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治疗可以说是按部就班,上午的安排是口服药、气功治疗、万能继骨膏、情感介入,上午的情感治疗是观看旅游记录片或者是体育极限运动之类的,总之是看得人脚痒痒的,马上就想去玩或者是就想去疯的感觉。下午则是午睡,午睡之后安排一个半小时的漫谈,漫谈之后是下午茶,然后又是换药、气功疗法,接着是晚餐时间,再接着就是晚间治疗。
上午十点钟,护士小姐准时提醒阿明回复电话。阿明一看电话记录,一共有3人共8次来电,其中许大力和邓小斌各3次,周洁居然也来电2次。
“有人挂念是美好的,女士优先,我就先给阿洁回电话吧。”阿明心里想。
“阿洁,我是阿明,你找我?”
“那是昨天,现在我正在上班,下班再聊。拜拜。”
“还真是兢业。”阿明一边说,一边拨许大力的电话。
“大力,我是黎之明,你找我。”
“大哥,是的,我找你,我要向你汇报搜集情报的事。这样的,我们这里城东片的所有点都已经踩过了,有监控的我们都已经谈好了,其他片区我们不敢去,怕有事。而且这个花费也很大。”
“这几天很忙,忙完这一段我们找个时间吃饭吧。”
“好的。”
第三个电话,阿明看起来好象并不怎么愿意打:“喂,邓小斌吗?我是黎之明,你找我?”
“喂,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现在会不行了呢?我以前可是每晚都要几次的,外面号称金枪不倒,怎么突然就不行了?不对,那天你不是拍了我一下吗?肯定是你小子搞的鬼。你要负责。”
“我搞什么鬼,你说笑话,如果你觉得是我搞的鬼,你可以去报警,不知道警察是不是会先问你下谜药的事。拜托你用脑子想一想,拍一下背能拍伤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肯定是你以前用功过度,太亏了,小弟弟罢工了呗。不过我是医生,如果你要我帮你治疗的话,我倒是可以尽力的。只是最近我很忙,如果有需要你先到我们医院挂个号,排上了队我们医院会通知你的。还有就是我们医院收费很高,如果需要我这个院长兼专家出诊,诊金又更高,怎么跟你说吧,看一次的收费差不多可以吃上十次的法式大餐。”
“你诈我,我跟你没完。”邓小斌气得大叫。
“我很忙,没空吵架,你好好考虑一下,就这样。”阿明收了线。
阿明正要往贵宾房走去,这是腰上的一个专线手机震动了一下。
阿明拿起一看,“师父,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电话?”
阿明赶紧往办公室走去,“喂,师父,有事吗?”
“没什么事,我只是关心你。”
“没事,没事你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以前我们联系不都是在晚上吗?”
“真没事,我只是想跟你说昨天晚上跟你睡在一起的那姑娘还有错,要好好把握。”
“师父,人家是大明星,那是相当的不错,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就让人当了一晚上的枕头。”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房是我们师门负责装修的,我们有这方面的需要,人住在山里,要尽可能的知道外面的事情,就要有一些资料,监控录像就是最好的资料。我们也看到了你昨晚的表现,我还就是不知道你怎么定力这么高呢,要是我年轻的时候,说不定也不行了。”
“师父,当心师娘知道了。还有,这医院里都有哪些监控,怎么我也不知道,我的办公室有吗?”
“办公室没有,反正你以后有重要的客人就往贵宾房领。我们只是看看生活录像,没别的意思,对任何当事人,包括你都不会有任何影响,那怕是你昨天晚上没控制住,我们也当作不知道。抓紧机会,什么时候把那个阿毅改成阿明就行了,只是个名字嘛,用不了二天,还有你那套情感介入疗法,从哪里学来的,管用吗?”
“这是医学界的最新成果,效果很难说,要看个人临床发挥,如果用的好,比药还管用,用不好的话,基本上没有用处。从昨天晚上的效果来看,还是很不错的,一晚上就消了肿。要是照这个速度下去一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哦,这么好,什么时候我也到贵宾房来休养一下,也来体验那个情感介入。”
“好呀,师父,到时我给你找一个聪明漂亮、能歌善舞、年轻活泼的姑娘来伺侯,就怕师娘那关不好过。”
“哈,哈哈,我可什么也没说,就这样,你忙工作去吧,记住要抓紧行动。”
“师父,人家是天上的鹰,我是水里的鱼,我们没有交集,没有相同的空间,一切都没有可能。”
“天上的鹰把头枕在鱼的肚子上,那要不是鹰给淹死了,就把鱼给蹩死了,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觉得那姑娘真还是不错,给我徒弟当媳妇,我这一关就先通过了。”
“谢谢师父关心,我会努力的。”
“这才是我的徒弟,努力!耶!”
阿明收了线,摇摇着,叹了一口气。
阿明制定的诊疗方案真是不错,第七天的下午,林冰做了最后一次CT腿部检查,检查结果已经完全愈合。这几天的辛苦终于可以解放一下了,护士长准备通知刘经纪准备办出院手续。
林冰犹豫了一下说,“等一下,今天已经这么晚了,我也不可能再赶去剧组了,我就再在这里住一天吧。晚上我请黎院长还有几个辛苦了的姐妹一起去吃一餐。”
“明天上午办出院手续当然可以,请吃饭就不用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再说林小姐你也是付过费的。”
“怎么就不再叫我冰了吗,我可是很享受的啰。”
“让你见笑了,这点小伎俩,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如果我就要放在心上呢?”
“林小姐,你这是大人在记小人过,我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难道你这几天一直都在讲的故事,没有一点感情成份。”林冰问道。
“怎么说呢,应该这样说,所有的故事要成为好故事都应该有真实的一面,我所说的东西有虚构、有提炼,当然也有真实的基础。”
“怪不得连我这个演戏的都感动了好几回呢。我能知道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构的吗?”
“首先,我是黎之明,是个医生,不是那个明星阿毅,因为这个大前提不是真实的,所以说后来的东西,那怕是再多的真实也是虚构。如果让您有些许的不痛快,我只能说是抱歉,毕竟我们首先治疗的是腿。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些东西该放下的就要放下,生活在虚构的故事里面终究不能长久,就象是拍戏,那怕是再长的戏,也有杀青的时候。”阿明心中不忍,深情地劝解。
“我明白,所以我问你,除了这个大前提是虚构的,你那些滚烫的话全是虚构的吗?”
“我们之间不能讨论这个问题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你是天上的鹰,我是水中的鱼,你只是飞得累了,停下来休息,然后我们匆匆的对上了一眼,我们之间没有相同的空间,没有共存的基础,明白吗?不要去问那句是真、那句是假,所有的一切都是故事。当所有的东西都沉淀下来的时候,还能够知道我们曾经是朋友这就很好了。”
“你是怕我是个大明星,配不上我。其实这几天我观察过你,发现你很有演戏的天赋,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助手,或者是也加入演艺行列,到时候我安排我们演一场对手戏,说不定你就能一炮走红,我很期待哦。”
“谢谢你的美意,我还是更喜欢干现在这个服务大众的工作。”阿明婉拒道。
嗨,林冰从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名气真是一把双刃剑,有时还真的能让自己很受伤啊。“晚上我们去吃西餐吧,叫上护士长她们一起。”
“不,你太客气了,护士长她们还有工作。再说也不用吃法式大餐吧,这也太破费了,随便吃点就行。”
“你不喜欢西餐吗?”
“喜欢。”
“那就这样定了。很多东西都不能如意,难道吃餐饭也不能如意吗?”林冰坏坏地笑了一下。
“恭敬不如从命,我再叫两个朋友过来,人多一起更开心吧。”
“好的,我要出去逛逛了,这几天蹩坏了。”林冰说着往外走。
阿明摇了摇头,好姑娘我知道你的心,可是我连一个同学加医生都搞不定,泊上你这个大码头我就更没招了。
“喂,阿洁,晚上有空吗?”
“有,马上就下班,怎么今天要回去吃饭啦?”
“不,是有人想请吃大餐,不知有没兴趣。”
“哦,大餐,我怕撑到,都是哪几个?”
“学乖了,有我,还有一大美女,你,最好还要再找一个男士,不知你有没有人选。”
“人选?暂时没有,怎么你找到大美女了,要出血啦,那也不要拉上我呀,那不是去了多的。”
“什么话,是人家美女请客,不行就叫之元来吧,反正也很久没有见他了。”
“随便,几点、在哪、有车吗?”
“要求不低嘛,晚上七点半,坐我的车去,当然如果能装成我的女朋友就最好了。”
“装女朋友,给那个美女看,有神经哪,放着大美女要往外赶,人家抢都抢不过来。”周洁大吃一惊。
“拜托,我才说这么一句,你就这么一大通,机关枪哪。你看到人就会明白。”阿明补充道,“下了班回家洗个澡,然后再一起去吃饭。就这样,我还要给之元打个电话。”
“之元,在哪里?”
“哥,在工地呢,有事吗?”
“下班有空过来吃饭吗?”
“吃饭哪,这,这……”
“你有事吗?不就吃个饭吗,有那么难吗?”
“不是,哥,我跟人有约,要不我一会回电话过来。”
“有约就算了,有大餐我还就不愁找不到人吃,我这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
“哥,我去,我去,这不行吗?”
“去就七点钟前到我家来,我们一起去。”
“好的。我一定来。”
晚上七点半,大富豪西餐酒廊,阿明、周洁、之元三人一起来到大厅,门口的服务员把他们领到“喜来登”包房内,林冰已经在那里坐好了。
“来,我来给你们作个介绍,周洁——我哥们,也是同行,周医生,黎之元——我堂弟,这位就不用我多介绍了,你们都认识,林冰。”
周洁、之元愣在那里,这不是一般的吃饭,这是跟大明星一起吃饭,不对,是大明星请吃饭,不全对,是大明星请吃法式大餐。
“黎院长(哥),不地道,事先不说清楚,这埋伏打得也太大了吧。”周洁、之元争着抱怨。
“哦,哪里不对吗?你们难道有谁想退场吗?”阿明问道。
“没有,没有,我们还想把这种感觉延伸下去,希望N年之后还能清晰的记得这一刻。”
“那干嘛还愣着,也不去握个手。”
周洁上前给林冰来了个拥抱,之元上去握了一下手,还学着西方的方式拿起林冰的手亲了一下。
阿明正色道:“不要乱亲,还不知道你有没有流鼻涕。”
四个人轰然大笑。
“哥,我有那么差劲吗?”
“这很难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不快坐下。这里的环境真是不错,欧式风格,古色古香,房间也很宽敞,就是不知道这墙上的油画是不是名家的手笔。”阿明说。
林冰敲了敲桌上的钟,服务员马上进来,“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上菜吧,刚才点好的上四人份,再来一瓶波尔多红酒。”
“好的,马上就来。”
酒菜上来,林冰拿起酒杯,“来,黎,谢谢你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给你添麻烦了,周医生,这几天不好意思,希望没有给你的生活带来不便,也没有给你带来困惑,来这位小兄弟,如意。”
周洁赶紧避谣:“林小姐,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哥们。是铁哥们,类似同性的哥们,你没有给我带来不便,更谈不上困惑。”
“哦,是黎先生的红粉知己呀,你们活得真是自在呀,是真性情。佩服佩服。”林冰说着喝了一口酒。
“周医生,怎么这么直接呢,就不给我留点面子,难为我还想着和你共进法式大餐呢。”阿明叫道。
林冰说:“说开来也好,这么说来我也还有机会。”
“有机会,大大的有机会。黎院长的情况我还是比较了解的,需要什么资讯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周洁起哄说。
“打住,打住,这美酒、美餐,我们不要辜负,要用心品尝,别老说话,要不就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花下的这钱、对不起这优美的环境。”阿明赶紧岔开话题。
林冰又接着说:“其实要说到吃饭,关键是要看跟什么人一起吃,要是在一起开心哪,吃什么都甜,这几天我在这方面体会特别深,一些平常的食物,在特定的气氛下就特别的香。”
“那不知道林小姐有没有觉得现在的美食特别的香呢?”周洁又在起哄。
“那,不能告诉你。”林冰脸上堆起了笑容。
阿明对着之元问:“你今天下午说跟谁有约会?”
“是小美。”
“哟,有戏,成了。”
之元红着脸,“差不多吧。”
“我说这几个月没有音讯,怎么就不知道早请示、晚汇报呢!?”阿明笑着问。
“到什么程度了?见过双方家长没有,要请客吧。”周洁连珠炮似的发问。
之元的脸更红了,“没,都还没呢,最近要可能要回趟家。”
“哇,那就是说要见家长了,进步蛮快的嘛。”周洁又在起哄。
阿明说:“别瞎起哄,没看到人家不好意思了吗?”
林冰问:“说的是什么,我怎么不太懂呀?”
周洁解释说:“之元的那个对象是以前我的闺蜜,几个月前介绍他们认识,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要见家长的地步了,嗯,不错,有进步,再接再厉。我还有一点成就感。”
林冰听完,笑嘻嘻的拿起酒杯:“来,是之元吧?祝贺你,这是喜事,是好事,不要不好意思。”
阿明也拿起酒杯,“来,大家一起来,有条件的要上,没有条件的创造条件也要上,总有一天,我们都要成为幸福的人。”
周洁喝了一口酒:“我怎么看你现在就是幸福的人,难道还想幸福+++?是吧,林冰?”
林冰脸也起了一丝红晕:“不知所指,不知所云,也不知所答。”
之元笑道:“林小姐,来,我敬你一杯,真不知道你还是一位才女。”
一桌美食,几位年轻人,数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再好的筵席也有席终人散的时候,这不,他们正面临着这个时候。
“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之元在酒廊门口拉了一把阿明的手。
林冰和周洁手挽着手,林冰向周洁发出邀约:“今天晚上就跟我一起住吧,医院的贵宾房还真不错。”
“好呀,能跟大明星同床共枕求之不得,我也好沾点明星气。”
“什么大明星,这里没有大明星,只有好姐妹。”
阿明听说林冰要周洁在一起,非常紧张,“周洁,还是不要影响林冰休息,我送你回去吧。”
“干嘛,怕我抖搂你的那些破事,我才不稀罕呢。”
阿明在周洁的耳边小声地说:“周洁,有些事你还是不要说的好,林冰是天上展翅高飞的雄鹰,而我则是水底浅翔的小鱼,何必徒生烦恼。”
“这种事,你管不了,有人问就有人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周洁一脸认真。
林冰拉着周洁的手,“走,坐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