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一再对之元解释:“这活可能是短期的,虽然收入比较可观,但你正从事的职业是正当的职业,随着年龄的增长、职称、职务的提升,收入肯定见长,说不定什么时候也能弄个高级工程师、鲁班奖啥的,你可要考虑清楚。”阿明把之元找到办公室来之后给他说了让周洁领着成立慈善工作室的事。
“哥,不用考虑了,我现在是真穷怕了。一罐女乃粉好几百,那娃光女乃粉就要吃去好几千,不是你给的那几万块,我打劫的心都有了。再说,我现在还是个助工,天下的助工千千万,高工却是凤毛麟角,机会不大。我干!”
“那行,回去你们好好商量一下,明天就到我们这里来上班,我们借一间办公室给你们,不过你们却不是我们医院的职工,不享受医院的福利,除了中午的午餐之外。”
“好的,明天八点半准时过来。”
“行,就这样吧。”
就这样,一个不挂牌、不占地的慈善工作室悄然成立,成员一共3名,真正跑腿到处出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之元。
杜三左右端祥着刚挂在墙上的医院岗位人员设置牌,对旁边的阿明说:“院长,你看这样行吧?”
“嗯,行。”
“你们从山西回来已经有十天了,有人进一步跟进吗?”
“嗯,是时候跟进了。”
“什么叫是时候?”
“他们发现全家都得了一种怪病之后,总是有一二天不肯相信,不肯于接受自己一家人怎么可能都会得这种病呢,然后就四处求医。据我推算,现在应该是绝望的时候,我们现在给他打一个电话,比以前效果要好很多。这事就由你来安排吧。”
“不,不,还是大哥来。”
“怎么,你这个院长不是来干活的?”
“可我一点主意都没有,怎么干呢?”
“你去找一个女声,给这个号码打个电话,就说我们知道他们一家人都得了一种怪病,这种怪病的名字就叫做强迫性神经功能症,这种病的表现症状多种多样,有的是失忆、失语、失眠、废食。我们医院可以治好这种病,不过我们受王先生的委托,要接收他们的家产,否则就治病就免谈。”阿明交给杜三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和一张瑞士的银行卡,“就让他们往这个账号上打钱,金额……先让他们打入五亿美金吧。”
“五亿美金?”
“这是我们的要价,不过以我的看法,这是不可能的,能弄来个1.5-2亿美金就不错了,底线是1.5亿美金,你看着办吧。”
“这么多钱呀,还真是肥。”
“我先在这里说一下,这钱本来豹冲的,我们医院只是帮他追回来,不要按医院的收入来计算,就当是兄弟之间帮忙吧。”
“我知道,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人,跟着我们的院长,还怕没钱花吗?”
“你和小孙两个有进步了吗?”
“我正想跟你说,我们上次不是一起领了结婚证吗,怎么就没了下文呢。”
“哦,是的,怪我,周洁的妈妈说是要到他们的老家去办酒席,你们的事就近办吧,小孙的父母同意了吗?”
“嗯,结婚证都领了,还能怎样。”
“你们现在住到一起了吗?”
杜三脸刷的红了,点了点头:“小孙不是怕名不正言不顺吗,怕人家嚼舌头。”
“现在这时代谁在意这个,你们挑个日子,告诉我,我来安排,该请的人也列个名单来,我们医院也应该热闹热闹了。”
“我们想下个月初八简单地办一下。”
“日子都挑好了,现在才说,酒店挑好了吗?”
“还没有,我们只是想简单一点就行了。”
“这事怎么能简单呢?人生大事、人生喜事、人生幸事,热热闹闹地办一场,我支持你,医院也支持你,要请多少客人,有计划吧?”
“小孙的父母、亲戚大概是一桌,我们师门请几个长辈,大概一至两桌,还有我们医院的兄弟,合起来大概是五、六桌吧。”
“小孙家的亲戚、师门的长辈,这些人都是千里迢迢,都来的都是情份,我们不能勉强,你老家还有什么人吗?”
杜三苦笑了一下,摇一摇头:“爹娘早死,孤儿一个,剩下的叔伯早有没有联系了。”
“我们医院的同事大家都请,再加上我们住在别墅区的兄弟,也有十几桌,酒店的事就让许大力去办吧,对了,别忘了请张觉之张师兄。”
“知道。”
“豹冲的事你安排豹云他们去办吧,你专门办好自己的事吧。”
“这点子事我还是能办的,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事要办,房子是现在的,最多就是买几件衣服、糖果之类的东西,有两天时间就够了。”
“那行,你就抓紧吧,争取办喜事之前完结了这件事。”
“是,马上办理。”
杜三新搬进的行政副院长办公室,门口刚挂上去的牌子油漆还未干透。
孙珊正拿着阿明拟的一张纸给丁老大打电话:“丁局,我这里是广州大幸福康复医院,听说你们那里有一小伙人得了强迫性神经功能症是吗?”
“什么是强迫性神经功能症?”
“一般来说是指因神经系统故障带来的某些器官的功能紊乱,主要会表现出以下一些症状,失忆、失语、失眠、废食等,大部分人会表现出其中之一或是数种症状。你在听吗?”
“我在,说下去。”
“我们接受一位王先生的委托,向你和你的兄弟索要一笔款项,金额为五亿美金,王先生在我们医院留了一张瑞士银行的卡号,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下去。”
“五亿美金?把当我国库!”
“还有兴趣听吗?”
“说。”
“根据王先生吩咐,只要你们把钱打到这个账号上去,你们的病我们医院保证给治好,而且不留任何后遗症。”
“五亿美金,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
“抱歉,我们只是帮助传话,你有什么需要转知的吗?”
“我有。为什么找我们要钱?我认识这位王先生吗?还有请他调查清楚我有多少钱再开口。”
“第一个问题王先生倒是有所交待,他说你认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曾经是你们现在经营的煤矿的第一大股东,你也认识他小时候的样子,只不过可能不大认识他现在的样子了。他还特意交待了一句,说前一些时候请你们去故地重游又有点不好意思,没有好好招待你们。”
“好了,我知道了。天意,是债就躲不过。五千万美金,一口价,要多没有,是真没有。”
“你再考虑一下,我也会跟王先生转知你的意见。十天后再联系,要保持开机哟。再见,祝丁局愉快!”
“等等……”丁老大慌不迭地说。
“丁局长还有事吗?”
“为什么是十天后再联系?我们有病,你知道吗?我们一家人都有病,我们怎么能不着急呢?你们要马上给我个回话。”
孙珊在纸上查找应对的话:“对不起,我也是执行命令。王先生说要给多点时间,好让你们仔细算一下你们究竟有多少资产。王先生的意思是钱他全要了,命就一条都不要,说什么这样还是你们占了便宜。对不起,这些话我不懂,所以我只能照着原话说。丁局,你还在听吗?”
“我在听,我这手机上怎么会没有你们的电话号码呢?”
“这是技术上的问题,请恕我无法回答。如果丁局没有其他的事我先挂了,你的意思我一定如意转告,包括你要求尽快答复的问题。拜拜,祝愉快。”
“我愉快个鸟!”电话里传来了手机摔到地下破碎的声音。
孙珊护士长一挂上电话,就迫不及待地囔开了:“我的天呀,对方一口就还价就是五千万美金,怎么这么肥呀!”
“肥什么肥?这还不够黎院长最低线的三分之一,还要继续努力。”杜三说完,来到阿明的办公室。
“有事?”阿明抬起头。
“向你汇报一下进度,刚才我们给那个丁老大打了电话,你是漫天要价,他是坐地还钱,他只肯出五千万美元。”
“五千万就想了事,让他等,一定要满足我的最低线,这是我经过计算得来的结果,接着跟进。”阿明想了一下,又说,“做好他们派人来探医院的准备,所有到过山西的兄弟从明天开始驻守别墅,那两辆到过山西的小车也暂时先停在别墅。”
“院长这是不是太小心了,在广州还怕他们翻天。”
“小心一点为好,不要让人家一眼就看穿了我们,若隐若现、模模糊糊为好,这叫神龙见首不见尾,化敌于无形,要叫他们有力出处使。还有,如果他们有人过来你负责接待,原则只有一个——付钱就治病。”
两天后,张觉之带着两个病恹恹的丁氏兄弟找到了医院。张觉之一进医院的门口看见大厅里面挂着的医院人事安排,大吃一惊。这时通过监控早就知晓情况的阿明和杜三一起迎了出来:“张堂主,欢迎欢迎。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
“这是我们帮派山西分堂的香主和他的兄弟,听说你们医院有人给他们打电话,说你们能治他们的病。”
“喔,有这事?”阿明看了一眼杜三,“杜副院长,你知道吗?”
“哦,不太清楚,我让人查一下。”
“那你去查吧。”阿明对张觉之三人说,“里面请,请到我的办公室坐一会。”
四人到办公室一落座,孙护士长就递上了茶水。阿明对丁氏兄弟说:“两位兄弟哪里不舒服?要不让小弟给瞧瞧。”
丁氏兄弟伸出手让阿明把了把脉,又伸出舌头瞧了瞧。阿明就开始分析了:“我们医院要说疑难杂症倒也见了不少,不过象两位兄弟的病还真是少见。从脉象上来看,好象有没病,全身机理运行如常,只是看两位的气色,以及舌苔颜色,恐怕真是吃不好、睡不好。”
“是的,是的,我们就是吃不好睡不好。”丁老二赶紧接着说,“你就帮我们看看吧。”
这时杜三从外面进来,在阿明的耳边低声咕噜了一会。阿明正色道:“两位兄弟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丁氏兄弟面面相觑,又不得不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张堂主带你们来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直说吧。刚才杜医院去查了一下,你们接到的电话还真是医院里面安排打的,不过两位的病请恕在下也是无能为力。你们中了一种类似苗族的毒蛊之类的东西,蛊毒千变万化,解药也千变万化,不是施毒之人的解药无法解去你们身上的病痛,只怕会产生更严重的病情。我们医院是受了一位自称姓王的先生委托才打的电话,委托的人只留下了一个银行卡号,说是钱到卡上就会把解毒的方法告诉我们。”阿明说着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们医院是不是还有医术更高明的大夫呢?”丁老大不死心。
“你说的也是,我们这里神医级别的杜大夫出外教学去了,短时间回不来。还有一位郭大夫也是老资格的大夫了,我让他上来给你们瞧瞧。”阿明说着,按了一下电铃,让护士长进来,吩咐下去。
一副鹤发童年老中医打扮的郭子健很快就进了办公室:“黎院长,找我有事吗?”
“郭大夫,这两位是张先生的朋友,这位张先生是我的朋友,他们两个的病情很奇怪,你帮忙看看。”
郭子健同样认真地把脉、望、闻、切。良久,才摇了摇头:“真是奇怪,两位的身体都应该没什么病,不过症状却又一样,会不会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毒呢?”
“郭大夫,依你看会是什么毒呢?”丁氏兄弟一下来了劲。
“这就很奇怪了,老夫从医近五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毒,也没有见过这种病。两位的生活中是不是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饮食之中有没有吃过什么冷僻之物?”
丁氏兄弟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有这样症状的不仅是我们两个人,还有十几个人,而且不是同一家人,饮食中毒的可能性可以排除,因为我们也是在市场上买东西吃,可我们有事,其他人却没事。”
阿明装着大吃一惊:“还有十几个人同时得了这种病?”
丁老大看到阿明吃惊的样子,疑惑而又敌意的目光才有所缓和:“是的。”
“那很有可能是被人下毒了,我建议你们不妨考虑一下报警,让警察介入,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丁老大黯然地说:“我就是警察,可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有人对我们下毒。虽然我们也有些蛛丝马迹,可……再说我们也不太想惊天动地。”
阿明示意郭子健大夫回去上班:“如果你们是警察,又有蛛丝马迹暗着调查应该是没有问题。这也算是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吧。”
“我们有两个车牌号码,虽然是普通的车牌号码,可我们上交警查询的时候,却告知我们的权限不够,不能调阅相关的资料。”
“权限不够,难道是国安的车吗?这还真是难办。”阿明自己心里也是一惊,真没想到还有上交警部门查询的这一招,也是知道是谁把这几个车牌号码作了怎样的处理。
张觉之心知肚明地对阿明说:“怎么样,真解决不了?”
“恕我无能为力,不过我不知道那位王先生的条件苛不苛刻,如果不苛刻倒是不妨考虑一下先接受他的条件,以后再图他策。”
“黎院长不知道王先生的条件吗?”丁老大问。
“还真不知道,这方面不是我管,我主要是管理下面的一些医生,不时还看一些病人。”
丁氏兄弟叹了一口气:“让我们再想想吧,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