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宋 第一卷 梁山斗智 第四十一章 花荣之死

作者 : 范治伟

今天这一章写得最为纠结,从昨晚9时,一直写到现在,一夜没睡。但感觉还是没写好。老婆催我出去做生意了,就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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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广花荣万万没想到晁盖竟然问了这么一个棘手的问题,不由一颗心提了起来,无处着落,但脸上却故作平静,轻声反问道:“庞兄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庞某仅仅是好奇而已!”晁盖笑了起来:“花兄如果觉得为难,不说也罢,你我就此别过!”说着,晁盖对着花荣一拱手,来了个欲擒故纵,转身作势要走。

“庞兄,请——留——步!”花荣费力地从唇间挤出了几个字,每个字都似乎有千斤重。

晁盖回过头来,并不言语,一颗心怦怦直跳,期待着《水浒传》中最大悬案的揭晓。

花荣面如死灰,黯然道:“不错,花某的确在曾头市射了晁天王一箭!”一句话说完,花荣俊脸扭曲,身子像虚月兑了似的,开始摇晃起来,幸亏他及时用日月弓拄地,才没有当场摔倒。

晁盖心中不忍,想上前搀扶,却迈不动脚步。因为他深深知道,那样做是对花荣的一种侮辱,小李广花荣岂能接受他人的怜悯?说来也怪,坐实了宋江主谋、花荣出手、史文恭顶缸这一系列谋杀流程之后,晁盖的心里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喜悦,有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他轻轻叹了口气:“花兄,你其实可以不说的。或者,编个故事给我听听就可以了,又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是吗?庞兄也太小看花某了!”花荣仰天一阵长笑,傲然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花某宁死也不做言而无信之人!”说着,花荣长吁了一口气,又道:“箭射晁天王是我心中一生都挥之不去的阴影,常常压得我喘不过起来。今日说出来,虽然过程很痛苦,但现在好受多了。”

晁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他理解花荣的内心感受。

花荣道:“庞兄不是还有一事要花某做吗?尽管说来,花某愿赌服输!”

“这?”晁盖的心头有些不忍,犹豫了片刻,才一咬牙道:“庞某要花兄随我一起,到聚义厅上当众揭穿宋公明假仁假义、谋害兄弟的丑恶面目,还托塔天王晁盖一个公道!”

“啊!”花荣虎躯一震,竟然簌簌抖动起来,瞬间转换了数种脸色,才涩声道:“阁下不是庞万春?你到底是谁?”

晁盖缓缓揭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那张紫棠色的脸庞来。法国作家雨果说:“被人揭下面具是一种失败,自己揭下面具是一种胜利。”但此时的晁盖却感受不到太多的胜利喜悦,他的心头更多的是沉重。

“晁天王!你没死?这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震惊让花荣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一切皆有可能。”晁盖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抄袭了一句经典的广告用语,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心里说:“抄就抄了呗,也许这就是穿越人士避免不了的通病。”

“晁天王,真的是你!看来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只是来得也太快了点儿!”小李广花荣双目一闭,惨然一笑道:“晁天王,你动手吧,花某还你一条性命!”

晁盖笑了:“花荣兄弟何苦如此?晁某安然无恙,你欠得是哪个的命?况且,你只是奉命行事,我不怪你!”

“晁天王,好宽广的胸怀!你果然对得起义薄云天这四字评语!”花荣突然话锋一转:“只是花某宁肯对不起天下人,也不能对不起宋公明哥哥!晁天王,你说的事花某办不到!”

晁盖幽幽一叹:“花荣兄弟,我理解你对宋江的感情!既然如此,晁某就先行告辞了,只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兵戎相见!”

“晁天王慢走!花某还有话说!”花荣说着,撕下来半边袍袖,用手指蘸着鸟血,运指如风,不一会儿,已写就了一篇血书,叠折好了,掷向了晁盖:“晁天王,拜托你将此书转交给我的妹妹花惜玉(《江东美周郎》作者大大名字不错,在下借用一下,谢了)。当初,我听从宋公明哥哥之意,将惜玉当做补偿品,嫁给了霹雳火秦明。虽然她一直在我面前强颜欢笑,但做哥哥的心里清楚,她过得很苦,一点儿也不幸福。晁天王,冒昧地问一句,你能替我照顾她吗?”

“能!”晁盖虽然觉得不对劲儿,但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好!托塔天王晁盖言出必诺,把妹妹交给你,我放心了!”小李广花荣说着,把那张伴随了他多年的日月弓套在了脖子上。

“花荣兄弟,不可做傻事!”晁盖惊叫着,就要上前阻拦。

“晁天王,不要过来!你拦不住我的!”花荣凄惨一笑道:“想我小李广花荣一生光明磊落,曾头市之事我已经有愧于你,岂能再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你记着,我不是不履行我的诺言,而是我无法履行!”花荣转过身去,面朝聚义厅方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道:“宋公明哥哥,小弟不能再陪你完成招安大计了!请您多多保重!”

小李广花荣用力一拉,日月弓圆如满月,把天上的月亮羞得躲进了云中。他手指一松,只听“嘣”的一声,弓弦一响,鲜血喷射,山川变色。小李广花荣一颗人头飞了起来,恋恋不舍地最后望了一眼聚义厅的方向,才落到了地上,可挺拔的身躯却依然顶着日月弓,站得笔直,就像他常用的雕翎箭那样——宁折不弯。

“花荣兄弟!”晁盖虎目含泪,跪倒在地道:“我托塔天王晁盖在此宣誓,从今以后,花惜玉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不会让再她受一点儿委屈!”

山风呜咽,山川垂泪,神臂将军小李广花荣就此凋谢在右狗爪山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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