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正在房内和顾澄璧说话,陡然听到外面的喧嚣声,有些不悦地扬声道:“是谁在外面吵闹?”
“回夫人,是大小姐拿着剑在门外,说是有事要问夫人。”贴身侍女走进来,低声回道。
“哦,我去看看。”金氏心里咯噔一跳,她怎么回来自己这里,难道是铁叔得手了,感觉到女儿焦灼的目光,她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手,站起身来。
“欢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这拿着剑做什么,也不怕伤着自己,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大小姐拿着剑。”金氏扶着侍女的手款款走出来,温柔带笑的嗓音犹如春天的甘露一般甜润。
“欢儿这个名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不用你假好心,我今天来,是想问你。”她的声音比初冬的雪还冰冷,一双水眸凝结寒冰,冷冷看着她,手中桃木剑一指:“顾铁是不是你派去的废我修为的?”
“欢儿在说什么,我不明白。”金氏不防她这么大胆,剑锋直指她面庞,她后退了一步,面上勉强维持着笑意,淡淡道,心中却羞恼万分:“就算欢儿不喜欢我,我好歹也是你母亲,欢儿这般拿剑指着我,又是什么道理。”
“欢儿不会这么大逆不道,想要弑母吧。”金氏推开侍女站定,一身镶玉华服,滚绣彩长裙,在灯火印衬下,自有一番风华,难怪顾正庭对她情深不悔,她也自有一分魅力。
只是,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她。
“你以为胡乱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来跟我家小姐攀亲戚,我家小姐的母亲可是姓苏,夫人莫不是忘了,夫人进门时还对小姐的母亲行了妾礼的呢。”宜春眼见小姐被金氏为难,忍不住脆生生开口,一连串话如珠玉般落下,气得金氏脸色发青。
拜堂之日的羞辱,她一辈子都不能忘。
“苏姐姐自然是欢儿的嫡母,可我是侯爷的继室,也算得上欢儿的长辈。”金氏淡淡道,忍字头上一把刀,苏碧心抢了她嫡妻之位,好不容易她死了,她的女儿还来羞辱她,天知道她多想杀了顾清欢,可是,她是温柔可人的侯夫人,她不能坏了她的形象。
但是,也不代表能让一个侍女指着她鼻子骂。
“什么时候主子说话,下人可以插嘴的,嬷嬷,给我掌嘴。”她寒声吩咐道。
“谁敢。”顾清欢眸中一片清寒,凝了眼那老妇人,轻轻道,却让气氛陡然凝结。
“顾清欢,谁给你胆子让你来正院吵闹的,果然是贱人生的贱种,不知礼数。”顾澄璧在内室等的焦灼,才一出来,就看见自己母亲被剑指着,气不打一处来,开口怒骂。
“澄璧。”金氏额上青筋直跳,她的澄璧,还是太女敕了,这一番话,把刚才的优势都打破了。
“我母亲是顾正庭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府里的侯夫人,你骂我母亲,那顾正庭又是什么,你娘这个由外室魅惑顾正庭才得以扶正的夫人又是什么?”顾澄璧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利刃一样插入她心里,她的母亲,是她心中最美好的女子,怎么容得别人辱骂,更何况,是这个上辈子逼死她的人,无法抑制的怒气汹涌而来,她冷笑道:“我这个侯门嫡长女是贱种,你这个外室所处的父不详的女人又是什么?”
说完,伸手虚扇,顾澄璧只觉得脸上火辣辣一阵,身形一阵踉跄,掌嘴哇的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