又任命了三个新的指挥官,让他们指挥这些人员挖掘好简易工事,驻守在四个互相支撑的火力点群中。每个火力点群由几个敌军旧地堡、弹坑组成。由于工兵两用铲不够,工事挖得挺草率,最后用机甲帮忙,总算能把人隐蔽起来。老兵守外围,没上过阵的人在里头,枪架好,弹备足,一有动静就开火。不管是谁,也不管是什么东西,一律照打不误。如果防区被渗透,必须就地死守,不准逃跑。在卡纳尔每夜都是如此,敌军的夜袭部队也无机可趁,所有的机甲都当成移动炮台使用。
全部命令下达以后,惠特尼又组织了一些体格强壮的士兵,找到运输弹药等物品的登陆艇去卸载物资。黄昏时分,一些登陆艇就已经降落,由于炮火连天,一时卸不了货,还一直躲在远处,现在卸载的时候反倒是个麻烦。
入夜,林言仔细检查了红二地区的部署,勉强“及格”。她又关照红三地区,特别是红一地区的那块小阵地。她对鸟嘴处的残余人马非常担心。考虑再三,她又一次的催促林少威将军和夏伯朗将军。他们告诉她,一定要采取有力行动来援助红一地区。
援助?
你以为那是拔河啊?但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将各种可能性考虑进去。
帝国军队的各项工作,紧张而有秩序地进行。虽然帝国军不太喜欢夜战,但夜幕的降临,开始变得对美国人有利。大量物资被撤到阵地上,只要今天夜里能守住,明天她们就站稳了脚跟,能够更有力地压迫敌人。
晚十点钟前后,零星的敌军士兵冲入帝国军的阵地,敌军对夜战训练有素,他们装神弄鬼,有时学各种动物的叫声,有时丢乱七八糟的东西制造噪音。
老兵们在卡纳尔的时候便已经熟悉这种战术了,他们是对付夜袭的老手。除了给小鬼子们飨以枪弹之外,他们对刺激性的挑衅处之泰然。有几个敌军士兵跳入堑壕,手握匕首的陆战队士兵早严阵以待,从暗处扑出,立刻将他们结果了,也许那些敌人还不明白是怎么死的。不过,夜袭也暴露了一些弱点,一些刚刚入伍的战士有些神经过敏,要么胡乱开枪,要么驾驶着机甲乱跑,暴露了目标,有两台机甲因此重创,不过里面的师士还够运气,因为天黑,没等敌人再次发动攻击,就被其他士兵消灭了。
让林言意外的是,除了小规模的骚乱外,敌军大部队居然没有发动组织良好的夜袭,回顾在卡纳尔的那段时间,老兵们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夜游,敌军指挥官错过良机,竟未能组织有力的夜袭,真是怪事。
神经极度紧张的林言少校,摇摇头,颇感困惑。既然敌人不来,他把部下分成三批,二小时一换班,轮流值勤,谨防敌人偷袭。不值哨的士兵们,苦斗了一整天,头往胸墙上一靠,就酣然入梦。
林言睡不着。白天的战斗,其残酷远超出她的预料。她一合上眼,就仿佛看到一批批的步兵在枪林弹雨中倒下,一台台机甲爆炸成一颗颗火球。在弗米尔高地,两军的角色同卡纳尔相比,恰好颠倒;帝国军攻机场,敌军守机场。结果两军的损失也恰好颠倒:帝国军损失惨重,敌军较轻。这样打下去,好端端的27师也许会被打得粉身碎骨,她能不能活着离开弗米尔,殊难预料。
她想到了孤儿院,突然,活下去的愿望从来没有如此强烈。也许,因为她离死亡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近过。
在临上战场的时候,她曾经跟院长女乃女乃通过话,女乃女乃的声音犹在耳边回响:“林言,我知道你是一名优秀的武者,一名优秀的机甲战士。但是,战场不同于赛场,现在也不流行骑士对决,个人的勇武在枪林弹雨中,根本掀起不了多大的浪花,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活着回来!”
“院长女乃女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林言轻轻地说道。
迷蒙中,林言有些分不清院长女乃女乃的话是梦幻的,还是耳边的枪炮声是梦幻的,但不管怎么样,她都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再这样下去是要死人的,而她希望活下去。
军人不畏惧死亡。然而他追求的是胜利,并不追求死亡。
帝国总指挥夏伯朗将军和第27独立装甲师师长林少威将军根本不打算睡觉,弗米尔高地着陆遇挫,现在不是反省和检讨的时候,必须全力以赴支援林言部队顶住。
战争是人类冒险事业中风险最大的事业,常胜将军是没有的。为了争取胜利,应变是关键,好在两位将军全是随机应变的老手。
夏伯朗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着陆会干扰林少威的指挥自由,而且他要注意的不仅仅是登陆部队,还有其他兵种,所以尽管是手痒难耐,他还是留在了战舰上。同样,林少威也不打算去弗米尔高地,那样,林言也同样会感到不自在,所以他将指挥部设在后面,从后勤上和精神上支持林言。林言已经打了一整天,林少威将军信任她的能力,相信她可以守住阵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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