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终于完全隐没,一弯明月夹带着满天星斗,骄傲的向大地散出属于他们独特的光芒。此时正是盛夏,有些逼人的热风,被月光温柔的轻抚,也变得清凉,拂在身上,非常舒爽宜人。
趁着夜色,秦落衣和大黑悄悄的离开客栈,飞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掠向远方。
离宁武城数千里的丹阳城,虽然不如宁武城繁华,却也是一个大城,人口众多,即使是晚上,城中心特别是沿着扬淮河一带,也是灯火通明,笑语不断热闹喧哗。
丹阳城的妓院都座落在扬淮河上,夜幕中,正是妓院生意最好的时候,精致的画舫在河里来来往往,舫上欲遮还露,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女,正在娇声招徕嫖客。
秦落衣和大黑站在岸上,看了片刻,俏脸上含着一抹讥诮,哼了一声道:“真是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中了毒,居然还有兴趣来这里寻欢作乐!”
大黑眨了眨眼,面无表情。
血煞门的汪长空就在这里一家名叫*楼的妓馆里,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和*楼里的头牌姑娘春喜打得火热。
大黑熟门熟路,很快就将秦落衣带到了*楼的三楼之上,汪长空住的屋子,在拐角处,正好能避开别人的视线,秦落衣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还没有靠近,就听到里面传出的暧昧低吟和粗重的喘息声,间或夹杂着下流的调笑声。秦落衣拧了眉头,抿了抿红唇,示意大黑进去,身形一动,退出了*楼。
汪长空是血煞门的玄府修士,在门中地位很是不一般,他的师父是一名青府巅峰修士,更是血煞门中的一名长老。
血煞门离着丹阳城并不远,这里经常有血煞门的弟子到来,其实算起来,整个丹阳城就是属于血煞门的地盘,他们的掌门是一个玉府中阶修士,因为有他,血煞门才能在这方圆数万里的地方称霸横行无忌。
每次汪长空来,都会点*楼的头牌姑娘春喜,春喜长得妩媚妖娆,床上功夫更是了得,对汪长空,她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曲意逢迎,因为在青楼里混,不仅要有过人的姿色,魅人的手段,还得有强有力的人罩着才行。
而罩她的人就是汪长空,因为汪长空对她极喜欢的关系,妓院里的妈妈都对她看重几分,那些长相粗鄙的人,妈妈知道她不想接,也会想尽办法推月兑,遇到势力强大,实在推不掉的,才会让她去接,不象其它的姑娘,妈妈哪里管姑娘们愿意不愿意,只在她有银子赚,不接也得接。
不过汪长空是修真之人,体力自然跟一般的普通人不一样,持久力特别强,让她欲仙欲死的同时,更让她手脚酸软,头眼发昏,应付他十分的吃力,每次侍候他后,都要休息几天,才能恢复元气。
而这一次最甚,已经整整三天了,以前最多也就一天一夜而已,三天时间,让阅人无数的春喜都觉得自己快被榨干了,可是汪长空却一直精神抖擞,兴趣盈然,丝毫没有倦色。
“啊!”一声高亢的尖叫,春喜再也坚持不住,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真是没用!”汪长空双目赤红,看着身下雪白赤果的女体,并无半丝怜香惜玉之心,一把将已经昏过去的春喜翻了过去,让她趴在床上,又要开始继续折腾。
就在此时,一股恐怖异常的煞气突然在屋内弥漫开来,他心中一颤,猛的翻身站了起来,双眼中精光暴闪,扫向屋内。
一团硕大的白色躯体站在屋子中间,铜铃般的大眼睛在漆黑的屋内,显得特别的渗人。
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淋下,汪长空被惊得身体一颤,原本准备再展雄风的兄弟,毫无预警的就焉了下去,龟缩成了一团。
瞪大眼当他看清楚面前的是一头人高的异兽之后,他惊惧的脸色又转为狂喜。
“你,你……秦姑娘……”他认出了这正是跟在秦落衣身边的那只强大的异兽。
大黑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屑:“城外落雁山。”话音一落,转身就朝窗外跃了去,眨眼间消失了。
汪长空激动不已,胡乱的把衣服套在身上,也不管仍然赤条条昏在床上的春喜,也从窗口一跃而出,朝着城外的落雁山飞快的掠去。
落雁山在丹阳城的西门外面,并不远,汪长空御虹而行,片刻就到了。
夜幕中,一道绝美迤逦的娇柔身影,站在落雁山的山巅之上,衣襟飘飘,似仙子临凡,在她的身旁,站着刚才来*楼的那只白色异兽。
汪长空眼中的惊艳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掩去了眼中所有的情绪,秦落衣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不只这只异兽给他的感觉异常的危险,她身上还有一个青衣傀儡。
更何况自己身上还中了巨毒,秦落衣要看他不顺眼,甚至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他就死定了。
“秦姑娘!”他不敢离得太近,站在她身前数米之外,有些激动的道:“我等你好久了。”
“林管事的身份,你查得如何了?”秦落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轻启红唇道。对这个汪长空,她没有半丝好感。开门见山直接问出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已经查清楚了!”汪长空眨了眨眼,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道。
早在一个多月前,他就查清楚了林管事的身份,急急忙忙想找秦落衣换解药,哪知每次得到她的消息之后,等他找去,都扑了空。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紧,半年时间就要到了,他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知道除了他们血煞门,还有人想要她的命,他就怕自己还没有拿到解药,秦落衣就被人杀死了。更怕她因为被人追杀,早忘了他的事情。
又急又怕之下,他来到这丹阳城,把一身怒气怨气都发泄到了春喜身上,存了心想狠狠的折磨她,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妓女果然是妓女,那承受力不是一般的强大,这三天来,他放出手段,毫不怜香惜玉,那女人居然一直坚持了下来,到今天晚上才彻底的昏了过去。
“继续。”秦落衣见他不再说话,脸色一沉,再度冷冷的开口。
“这……秦姑娘,你看,那解药是不是……”汪长空被她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心中一跳,搓了搓手,有些犹豫的开口。他怕自己说了,到时候秦落衣又记恨当初偷袭她之事,不给他解药,那他怎么办?
“你怕我不给你解药?”秦落衣黑眸中犀利之色一闪而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看穿了他的心思。
汪长空咬了咬牙,道:“还请姑娘赐我解药。”
秦落衣冷冷的看了他两眼,然后手指一动,一颗黑色的药丸倏的朝他弹了过去:“这是解药,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你若敢随便糊弄我,服了解药,我也一样取你的性命!”
汪长空眼中闪过欣喜的光芒,忙把那黑色的药丸接了过去,拿到鼻子边嗅一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知道这不是毒药,心中狂跳,忙丢进嘴里,一口吞了下去。
“绝不敢糊弄姑娘的。”服下解药的汪长空心中压着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了地,青灰的脸色便好了许多。
“废话少说,那林管事究竟是什么人?”秦落衣脸上有些不耐,冷冷的道。
汪长空不敢再耽搁,忙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那林管事真的是从玄天大陆来的,名叫林祥一,是玄天大陆七大超级世家柳家的管事。就是他让我们掌门派人来杀姑娘你的。”
“柳家?”秦落衣眼中精光一闪,俏脸上煞气浮现:“没想到果然是她。”
柳倾城是背后的黑手,她并不意外。为了杀她,柳倾城真可谓大费心机,居然连柳家的人也出动了!
“秦姑娘,我可以走了么?”看到秦落衣脸上的煞气,汪长空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可是一个煞星,他还是早点离开好了,多在这里呆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
秦落衣看都没有看他,只是挥了挥手。
汪长空大喜,忙不迭的转身,就要朝山下掠去。两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一颗大树后转了出来,目光阴鸷的盯着他。
“长空,你太让为师失望了,让你杀了秦落衣,你倒好,居然背叛我血煞门,将血煞门的机密出卖给敌人。”其中一个脸形方正的中年男子神情冰冷的道,他是汪长空的师父魏立言,而负手站在他身旁的,是血煞门的掌门。
“师父!”汪长空的脸色瞬间大变,惨白得毫无血色,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师父,掌门,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中了毒,都是她逼我的啊……”
“中了毒,也不能成为背叛师门的理由!”魏立言阴鸷的目光看向秦落衣,然后又转向站在他身旁的一直没有开口紧盯着秦落衣的血煞门掌门:“掌门,您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背叛师门,理应处死!”血煞门的掌门轻轻一句话就定了汪长空的生死。
“长空,你也不要怪师父,要怪只怪你做差了事。”魏立言冷冷的道,脸上丝毫没有一丝心痛之色。
汪长空绝望了。
在他师父向他走过来的时候,他倏的站了起来,御着神虹,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逃而去。
魏立言轻哼一声,怒了,身上神虹乍现,冲上去很快就追上了汪长空,将玄府狠狠的朝自己的弟子身上砸去,汪长空惨叫着从空中跌落了下来,脑袋都摔碎了。
“果然够狠,居然连自己的弟子都能够毫不客气的斩杀。”看到血煞门掌门和汪长空师傅出现,秦落衣神情冷凝,明艳的俏脸上并无惧色,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她跟血煞门无怨无仇,他们居然一再的派人来阻杀自己,杀上血煞门,那是迟早的事情,他们此时来了正好。
“他背叛师门,自然该死!虽然是老夫的弟子,也不能例外!”魏立言看着她阴沉沉的道:“秦落衣,你居然敢给我弟子下毒,诱他背叛师门,你!也该死!”
秦落衣忍不住笑了,眼睛漆黑明亮,灿若星辰:“为你的弟子报仇?说得可真比唱得还好听呢,那玄天大陆柳家的林管事,究竟给了你们多大的好处,居然让你们要这么不顾一切的要杀我?还给你弟子报仇呢,你这是想骗谁,杀死汪长空的,明明就是你自己!”
魏立言的脸色更沉,眼中闪烁着凶光,血煞门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门派,自然从不做无利可图的事情。
秦落衣说对了,柳家确实许了他们极大的好处,所以他才派出了自己的弟子亲自去阻杀,甚至后来死了刘安之后,掌门又再度派出了几路人马,没想到这个秦落衣修为不高,运气倒每次都极好,损失了血煞门中的十几个弟子,都没有能取了她的性命。
几个月前,汪长空回到门中,居然有意无意的打听林管事的身份,这事早就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一直没有打草惊蛇,却派了另外几个弟子监视他,没想到今天晚上,居然发现他独自来见秦落衣。
秦落衣……正愁找不到她,没想到她居然就送上门来,他一个青府巅峰修士杀死一个刚刚凝出玄府的修士,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不过为了早目拿到柳家许诺的东西,他不介意亲自出手。要知道柳家许诺的东西,足以让他们整个血煞门的实力都再晋一阶!到时候,别说方圆数万里,就是数十万里的地方,也都要以他们血煞门为尊。
死一个弟子算什么,等血煞门再强大了,到时候再收弟子,还不是极容易的事?
意念一动,泛着恐怖气息的青府从他体内浮现,青光万丈,气势汹汹,直冲秦落衣而来,阴阴冷笑:“嘿嘿,没有人会知道他死在我的手上,而你,也会马上跟他一样。”
嗷呜!
大黑仰天狂啸一声,白色的身影化为一道流光,爪子上刮出强大无比的罡风,迎上了青府。
“啪!”
大黑的修为虽然因为吃了几次雪参丹精进了许多,却仍不敢象黑帝那样,直接拿爪子去拍凝聚了强大灵力和星辰之力的青府,只是用强大的灵力罡风,生生的将攻击过来的青府拍飞了出去。
一招失利,魏立言眼中一惊,脸色更沉,召回被拍得极远的青府,这次舍了秦落衣,直接朝着大黑攻了过去,秦落衣修为低,有掌门在一边看着,也不怕她跑了,想着等收拾了大黑,再上去杀她也不迟。
大黑嘿嘿冷笑,避过他的青府,召出乾坤钟,对着他就狠狠的敲了下去。
此时的大黑,修为比之以前强大了不少,这一敲击,威力自然也大了不少,魏立言当即心中气血翻腾,大黑再度补敲了一记,他就口中吐血,明显被震得内伤了。
血煞门的掌门见状,眼中倏的一亮:“居然是乾坤钟,已经十几万年没有现世的乾坤钟,古族圣主的圣器……好好,没想到今天居然还有如此意外收获!”
嘴角流血不已的魏立言也认出了这是一件圣器,不敢硬抗,飞快的跃了开去,两眼也是灼灼发光,欣喜不已。
看着他们贪婪的眼神,秦落衣冷冷一笑。
大黑看都不看血煞门的掌门,拿着乾坤钟,眼中闪着杀气,朝着魏立言就追了过去。
“咚!”
悠扬的钟声再度响起,方脸男子大惊,急忙再度向后跃去,想躲过乾坤钟音波攻击的范围,不过他的速度快,大黑的速度也不慢,一声钟响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惨白,七窍都开始流血,虽然还没有死,不过看起来却恐怖至极。
血煞门的掌门先是准备过去帮忙,不过看到对面站立的秦落衣之后,突然就改变了主意,转身朝着秦落衣掠了过来,杀了秦落衣再过去帮忙,夺乾坤钟也不迟,魏立言修为强大,耽搁片刻也没关系,不会丢了性命。
“血煞门的掌门可是玉府修为,秦姑娘危险了!”数百十米之外的大树上,看到这一幕的秦墨拧起了眉头,准备跳出去。
他的旁边站着白衣飘飘的凤飞漓,凤飞漓望着朝秦落衣扑过去的血煞门掌门,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邪佞嗜血的微笑。玉府在他身上浮现,化为千丝万缕,就要朝着血煞门掌门攻去。
就在这里,一道长得和大黑一模一样的黑影突然从一侧扑了出来,挡在了秦落衣的面前,迎上了血煞门的掌门。
凤飞漓眸光一闪,将要射出去的玉府凝然不动。
“啊!”
一声惨叫,仅仅是一个照面,血煞门的掌门就被一只巨大的黑色爪子拍飞了出去,飞出数百米,落地之后,脸色惨白,又惊又怒的看了一眼秦落衣的方向,转身就逃。
他认出来了,是那只叫黑帝的异兽,没想到它居然比那叫大黑还要厉害,一掌而已,他被绝对的压制了,玉府在黑帝的面前,不堪一击,轻飘飘的就被拍散。
心中终于明白,为什么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追杀中,秦落衣能够顺利的月兑身了。有这么两个异常强大的异兽在身边,又得到了古族圣主的圣器乾坤钟,除非是玉府巅峰修士出手,否则怕是根本耐何不了她!
不敢恋战。
他不过玉府中阶修为而已,根本不是黑帝的对手,不过回到血煞门就不一样了,血煞门里有许多厉害阵法,只要秦落衣敢带人追上来,到时候他再杀她也不迟。
“啊!”
远处,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传来,他心中一震,回过头去一看,被大黑拿着乾坤钟追杀魏立言,七窍流血,已经落败,神色惊恐的逃着,大腿上活生生的被大黑咬下了一块比巴掌还大的肉来,鲜血淋漓,霎是吓人。
血煞门掌门心中狂跳,脚下未停,继续向前狂奔而去,完全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
追逐了两圈,吓得魏立言到处乱窜的大黑终于厌了,嘿嘿一笑,冲上去就咬住了他的脖子。
回头看到狂逃而去的血煞门掌门,大黑扬起了脖子,眼神嘲讽的对黑帝道:“啧,看来你吃的丹药都白费了,连一个老头都对付不了。”
黑帝瞥了它一眼,一脸高傲:“谁说我对付不了他的,我准备让他带路,杀上血煞门。”
“这主意好!”大黑眼中一亮,高兴得跳了起来:“那血煞门不是什么好东西,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咱们去除害,顺便到它们的宝库里去看一看。”那里肯定有不少的宝贝。
秦落衣眼角抽了抽。
黑帝也有些无语的看着它。什么去除害,搜刮宝库才它的根本目的。想到自己狮虎崖下被它摘给秦落衣的许多宝贝,黑帝的心又抽痛了起来。
“血煞门的掌门不过玉府中阶修为,除了刚才那个魏立言,还有两个青府巅峰的长老,再有就是一个玉府初阶修为的长老了。”秦落衣沉吟,黑帝今天终于闭关出来,有了大黑和黑帝两个,再加上若遇强敌,她还有青衣傀儡,灭血煞门倒不是不可能。
看着秦落衣带着两只异兽追着血煞门掌门而去,凤飞漓和秦墨从树上飘落了下来,两人眼中都极是震惊。
“你这师妹,身边居然有两只狴犴异兽,太不可思议了!”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只浑身黑毛的异兽,居然一掌就将血煞门掌门拍成重伤,吓得他不敢再战,转身就逃!
血煞门的掌门可是玉府中阶修为啊,那只异兽得多强大,才能把他吓成那样?
“我也很意外。”凤飞漓桃花眼中神情复杂,他离开飘渺宗时,秦落衣的身边只有大黑,另一只陛犴异兽,又是什么时候跟在她身边的?
“柳家的林祥一,为什么要让血煞门对秦姑娘动手?”秦墨眸光一闪,似笑非笑的望向凤飞漓:“难道那个人,发现你对她不一样了?”
凤飞漓妖孽的俊脸一寒。
刚才听到汪长空说是柳家的林祥一让血煞门动手杀衣儿的,他的心中又惊又怒。
那个人是谁,他心知肚明。敢如此放肆做事的,除了柳倾城,不会再有别人。
“应该不知道。”凤飞漓摇了摇头,眼中却有一抹凌厉的光芒一闪而逝,在飘渺宗的时候,除了单独对着秦落衣,其它的时候,他把自己隐藏得很好。
“那可是个危险人物,一计不成肯定会再施一计,以前那些对你有意思的女子,暗中不知道多少人着了她的道。女人的心思都是极细的,特别是对自己喜欢的人,你虽然觉得不可能,说不定她早已觉察到了什么,否则怎么会对秦姑娘下杀手?”秦墨冷冷一笑,眼神暗沉。
凤飞漓薄唇紧抿,桃花眼中锐光一闪:“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一事来。”把当初简玉衍和萧天还有柳倾城起冲突的事情,然后秦落衣来找到自己,自己出面为简玉衍说了一番情的事情说了一遍。
“应该是这样,秦姑娘虽然是你师妹,可依你以前淡然的性子,怎么会管这些事,难怪她要对秦姑娘下毒手了。”秦墨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秦落衣曾被那个女人算计,又被人追杀,他心中就涌起一股异样的怒气。
“你不会再放任她这样下去吧?”他目光落在凤飞漓的脸上:“秦姑娘可只有玄府的修为,你要觉得碍着同一个师门,不好收拾她,我来收拾她。”
反正他早已经看那个人不顺眼了。
“不用你多管闲事!”凤飞漓瞪了他一眼,心中再度涌起不舒服的感觉,秦墨对衣儿,是不是太紧张了些,虽然他们是好兄弟,可是他现在这急切的样子,真的让他怀疑,他是不是也对秦落衣有了些别样的心思。
秦墨一怔,随即醒过味来,凤飞漓居然又吃醋了。轻笑出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虽然秦姑娘很可爱,我也很喜欢她,不过我只把她当妹妹而已。”
“最好这样!”凤飞漓脸色缓了下来,眼中却闪过狠色:“她敢伤害衣儿,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秦墨微微一笑,知道那女人是彻底的惹毛凤飞漓了,柳家的嫡系弟子又如何,惹毛了凤飞漓,她以后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秦落衣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夜色中,两人不敢再耽搁,御着神虹,飞快的追了上去。
血煞门离着丹阳城并不远,也就几万里而已,秦落衣和大黑,黑帝,跟在血煞门掌门身后,飞了不过两个时辰,天色将明的时候,就到了血煞门。
血煞门的掌门停在了山门之外,脸色虽然仍然苍白,底气却足了不少,冷冷的看着她道:“秦落衣,你居然追到了这里来,不怕死,你就跟进来!”说完之后,转身就掠进了山门之中,山门并没有关闭,门口此时也没有人守着了,竟是毫不怕她们追进去的样子。
“护山大阵?以为有这东西,就什么都不怕了?”大黑眯着眼从山门向上望去,一脸的不屑。
秦落衣微微一笑,知道大黑对阵法颇有研究,当初的古族洞府,十几万年了,都没有人发现那个地方,它能破了幻阵闯进去,还有在潜江城外也是,那座被混元天珠震垮的山洞,外面也是布置了阵法的。
黑帝也是一脸鄙夷的样子。
秦落衣率先走了进去。
黑帝不甘示弱,不想走在秦落衣的身后,那就好象自己成了秦落衣的灵宠一样,撒开蹄子,冲到了秦落衣的前面。
大黑跟在秦落衣的身边,它和秦落衣是灵魂契约,在这个存世了上万年的门派里,虽然有信心能破他们的护山阵法,却也不敢离着秦落衣太远。
看着黑帝走在最前面那股傲然的臭屁劲,眼珠子一转,嘿嘿的冲着秦落衣笑道:“这就对了,前面有人开道,我在后面保护你,你只管抬脚走就是,绝不会有危险的。”
血煞门的护山大阵已经启动了,这一带的空间都被阵法禁制了,不能再御虹飞行,只能循规蹈矩的走上去。
黑帝闻言身子僵了僵,没有回头,继续朝前走去。不过速度却慢了些。敢情在她们的眼里,把他当成是开道打头阵的炮灰了?
看着大黑那样子,秦落衣无声的笑了,摇了摇头,这对冤家,一会儿不吵嘴,都闲憋得慌。
血煞门的阵法确实很厉害,从山下到山上,不过十来里而已,小阵不断,大阵更是每隔二三里就有一个。不过这些阵法拦得住别人,却拦不住大黑和黑帝这两只远古异兽。
小阵走在前面的黑帝直接一掌拍碎,厉害的阵法就大黑出马,花费一点时间,很轻松的就能搞定,到得后来,不只秦落衣看向它的目光灼热不已,就连黑帝的眼中,都是异彩连连。
花了近半个时辰,他们到了血煞门的主峰顶上,这一路上除了破除阵法,操纵阵法的血煞门弟子也被她们打杀了不少。
主峰上有一座大殿,大殿恢宏,气势不凡,血煞门掌门和着不少的血煞门弟子,甚至是青府巅峰和玉府初阶修为的长老,都站在了大殿前面严阵以待。
“居然将我血煞门的所有阵法都毁了!”血煞门掌门恨得咬牙切齿,瞪着秦落衣一行,心中即怒,又痛,又担心,还有一丝后悔。没有了阵法,对着这三个煞星,他们还怎么阻止?
“秦落衣,你究竟想怎样?”比起在山下之时,血煞门掌门的底气明显不足了。
“我想怎样?”秦落衣勾唇一笑,俏脸上明明笑得明艳,却让人有种如坠冰窖般的冷意袭来:“血煞门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于我,今日没别的事,就想向血煞门讨个说法罢了,你们说得有理,我自然退去,否则今日必血洗血煞门!”
她的目光一扫,就在大殿前面的弟子中看到了不少的熟悉面孔,当初和汪长空一起追杀她的几个男子,也赫然站在当中。另外还有一些人,也曾经跟在她的身后,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被她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