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与余风清擦身而过之际,注意到了他手中的长剑……
“慢着!”回过头来,二人相对而视。“不知阁下姓甚名谁,这宝剑从何而来?”这一说话,余风清自然就是发现,这人也是汉人。
“哦,也是汉人。怎么,在紫华山大会上,见过这剑?大叔,您一把年纪了,就别动歪心思了。至于这剑么,自然本来就是我的。”余风清以为这人要夺剑,随口说道,自是没有将这人放在眼中。
“哈哈,这剑原来的主人我可是认识。我见你这模样和他也不是一样,看来你不是有点本事,就是手段高明了。老实说吧,这剑怎么来的,要不然可别怪我动手。”风无子又道。他见眼前之人不过是一个年岁尚小的青年,也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倒是若真是余风清的剑被别人拿走了,他可就一定要出手了。
余风清听他说自己模样不对,自是想到摘掉了面具,便是说道:“前辈好意心领了,在下正是余风清,只是以前为了行动方便,带了面具罢了。”
“面具?”风无子心里还是不怎么敢相信。余风清也是看了出来,不过若是这人真的不是为了有这剑,倒是不能随便和别人动手。想了一下,便是说道:
“前辈若是在场,那日我还和那东瀛小鬼动过手,请看这一招。”说着,就是动起手来。风无子以为他要和自己动手,身子一侧。余风清也知道他是误会了,连道:“前辈不要误会,你看我这几招,就明白了,绝对是我师父的本事。”
于是,也不管别人人不认识,就耍了几招剑法,正是那烈焰剑诀里的招数。
“原来真是你小子,我们那天早上还想和五弟去看看你,没想到你小子就是已经走了。”看出了余风清的疑惑,又道:“我五弟就是你大师兄,陆叔仲!我是他结拜大哥,风无子。”
闻言,余风清马上就想了起来,十一年前,正是此人和自己的爹爹动手,但是还是败了。知道是长辈,余风清马上跪拜下来,叩头道:“晚辈见过风大伯。”
风无子伸出手去,就要将余风清扶起来,也想着要试试他的功力到底如何。余风清感受到双臂上传来的力道,心知这个风大叔要试探自己,也就使出了内力,硬是磕了几个头。风无子见状,哈哈笑了出来。
“好孩子!”这才拉着余风清站了起来,又是细细看了几眼,脸上神色渐变,心中似乎又是不确定,试探着说道:“像!真像!”
“风大伯,您说我像,到底像什么呢?”余风清问道。
“算了算了,陈年旧事了。那时你恐怕才十岁,说了你也不知道。”风无子笑着说道。
余风清闻言,心中立马就是想到了,风无子所说的,肯定是与自己的父亲有关了,也不知道那时出了什么事。心道自己反正也不需要在乎这个身份了,索性说道:“风大伯,您说吧,是不是关于一个叫杨独锦的人?”
风无子闻言好奇地看了过来,显然没想到这孩子问的这么直接。
“对!不敢隐瞒您,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爹爹和您比武后,送了我这把宝剑,就消失了。你肯定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余风清急着问道。
“哎!”叹了口气,风无子没想到竟然真的遇到了故人之后,说道:“孩子,你不要急,你告诉我,你本来叫什么名字?这么多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我原名叫杨天云,只是后来爹爹叫我去恒州找他,我在路上失了方向,摔伤了头,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得到我现在的老爹收留,一直在山里长大的。去年的时候,又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才四处寻找爹爹他人,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找到了。”
“哎,也真是苦了你了。我也只是在十年前见过令尊数面,后来也不知在何处了,你既然已经知道他在哪里,自然最好不过了。”言语之中,尽显关怀之意。
“有劳风大伯挂念了,我这次到这里,也是为了我爹爹。”接着,就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是说了一遍,自己在风雷山的诸般遭遇也是没有隐瞒。
“风雷山?”风无子口中念叨了几句,问道:“他们的武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也是练习剑法,没有什么很大区别,只是行动间要比我们要快上许多。出手间,更是带着一股很凌厉的风。”余风清答道。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风无子寻找多年,应该就是这个风雷山了。看来当年教他武功之人,也是风雷教的人了。心中恨不得马上到风雷山一行,去探个究竟。忽地又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依你所见,我的功夫和他们相比,如何?”
这下余风清倒是不好回答了,说道:“风大伯,晚辈从未见过您出手,怎么说呢。”
“哈哈,也对。”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们两过几招,你看一下就行了。”
“这怎么可以,我怎么能和您动手呢?!”余风清连忙摇手。
“有什么不行,就当我来试试你的功夫,出手吧!”风无子说着,就是拔剑出鞘了。余风清见状,只能出手。此时他武功大进,本来是不愿和风无子动手的,只是此时实在是迫不得已。烈焰剑诀挥洒而出,四周温度似乎也是提高许多,肉眼可见,地上的冰雪上已经出现了融化出来的水迹。
过了十几招,风无子心中实在惊骇不已,看情况这小子根本就是没有出全力,可是自己任然占不了便宜。又是斗了二十多招,风无子就是收手了。此时,地面上已经是没有了积雪,倒不是全部化成了雪水,而是剑气所致,都是飞到了一旁。二人所站之处,竟是一个圆形的干燥之地!
“好小子,竟然拿这么厉害,我是斗不过你了。以我所看,你大师兄肯定也是比不过你了,也只有你师父能比你强了。”风无子赞道。
余风清笑着回到:“其中许多缘故,我也只是受了莫名的好处罢了。只是刚才我怎么觉得,风大伯您的剑法好生熟悉!”
“哦?真的?”风无子惊道,脸上充满了喜色。
“嗯,似乎和风雷教的人差不多,但是又不一样,似乎就像见过一样!”余风清说道。
“不一样?你确定不一样?”风无子问道。
点了点头,余风清说道:“嗯,确实不一样,千真万确!”
“那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有人会使这样的剑法??”风无子又是问道。
“没有,至于为什么觉得熟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余风清答道。
正是‘解不开千万愁思,道不明今生前世’
风无子寻不得个所以然,也就只好作罢。余风清又是说起在途中遇到慧无仁的事情,更是将见过的密函说了一遍。风无子闻言脸色大变,接着更是一喜。
“幸得你了解了此事,不然大明危矣。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风无子就是率先朝南走去,没过很长时间,才是到了草原边缘的一处山脉旁。只见山脚下连绵十几里,都是军队的营帐。
“这,这是何处?”余风清问道,心里猜到了所在,却是不敢承认。
“哈哈,这里就是我大明的军营。你不要吃惊,蒙古人占我汉人江山许多年,我们不得不防啊!你且随我来。”说着,又是引着余风清走向了军营之中。四处可见来回巡查的侍卫,都是拿着长矛利戟。
来回折了好几下,终于到了一个大帐前。
只见一人迎了上来,笑着迎道:“风先生回来了,我这就进去禀报。”听那声音,却是一个尖细,余风清已然知道,这人是一个太监了。只是不知道,这里面能是谁人。
“嗯,劳烦李公公了,就说我带了一个人回来,是一个厉害的俊杰。”余风清闻言倒是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有点奇怪。
没过片刻,那李公公就是走了出来,说道:“风先生请进吧。”
进了帐中,就是见到几个侍女站立在一旁,一个老者端坐在一处香案之上,手里拿着毛笔,写着东西。看到有人进来,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笑着说道:“风先生来了。”
只见风无子跪拜下来,叩头道:“见过皇上。”见余风清还是站立在身旁,用手拉了一下,自是在示意他快点行礼。
“哈哈,年轻人不懂这些俗礼,就算了。这位想必就是那位出色青年了?”皇帝问道。
“出色谈不上,只是学了一些假把式,皮肉粗厚一点罢了。倒不如皇上有才学见识,不敢扣上这出色的帽子。”余风清自己说道。心道这人就是让陆博鹰离家出走之人,心中便是无甚好感。
“混账!怎么说话!”风无子闻言大怒,呵斥道。他自与杨独锦见过数面之后,就是心生好感,敬为知己。此时再逢故人之子,自是倍感亲切,眼见余风清说话如此没有分寸,心中不禁大怒。
“哈哈,古语有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于国家,可是比不上你于武术之道。风先生也不要生气,年轻热只是看不透许多事情罢了,不要责怪,略加指导就好。”朱棣笑着说道。
风无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岔开话题,说起了那慧无仁的事情。朱棣听说之后,也是神色严肃起来。余风清也是知道事关天下百姓,也就不再想着陆博鹰的事情了,又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看来,我的身边,还有大奸之人了。哼哼!只怕他没有这个本事!”朱棣冷哼道,又道:“余少侠,朕也不知道哪里或许得罪过你,不过这次事关重大,还要请余少侠出手相助。”
“皇上放心吧,我既然告诉了你这件事情,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眼下我还有要事,不能再次逗留了。”余风清说道。眼见一个皇帝能如此放下架子,也是心生敬佩。况且他也是知道政权斗争,自是无甚对错可说。只是与陆博鹰相熟,难免心生不平。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再留几日吧,我还有一些话要与你说。”风无子说道。
“是啊,我只知道余少侠武功了得,既然来了,可要叫我见识见识。怎么也要给那帮臭将军知道,也好知道自己的分量。”朱棣笑道。
余风清无奈之下,也就只得再留了几日。
风无子自是与余风清说了许多关于杨独锦的事情,正是那日与他分离后的事情。
原来风无子等人发现韩心雪消失之后,就四处寻找,更是找到了恒州。那是,杨独锦已经找到了韩家,将韩心雪送了回去。
那是韩心雪已经是只掉着一口气,悬于一线。恰逢韩胤在家中,见此也是大惊,大女儿已经出事,此时小女儿又是如此,怎么叫她放心的下。马上交了家中的几个厉害家伙,喂韩心雪服用了雪莲之后,就是一起为她渡过真气,驱除内伤。杨独锦心中内疚,家上当时内力也是佼佼者,自然也是身在其列。
只是没想到,就是因为这次几人联手,虽然医好了韩心雪,但是杨独锦体内的寒毒也是冒了出来。此后风无子等人赶来,已经见到了伤势渐好的韩心雪,也就放下心来。又是与杨独锦见面,才知道其中的一些原委。
杨独锦虽在恒州,却是没有住在韩家之中,而是到了妻子韩心妍的坟墓旁,终日陪伴,更是伤心欲绝。风无子感慨他的遭遇,又是心生相交之心,便是经常前去探望。二日如此,虽然没有话无不尽,但是也称得上好友了。
只是后来一日,不知道为何,杨独锦却是突然消失,任由如何寻找,也是再见不着了。他又是哪里知道,韩胤当时已经看出了杨独锦的寒毒,心感丧女之痛,心中也是没了对这个女婿的怨恨。
哪里知道,就在他一次去女儿的坟旁时,见到了寒毒发作,已经昏厥过去的杨独锦。如此一来,才是带他到了冰雪岭之中,那里有着一块温玉,将杨独锦置于其上,才是缓解了寒毒。只是这些,都是风无子不知道了,他一直都是以为杨独锦不辞而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