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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着陆之后,各营都在迅速收拢部队,一营的几名连长和排长准备开个战场会。他们在一个被摧毁的敌军暗堡侧后围成一堆,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突然,暗堡里的残存敌军用机枪猛烈开火。当场,几名军官就被打倒了。敌军的机枪又转向附近密集的人群,帝国军遭到近距离内的突袭,象一群水鸭子唧唧呱呱到处乱跑,那些在机甲中的倒是有福了。这时,被打倒的军官中有一个人缓慢地爬向暗堡,向暗堡丢了一颗手雷,林言从这个人的身姿上认出他是薛彻。
许多尸体和伤员被运走了。战斗那么紧张,不会有谁去注意一位伤者或死者。
薛彻上尉喝了水,虚弱地说道:“谢谢你,看起来我似乎死不了。”
“放心吧,薛彻,我们可以一起将战旗插在共和国的总统府上。”林言安慰道。
卫生兵的伤亡也很大,部队又进入了夜间战斗警戒。把薛彻搬上登陆艇,再转运到太空野战医院去。
轰!轰!
又有两台机甲被轰爆,里面的师士没有来得及逃生,因为被能量炮击中的位置正好是驾驶舱……在它们的四周,有许多的战损的机甲,然而,战士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向前冲锋……伤亡和痛苦使人们产生了一种悲壮感,他们不屈不挠地向敌人的阵地冲击。他们把死者的愿望化成一般战争狂热,非要打下这颗星球不可。
激战让林言有些麻木了,她从伤痕斑斑的狼人机甲里跳下来,突然莫名其妙地想洗个脸。莫尔敦给她弄来了几壶水,她用双手接水,打上了香皂。忽然,她感到岩洞的地面发出微微的颤动,这是机甲行进中的震撼,她太熟悉了。她抓起一条毛巾,擦干脸上的水和香皂沫,冲出岩洞,对团指挥所的几名军官大喊:“注意敌人机甲!”
真奇怪,敌军竟然在阿尔泰地区,布置着这么些机甲,这倒是很难得的事情,大约有六十台左右的猎杀者机甲和十六台轻型机甲,编成密集的队形,顺着起伏的岩石丘陵向帝国军阵地冲来,还有几百名步兵尾随着机甲冲锋。在惨白的照明弹光下,共和国军的战士呐喊着冲上来。
林言团的战士开始使用各种武器向敌人的机甲前进,机甲的能量炮交织成一片光网,向共和国机甲罩了下去,那些机甲相继中弹,甚至连管伙食的大厨都用集束手雷炸毁了一台机甲。经过一天激战,地面与太空舰队的通讯完全畅通,各种不同口径的舰炮炮弹冰雹般地落到机甲群中和机甲后面的敌兵里,炸出一条闪着血光的走廊。
敌军的机甲大部分被击毁了。在这种战斗中,没有人跟他们比试个人的战斗技巧,但他们的许多步兵却冲入帝国军的防御圈。陆战队的夜间防御习惯用火力互相配合的许多小防圈,不采用一整条战线,所以个别敌军甚至渗透到后方引爆了弹药堆积场,大小爆炸连续不断。每个陆战队士兵都蹲在狐洞中射击,伤亡并不很大。
在27师其他部队和陆战四师的防线上,也有多少不等的敌军发动夜袭。陆战队早有准备,冲锋的敌军大部分被杀死了。有一批敌军机甲企图迂回攻击却被帝国军发现,一顿覆盖性的舰炮攻击之后,所有机甲都被炸成了废铁。
黎明时刻,风息雾重,战场上出现一阵暂时的宁静,是那种让老兵们感到烦躁不安的宁静。林言来到二营。二营虽是她的老家,可大部分士兵都是新人,熟人都分散到各个陆战师里去充当骨干了。
黄昏的时候,赖恩少校指挥人炸毁了他防区内的最后一个钢铁堡垒。它很大,而且是设在一个岩洞入口处,有一挺重机枪和三挺轻机枪,打得非常疯狂。赖恩的连队为它伤了五个人。
赖恩下令把洞内的敌军尸体者拖出来,修补一下残破的由填土麻袋垒起的胸墙,准备在洞里过夜。洞里弥散着呛人的怪味。士兵忙乱了一阵子,向他报告说,仅发现两具尸体,赖恩很恼火,他一路横扫,除了夜间击退敌军反冲锋后能发现敌人的遗尸外,很少发现敌人的尸体和伤员。这帮共和国士兵隐蔽良好,痛打了一顿帝国兵之后,却象鼹鼠一样溜掉了。他一直解不开这个谜。还有一个谜也使他疑惑,那就是战斗情报中说的阿尔泰地区有二万共和国平民,他却没遇到过几个。
他累透了。登陆以来,连续不停地作战,拼命,在死人堆里模爬滚打,在活人群里踢骂射杀。衣服被汗渍和血污凝成硬片,手一动就碎了。他象一个疯子似的喊叫,骂娘,有时干脆驾驶着机甲抱起能量炮向敌人的地堡轰击。他的突击营刚好在27师林言团和步兵二十七师一O五团的结合部上。陆战队员们打得快,陆军的“老兄”们满不在乎,打打停停,结合部拉得很长,气得他冲到一O五团团部,对着一个老上校没头没脑地臭骂了一道。一O五团团长负了重伤,那老上校虽然也有些战斗经验,毕竟适应不了陆战队那疯狂的节奏。
赖恩骂够了,冷静下来,决定放弃那种一线平推的死板战术,把他的这个加强连象一柄匕首插入敌人战线。李请示后,把他的这个突击队连,利用夜间穿过一系列山谷和密林。一路上,逢人就杀,遇房就烧,碰到伤兵医院和后勤弹药堆积场就一把火烧干净。他对部下说,“我们真他**象是土匪。”
在进攻一座工厂的时候,他们遭到了敌军的顽强抵抗,帝国军在废墟、瓦砾、地窖、管道和锅炉中,在摇摇晃晃的断垣残壁中,在浓厚的粉尘和硝烟中,在烧焦的廊柱间和房顶上,一寸一寸地爆破,清剿,肉搏,把那些顽强抵抗的共和国士兵一个个杀光除掉。
在工厂的尽头有一个大型钢铁堡垒,能量炮、导弹……甚至还损失了两强机甲,几次攻击都失败了。赖恩骂了一声,驾驶着机甲抓起能量炮就冲上去狠狠地扣动了扳机……他眼前一片巨大的闪光,能量炮虽然命中了堡垒,可他也同时被击中,机甲轰然倒下。
战士们将他从机甲里拽出来的时候,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心想:糟糕,我怕是瞎了。想到这里,他索性心一横,干脆就那样躺在地上。他的穿插部队离主力太远,连队的卫生员急得也没办法,只好往他嘴里灌了几口白兰地酒。
等林言团赶来消灭了工厂敌人以后,27师的军医弗里德曼看到赖恩满脸是血,可就是找不出伤口在哪里,只好给他灌了一支安神药剂。
赖恩醒来以后,李醒来以后,只觉得满目金星。他心里乐得直想蹦高。渐渐地,他眼前出现了一个旋转的世界,那个越转越慢的天地里出现了一个双影的陆战队军医——弗里德曼。赖恩认识他,那还是在弗米尔高地的时候。
赖恩少校说了一句:“谢谢你,弗里德曼医生。你给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安眠药剂。”弗里德曼回答道。
“靠!”赖恩冲着弗里德曼医生竖起一根中指,后者根本无视。
赖恩摇摇晃晃,走了很长一段路,一级士官斯塔克赶了上来,扶住他:“少校,现在要是来一阵风,准保能够够你吹倒。”
弗里德曼军医也没有留住赖恩。血战早使人杀红了眼,一眨眼间,生者就成了死者,好友就成了残废,人的脑子里只有两个词:“杀人”和“复仇”。好人也象醉鬼,神志错乱的人歪打正着成了英雄。让他去吧,在一场山峦起伏,烽烟遍野的浩大的激战中。没有绝对的权威和秩序,对于陆战队,特别是突击营,谁想干啥就干啥……说不定杀戮还能够让他尽快的恢复正常。
赖恩布置了一遍夜间防御的要点,就让斯塔克清理刚占领的岩洞。他察看了一下这个岩洞。洞里堆满了乱七八槽的空弹壳,不小心就会滑倒,他往深处走去,冷冰冰的岩壁上渗出水来。他在隧道的拐角处照见了几个空桶,他用手探探,啊!是水。
自从踏上地面,他就没有正几八经地喝过一口水,早就渴得唇裂舌干,喉咙冒烟,全身都快虚月兑了。他找了个缸子舀了一缸子水,刚想喝,动了一下脑筋,怕敌人放毒。随即随身的一个急救包,里面有测试药剂,他测试了一下桶里的水,真他**棒,干净的。他一口气喝了半缸子,又盛了一缸给斯塔克。
他倒了半桶水到另一个空桶里,然后对一级士官说道:“给我守着洞口,我要洗个澡。”
他泡在清水里,浑身痛快极了。他这辈于再没有比泡在漆黑岩洞里的这个临时浴桶里更舒服的时候了。他在各种溪流、深潭、江河、湖海里游过泳,划过舢板,居然都没有这么畅快过。
突然,斯塔克从外面跑进来。山洞黑,看不清他神色张惶的脸。(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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