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与曹操之间这条为期两年的休战协议,名义上是为了顾惜天下生灵而罢兵休和,然而实际不过是双方休养生息,为下一次的全面决战积蓄实力而做的准备罢了。
这一点,只从休战后双方仍各陈重兵相互提防,丝毫没有放松戒备就能看出一二端倪————从青州、徐州到兖州、豫州、荆州,加上凉州和汉中,我军在最前沿就屯驻了不下15万人,斥候细作更是十二时辰从不间断,曹军方面同样也是如此。即便在曹操统军进击辽东时,屯驻于边境的曹军也绝不会下于15万人。
此外,据细作的回报,曹操正在竭力征募兵员,锻造兵械,整军备战,同时更是想尽一切办法收罗粮草。
在第一次的北伐大战中,因为粮草的匮乏,迫使曹操不得不寻求以奇兵取胜,结果却是在这一点上反遭算计。在事后谈及北伐的得失时,诸葛亮和庞统都认为粮草对战事的胜负起到至为关键的作用。
不过,曹操纵然想方设法筹集粮草,却不得不受制于人口、土地……
第一北伐战事之后,刘、曹两方的人口比例差不多约是6:4左右。
再者,以气候、土地的肥沃度而言,北方与南方也有很大差距由于人口的迁徙以及朝廷的重视,长江以南的各郡县农耕日益兴盛,产粮的比重逐年上升。江东、荆南各郡一年粮食两熟已完全不成问题,交州一带,甚至可以实现三熟。(历史上,南方产粮超过北方,大约是在北宋中后期。但本书里情况变化了,呵呵)五年前,时任会稽太守的邓芝自交州引进了原产交南的“占禾”在会稽两县试种,结果大获成功。粮食亩产上扬三成有余。随即大司农诸葛亮亲自勘察研究了这种新型稻米,认为可以推广。目前,江东六郡、荆南四郡、交州各郡都已开始大面积种植,仅去年一年的收成,就相当于往日丰年的一倍半。同时,也是在诸葛亮的主持下,江北开始实行稻、麦轮耕,使往年只能一熟的郡县同样实现两熟。相形之下。只能一年一熟的曹操治下州郡自然是无法相比。
在这时代,人口、气候和土地,正是决定粮食产量最关键的因素。
而曹操,却是无一占优。
仅在粮食地较量上,曹操就已输了一大截。
而据不久前自辽东而返的法正介绍,曹操似乎有意进击三韩,以此来解决部分粮食问题……
新年过后,司马懿正式就任宗正丞一职。而由他所引起的“战争”,却仍是硝烟未散。司马懿的那篇《忠孝论》在天下士人中引发了一场大论辩。围绕的忠孝谁者为先的问题。成千上万的士人分化成两派————南方士人和部分北方士人赞同司马懿的论断。认为“忠为孝先”对父母之孝只是“小孝”对天子社稷之忠才是真正地“大孝“。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另一部北方士人则力主“孝为忠先”他们认为一屋不扫,不足扫天下,对父母不孝,又岂能真正做到忠于天子社稷。
短短的两月时间里,无数名士大儒著文立说,相互驳斥。论战到后来,司马懿这个“罪魁祸首”倒似成了摆设。(注:历史上,魏晋时期关于忠孝的争论的确相当激烈)……
章和四年正月二十五,大哥离庐江北上前往章陵、寿春、广陵。
探望自青、徐两州南下避祸的百姓。随后还将一路北上徐州、青州,继续巡视军政,安抚地方军民。
年后刚刚八岁的小阿斗,也随大哥出行,作为见识民间疾苦,增长眼界的历练。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从未出过远门的星彩丫头,听说阿斗要随大哥出巡,居然乘着一次家庭聚会的机会。缠着大哥也要出去“游玩”
大哥向来宠溺小丫头,或许也是顾虑到阿斗年纪太幼,巡视途中耐不住寂寞,征求了我和二哥地意见后,索性连星彩带小关兴一同出行。
苞儿则因为需要勤练武艺,被我留了下来。起初他还很是不开心,直到我答应让他与小邓艾一同去见识军伍,才安抚住这小子。
二月初八,我携小邓艾和苞儿返回荆州,亲自主持新兵操练事宜。
与此同时,二哥也南下丹阳,巡视扬州地新兵操练。
截止到去年十月,荆、扬、交三州前后两次,一共征募了新兵十万人。加上北伐战事中所获的降卒,如今我军的规模已不下35万人。如果再加上凉州、西川、汉中,总兵力应在45万以上。
人数地激增,却并不能等同于战力的增强。第一次北伐时,参战的二十万将士都是成军多年,至少也参加过两次以上战事的精锐。这样的军队操使指挥起来,不会存在任何问题。但一支刚刚成军操练未久、甚至一战未经的军队,上了战场后,一旦遭遇困境,很容易出现“炸营“甚至是“军惊”
要想防患于未然,只有进行最为严格的操练,甚至是实战攻防操演。
不过幸运的是,许多伤残的退伍老兵应朝廷之请,自愿留了下来协助操练新兵。老兵们身经百战而险死还生,他们最大的财富就在于亲身经历而磨练出地丰富战场经验。新兵们能够从其中受益无穷……
三月,春寒正浓,大地仍未回暖。
不过,新野城却已是一片热火朝天,两万荆州新军正于此集中操练。
“呼~哈~嘿~!”一个一个的步兵方阵动作整齐地演练着刺、挡、挑、斩、挂……等一系列技巧。
而另一些新兵进行两人制的攻杀训练。”卜三,你是没吃饭还是怎么的,连个女人也刺得比你有力!”
“大黑,你小子蛮得像头牛,光知道用力气,教你的技巧全忘到娘肚子里去了?”
一块场地上,一高一矮的两名新兵在同伴的围观下,各持一柄无头木枪相互攻杀,一名独臂的老兵则在一旁厉声呵斥指导着。
身材高大的新兵一枪砸翻对手后。面色愤愤地瞪视着独臂老兵,似乎很不满对方地呵斥,大有“你自己上来试试”的架势。
独臂老兵咧嘴笑了笑,左面颊上那条蜈蚣般的长长伤疤却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有些恐怖:“大黑,想跟老子过两手?”
名叫大黑的高大新兵虽然没有说话,但却用表情做出了回答。
独臂老兵也不再废话,从另一名新兵手中要过一柄木枪,走到了大黑的对面。带着不屑的笑意睨视对方。
受不住老兵的轻视目光,大黑怒吼一声,挺枪重重地刺了过来。
独臂老兵连退了几步,让开大黑势如疯虎地连续挺刺,随后看准机会只是朝对方的脚下递出一枪。只顾手上动作的大黑,浑然没有留意到脚下的情况,一时不慎绊上了木枪,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如山倾一般重重地向前栽去。
独臂老兵嘿嘿一笑,让开对方后。木枪在独手中转了半圈。随后在旁观新兵的惊呼声中,重重地击打在了大黑的脊背上。
摔了个灰头土脸,大黑还想爬起来继续拼斗。却发现一柄木枪只差半寸地指着自己的面颊。
前前后后只有十几息的时间,孔武有力的大黑居然就输给了只剩一臂的老兵,不禁其余新兵震惊异常。
“九年前老子就跟随将军打江东,打过地仗没有一百,也有六、七十。杀过地人上百,里面还有一个曹军的都尉,要不是违背军纪,如今老子怎么也得是个军司马。老子运气差,前年在汝南不小心丢了条胳臂,没机会上战场。要不怎么会来教你们这群小子。”独臂老兵收回木枪,扛在自己肩膀上,左脚轻踢了踢大黑,笑骂道,“老子手里要是真枪,你小子早被钉死在地上了。还不给老子爬起来?”
大黑灰溜溜地起身,向老兵认错后,回到了队伍里。
一众新兵也是第一次听独臂老兵提及自己的经历,既感震惊更觉好奇。一人忍不住询问道:“田老大,你杀了上百人,那得是一等功民啊,怎么没见过你地功民牌?”
“老子的宝贝,怎么能给你们瞎瞧呢?”嘴里虽然这么说,但独臂老兵还是扔掉木枪,从贴身内衣里面掏出块中间镶了一片小玉的功民铜牌,很宝贝地擎在自己手上。
“真是功民牌,上面还有玉咧!”
“我见过二等功民牌,中间是银的,这块竟然是玉的,一定是一等功民牌……”
周遭立时响起了一阵惊叹声。
很快,独臂老兵就嘿笑着将功民牌放回了内衣里。
“田鸣(天涯明月2把刀客串)你小子在耍什么?”一个洪亮异常的声音突然从左侧传来。
“谁他……独臂老兵以为是其他退伍老兵,转过头正准备用习惯性的粗话招呼,但看清来人后,却立即吓得单膝跪地,“参见将军!”
其余新兵也看清了来人,同时单膝跪地:“参见将军!”
“都起来吧!”一名黑甲将军走过来,拉起独臂老兵的同时,对新兵摆手说道。
黑甲将军把一众新兵扫视了一遍后,笑着冲独臂老兵说道:“干得不错,都有那么点架势了,不过离上战场还差得远呢……”
“将军放心,小人一定会把他们操练好!”
“恩……”黑甲将军拍了拍独臂老兵的肩膀,大笑说道,“过些天,我再过来看,不要给我丢人!”
待黑甲将军离开后,独臂老兵一拍胸脯,嘿笑说道:“你们这帮小子听到没有,将军过些天还要来看咱们,还不给老子练起来。”
此刻,已经没有人再敢怀疑独臂老兵的辉煌过去,毕竟连统掌几十万大军地征西大将军都能叫出他的名字来,这该是何等的荣幸,包括大黑在内,百余名新兵再不敢怠慢,立即精神抖擞地投入到操练之中……
章和四年三月十四日,鹿门山传来消息————庞德公因病突然辞世,终年六十七岁。
在故去之前两个时辰,庞德公仍然在教导小姜维,随后因感觉身体不适,便在姜维的护送下回房歇息。姜维本欲寻医,却被庞德公所拒。
他称只需要静歇几个时辰便可无碍,吩咐姜维自己去完成布下的课业。
其间,恰好司马徽上鹿门山前来拜会老友。听姜维说了情况后,司马徽感觉不妙,立时前往卧房探望,竟发现这位当世鸿儒已阖然长逝。
记得一年前,这位学贯天人的鸿儒还对我戏言“愿求上天赐三、五年寿元,以完成对关门弟子姜维的教导”然而上天还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闻听庞德公过逝的消息,刚刚抵达青州还未展开巡视的大哥,立即折返直赴襄阳。
庞德公的殡葬仪式,既隆重又简洁。
除却他的家人、弟子外,以大哥为首,庐江朝廷三公九卿及以下官员,或亲自吊唁,或请人代为敬送吊仪。
荆扬两州,甚至其他州郡的士人更是尽相前往鹿门书院,拜祭这位当世鸿儒。往日里清净幽雅的鹿门山人声鼎沸,上山下山人涌如潮。
最鼎盛时,一日造饭鹿门山的官员士人就能达千人之众。
不过,九泉之下的庞德公或许不会为此而欣慰开心。他视功名利禄为浮云,除了几位好友外,甚至不喜欢与世人多做来往应酬。事实上,无论凭借是自身的才学名声,还是依靠庞族的深厚根基人脉,庞德公想要获取高官厚爵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当年,刘表就曾三顾鹿门山请求这位当世鸿儒出仕,但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在他看来,接待一位权贵大吏,或许还比不上自己睡上一觉。
我所以能够与庞德公偶有往来,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小邓艾的关系,加上从来不摆什么架子。假使我想以什么征西大将军、荆州刺史的身份来迫使庞德公另眼相看,恐怕也只能落得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下场。
潜心修学授徒的鹿门山,居然变得如此热闹嘈杂,庞公若泉下有知,最可能的反应就是大皱眉头。
不过,庞德公的长子庞山民,及庞统、徐庶、诸葛亮这三位鹿门弟子的魁首,在操办殡葬仪式时,却是没有违背他的遗志,整个过程简洁异常,朴实无华。除棺木使用的是名贵的楠木外,陪葬物仅只几箱简书,别无其他。甚至于,连庞德公的灵枢都没有运回襄阳,就直接殓葬在了鹿门山的最高处。让他能够时刻看着自己一手创办,教导出无数英才的鹿门书院。
唯一让庞统等鹿门师兄弟感觉遗憾的是,孟建、石韬这两位没能亲临入殓仪式…………
庞德公过世后,鹿门书院剩余几位弟子地学业就成了个问题。不过,由于庞德公往年收徒就极少,两年前更是再不对外收徒(姜维是个特例)多半弟子都已学成下山,剩余的弟子。即使加上邓艾,也就不过三人而已。其中骆统、邓艾的学业已成大半,唯一让人担忧的也就只有姜维了。
不过,几位师兄对这位小师弟的聪颖都相当欣赏,最终诸葛亮、庞统、徐庶决定联手承担起姜维的教导重任。
此外,诸葛亮还特别请求大哥派人妥善保护好鹿门书院,流露出他日天下一统后、效仿其师隐居山林修学授徒的意向来。
章和四年,六月,继平定辽东之后,曹操利用三韩彼此之间的矛盾。命夏侯惇以假途伐之计。三个月先后击灭马韩、弁韩、辰韩,尽收三韩之地,全部划入带方郡辖下。三韩之中。弁韩顽抗最烈,甚至施出诈降之计,令夏侯惇大为震怒,尽诛其族,数万人地尸体横阻洛东江,令江水为之断流。震慑于夏侯惇的嗜血,马韩、辰韩两部族人只能束手就降。
夺下三韩之后,曹操非但获取了相当的粮草,更得到了十万户人丁,大大弥补了人丁短缺之困。据细作传回的尚未确认的消息。曹操似乎有意进行人口的迁徙————将马韩、辰韩两部族人分散迁居于幽州各郡,并移幽州汉人进入三韩之地……
七月下,似乎是受我军越来越浓烈的战意所迫,曹操开始着手进行迁都。黄武伪朝廷将把自己的都城由许昌迁移到冀州的邺城。
许昌隶属豫州颖川郡,位中原月复地,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有“得许昌者得中原”一说。建安元年,曹操从荀彧、郭嘉之计,自李傕、郭汜手中救下孝恐皇帝。迁都于许昌,开始挟天子以令诸侯。经多年的苦心经营,许昌已成为曹操治下地经济、政治、文化中心,人丁不下20万之众。
不过,在我军第一次北伐战事结束后,许昌地战略位置虽依然重要非常,但作为黄武伪朝廷的都城,却身份却变得越来越尴尬————随着南阳和汝南两郡的易手,我军实际已从西、南两面对许昌形成了钳制。由汝南地北境进击许昌,甚至只有不到两百里。在没有阻挡的情况下,步军三日可到,若是骑军,一天半就能出现在许昌的城外。此外,由于我军同样夺取了徐州和兖州的梁郡半郡,完全可以自梁郡出兵,经谯郡直扑许昌。
如此一来,许昌便等于处于三面夹击之下。纵然城坚沟深,纵然屯兵十万,料想曹操也不敢笃定能够在三路大军的夹击下仍可以死守许昌成功。
身为都城的许昌,在地位上具有无比的特殊性。可以想见,一旦许昌失守,给天下人的感觉多半会是————黄武伪朝廷已然覆亡。随即而来的连锁反应,就足以彻底摧垮曹操的统治。
如今休战协议即将到期,河北也已安定,曹操在这时选择迁都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迁都一事,对曹操而言也并非有利而无害…………
目光异常敏锐地徐庶、诸葛亮、庞统几人,初听闻这一消息,就不约而同地提出利用这个机会大肆散布流言,以动摇曹操的统治根基。
得到大哥的同意后,执掌细作网络的徐庶立即与担任其副手的法正开始了大动作。半月之内,流言四起,皆言曹操已准备放弃中原,有意龟缩河北、关中;道曹操已日薄西山,时日无多,鼓动其治下士人百姓尽快南下避祸……形形色色的流言,由青州、兖州、豫州迅速扩散到冀州、司州、雍州……
由此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在此后两、三月内形成的北方士民南下的峰潮。虽然曹军四处拦截阻挡,还是有几万人涌入到大哥治下。
进入到九月份,秋收在即,天下地气氛也陡然紧张了起来。
世人都知道,两年的休战协议至今年九月便已截止。水火不容的刘、曹两方之间,必然会再有一场,甚至是多场大战,直至其中一方完成社稷的一统,另一方则彻底覆亡。
千万大汉子民都在关注着、期盼着、恐惧着……
九月上,甘宁亲率锦帆水军主力大型战舰重返青州,封锁黄河入海口。蒋钦则统领锦帆水军中小型战船百余艘开始于汝水、颖水一带巡防。
九月中,右将军陆逊提师两万北上宛城,接手南阳防务,原先驻守宛城的虎牙将军庞德转任其副手。镇南将军黄忠引军一万北上汝南,增援赵云。
同时,偏将军徐盛、立义中郎将朱然、振威中郎将潘璋、虎威中郎将陈武督扬州军两万北上青、徐,增援魏延。
曹军方面,同样针锋相对,大肆增兵,并抓紧时间修缮加固城防。
两军的边境地带,更是火星四溅,增兵、操练、辎重运输……双方的斥候甚至能够发生争斗。
然而,出乎世人的意料,增兵归增兵,紧张归紧张,真正的大战却并未如期而来……
庐江,朝堂之上“南军北伐,亦或是北军南征,最惧怕的不是敌军如何强势,不是敌将如何精明善战,而是粮草辎重的运输,以及士卒能否适应异地的水土。”尽管天气已经转凉,诸葛亮仍是习惯性地轻摇着手中的羽扇,淡定自若地向部分疑惑于二次北伐迟迟不至的官员解释道,“入冬之后,北方晴时气候干燥,降雪后又异常寒冷。我军将士,虽也有青、徐之人,但多半仍是来自荆扬两州,习惯于南方温暖潮湿气候。此时北伐,恰好是赶上北方最寒冷的几个月,对我大军极为不利。
而且,天寒地冻之后,粮草辎重运输也会异常困难。这便等于无形之中,削去我军的几分战力,而为曹操助长了几分气焰。”
徐庶点点头,接着诸葛亮的话头说道:“二次北伐并非一般战事,将动员大军数十万人,非只是为了夺取一城半郡,而是扫平中原,甚至一举拿下关中、河北。如此重要的战事,不得不将每一处都考虑谨慎。”
“既然北伐战事暂不进行,又为何调派如此多大军北上?”廷尉丞韩嵩不解地问道。
“北伐战事终归要进行,早些让士卒适应中原水土很有必要……”
诸葛亮轻笑说道,“再者,也能让曹操紧张紧张。曹操毕竟也是人,情急之下,或许也会出现什么错着。若如此,对我方岂不是更加有利?”
听了诸葛亮与徐庶,朝中心存疑惑的文武顿时恍然……
不过,有件事诸葛亮并未说出来————在九月初时,气候有些反常的西疆遭遇了一场大雪灾,造成不小的损失。马岱必须先赈灾稳定西凉的局势,特别是要设法安抚住羌人,并提防鲜卑人的入侵劫掠。
草原民族在遭遇灾害,衣食难继时,最容易做出的选择,就是南下劫掠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