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哈特不可能知晓,那诡异的美女大变身的主角,内心竟然跃动着如此繁复的音符。
一向缺乏好奇心的哈特在苦恼迷茫了半天后,为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下了定义,当他内心判定那绝美的少女依旧是戴丽尔本人后。他就不在惊讶了。
自从两年前去行省讨要军费的那段旅程中后,他就从吟游诗人的传唱中与自己的所见所闻中了解到,在自己小镇之外的世界,是多么的缤纷绚丽,那其中存在着各种用途作用千奇百怪被称为魔法物品的神奇道具。
比如不用点火,就能在黑夜中自动发光的魔法照明筒,可以清晰看到十几里之外景物的随望镜……一个能变化成另外一个人的项链,应该没什么值得希奇的。
戴丽尔的变身,或许就是那个让自己一度转不动眼睛的魔法项链的功能吧!至于为什么隐藏自己的真实面目,哈特以己之心为依据,断定是因为戴丽尔本人太过美丽,为了减少麻烦才佩带的。毕竟,戴丽尔仅仅是一个平民家的女孩子,没有强硬后台的她,过分的美丽肯定会为她或她的家人带来灾难吧!
哈特甚至认为,老修顿与戴丽尔半年前会突然搬到自己的领地,有很大可能是因为躲避因这份她的美貌而引来的麻烦。
虽然堂堂神器被哈特降级成了普通的魔法道具,但哈特的猜测在某种程度上倒也没错,戴丽尔确实是因为麻烦,而且还是天大的麻烦才躲避在小镇,谁又能想的到,一个居住在小镇已半年之久的少女,曾经职掌过大陆最颠峰的权利呢?
哈特想不到,但隐约却觉得有些不对头,只是现在的线索太少了,明白的思考仅仅是浪费脑细胞罢了,只是心中也将这个疑惑埋下了种子。
在装神弄鬼的波萨熏陶下,他早已习以为常了。也因此,他才能这么快恢复过来。
“恩!恩!原本的小美人,变成无垢圣洁的大美女,这恐怕是上天的恩赐,是超出预计之外的馈赠啊。神啊!我赞美你!”
哈特正在暗中赞美众神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想法一出,就仿佛冤魂一般挥之不去。
“既然戴丽尔是如此清丽月兑俗宛如仙子,那么与他相识以前,恐怕难免不被别的男人惦记上,虽然修顿那老家伙看上去挺壮的,但是如果对方有权有势,恐怕……要是自己辛劳算计半天,弄到的只是个二手货……”
想到这里,哈特的咽喉,就仿佛卡上一根锐利的鱼刺,哽在那里,不吐不快。
“喂!你还……是不是处女?”
虽然不解男女之事的哈特,对于“二手货”以及“处女”的定义与其真正的意思有着极大的偏左。但这并不阻碍他旺盛的想象力自己去进行编织。此刻的他,已经被沸腾的独占欲所驱动,他似乎已经忘记,夺取戴丽尔初吻的事实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哈特的脸上,但以脸皮坚厚闻名的哈特,面颊愣是连个红印都没留下。
十几年来,这样的耳光哈特从镇子上那些稍具姿色的少女手中,不知领教了多少。他铜墙铁壁一般的厚脸皮养成,与此绝对有着莫大的关联。
只是那些少女的下场,也仅仅只到没丢贞操罢了。
或许从这里也可以想象的到,哈特平时的所作所为——身为平民的少女会不计后果的抽领主耳光,作为领主,哈特的骚扰给少女们带来怎样无法忍耐的厌恶与愤怒。
哈特突然有些思念卡莲了,因为不管自己怎么摆弄卡莲,卡莲就从来都没有挥舞过她那细女敕的小巴掌。
一想到让他恐惧并头疼的卡莲。哈特猛的甩了甩脑袋,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子里抹去。出现如此愚蠢的想法,哈特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戴丽尔的那记巴掌而使自己的脑袋出现了故障。
“你!流氓!”
一旁的戴丽尔正在大骂着,刚才那不沾尘息的气质早就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如果她不是突然记起,修顿的老命纂在哈特的手上,她差点搬起身边的椅子砸在哈特那张的贱脸上。
原本她还在发愁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变身。
“嘿!嘿!……嘿!嘿!嘿!”
被戴丽尔揍了耳光,还挨了骂的哈特邪邪的笑着,此刻,他不但不恼火,反而开心极了。
这并不是说哈特有受虐的倾向。他的脑袋虽然因为长期处在与世隔绝的小镇,见识与知识极度匮乏,却不等于他是傻子。戴丽尔虽然没有回复他的问题,但,那记重重的耳光已经给了哈特足够的答案。
那是处女的巴掌!
看到哈特嬉皮笑脸的神情,戴丽尔真想狠狠一拳揍在哈特的鼻子上。
想起刚才的种种,她忽然发现,自己在某方面竟然有些佩服起哈特了。他简简单单的一句好似耍流氓的下流的问话,就把她努力营造的强势一脚踢到不知那个角落。虽然那针对谈判事件强势的主导,她一直维持在崩溃的边缘。
曾经的身份,让她所接触的人都是身份高贵,彬彬有礼,甚至一副狠不得在自己脑门贴上“幽雅”标签的大人物们,像哈特这样无耻的的婬贱男,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碰到。
她真的很不擅长与这种无赖打交道。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耳目灵敏的戴丽尔几乎瞬间就分辨出,那是一个女人的脚步声,她眼珠一转,突然双手抱胸,向后退了几步,蜷缩在椅子旁。
眨眼之间全部的动作就已完成,没有一丝拖沓。
也就在这时,身着女仆制服的菲迪很不巧的出现在楼梯口。
“啊!这是怎么……哈特少爷,你在干什么?”
看到眼前的一切,菲迪大喊了起来,凄厉的刺痛心坎的尖叫回荡在大厅中,折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让大厅中的男女浑身不禁一颤。
哈特还真没想到,从来都是轻声细语,娇俏玲珑的菲迪婶婶竟然拥有这么一副具有穿透性的好嗓子。他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菲迪双手插腰,如街角菜市场上的泼妇般与人对骂的情景。
“哈!呵……呵!呵呵!菲迪婶婶……你……你怎么来了。”
哈特瞧了瞧站在楼梯台阶上的菲迪,然后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面前的戴丽尔,但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刹时面红耳赤,口舌干燥。
却见戴丽尔全身破破烂烂,如可怜的羔羊一般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残破不堪的衣服处处泄露着诱人的春光,娇艳惹火的曲线形因为此时的姿势,更透出波澜起伏性感。
只是……那情景真的好似……
哈特敢保证,戴丽尔此时衣服的破损程度,要远远高与刚才……
“哈特大人,你……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菲迪死死的瞪着手足无措的哈特,仿佛扯线木偶一般拖着僵硬的身子缓缓走下楼,望向哈特的眼神仿佛在怒视着一个你死我活的杀父仇人。
那是哈特从来没有在菲迪眼中看到过的陌生眼神,他开始心虚,甚至害怕。他连忙跑过去,想抓住菲迪的袖子。
瞬间,菲迪的手,以十分猛烈的势头将哈特伸来的胳膊拨开。随着“啪”的一声,哈特的手被重重地打了一下,菲迪则逃一般迅速的后退着。依然像是看着仇人一般狠狠地瞪着哈特。
“菲……菲迪婶婶……”
哈特露出愕然的表情,这还是从来都温柔体贴的菲迪婶婶,第一次动自己。
“呜!呜!呜!……呜!呜……”
蜷缩在地上的戴丽尔此时也跟着添乱,她低下头,好似受到莫大的委屈般抽泣着,那抽泣声断断续续,再加上她楚楚可怜的姿态,让人有着一种——她想哭又不敢哭,仿佛身边有着莫大威胁的隐秘暗示。
“装!我让你继续装!你这个虚伪狡诈的死丫头,刚才不是还一副任凭采摘的模样,怎么眨眼就翻脸不认人。哼!哼!臭婆娘,别以为长的美我就会饶了你,以你的名义发誓,咱俩的梁子结定了。哼!哼!结定了!”
看到哭泣的戴丽尔,哈特真想狠狠一脚踹在戴丽尔的脸上,此刻的他,一脚把戴丽尔踩死的心都有了。
当然,这只是哈特的心声,在菲迪面前,他太不敢过于放肆。
这一刻,菲迪面无表情,她只是牢牢盯着哈特的眼睛。在菲迪目光下,哈特在强烈的不安中,却有隐隐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菲迪看似怒视着自己,但那双眸子却透着淡淡的迷朦,根本就没有焦点,射过来的目光仿若直接透过自己的身体,穿越遥远的时空,遗失在不知那个悠远的角落。
此时大厅里,除了戴丽尔依稀发出几声哭泣,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聚成实质,粘稠的让哈特有些喘不过气来。
菲迪静静的站着,就好似被刻画了面部表情的人偶,缺失了最重要的灵魂。
“菲迪婶婶,我不会推卸责任,这个女孩以后就是家里的女仆了,如果她愿意,我甚至可以取她当小妾。”
哈特知道此刻解释绝对是白费力气,索性全部承认,他一脸顽恶的看着在地上装可怜的戴丽尔,心头冷笑着。
“我倒要看你想玩什么花样。”
似乎是哈特那副勇于承担勇气起了作用,良久,菲迪杀人般的生冷的目光缓缓退去,她长长的叹了一口起,几分哀伤幽怨的颜色飘洒在精致的脸上,她走上前,轻轻的托起哈特略显发红的手掌,细心的揉着。
“对不起,哈特,婶婶没有打疼你吧!”
“婶婶……”
哈特有些哽咽,婶婶此时哀伤的神色让他很心痛,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婶婶如此失常。
菲迪枯涩的笑了笑,她放下哈特的手,静静的走到犹在哭泣的戴丽尔跟前,套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替戴丽尔擦拭着哭花了的脸。
“好美的姑娘啊!怪不得哈特……”
此时的戴丽尔如玉的面颊上布满泪迹,她双目通红,蓝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水气,幽幽的望着菲迪的目光透着惊诧,还有一丝迷茫。那动人心魄的哀怜即使同是女人的菲迪都忍不住想将少女搂进怀里,细心呵护。
“姑娘,哈特没有欺负你吧!哎!你受委屈了。”
戴丽尔圆润的肩头向后微微一缩,她抽泣着,充满泪光的眼睛微微凝视着温柔的美妇,美妇那端庄高贵气派让她非常好奇,她有些模不着头脑。
这样庸俗的地方竟然会出现如此贵妇气息的美人。她的气质是那么和谐优雅,宛如天成。虽然美妇人一副女仆的装束,却依旧掩盖不住那份温柔淡雅,即使是戴丽尔所熟知的上流贵妇人圈子里,也没有几个拥有这样雍容自然的气质。
戴丽尔从美妇人关切的眼神中,感受到浓郁的慈祥与怜爱,她鼻子一酸,不由想起早逝的母亲。如果母亲活着,看到自己这个样,应该也是如此神情吧?
一想到这里,戴丽尔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不到七分的伤感一下子变成十分,原本还夹杂的三分虚假做作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猛扑进美妇人怀中,放声大哭。
自从半年前的那一天开始,心中的委屈,恐惧,不甘根本无人诉说,她已经忍了太久太久了,她需要发泄。
戴丽尔的哭声让菲迪不禁想起自己那个没良心的女儿卡莲,她在外面过的好吗?是否被人欺负,有没有受委屈……想着想着,菲迪心头也跟着一酸,她慈爱望着怀中哭泣的少女,轻柔的拍着她的背脊,也跟着流起了眼泪。
“这……”
哈特见两人旁若无人的搂抱在一起,仿佛分开许久好容易重逢的母女亲情图,而自己反而成为这和谐画面上最多余的败笔。他心头浮起浓浓的酸涩,有种小孩子般——婶婶被戴丽尔抢走的嫉妒。
“婶婶,我先带她去换套衣服,她这样子实在不雅。”
哈特走上前,伸手想把趴在菲迪怀里惹人厌的戴丽尔扯开,却被菲迪略带薄嗔的白了一眼。
哈特尴尬的挠了挠头,手在半道,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不经意间,他的眼睛瞄到戴丽尔破损的衣衫着出的牛女乃般的肌肤,喉头一阵蠕动,狠狠的吞下分泌过剩的口水。
“哎呀!哈特,你一个男孩子,眼睛在往那里看,这可是很失礼的。回房间去吧,我先带这位姑娘去换下衣服。你们有什么纠葛,一会再说,好吗?”
说着,菲迪解上围裙,盖在衣衫不整的戴丽尔身上。只是彼此的身材相差过大,欲遮欲掩下更显的诱人心魄。
哈特苦笑一声,菲迪婶婶既然已经软言恳求,他虽然恋恋不舍,也不好在大刺咧咧的,注视女孩子此刻不雅的身体,他心头很是悔恨,为什么刚才的时候,没有多留意那美妙性感的娇躯,
哈特虽然悔恨,但是在菲迪面前,他早已经习惯装出一副好孩子的模样。
于是他冲着菲迪点了点头,仿佛用全身力气在女体上深深的扫了一眼,希望能将女孩此刻的柔弱篆刻在脑中。直倒菲迪埋怨的轻咳了一声,这才收回目光说道:
“菲迪婶婶,给他换上卡莲姐姐以前的衣服吧!从明天开始,她就是城堡的女佣了,一会请带她来签契约。”
说完哈特走向楼梯,刚才白花花的一片刺激的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半个多小时后,菲迪拉着换上女仆制服的戴丽尔,来到哈特的房间。
戴丽尔哭丧着脸,有些犹豫不绝。刚才在换衣服的时候,菲迪曾向她问起刚才的种种,戴丽尔只是说那是个误会,强忍住没有告诉她实情。虽然在她心头,有个声音一直在对她耳语,告诉菲迪自己的苦楚,很有可能得到实质性的帮助。
但是戴丽尔依旧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不想这样一个带给她母亲味道的美妇,因为自己而卷入困境。
虽然从刚才的观察来看,那个无耻的家伙对于菲迪那超越主仆的特殊感情表露无疑,但是戴丽尔却不想打这个赌,去赌哈特心中,菲迪与四千枚金币乃至加上自己在天平中摇摆的方向。
而且,谁也不能保证,以后的她,不会再卷入刚刚逃出的旋涡,那足以令普通人灭顶的旋涡。
这个想法令她很惊讶,这几乎违背了她刚刚定立的处事原则。但刚才那一刹那的拥抱,确实让她把菲迪与记忆深处的母亲重合在一起,那久违的……陶醉在那久违的,已经显的有些陌生的温暖。
她不忍心去做出有可能伤害菲迪的事情。
这就当成仅有的一次,最后一次违反自己的原则吧!
当她摘下项链违背女神祝福的那一刻起,她暗中发了一个誓,她要夺回曾经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她将不在保有感情,她只为自己而活,从誓言生效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人在她眼中,只会成为判定能否被利用的棋子。
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那些背叛自己,屠杀守护自己的人的刽子手们,必须付出同样血腥的惩罚。
想到这里,戴丽尔悲情的发现,要想实现目地,自己手中的筹码实在太少太轻了,她甚至将要把自己唯一拥有绝世风情卖给那个无耻的领主,为的仅仅是换取一块石头。
哎!为了修顿的生命,就当这是第二次违反原则吧!这次绝对是最后一次了,相信众神能理解我的苦处。
至于那个无耻的领主,他将作为臣服于自己脚下的第一个棋子,一个注定被舍弃,注定被牺牲掉的微不足道的棋子。
下定决心的戴丽尔自感已不在惧怕面对哈特,因为哈特将会成为她第一个利用对象,虽然他此刻还仅仅是一个乡下小领主。但是他将会成为自己通向复仇之路的第一块垫脚石,受到她的主宰,她自信,哈特那个微不足道且毫无见识的土豹子很快将会沉沦与自己无穷的魅力下。
思维停顿,戴丽尔在兴奋之余又略微浮现出几份伤感与失落,自己即将付出宝贵的贞操去换取的回报,是否太不成比例。
“砰!砰!砰!”
菲迪的敲门声将胡思乱想的戴丽尔拉回现实,戴丽尔突然察觉,自己根本不象想象中那样,毫无畏惧,她发觉自己完全就没有准备好。
拉着戴丽尔的菲迪仿佛从那只微微颤抖的纤纤玉手中感受到了戴丽尔的紧张,她从戴丽尔微微一笑,轻声宽慰着:
“戴丽尔,你不用害怕,哈特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他其实是个好孩子,虽然……他有些地方确实……”
话未说完,哈特已经率先推开门,菲迪猛的一楞,不由把到嘴边的话吞咽下去。
看到身着女仆制服的戴丽尔,哈特呼吸不禁急促起来。
原本清冷高贵,仿佛贬落凡尘仙子一般不逼视的美艳中,流露出淡淡情丽,将那原本只存在与梦幻中的光华添上凡尘的气质,此刻的哈特,激动的几乎不可言语,如此美女,岂是区区四千枚金币可以比拟的。
虽然哈特不能肯定,在自己拥有四千枚金币以上的资产时,能否为眼前的美女套这样的腰包,但这并不防碍哈特坚信自己的价值判断,毕竟两年前去掏要军费时,新总督身边那位风骚的小妾,据说就是总督大人花了五千金洋,从风月场上赎身回来的。
以哈特目前的眼光来看,那位曾经让他心神荡漾的总督小妾的容貌,尚不及眼前美女的十分之一。
不过,哈特很快压下心头蠢蠢欲动的杂念,家族的教条让他清楚,这美妙的一切还没有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中,他需要忍耐,也需要冷静。
“菲迪婶婶,我有些话希望能单独和戴丽尔谈谈,可以吗?相信戴丽尔小姐,已经向你解释过刚才的一切了。”
哈特的脸上挂着动人的微笑,此刻的他看上去是那么彬彬有礼,人畜无害。
菲迪犹豫了,虽然哈特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从道理上讲,她应该相信哈特。但是刚才看到的一切确实在她心头留下淡淡的阴影。虽然戴丽尔都说那只是个误会,可菲迪依旧抱些许怀疑。
“菲迪婶婶,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吗?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对戴丽尔怎么样的。我只是为了顾及女孩子家的面子,想和她单独谈谈来城堡工作的契约。菲迪婶婶你应该知道,一个女孩子家,愿意成为别人家的佣人,自然或多或少有些难言之隐。”
哈特见菲迪默不做声,赶忙凑到她跟前轻声耳语道。
戴丽尔不安的看了看状似亲密的主仆俩,她突然有种转身逃跑的冲动。看着一脸虚伪,故作良善的哈特,她心头仿佛正有只恐怖恶心的大蜘蛛在爬呀爬,让她毛忽悚然。她默默在心头祷告,希望菲迪能识穿哈特的阴谋,果断拒绝离开自己的提议。
脑海中涌现的念头,让戴丽尔居丧的意识到,自己又违背了那可怜的原则。她几乎感到自己无可就药。难道她的意志如此软弱,摇摆不定。这已经是她在短短的三分钟内,第三次背叛自己所订立的原则,
“我仅仅是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这次不算,相信众神能体会我的苦衷,原谅我这次的。”
戴丽尔握紧拳头,忿忿的诅咒发誓,她自信这次真的打定了决心,下次绝对不再出现违背原则的念头。
“恩!那么戴丽尔就交给你拉,哈特少爷,那我先走了。”
“婶婶!你不是大人就是少爷的,要叫我哈特,哈特!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菲迪呵呵一笑,拍了拍戴丽尔的肩头,挥了挥手,轻轻的离开了。城堡这么大,她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
菲迪突然感觉,或许多一个人帮手,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啊!婶婶……”
戴丽尔沉浸在懊恼居丧中,一时走神,竟然没有听到主仆二人的交谈,直到菲迪拍她肩头,转身离开,她才回过神来。看到菲迪抛下自己,她心头一急,心中的失落犹如被主人抛弃的小猫,转身就准备去追。
就在这时,哈特的两个大拳头紧紧的夹住戴丽尔闪耀的光华的白皙脸颊,蛮横的将她的脑袋朝自己的方向掰,期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记住!她是我婶婶,不管过去、现在、将来,都不是不是你的!哼!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臭丫头。”
哈特将大脸凑在戴丽尔脸前,恶狠狠的说道,话里坚定愤怒的口气不容置疑。
戴丽尔被吓了一跳,她扭动着线条美好的脖子,妄图月兑离哈特那粗暴的双拳的迫害,但是彼此力量,以及部位上的差距,让这点挣扎没有产生丝毫效果。
当然,没有产生需要的效果仅仅是针对被卡住脸蛋的戴丽尔而言。
就哈特来讲,戴丽尔那因为挣扎而不断蠕动的粉红色小嘴,仿佛在饥饿难耐的旅人面前摆上一道美味的大餐,是那样的引人垂涎,哈特心头一醉,凭着本能猛的将嘴巴凑上前去。
这绝对不是寻常意义上的两唇相接,因为不管从那个方位来观察,都是哈特那张厚实的大嘴将戴丽尔樱桃般的嘴唇整个吞了进去。
虽然不受女人待见,对于接吻除了偷袭的浅尝折止外,没有真正经验的哈特来讲,已经不能奢望他会沾染哪怕一丁点的浪漫颜色。不过对于受到侵犯的戴丽尔而言,即使在怎么浪漫,恐怕也不会比被蚊子叮一口好受。
“咚!”
戴丽尔全身似乎散发出一片淡淡的天青色光芒,那光芒仿佛实质,一股巨大的反震力从戴丽尔迸发出来。
哈特顺着门摔进卧室,嘴唇乃至全身仿佛被雷击了一般酸软麻痹,那根刚才伸进戴丽尔檀口中的舌头,僵直的完全不能打弯。
“你!你!你……呜……”
戴丽尔哭了,哭的份外伤心,如果不是为了那块该死的石头,她早就离开这个心头诅咒不已的鬼地方了。刚才的一时不察,自己又被那个无耻的婬贼强吻了。此刻,什么复仇计划,什么原则都统统丢到不知明的角落,她只想赶快回家,回到自己卧室的那张大床上,好好睡一觉,就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呜!呜!喔!喔!哦!哦……”
倒在地上的哈特慢慢爬起身来,手指着戴丽尔,发出奇怪的声音。
看到哈特怪异的举动,犹在垂泪的戴丽尔心头猛的一震,她突然记起,刚才的她似乎因为无法抑制的愤怒,不经意的放出了斗气。这个家伙不会察觉了吧!
正在戴丽尔抹着眼泪,暗自担心的时候,哈特那僵直的舌头终于恢复过来,他依旧指着门口戴丽尔,将刚才的怪腔翻译了出来。
“臭丫头,你怎么这么大力气。”
听完哈特的话,戴丽尔出了一身冷汗,几乎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脏终于又回到原位,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头的惊恐。
她不禁有些庆幸,幸亏眼前这个无赖没什么见识,否则,她那标志性的斗气肯定会被怀疑,至于接下来的麻烦,她连想都不敢想……
哈特的心头何尝不在疑惑中,虽然那一闪即逝的斗气他并没有看到,但他从小也对身手下了一番苦功,一个纤纤玉质的弱女子怎么可能轻易将自己摔倒。但心机颇深的他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一丝异样。
“哼!没想到这丫头倒有些名堂!不过那死丫头的嘴巴还真甜,有机会一定多尝尝。”
见戴丽尔不搭理自己,哈特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从口袋中套出一张羊皮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那张羊皮纸正是昨天老狐狸波萨交给自己的,对于吝啬成性的波萨竟然肯主动送自己东西,哈特有些怀疑,但自己到底是领主,波萨敲诈了他四枚银币,为防止他以后借机报复,恐也要作点笼络人的小花样。
哈特看在那纸张还算精致的份上,也懒的和他多做计较。
不过这并不代表哈特就打算把这笔帐撂下,他早在昨天一回城堡,就将这些记录在他的“帐本”里。
而那几张精美的羊皮纸,大小,以及坚韧程度正好适合做契约的载体,便于收藏和保存。至于契约的内容,哈特早在昨天晚上就构思好了,在等戴丽尔换衣服的空挡,他愤笔急书,将脑子里的条款一一列出在那张养皮纸上。
“签下它,维诺之石就是你的了。”
哈特心中怀念的戴丽尔嘴巴的味道,笑咪咪冲着戴丽尔说道,然后将契约掉了个各,与细满墨水的鹅毛和朱红的印泥一起递了过去。
“咚!咚……咚!咚!咚!咚……”
心脏跳动的声音,激烈的几乎让戴丽尔喘不过气。
看着哈特递过来的契约,戴丽尔的神经几乎甭到了极限,她猛的吸了一口气,接了契约闭着眼睛迟疑了一下,然后刷刷签下名字,并且在契约的底部按下自己的手印。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去看和约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因为她害怕,害怕契约上会出现让她感到恐惧的东西,从而让她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决定彻底崩溃。
“呵呵!那么从今天开始,你——戴丽尔小姐,将作为城堡的女佣,成为我的私有财产。哈!哈!哈!哈!哈!”
哈特接过契约,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与手印,放肆的大笑着。
就在哈特不可抑制的沉浸在算计成功的满足感,以及获得戴丽尔的喜悦中时,刚刚恢复知觉的鼻间猛然一凉,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下巴滴落下来。
“滴答!”
一滴鲜红的血珠溅在新订立的契约上,红艳艳的,犹如一朵含苞等放诡异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