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镜中的自己,莫一凡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看来自己的定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一旦拿起毫针,进入到工作状态后,就和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没什么两样了。那么如果自己在没有毫针的情况下,是不是也可以进入到那种状态呢?
想到此处,莫一凡心中暗动,想象着自己手中捻起了毫针,随时准备给人针灸时的样子。
果然,他之所以能进入到那种半机械的状态,并不是因为毫针起的作用,而只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而已,在那种情况下,他的潜意识会告诉他自己在给人治病的时候要绝对的冷静、绝对的平静,除了治疗的方案,心里不允许有任何的杂念。
虽然现在他并不需要给人治疗,眼前也没有什么病人,他面对的只是一面镜子,但是当他模拟自己将要为人治病时的那种心境时,竟然真的重新进入到那种异常的冷静,没有任何的境界之中。
如此反复练习了几次后,莫一凡终于完全掌握了控制自己状态的方法。
他心中先是一阵欣喜,随后却又一忧。
见鬼了,我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变得象一个机器人似的呢?我该不会是真的被那个来自“外星球”的机器人给控制……或者是同化了吧?
想到自己很可能会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机器人一样的东西,他的心中就不由自主地一阵寒冷。
心中喜忧参半,很是折磨人。最后莫一凡还是把心一横,暗想:无论我是否愿意,现在都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算我后悔,想重新做一个平凡普通的人,也已经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了!既然如此,那就还是接受现实。并且想办法不断的提高自己的能力吧!
被迫接受了自己的这种变化,莫一凡很快再一次把自己变成了没有情绪地半机械人,然后拉开卫生间的玻璃门,很平静地走了出去。
夏薇仍然躺在沙发上,没有改变过姿势,她肚脐上的艾绒已经基本上燃尽了,而可能是因为莫一凡没有在身边的关系,又或者是她刚才一心一意地研究着自己身上所着的那些神奇无比的毫针,所以身体有些放松,两条修长的大腿不再紧紧并在一起。莫一凡走到近前,在检视的过程中,立刻无意中看到了夏薇两腿间的那草丛下的一道幽谷。
这一副至纯至美地景致,足可以点燃任何一个男人的满腔兽血,好在莫一凡现在已经进入了半机械状态,对此犹如视而不见。
简单查看了一下夏薇的身体状况,莫一凡点了点头,说:“好了。现在可以了……”说罢一挥手,夏薇身上的十几格毫针便已尽数落入到了莫一凡的手中。
将毫针插入到针袋之中,收拾好其它的所有用具后,莫一凡终于松了一口气,从那种没有情绪的半机械状态中退了出来。
一转头却意外地发现夏薇居然还是愣愣地躺在沙发上。上身全果,半敞,那种犹抱琵琶半掩面的样子,实在是媚惑到了极点。
莫一凡没料到过了这么半天夏薇竟然还没有穿好衣服,意外之下全身一震,一双眼睛再也忍不住直勾勾地向着夏薇那最诱人地所在看去,脚下也不由自主地缓缓向沙发走去……
“师父,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多针。你怎么一抬手主不全拔了去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夏薇听到了脚步声,立刻从呆愣中醒过神来。抬头向莫一凡望去。却见莫一凡双颊通红,目光如赤,呼吸声粗重得好象铁匠铺里的风箱。
夏薇微微一惊,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关切地问道:“师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真切的关切让莫一凡耸然一惊,总算是悬崖勒马没有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他不禁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先收摄起自己地欲念,然后转头望向夏薇那张紧张的小脸,轻嘘了一声,说:“喂,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容易让人犯罪呀?呃……如果你不想让我化身为午夜狼人的话,那就快穿上衣服吧……”
“啊……”
夏薇这才发觉自己只顾思考莫一凡针灸时表现出来的神奇手法,竟然全身还是光溜溜的呢,一惊之下慌忙先拉上了内裤,然后拿起衣服套在身上,连也来不及戴了。
将自己美妙的身材全部包在衣服内后,夏薇才松了口气,随后却又白了莫一凡,忍不住嘀咕起来:“真是怪了,刚才人家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也没见你化身什么……什么午夜狼人呀!”
此后几天地日子,在一片平静之中渡过。
莫一凡每天都会按时到徐长义的小诊所里去报到,没有病人地时候就如同饥渴的海绵似的,不断地从那个巨大的书架中吸取着自己所需要的知识,有病人来地时候,徐长义也都是让莫一凡出马诊断,然后如果需要针灸治疗地话,就由莫一凡来动手,需要配制中药的话,则由徐长义开药方,再由莫一凡来抓药。
徐长义本来还以为莫一凡第一天治好了那个因纵欲过渡而得了虚月兑症地女人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但是此后再见识了几次莫一凡神乎其神的诊断能力和针灸技巧后,自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若非他老人家胡子一大把,只怕没准儿一冲动也会拜莫一凡为师呢!
在这些天里,莫一凡并没有几次实践针灸术的机会,而且为了不过份的惊世骇俗,他就算在诊所里施针时,也尽可能地收敛起来他那些令人眩目的技巧,而且也把落针的速度放慢了几十倍。因此在徐长义看来,莫一凡的针灸技巧虽然不错。但也就仅止不错而已,要是他看过莫一凡给夏薇施针时的表现,就绝对不会这么想了!
有限的几次机会莫一凡都尽可能地去感觉浮脉地存在,只不过可惜的是却一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反倒是他在给顾老太太和夏薇做的后续针灸治疗中反而又意外地出现了三次浮脉,不过那浮脉仍然如同天际的流星一般,一闪即逝,根本难以把握到其中的规律,而且分明是在相同的穴位下针,可是先后出现的两次浮脉却不是同一条、同一个位置,这其中的奥秘实在令人费解。难怪就连莫一凡掌握的那种先进地针灸理论中,对于这浮脉也没有详尽的惮明。
这几天那个杨子没有再出现过,也没有派人在暗中监控莫一凡,陈三爷的人好象也消失不见了,但是莫一凡总是觉得还是有人在盯着他,对此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他知道该来的迟早不是会来的。
他现在犹如站在一个山谷的风口上,不是被风吹进山谷。就是被刮到谷外,那些人应该很快就能找上门来了,对于自己未来的命运莫一凡没有想太多,他虽然接受了杨子地计划,不过对于国际刑警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这次只是被逼无奈才接下这个任务的,只要此事一了,他会坚决地和这个强势的组织划清界限的!
有了莫一凡的加入,小小地诊所生意越来越好起来,有好多人竟然是从很远的地方慕名而来,只是慕的名居然只是才在这里坐诊了没几天的莫一凡,这让徐长义即是高兴又有一些惭愧。
这天莫一凡刚刚将孙思邈的《千金方》全文读罢,感觉自己对于药方方面的理解又增强了几分。正自回味中,忽听外面又传来了徐长义接待病人的声音。他忙收拾了一下书桌上的东西,正要出去,就听得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少废话,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擅长针灸地年轻大夫,你让他跟我走一趟。少不了你们的诊金。”
徐长义见又是来找莫一凡。忙说:“不好意思,莫大夫只是在这里临时坐诊地大夫。从来不出诊的,您家有病人不是让他到这里来吧。”
“我看你这诊所是不想开了是不是?麻溜让人跟我走,再说半句费话,我就叫人把你这里砸了!”
莫一凡听那人说得如此凶恶,不禁一皱眉头,从里间走了出来,见屋内站着两个面色阴沉的男人,正一脸戾气地瞪着徐长认,看样子一言不合就准备动手的样子。
“吵什么吵?”
莫一凡寒着脸扫视了一下那两个男人,哼了一声,说:“既然想请我去看病,还敢这么横,有本事你们就把这诊所砸了给我看看?”
他说着便已将三枚毫针攥在了手里,如果这两个家伙真敢乱来的话,那么他绝对会让他们尝到人世间最难以忍受地痛苦!
那两个男人见到莫一凡后对望了一眼,随后竟然立刻转了一副面孔,一副有些谄媚地样子,恭恭敬敬的说:“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地莫大夫了吧?是这样的……我们董事长的腿脚不太好,实在不方便来这里就诊,所以希望莫大夫能移驾过去,我们会付出十备的诊金,当然……如果莫大夫真能治好董事长的病,那么董事长必然还会另有重谢。”
徐长义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变脸变得这么快,刚才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怎么一看到莫一凡就乖顺得好象两只哈巴狗似的!
莫一凡看到这两个人前倨后恭的样子却是心中一动,暗想:莫不是那话儿来了!
当下只是略一犹豫,便点点头,说:“那好吧,我这就随你们去一趟……”
坐上停在门外的一辆高级房车,两个人把莫一凡夹在了中间,这样莫一凡又想起了那天被两名警察押上车时的情形,越发确定了之前的判断,一时间心中忐忑起来,实在不知道杨子给自己准备的那件东西是不是真的能派上用场,如果不能的话,那么自己的后果一定会非常之惨!
但是到了现在,他早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强自镇定下来,闭目不语,仿佛神游态虚的道士一般,让旁边那两个男人看了不禁有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不一会儿的功夫,房车停在了珠洲市著名的五星级酒店珠江大饭店门前,对于对方为什么会拉他到这里来,莫一凡没有多问一个字,只是面无表情地随着那两个男人上了电梯,一直来到十五楼的一个高级套房之内。宽大的落地窗前,停着一辆自助轮椅,椅子上坐着一个头发微秃的中年男子,此时他正在透过玻璃窗望着楼下如同蚂蚁一样奔忙的车流人群,嘴角透着一丝淡漠的微笑。
莫一凡没想到这位请自己来的人居然还真是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主儿,但是他却可以断定这位肯定不是真的想请自己来给他治病,因此并没有多说什么,提着小药箱大模大样地在厅中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也不去理会那个装深沉的主人,自顾从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精致的法国香烟,点燃了惬意地吸了起来。
陪同莫一凡过来的那两个男人对于莫一凡反应有些不满,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那个秃顶男人的背后,恭恭敬敬地说:“刘董事长,莫大夫来了。”
那个秃顶男人“嗯”了一声,用双手转动轮椅,缓缓转向了莫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