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你害得你母亲这般,还想离开,还不滚进去求你母亲原谅。”顾正庭出来,看见她不思悔改和侍女若无其事地离开,想到无缘得见的儿子,心头怒气灼烧,一丝杀气浮现。
“若非金氏想加害我,顾澄璧言语羞辱我母亲,我又怎么会动手,金氏自己心思不良在先,得此下场,可见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她沉声道。
“好,好,好一个报应不爽,我今天就看看怎么一个报应不爽。”顾正庭气急反笑,从军营里修来的杀伐之气沉重如山,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她面色一白,流转着体内几近枯竭的凝气勉力抵抗。
“父亲竟是问也不问就全然算我的错了?”她只觉得浑身骨骼刀剐似的疼,祭出从顾铁那里得来的紫伞寒声道。
“你说翩跹害你,你如今不是好好站在这里,至于澄璧,不过是小孩子,而且她也没说错。”顾正庭冷漠的眼神似乎要将她刺穿,凌厉的修为压得她片体生疼。
“我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只是,挑人的眼光太差,顾侯你,枉为人夫。”些微的疼漫过她的胸腔,她以为,她对顾正庭已经没有期待,却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冷。
从记事时起,顾正庭就没有踏足过碧桐院,府里下人都说,他在外面藏了佳人。
“欢儿,你的爹爹,他是一个好人,他只是没办法……”记忆中,母亲软软地说着,脸上笑容灿烂,可眼里却寂静如深夜。
“君如高岭雪,妾非扬花絮。妾以诚待君。盼君以诚报。”她还记得,娘亲弥留之际,喃喃地低语。
娘亲一片真心,却换来他这样的话,不值,不值。她轻咳一声,因为情绪激荡,凝气在体内有些失控,内外夹击,让她一口猩红溢出唇边。
“顾侯心性如此凉薄,竟要逼死亲女么?”低沉悦耳的嗓音在夜色中蓦然想起,顾正庭施加的杀伐之气犹如遇见太阳的细雪,悄然融化,她一个踉跄,人委顿在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踏着月色走来。
白衣胜雪,清朗俊逸的面庞笑容清浅,如一弯淡月,在薄云中似有还无,整个人安然的犹如一幅空灵的水墨,不似人间所有。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那一刻,她脑海中莫名闪过这句话,她想,世界上在没有谁能如他般更好的诠释这八个字。
“你是谁?”顾正庭面色铁青,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院子,更是不动声色就化解了他的修罗道法,压制的他没有还手之力,他沉声问道,眉宇间却岿然不动,沾染过战场血腥气的男子,面对刀光剑影都能眉不抬照样饮酒,更何况一个人。
“顾侯这般的修为,不用在战场上,却用来对付亲女,真是使明珠蒙尘。”男子对于顾正庭的攻击看也不看,依旧向着她走来,安然的如同卓然尘世之外,那些攻击在他身三尺之外,尽数消融:“孩子,你说的对,你娘是个很好的女子,但是,眼光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