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功,无论轻功,无论拳脚,无论刀剑兵器,若是用内力驱使,则威力大增。()
方晨修习家传刀法七年,均是自学,无人指点,他能够施展的拙劣轻功,严格说来连轻功二字都称不上,只是多年习武,自然领悟的灵巧身法。
内力,即是气,气沉丹田,随力而发。
方晨没有内力。
能有谁教他内力?
所以方晨虽然习武,但总是让人觉得绵软无力。
远处的三人也很瘦弱,并且身形矮小,身高只到方晨的肩膀。
但他们有内力,并且内力浑厚!
那一枚飞出的镖,就是离弦的箭,带着破空之响,激射而来。
镖身带着内力!
钟三一个转身,抽出了一把软剑。
此剑如柳絮细蛇一般纤细,绕藏在他腰间,所以方晨没能发现。
这一个威风凛凛的汉子,竟使一把软剑,甚是怪异。
钟三剑身一抖!
铛!
飞镖折射,插入地面。
砰!
竟然是一声闷响!
镖身插地,竟然震出一个拳大的坑!
“好一个借镖传力!你们是谁!”钟三喝道。
“所有人,就他有些威胁。”射镖之人好似没听见钟三的问话,只对身旁二人说道。
他的声音沙哑,斗笠下一双眼睛隐隐发着寒光。
二人微微一点头。
三人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傍晚,夕阳。
剑身泛出暮色的血光。
那一剑挥出!
另一剑挑起!
再一剑刺出!
三人同时出手,三道剑芒分别刺向众人!
他们的剑法没有出奇之处,看似很普通的攻势,但是其内蕴含着一股暗劲。|我|搜小|说网
两声惨叫!
一名钟家护卫的剑被挑落,虎口渗血,剧痛如同针刺一般,竟是受剑劲所震!
另一名护卫的胸口被划出一刀长长的剑痕,血涌不止!
只要触碰到那三人的剑,就会有一股力量顺剑袭来,直导手腕,手握不住剑,拿什么抵挡!
只刹那,两名钟家护卫已经失去战力。
一剑封喉,一剑透心!
二人倒地!
钟三见到眼前一幕,双眼一瞪,怒喝一声,软剑抖出银蛇,直击当中一个蒙面人!
他喝的是心中的惊讶,喝的是手下死去的愤怒!
这些护卫都与钟三共事多年,如今却看着他们惨死,怎能不怒!
那三个蒙面人的剑好似有不可抵挡的威力,他们使内力汇于剑尖,竟在空中划出了离剑的剑气,道道剑芒,势如破竹,钟三怎能不惊!
三个蒙面人的身形打扮一模一样,已经分不出谁是谁,但是三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钟三剑花一转,软剑死死缠住了一个蒙面人的剑身,由此一来,此人的剑劲便无处施展。
蒙面人沙哑的阴笑一声,猛一抽回,两剑摩擦,在白日之下也可见擦出的火花!
他向后一跃,拉开了一丈的距离。
长剑一挥,竟划出一道寒芒破空而来!
剑气!
钟三牙关一咬,软剑一个横甩,挡下了剑气的同时,自己也后退了两步。
钟三的剑只适合近战,利用软剑无形胜有形的变幻来逼迫对方,但是眼前的蒙面人竟然能使内力顺剑而出,挥出隔空的剑气,让钟三的剑法无处施展。
又有几声惨叫!
这才不过几息的功夫,几名护卫身受重伤,倒地不起,几名护卫双眼圆瞪,死不瞑目!
更凄惨的是另外一人。
这名护卫额头上一柄长剑,前庭刺入,后脑插出,煞是残忍可怖!
一个蒙面人从护卫头部缓缓抽出长剑,嗜血的目光只盯钟三!
护卫倒下,血从剑上滑过,滴下。
十数名钟家护卫,此时还能举剑的只剩不过寥寥四人。
此四人若不是要保护钟家小姐,始终站在后方,此时怕也凶多吉少。
钟三见到眼前一个个惨死的景象,眼中弥漫出悲愤的血丝,暴怒了一声,抬剑就向一个蒙面人刺去!
方晨一副文弱的相貌,被当成了与钟家小姐、丫鬟、几位车夫一样受保护的对象,他们站在护卫身后,看见了一个个一路随行之人凄惨的死,怎不痛楚,怎不害怕!
之前还在说笑,此时已经魂亡。
小纯已经愣住,战战兢兢。
钟家小姐看见了那头被刺穿的护卫,死状惨不忍睹,她赶紧扭过头去,不敢直视。
二人紧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方晨不惧。
他不可察觉地向前挪了一小步,立在护卫与小姐中间。
钟三暴怒之下已经杀红了眼,他手中的软剑如同追命的银蛇,不断与长剑交织。
钟三也有内力,并且内力不弱,此刻他甩动的剑尖之外也有一道数寸的寒芒,但是毕竟软剑不及长剑硬朗,剑气难以成型。
凡是内力皆是气,气可游走全身,亦可散出离身,或者借物传力,或者隔空伤人,但是这些都消耗极大。
武者失去内力,便只是懂得武技的常人,要是使力过甚,超出了身体负荷,就会透支月兑劲,比瘫痪更加瘫痪,甚至气竭而亡。
那东州第一剑钟广,剑雨梨花,无数剑光便是快到极致的剑气。
还有东瀛人的钢刀,迎风一刀斩,每一劈都蕴含莫大的威能。
蒙面人的内力虽然不如上述二人,但也可初见剑气之威。
钟三的剑法长于变幻,但是无奈敌人有剑气护身。
二人缠斗一起,一时也难分胜负。
但一旁还有两个蒙面人!
此三人合力之下,钟三怎能抵挡!
只见他肩头被挑出一道血花,脸颊划出一道伤痕,腰间被刺出一个血洞,好不惨烈!
道道剑气扑面而来,钟三挡不住,他找到一个空隙,猛地向后一跃,落到了钟家小姐之前,与四名护卫并齐。
他捂着要,可以看见指缝里不断有血涌出。
三个蒙面人站在一起,发出沙哑低沉的狞笑,踩过地上的尸首,缓缓走来,好似在看着待宰的羔羊。
“保护小姐要紧!你四人护送小姐先走,我来挡住他们!”钟三对四名护卫说道。
“钟三叔,要走我们一起走!”钟家小姐虽然心中惧怕,但也不忍心见到自小看着她长大的钟三叔一人独自抵挡,丢了性命!
“你们一个都走不了,钟家的小姐我们要带走,其他人,死。”
随冷声传来,三个蒙面人各自散开,以三角之势,逼急向钟家一行人,竟是想悉数灭杀,不放走一个。
钟三见逃走已经无望,一咬牙,举起了剑。
四名护卫同样一脸绝决,视死如归。
就在他们即将交手之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徐徐传来。
路上,一匹慢悠悠的马,一个大汉骑在马背。
大汉显然是不会骑马,憋手蹩脚,不停鞭挞催促着,但是身下的马就是不听使唤,慢吞吞地前行。
“早知道这畜生这么难骑,我就不该去省那一点银子!”
大汉愤恨懊恼,骂骂咧咧,但随即看见了前方的惨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