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玉坐在没羽箭张清的马上又跑出了两条街,担心晁盖挂念,就跳下马来,施礼道:“多谢张公子援手,小女子感激不尽,大恩自当后报。[全文字首发]”
张清甩蹬下马,拱手道:“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花惜玉定睛一看,那张清果然是个帅哥,和哥哥小李广花荣称得上是一时瑜亮,不由失声道:“难怪你叫张清!”
张清一愣:“姑娘此话怎讲?”
花惜玉心直口快之人,也不作掩饰:“这般眉清目秀,不叫张清难道叫张憨不成?”
一句话说得张清哈哈大笑:“惜玉姑娘真妙人也!孟州晁阳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何其幸哉?”
花惜玉惊道:“你认识我们?”
“张某此番进京,一来是走花魁娘子李师师的门路,为我在东昌府所开的狮子楼向当今圣上谋一块‘天下第一楼’的招牌,不想被晁阳兄捷足先登了;二来是为了惩治一下‘汴京三郎’,他们闹腾得也未免太出格了,没想到又被惜玉姑娘抢了先。”张清长叹一声道:“张某一事无成,有何面目去见江东父老?”
“运气也真够背的。”花惜玉暗暗忖道,嘴上却说:“天色不早,小女子就此告辞了。”
“惜玉姑娘留步,张某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张清微微一笑道:“还是不说为好,免得惜玉姑娘认为张某别有用意。”
花惜玉急道:“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何必婆婆妈妈?”
张清见鱼儿即将上钩,心中暗喜,却正色道:“听说惜玉姑娘与晁阳兄已经两情相悦,可他却打着向赵官家讨招牌的旗号去青楼与那李师师厮会。|我&搜小|说网这般做法,让我这个局外人也看不下去了,可姑娘却还能忍得下去?”
花惜玉幽幽一叹:“你不了解晁阳,他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
“是吗?”张清道:“张某却不信。那李师师连赵官家都对她神魂颠倒,何况一个晁阳乎?不如这样,我们和晁阳玩一个游戏,看他是否真的把惜玉姑娘放在心上?”
花惜玉有一些心动,问道:“什么游戏?”
张清低声如此这般说了一番。花惜玉犹豫片刻,忽地一咬牙道:“就依张公子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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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托塔天王晁盖和鼓上蚤时迁进了花惜玉的房间一看,却是空无一人。
“惜玉妹子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晁盖心神大乱,一掌击碎了面前的木桌。
“哥哥莫要心急!”时迁缓缓道:“被窝里没有余温,看来惜玉妹子在小弟施放迷香之前已经离开了这里。而且屋内并没有打斗痕迹,所以并没有遭人挟持。说不定惜玉妹子自己悄悄出去散心了。”
“散心?散什么心?没见过一个大姑娘家深更半夜出去散心的!”晁盖是又气又急。
“还深更半夜呢?天已经亮了!”时迁摇头道:“哥哥,你不会是惹惜玉妹子生气了吧?”
晁盖没吭声,低着头生了一阵闷气,忽道:“我们出去找!就是把汴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惜玉妹子!要不,我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花荣兄弟!”
时迁伸手拦住了晁盖,道:“哥哥,汴京城这么大,我们人地两生,如何去找?还是联络一下这个人再做道理。”说着,时迁伸出了大拇指。
“你说是燕一?”晁盖平静了许多,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燕子楼耳目众多,一定能找出惜玉妹子的下落。贤弟,你马上去横跨汴河的第一座虹桥的第一个桥墩上留下这个客栈的地址,段景住兄弟看到后马上就会来找我们。这是当初他下山时与我约好的联络方法。”
“好!小弟这就去!”时迁急匆匆向屋外走去,不想脚尖踢到了一块被晁盖击碎的桌面,一张白纸露了出来。
“咦?这是什么?”时迁捡起来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急忙递给了晁盖:“哥哥,你看这个。”
晁盖接过来一看,只见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想要花惜玉的性命,拿圣上手书‘天下第一楼’来换。后面没有落款,只是画了一个四棱八方的石子。
“石子?”时迁皱眉道:“江湖上没听说过有什么姓石的高手呀!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石子?石子?石子!对了,此人莫不是惯使飞石的没羽箭张清?”晁盖想起《水浒传》中张清飞石打水泊梁山十五条好汉的故事,忽地一拍脑门道。
时迁道:“听说没羽箭张清现在东昌府做兵马都监,他来东京作甚?怎地还掳走了惜玉妹子,索要什么赵官家手书?”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道:“晁盖哥哥所言不差,那没羽箭张清的确来到了东京汴梁,而且正是他带走了惜玉妹子。”
晁盖大喜过望:“段兄弟,你终于来了。”
时迁抬头一看,只见窗子一动,一人鬼魅般地跳了进来,可不正是金毛犬段景住,不由笑骂道:“你这条金毛狗,数月不见,狗性还是不改,放着好好的门不走,钻什么狗洞?不过话说回来,你能够这么快就找到这里,的确让时某心服口服!”
“你我相识数载,你这只跳蚤今天终于服软了,真是难得。”段景住和时迁寒暄后,对晁盖言道:“晁盖哥哥昨夜可曾杀了一个轻功甚为高明的人?”
“连这个你都知道?你也太神了吧!”时迁惊得张大了嘴:“难道那人是你们燕子楼的高手?”
段景住点头道:“他就是燕二,以潜伏术独步江湖的燕二。他还有一个孪生兄弟叫做燕雨。他们兄弟联手能发出一种暗器,唤作‘微雨**’,据说威力不在蜀中唐门的暴雨梨花钉之下。可惜,他们兄弟两个都死了。”
“燕雨是你杀的?”时迁问道。
段景住点了点头:“我也不想杀他,可是却不得不杀。因为他看破了晁盖哥哥的行藏。”
“看来,是我低估了燕子楼的实力。”晁盖轻声叹道。
“对了,段兄弟,你有没羽箭张清和惜玉妹子的消息?”时迁又问道。
段景住又点了点头:“昨夜,枢密使童贯之子童志远、太尉杨戬之子杨啸然、门下侍郎王黼之子王坚强被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打爆了卵黄。后来,这位姑娘落荒而逃,被路过的没羽箭张清救走。而如今的汴梁城中,能有如此身手和胆量的美女除了我们的惜玉妹子之外,小弟想不出还有哪个?”
“这么说是没羽箭张清救了惜玉妹子,可他为何还要留这个纸条呢?”晁盖把手中的纸条交给了段景住。
段景住看过后,梳理了一下思路,方才道:“没羽箭张清在东昌府开了一家狮子楼,名气甚大,自然不舍得把天下第一楼的招牌让给哥哥。不过哥哥放心,以没羽箭张清的为人,必然不会为难惜玉妹子。”
晁盖把目光投向了远方:“看来,愚兄要去东昌府会一会这个没羽箭张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