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又没人,姬仁很是郁闷,别人不在就算了,怎么老大也不在,真是怪哉!没有办法,警察局不管饭,现在又过了饭点,姬仁心想算了,还是自己找个路边摊解决一下温饱问题。,尽在
有了上次的教训,姬仁找了个没有占道经营的小摊,点了碗馄饨,然后特意坐到了墙根下,心想这下总能吃个安稳饭了吧。滚烫的馄饨汤,泛着白花的馄饨游曳其中,碗上方冒着呼呼的热气,散出诱人的香味。姬仁吹吹碗边,卷着舌头吸入浓汤,哇的一声,口中喃喃的说:“好吃。”
当然好吃,姬仁一天中就中午尝了尝馄饨味没吃几个馄饨肉馅,饿极了的人吃什么都香。经过一顿风卷残云如过街老鼠般扫荡,姬仁拍拍肚子,打了个嗝,觉得有了七分饱。付过饭钱,姬仁看夜景也不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一路闲逛着。
走着走着,姬仁又走到了文学楼下,看到看门房亮着灯,想到上午现的事情,心想既然到此,何不进去问个清楚?想着敲响看门房,吱嘎一响,小门洞开。
姬仁叫了几声,没人应声,便进去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灯亮着人却不在?房间不大,墙面贴有过期的报纸,靠着里墙边放着一张破旧的小床,一张木质桌子停在左墙边,姬仁找了半天没现有坐的地方,比如椅子、沙等。
既然人不在,那就下次再说,姬仁刚转身,突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冰冷的枯黄老年妇女脸。尖削的脸型,凹进眼眶的小眼睛,高高的鼻骨,单薄阴色的嘴唇,咧开嘴角,出像割划金属的声响:“你是谁!”
姬仁明显被来人吓的不轻,结巴的说:“我……来找人。”
“找谁?”老年妇女每个字像让人心烦的噪音一样,充斥姬仁的神经。
姬仁深呼吸,慢慢的冷静下来,说道:“看门人。”
老年女子露出一口黄牙,蹦出几个字,“找我什么事?”原来这个看一眼就会遍体生寒的老年妇女就楼的看门人。
姬仁看到老年女子没有请他坐下来的意思,虽然没有地方可坐,轻倚着青色墙边,说道:“我是想问二楼那副画帛是不是一直都在那?”
老年女子闭上嘴,面色更为冰寒,盯着姬仁看,看的他心里毛毛的。起风了,西风撞击着窗户,出咚咚的声响。今晚月光很亮,窗外秃枝条的影子在玻璃窗上来回游动,像是正在胬动的蛆虫。
“不知道。”老年妇女答道。
没等姬仁继续问话,老年妇女不客气下了逐客令,“走。我要关门。”姬仁心想明明现在还没到关门的时间,说道:“大妈,我还有个问题。”
老年妇女不理会姬仁,推着姬仁出去,姬仁不敢用力,任由被老年妇女推出门外。被主人逐出门,姬仁颇为无奈,本想再敲次门,心想或许是刚才他的擅自主张进门去惹的看门大妈生气,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再吃个闭门羹可不好。
想着,姬仁便想离开文学楼。刚跨出大门,看门房露出一条细缝,传来尖锐的声音:“小娃子,劝你别管闲事。”姬仁听到话音,转身想问为什么,却现小门已经完全闭上。
出了文学楼,姬仁一时不知道去哪里,远远看着宿舍楼,现宿舍的灯亮着。回宿舍的路上,姬仁有意识的避开计算机楼,他不是害怕,只是不想惹麻烦。什么麻烦?姬仁也问自己,但他也不知道,只是有种感觉:计算机楼内的秘密,很多,很多。
进了宿舍门,本来热闹的宿舍突然安静下来,其他人有的爬上床看书有的出去串门子,只有老大一把拉住姬仁,说道:“你怎么不去开会?”
“开什么会?”姬仁问道。
老大奇道:“你不知道开班会的事情吗?”见姬仁摇摇头,接着又说,“你不去也是好事,班会的主角就是你。”
“我?”姬仁不明白老大的话,他不去是好事,怎么主角又是他?
老大解释道:“班导开了个紧急班会,目的是为了批斗你。”接着大致叙述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现在姬仁的名声如露天公厕里的石头一样——臭气熏天。前有众人皆知的非礼美女老师的光辉事迹,接着又与公子的前女友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如今公子一死,姬仁更是被警方以嫌疑人的身份带走协助调查。
几天不到的功夫,原本默默无闻的平民小子,瞬间变成众人关注的问题少年,美女班导陆雪菲为了不影响班级的集体荣誉,召开了紧急班会,想搜集姬仁平时生活中的罪证,以求上达校领导肃清败类。令陆雪菲遗憾的是,没有人主动站出来指证姬仁平时欺男霸女、调戏妇女的卑劣行径,反而有人说姬仁不时主动以各种牵强的理由送钱给家庭贫困的同学。说这话时,台下有个平淡无奇的女生眼中射出感激的目光,眼神朴实敞亮。
班会草草结束,陆雪菲气的牙直痒,对姬仁的恨意加重几分,暗想姬仁对收买人心真有一套,让同学不仅不举报还百般维护,看来平时没少给他们好处,哼,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枪,就不信逮不住藏在后面的狐狸尾巴。
这几天姬仁过的很小心,尽量少出门,不出什么意外的幺蛾子。小许来过几次,每次都带给姬仁消息:李子昊的案件被警方列为重点对象,由于嫌疑犯姬仁和慕容雪有密切的联系,为了避嫌,慕容雪暂时接手其他案件。至于在公交车上认识的倒霉男人的命案,法医也给出了初步结果:中年男子由于体力不支,强行使力,导致心肌梗塞猝死。
姬仁听到小许的消息很高兴:一是警方居然认为他和慕容雪交往密切,虽然是误会,但有了官方的认证,起码能让他自我幻想一下——交往密切,当然是情侣,是情侣经常做的就是约会,是约会的话,中间能干什么事情……;二是他终于洗清了倒霉中年男人命案的嫌疑,也值得庆祝一番。
老大提议出去喝酒,他这几天很闷,姬仁不出去他就没的人付饭钱,每天只能吃个半饱——因为他的钱不多,相对于老大的饭量来讲,普通人一顿饭钱是不够。姬仁对于喝酒的提议没有异议,反正不用他给钱,但小许可被吓的不轻,姬仁和老大如过街老鼠般的吃相还残留在脑海中,前几次请吃饭花出去的钱少说也上了千位数,急忙胡乱编了个理由,逃出姬仁宿舍。
小许走后,老大和姬仁都幽怨的看着对方,用眼神指责对方吓坏了小许。没了小许这个临时饭票,姬仁和老大只能乖乖的去食堂接受大师傅饭菜的鞣虐。路上姬仁总觉得后面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但好几次回头都没有现什么。
姬仁把事情跟老大一说,老大觉得姬仁神经绷的太紧,出现了幻觉。姬仁可不这样想,从小的经历告诉他: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对的。
其实人和动物一样,都有种不受时空限制的第六感,正如动物能预感到大灾难的生,人也能嗅出危险的气息,但由于千百万年的进化,身为智慧生物人的第六感退化了许多,如今反不如一些非智慧生物。
姬仁为了验证他的想法,对老大说分开走,老大也同意了,于是在岔路口分道扬镳。果不其然,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一直随着姬仁移动着。姬仁挑着偏僻的小路走,不一会走了计算机楼前的小树林,由于那里刚生过命案,所以几乎没有人。姬仁躲在一棵宽大的后面等着监视者出现。
一条倩影从树干旁经过,姬仁快跳出树干,对人影做着鬼脸。人影被姬仁吓的双手抚胸,踉跄后退几步,颤声喝道:“是谁?”
姬仁定睛一看,讶道:“班导,怎么是你?”
陆雪菲见是姬仁,柳眉双挑,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姬仁讪讪的模模鼻头,心想总不能说陆雪菲跟踪他吧!
看姬仁不说话,陆雪菲不想就此放过姬仁,冷笑道:“看你这么害怕,哼,哼,莫不是你做的什么好事被我碰见了?!”
本来姬仁还不想撕破脸,看到陆雪菲这么说,也冷下脸来,说道:“我想在这放点水,莫非班导也觉着这地方风水好,想一起?”
陆雪菲柳眉倒竖,“姬仁,别忘了你是个大学生,说出这种没有素质的话,不觉得丢人吗?!”姬仁冷哼一声,“班导,别忘了你是个老师,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就不觉得惭愧吗?!”
“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见陆雪菲还在狡辩,姬仁顾不得留面子,“非要我说开了,你跟踪我好几天了,当我不知道吗?!”
陆雪菲知道事情败露,也不再多说,“没错,我就是想看看你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听到陆雪菲的话,姬仁在心中哀嚎:女人一生气,后果很严重,“班导,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保证以后看见你绕道走,决不让我的肮脏的身体出现在你圣洁的视线中!”姬仁说的低声下气,让他想起过去的日子,心头升起愤怒的情绪,但转念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能摆月兑女人的报复,这点面子不要也罢。
“不行。你走到哪我跟到哪,直到你被开除。”陆雪菲的态度很坚决。
姬仁怒了,脸上青筋突起,“我去厕所,你跟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