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0战王出世!
随着那紫金符文一一崩散,整个浮空天岛,也开始剧烈震晃。
一个血sè头颅,也蓦地冲起天际。尚在半空,那血ròu便开始伸展,化作了一个巨大人形。
身长三十万丈,最后是再次收缩,恢复到普通体型,只余丈八高长。
头戴着一顶青铜牛角头盔,脸型粗犷,máo发浓眉。气息狂烈霸绝,只略显虚弱。在几人眼前,缓缓降下了身形。
“陛下!”
那风伯雨师重重一礼,面sè俱都是jī动莫名。冥河老祖却冷冷一哂,手中连续三团光华,一一打向眼前人影。
而那丈八男子先是目光微亮,紧接着那身周便伸展开无数的血sè丝线,将那三团光华卷裹。竟将内中的三具残肢血ròu,全都吸取,融入体内。
丈八男子的身形,立时再次膨胀,肌ròu扭曲。片刻之后,才又恢复丈八体型。而之前几人魂念感应时的虚弱感觉,也立时是减弱大半。
待得最后一点血ròu,也全数融入。那男子才睁开眼,朝着风伯雨师一笑:“你二人,也来了!本王被封印七万载,不意居然还有一日,能重见天日,再见你等!”
接着也不待二人说话,又冷冷看向了冥河:“吾之躯,已损其二!便连那神晶与蚩王戟,也被人窃取。这身法力,十不存一。你此番若yù借我之力,怕是打错了算盘!那血戮天君岳羽,本王已知之,非是易于之辈!即便是吾全盛之时,与此子一战的赢面。也不到四成!更何况是如今——”
那冥河却毫不在意,曲指一弹,又是两团光华,从他袖内穿出。
丈八男子的目光一扫,却只见那两团灵光之内,赫然是一滴青蓝sè的水液,一口长约三丈的巨戈,刃锋煞气bī人,凌厉无双。
男子的面sè顿时一喜,挥手一招,便将那滴青蓝真液,再次吸入体内。
而后是浑身上下,都俱被蓝sè的光华笼罩。那浑身气息,立时开始爆发,一刻比一刻强横,一刻比一刻霸烈。
直到半盏茶时光后,丈八男子,才从那耀眼的蓝sè光华中跨出,大手一探,抓住了那三丈青铜巨戈。
“后天至圣!开天以来第一口兵戈,果然凶厉bī人。那一位,确不愧是这天地之主,库藏丰厚。有这杀生戈在,倒也不逊我那蚩王戟。这身战力,也足可恢复四成——”
那蚩尤一声轻赞,接着又目透冷意:“只是要与那位中天紫微北极大帝一战,只怕还远远不够!”
冥河老祖也是早有所料,是毫不意外的,再次抛出一物:“若再加上此物如何?却不知,此石可否代替你那神晶?”
众人闻言,视线立时微凝。看向暗悬浮在半空中的那团灵光。
却只见是一块通体透明,宛如白yù般,布满琉璃五sè的晶石。只有拳头大xiǎo,内中的气机,却令人心悸。那灵力cháo汐,更宛如是一位hún沌金仙一般。引动着亿万里海面,掀起阵阵巨làng!
“hún沌元石!”
那毕方目中,立时是现出了几分贪婪之sè,身周火力勃发。对面那位雨师,却立时有所感应,冷冷望来,眼含杀意。
毕方不由是讪讪一笑,一声轻哼:“这一位,原来也是因祸得福!”
蚩尤目中的光华,亦是璀璨无比。瞬息之后,才恢复平静,大袖只一挥,那块透明晶石,便已是消失在众人眼前。
而蚩尤整个人的气息,也蓦地仿佛是有了支柱一般,更是浩瀚无垠,通天彻地。
“有此物,确可代替吾之神晶体!若能真正吸收,本王之法力,亦可胜过封印之前两成!”
话音微顿,蚩尤目中的凌厉稍减,隐透着几分笑意:“只是此番我等三人助你,又有何好处?”
冥河老祖,闻言也是一笑:“风伯雨师,只为陛下月兑困便可。不过此战之后,那一位也必然不会亏待。至于蚩王陛下,此战之后,那hún沌元石便算报酬。如今九黎一族衰落之势,再不可阻,陛下信徒也是极少。以那勾陈上宫天皇大帝之位相酬,不知陛下,可觉满意?”
“勾陈大帝?”
蚩尤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沉yín了片刻,才微微颔首道:“这天庭神位,恰于我蚩尤相合,倒也使得!只是要具于那昊天之下,颇有些令人不爽!勾陈大帝,掌兵戈杀伐,统帅天下群妖。嘿!不意我蚩尤一介巫神之身,居然还能有统辖群妖之日——”
自嘲一笑,蚩尤的视线,又扫了一眼毕方旱魃,随即便在那火红nv子身影之上定住,然后目光里,一丝锐泽微闪:“拓跋萱?”
杀意立时霸起,那浩大霸烈的气息,立时将旱魃身影,牢牢锁死。
浩dàng魂念,压迫而至。那红sè煞气,亦几乎将整个天地全数弥漫。
那火光内的nv子,神情亦立时微凛。死寂般的目中,也终透出几分鲜活之sè。
而那口火红矛戈,也再次握在手中。
却在这片天空之内的气氛,渐渐僵冷。罡风四溢,气机狂虐,一触即发之时。
那冥河老祖,蓦地是一闪身,出现在了二人之间,一声冷哼道:“蚩王殿下,旱魃乃是那位钦点之人!不管你二人之间有何恩怨,都需待日后再说。眼下你我之大敌,乃是那位中天紫微北极大帝!”
蚩尤手持巨戈,神情yīn冷,凝视了冥河半晌。只见后者,是无有半点退让之意,一声血煞之力,亦开始翻涌鼓dàng。在分庭抗礼之余,隐隐间,竟还胜他一筹!
半晌之后,蚩尤却蓦地又是一声大笑:“如今本王与她,还有何恩怨可言?不死不活,僵尸转阳,谓之曰旱魃!这便是报应!轩辕啊轩辕,当初你将我分尸封印之时,可曾想过你之爱nv,竟然也会落到今日这番地步!嘿嘿!好一个旱魃!正该长存世间,越久越好——”
那笑声疯狂之至,带这无尽快意,声传四方。冥河老祖先是一阵愕然,接着便毫不在意。
旱魃目内的光泽,却也渐渐暗淡,恢复死寂。只定定望着下方海面,对那蚩尤言语,便仿佛完全未曾听见,也毫不在意。
那毕方见状,却竟是微微一叹。目中破天荒的,闪过了几丝怜悯之sè。
却又迅速敛去,向冥河问道:“若有蚩王,此番胜算倒是不少。如今人已凑齐,然则那岳羽,如今何在?”
闻得此言,不止是风bō雨师,纷纷瞩目。便连那蚩尤的狂笑之声,也是立时歇止,遥遥望来!
“此时当在天元界,不过待你我去时,只怕已经是晚了一步!这岳羽手掌昆仑镜,一身幻法,更已入巅峰之境。其人踪迹,便连那圣人,也无法测算!”
说到此处,冥河老祖面上,却是首次现出懊恼之sè:“之前本座月兑困之时,本yùjī那后土信符示警,以窥知那岳羽去向。却不意这贱fù,居然未曾上当。待得知晓那血戮天君,出现在那天元界时,已然晚了——”
周围五人,除旱魃之外,都微微皱眉。紧接着,却又见那冥河冷声一笑:“不过诸位且放心便是,那一位另有布置。那时绝不愁此子不至!那时你我,应该还另有帮手!”
※※※※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广陵山巅,观云殿内。
农易山、青阳子、yù湖以及那宫智、莫君等一众长老,都正分座在殿内两侧。皆是目光呆滞,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之中。
岳羽端坐在殿内深处,而柳月如,却是在一旁静立。面上笑意盈盈,那如水般目光,总是时不时往岳羽望去,异光迭闪。除了崇敬,还有那一丝隐约的幸福之外,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好在这殿内众人,都在怔愕之中,一时竟也无人注意到这异常。
寂静了许久,农易山才渐渐回过神,一声唏嘘:“陛下经历,还真是迭宕起伏,实在是令人心惊!置身这般凶险之境,居然仍能挣扎出头,二百载时光之内,便能称雄北方,力压天庭。农易山实在佩服!”
那旁边众人,虽是未曾说话,面上的神情,却也是深以为然。目光里既是惊喜赞赏,又有着几分心有余悸。
昌冰鸿坐于左首第四位,也是目光定定的望着岳羽。眼神中,却更多的是感慨之意。
当初随他学那阵符之道的xiǎo子,如今却终是羽翼已成,翱翔九天,已成了他们广陵宗的擎天大树!
那青阳子却一阵沉yín,许久之后,才一声叹道:“确然凶险!只需一个行差踏错,料算有误,便是身陨之局!老夫远远甫如——”
被众多视线注目,岳羽也毫不觉什么不适,只自谦一笑:“弟子这一身成就,乃是因缘际会。亏得是镇元大仙与那慈航道尊成全,才有今日!”
这番言语,实是发自肺腑。若非万寿山五庄观内,悟道万载,他绝无今日这般的厚实根基。再若无那慈航,将他推上北方安天玄圣大帝之位,他岳羽,也不可能掌控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