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横七竖八的倒着十几具尸体,个个衣衫不整,镇南王二夫人朱梅满脸泪痕,神情癫狂。
她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昏迷的少女,少女头发散乱,脸庞浮肿青紫,唇上染着红艳艳的血迹,身上裹着一件厚重的披风,从隐隐露出来的披风缝隙里,可以看到雪白的皮肤上也带着青紫。
在一侧,一个满身是血长得肥胖无比的红衣男子跪在镇南王的身前,满脸绝望,镇南王神情冰寒,高大挺拔的身躯上,散发着无法压抑的狂暴怒气。
来到山谷里的人,用膝盖想,也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阿弥陀佛!”
相国寺的老住持双手合十,充满慈悲的脸上十分不忍。
太子楚逸风一身暗红色玄纹锦缎长袍,头上束着一顶紫玉冠,身姿如玉,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和威仪。
三皇子站在他的身侧,一身白衣,神情温润,玉树临风,站在丰姿如玉,身份尊贵的太子皇兄身旁,也丝毫不显得黯淡无华,几乎能与太子平分秋色。
两人匆忙之中,只听到说镇南王的两个女儿在相国寺遇刺,并不明白其中的详细究竟……此时看到山谷里的惨状,还有二夫人怀里的秦落寒,不由得都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特别是太子楚逸风,漆黑深邃的眸光此时冷若寒星,望着红衣胖子的目光,冷漠中透着狠厉的杀气。只要一想到秦落衣也差点落在他的手里,他就有一种要凌迟人的冲动!
秦落衣跑到昏迷的秦落寒身边,蹲子,白皙如玉的脸上尽是焦灼与担心。她拉住秦落寒披风中的手,用极轻的声道:“二姐姐,二姐姐,你没事吧?你快醒醒……都怪我,来得太迟了……”
朱梅怔怔的望着她,心中气血翻滚的厉害,喉头腥甜。如果不是秦落衣,她的女儿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谢如烟那个狐狸精,她也不会被王爷冷落了那么多年!
自己的寒儿天姿绝色,聪明异常,比那个生下来就带了隐疾的秦落衣好一百倍,一千倍。王爷眼里,却只看得到那个狐狸精生的女儿。
她比那狐狸精先入门,还给他照顾儿子,他把那狐狸精扶上正妻之位!她却得屈居为妾,每日对那个女人笑脸相迎,不断的讨好。
她的寒儿,不管她的寒儿如何的讨好于他,他从小就对她淡淡的,转身却对那个女人生的女儿宠爱有加。
……
哈哈,现在她女儿这辈子算是毁了,这个贱人生的女儿却治好了脸,还要嫁入三皇子府。
她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啊!
秦落衣离她甚近,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神情的变化,心中冷笑不已,抓住秦落寒手腕上的手轻轻一用力,昏迷的秦落寒一个激灵,缓缓醒转了过来。
秦落衣松开了手,微微垂下的漆黑凤眸中闪过讥诮的寒光。
昏迷着多没有意思?
她应该清醒着面对这一切!有胆子敢设计陷害她,她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准备!这个贾仁,果然不愧为是叶寒山精挑细选出来的人,荒唐白痴得让人恶心!
父王阉了他,是他罪有应得,活该!
秦落寒一睁开眼睛,就望见了秦落衣绝美如玉的脸庞,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身上难以忍受的刺痛很快让她忆起了之前被恶魔一遍又一遍欺凌的经过,这样的事实让她无法接受。
眼中有晶莹的泪滴滑下,她明明看到秦落衣被贾仁带走的,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的落在贾仁的手上?
被强暴,被人欺侮的明明应该是秦落衣……为什么最后遭罪的会是自己?
深深的吸了两口气,仅存的理智,让她压抑下了想朝秦落衣狂吼的冲动,僵硬的脖子微微转动。
跪在镇南王面前浑身鲜血,一脸绝望的贾仁映入她的眼帘,秦落寒唇角竟然泛起一抹诡异无比的笑意,然后她又看到了不远处太子,一干侍卫,甚至还有……还有三皇子!
“啊!秦落衣,你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秦落寒心中一直绷着的那根脆弱的弦终于断裂,状似疯巅的发狂尖叫,青紫红肿的手臂从披风里伸出来,就朝她的脸上挥舞而去,想用尖利的指甲,把她如花的容貌撕裂。
三皇子。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嫁给三皇子了,她不能嫁,秦落衣也休想如愿,她死也要拉她做垫背的。
若不是她和谢如烟那个狐狸精,镇南王的嫡女就是她,做郡主的也是她,甚至被皇上赐婚给三皇子的,也只会是她。
都是秦落衣母女毁了她的一切!
“二姐姐?”蹲在她身旁的秦落衣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惊得满脸错愣,好在她退后的动作够快,还有秦落寒被折磨过后,全身无力,才没有被抓到脸上。
二夫人朱梅心中不甘愤怒,却一直强抑着,即使她们失算了,这种时候,也绝对不能暴露出丝毫蛛丝马迹,要不然她们母女将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她没有料到,她能忍,但是她的女儿不能忍,忙上前一把抱住她:“寒儿,你做什么?疯魔了么……这是你妹妹啊!不是欺负你的坏人,寒儿,你不要吓娘。”
谢如烟将秦落衣拉开,紧紧的护在自己的身旁,原本透着同情的眼中闪现一丝怀疑,秦落寒为什么要这么说?
镇南王见女儿发狂,也是一惊,手指一动,跪地的贾仁便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他一脸沉痛的转身向秦落寒走去。
秦落寒根本看不到二夫人朱梅焦急的神情,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毁了,还被最爱的三皇子看到了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而这些,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要不她,她根本不用跟娘一起百般算计,最后却落得被人强暴。
忘记了身上身无寸缕,只披着一件宽大的披风,用力挣月兑朱梅的箍制,两眼疯狂的朝着秦落衣扑去。
“寒儿,你在做什么?”镇南王怒极,想将她拉回来,她身上的披风突然掉了,他的手便僵在原地。
朱梅急忙跑过去,手忙脚乱的把披风重新裹在了女儿的身上。
谢如烟早拉着秦落衣避了开去,一贯云淡风清,温柔无比的眼中冒着愤怒的火光。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是秦落寒执意出来相国寺逛,才惹来了刺客,现在出了事,她却把这一切都怪在了衣儿身上,不依不饶对衣儿喊打喊杀,简直岂有此理!
挥手示意身后两个婆子上去帮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三人终于把秦落寒制住了,镇南王看她情绪激动难平,怕她再做出刚才那样疯狂的举动来,沉着脸吩咐朱梅带人把她送回王府去。
朱梅没有言语,脸色苍白的带着秦落寒朝山谷外走去,走出数步,突然看见了叶寒山飞奔而来的身影。
朱梅望了他一眼,绝望的眼中闪过浓浓的怨怼,一闪而逝。秦落寒的目光中,则是彻骨的恨意。
叶寒山望了山谷中的一片儿狼籍,还有秦落寒几乎看不清原形的脸庞,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表妹。”
朱梅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慢慢的扶着秦落寒向外走去,那身影似乎瞬间就苍老了十岁。
山谷外面,已经停着镇南王府的马车,朱梅将女儿扶上马车,放下了轿帘。
叶寒山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镇南王,寒着脸追了上去。
“表妹,出什么事了?”
数名太子府的侍卫推攘着一个白衣女子,向山谷里走来。
“快点走,你在磨蹭什么?”
白衣女子十七八岁的年纪,鹅蛋脸,柳叶眉,面容妩媚艳丽,香娇玉女敕的小脸上满是害怕和惊慌。
叶寒山只顾着追向表妹朱梅,猛的和白衣女子重重的撞在了一起。等看清楚面前的女子时,脸色一变,身体便要往一旁靠。
白衣女子反射性的抓住了他的衣襟,抬起头来,看到撞到的人是叶寒山,脸色也是一变。
“怎么回事?”
太子楚逸风微拧着眉头,问其中一个侍卫头领。
“殿下,刚才我们在外面,就看到这个女的鬼鬼祟祟的晃荡……一看到我们,还回头就跑。”
楚逸风冷峻的目光落在白衣女子的身上,女衣女子美则美矣,身上却带着一股十分明显的风尘之气。
白衣女子害怕得向后缩了缩,神情十分害怕忐忑。原本没将她放在心上的楚逸风见状,眯起了眼:“你在外面做什么?”
白衣女子闭紧了唇没有说话。
侍卫头领上前厉声喝道:“太子殿下问你话呢,跪下!”
白衣女子听说眼前的人居然是太子,原本就害怕的脸上更加害怕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殿下饶命!”
楚逸风又问了一次。这次白衣女子不敢保持沉默了,急忙道:“我……我在找人。”
“你找谁?”
“他。”白衣女子咬着牙指向一边,那里站着正要离去的叶寒山。
众侍卫把他拦了下来。
楚逸风并不认识叶寒山,却听到了刚才他对镇南王府二夫人的称呼,看了叶寒山一眼,眸光幽光闪动。
“你找他做什么?”
“我……”白衣女子欲言又止。
“说!”
楚逸风神色一凛,目光犀利如刀。
白衣女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山谷里横七竖八的倒着不少尸体,身旁问她话的是太子,旁边还有数名一看就十分厉害的带刀侍卫。
“他说……他说我只要把那位贾公子引到相国寺后山,就会给我一颗无心草,救我弟弟的性命,我已经把人带来了,却没有找到他,怕他不认账,所以我就一直在山里找他。”
“贾公子是谁?”
白衣女子颤抖着手指,指向浑身血淋淋,昏迷倒地的胖子贾仁。
楚逸风瞳孔一缩。
叶寒山被带到了太子面前。神情十分激动:“哪里来的女人?胡说八道!我从来没见过你,什么时候说要给你无心草了?更不认识什么贾公子甄公子……”
镇南王迈步走了过来,看着叶寒山,神情有些莫测。
白衣女子见叶寒山否认认识她,神情也变得激动,叫道:“你不认识我?混蛋!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鬼迷心窍才会相信你会用无心草救我弟弟的命!”
咬了咬牙,突然眼前一亮:“腊月初一的晚上,你来我寻芳阁,是我和另一个姐妹桃花一起陪你喝酒唱小曲的,晚上是我陪你度夜……原本我是没有心情陪你的,因为那天我弟弟的病又犯了,大夫说再不找到无心草给他,他活不过半年。无意中说起我弟弟,你就说你有一个朋友是炼丹师,他那里有无心草……”
“我从来没有去过寻芳阁!”叶寒山怒斥。
白衣女子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冷笑道:“你不用这么快急着否认……当时听到你那样说,我很感动,虽然你还没有救我弟弟,却已经把你当成了我弟弟的救命恩人,第二天早上,趁着你去梳洗的时候,我在你取下的玉佩上,刻下了我的名字--阮香,原本是想我即使不能永远伴在你的身边,至少我的名字,能够一直伴着你。”
叶寒山冷哼一声,眸光有些闪烁。
镇南王看着白衣女子,却对叶寒山道:“寒山,既然她一定要说见过你,你就把你的玉佩拿出来,自然能证明你的清白。”
他们都看到了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红丝线,下面定然是挂了东西的。
叶寒山抬手将脖子上的玉佩拿出来,正要递出去,目光飞快的瞟了一眼,玉佩的背面,果然有阮香两个极小的字。
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该死!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今天之前,这玉佩上面都没有字,他非常的确定!原本他跟寒儿分手之后,就想找这个女人,杀人灭口的,哪知道却无缘无故的被人算计晕倒,耽搁了宝贵的时间。
白衣女子看着他不住的冷笑:“就是这块玉佩,你还想说不认识我吗?”
周围的人早把叶寒山的异样看入眼中,楚逸风目光邪肆,没有说话。三皇子微微拧了拧眉头,抿紧了薄唇,眼中有一丝淡淡的疑惑,镇南王则直接伸出手,啪的一声,丝线断裂,玉佩落入他的手中。
看了看背面,神情变得冷酷。
“你为什么要说谎?”镇南王怒道:“你可是寒儿的表舅,为什么要害她?”
“我没有!”叶寒山仍然狡辩,激动的道:“我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名字会在我的玉佩上,王爷,正如你所说,落寒是我的侄女,我怎么可能会害她!”
“哼,他是二夫人的表妹,肯定不会害自己的侄女。不过安平郡主可不是……我听说,安平郡主先被人抓住……难道他想害的是安平郡主?”
人群中突然传来这样的议论声。镇南王女儿遇刺的事情,已经传遍了相国寺,陆续有人赶到山谷里,人人都想看一看,究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声音传入镇南王耳里,镇南王的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王妃谢如烟则更加握紧了女儿的手。太子楚逸风眼中露出一抹邪佞嗜血的微笑,就是一直温润如玉,风姿翩翩的三皇子,眼底也浮现冷酷。
镇南王吩咐人把昏迷的贾仁提了过来,握住他的手腕,运起灵力,贾仁被震醒。“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他指着白衣女子阮香冷冷的问他。
贾仁怕到了极点,眼前的人可是镇南王,楚国最强大的武圣!
他怕自己回答得慢了,一个不慎,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屯,急忙忍痛道:“不认识,我就是今天在相国寺里见到她的,然后跟着她来到这片后山。”
“叶寒山,你为什么要说谎?”镇南王冷冷的看着叶寒山,再度开口。眼中尽是怀疑之色。
二夫人朱梅还没有走,刚刚上车,放下窗帘,便从帘缝隙中看到了镇南王和太子三皇子,还有众侍卫将叶寒山团团围住。
侧着耳朵悄悄听了听,此时再也忍不住,急忙从马车上冲下来,对镇南王道:“王爷,他是我的表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二十年前,还救过我的性命,他怎么会害寒儿?一定是这个女人在胡说八道!”
说完,冲上前就凶狠的给了阮香一巴掌,哪里还象王府的二夫人,分明就是一个市井泼妇。
镇南王蓦的出手,将她拉开。
阮香的唇角逸出鲜血来。
“我也想相信他没有害寒儿,不过,他明明认识阮香,却偏偏说不认识,这是为什么……本王就不太明白了。叶寒山,希望你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镇南王神情冷峻,目光冷冷的看着叶寒山。
叶寒山却望着二夫人朱梅,脸上似是十分的感动,眸底却划过莫名的悲伤:“表妹,谢谢你能相信我,时隔近二十年,以为我们能重逢,是老天开眼,能让我找到这世上仅有的亲人,没想到,咱们刚刚相逢,寒儿就出了这样的事。”
阮香似是不甘心被打,还被人冤枉,一把抹去唇角的鲜血,怒道:“今天来相国寺之前,你还拿出无心草给我看,说只要我把人引到这里来,那株无心草就是我的,我的弟弟就能活命。你说这个贾仁是个混蛋,专喜欢糟蹋女人,你有一个认识的朋友的女儿,就是遭了他的毒手,所以你要我将他骗到这里来,就是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你敢说你身上没有无心草吗?”
二夫人朱梅更怒,愤愤的瞪着她,那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目光似乎要吃了她一般。
叶寒山气结:“我身上没有无心草。”
原本确实有,不过他为了不留下蛛丝马迹,在准备杀阮香灭口之前,早已将无心草藏了起来。
“叶公子,既然你说你身上没有无心草,那便证明给我们看看吧。”一直站在旁边,寒着脸的镇南王妃谢如烟突然开口道。
“他的无心草是从那只储物戒里面拿出来的。”阮香昂着下巴,纤指指着他手指上古铜色的储物戒道。
太子微扬了扬下巴,站在他身旁的宫漓会意,极快的将他手上的储物戒取了下来,他的动作太快,取下来之后,叶寒山才反应过来。
宫漓抹去上面的灵识,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取出来。丹瓶,符箓,银票,衣物……然后是一样又一样的灵植。
“无心草,果然是无心草!”
“那衣服好眼熟,刚才在山上看到那几个被击毙的刺客,不就是穿的这样的衣服吗?”
“对啊,一模一样,衣袖上有一只老鹰!”
“原来连刺客也是他的人……太可恶了!有这样做人表舅的吗?引狼入室啊!”
叶寒山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套青衣,还有巴掌大的无心草,脸色剧变:“怎么可能?我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衣服?”
刺杀秦落衣,确实是他派人去的,这样的衣服,他原本也有一件,可是那衣服被他放在密秘驻地里,根本没有带在身上!
还有,他原本笃定自己的储物戒里,没有的无心草也有了,他现在是真正的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二夫人朱梅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
叶寒山想到自己在山上莫名昏倒……他是听到秦落寒的尖叫声才冲上山去的,秦落寒被人暗算,然后他也被人暗算。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的不适,只听到山下嘈杂的声音,所以才下来的。
电光火石之后,他知道自己中计了,有人完全洞悉了他的计划,特意在他的储物戒中,放了无心草,甚至是刺客的衣物!还在他的玉佩上,刻下了阮香的名字,或许寒儿被贾仁欺侮,也是那人的杰作!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样的衣服!”镇南王脸色铁青,狠狠的瞪着他:“叶寒山,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想害落寒,我现在明白了,你确实不想害她,因为你真正想害的人,是安平郡主!”
“王爷。”二夫人有气无力的低叫一声,用力的摇着头:“不会的,我表哥不会的,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镇南王冷冷的看着她:“朱梅,直到现在,你也要说他是被人陷害的吗?你以为我秦凌云,就真的是一个傻瓜吗?有的事情,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王爷?”朱梅惨白着脸错愣的看着他,心跳得差点蹦出来:“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朱梅,你一定要让我说出来吗?”镇南王冷着脸看着她,片刻之后才一字一顿的道:“寒儿根本不是我的女儿,她是你跟叶寒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