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安居乐业 第六卷 二十载征战四方 第二十三章 富贵荣华

作者 : 黑刀

谭破虏带着敌烈残兵绕回了蒙古大营东边两百里处的明军营地,在这里,敌烈人再次大吃一惊。

哪里有什么乌古人东迁,这里是有乌古牧民,而且各家各户拖儿带女的,但看他们的样子,哪里又像是被明军强制驱逐东迁的,看那些乌古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分明是他们很乐意跑到东边来。

原来是辽东的援军来了。

明军大营可比没被烧之前的蒙古敌烈联军大营庞大得多,乌古人的白色圆顶帐篷和明军的灰色方顶帐篷一座接一座,绵延数十里之遥,敌烈人一眼望过去根本就望不到边际,这里是帐篷的海洋。

还有牛羊,一群群的马匹,一堆堆的牛羊满山遍野,敌烈人实在估算不出来到底有多少,粗略估算,敌烈大王大吃一惊,就他所看到的马匹牛羊就比全盛时期的乌古人和敌烈人拥有的牲畜都要多上几倍,大营绵延数十里,他没看到的牛羊还不知道有多少。乌古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牛羊了?难道是明人带来的?

这里还有人。

到处都是人,敌烈大王不仅看到了熟悉的乌古人,甚至认出了不少牧民。他还看到了太多太多的明军,这很好认,或者红衣,或者黑衣,但穿着黑甲的就是明军,草原上的骑兵可没有全部穿黑甲的。

还有另外一群相对来说比较陌生的人,这些人或者穿着明人的袍服,也就是汉服,或许是明人百姓。也有穿着皮袍短褂的,这跟草原上的牧民穿着一样,但这些人一看就跟真正的草原牧民大不相同,草原上生活艰苦,而且是游牧,风吹雨晒的,所以草原人的形象大多很粗矿。也比较黑,皮肤更是粗糙不堪,甚至可以说是比较邋遢。但这些同样穿着牧民服饰的人却没有那股粗野气,以敌烈大王的眼光看,这些牧民显得比较“秀气”。

这些古里古怪地人都是从哪儿来的?

谭破虏让人安顿好敌烈骑兵之后,带着敌烈大王径自去往大营中央。

刚才说了。整个大营连绵数十里,这可是真的有数十里,谭破虏等人骑马用跑地都骑了一炷香还多的时间才比较深入大营内部。

内部和外部又不一样,外面全是帐篷,还可以看见牧民在放牧,可这里不但有帐篷,还夹杂着不少房屋,而越往里面则房屋越多帐篷越少。

这些房屋全是明人的风格。显然,都是刚搭建没多久的,不过却不像是临时住所。敌烈大王看这些房屋都很建得很坚固,有些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精致。敌烈大王就亲眼看到有些人在给那些房屋雕梁画柱以作修饰——这是在建造长久地居所,而不是什么临时住处。

继续往里走,哇,大营最里面可是一个大工地,到处都是建筑的地基和轮廓,建造速度不一,有些建筑都已经能看得到一个大概了,但有些建筑的地基都还没打好。

大营中心的最外围是一条深两丈宽达七丈而且不知道有多长的长沟。长沟两边都是些石块和方砖。而且这些砖石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大。石头是巨石,砖块也都是一些堪称巨大的青砖——这显然不是用来建房子的。还有一些敌烈大王不认得地东西,那是明人特有的水泥。

谭破虏指着那条长沟道:“这里是城墙的位置,不过现在人多,都住帐篷可不是个事,人大多都去建房子去了,城墙要稍晚些才会开始修建。”

“这里会建成一座城池。”谭破虏用马鞭指着脚下地土地,颇为自豪地道:“这里往北离海勒水只有三十里,往东十一里就是海勒水的一条支流,可以说是两河交汇之地,水草丰美,地域广阔,正好适合建城。天子已经派来了工匠,石块东边地金山上就有,砖头可以就地烧制,木头更是遍地都是,加上人多,估计这座城池要不了一两年就能建成。这是三百年来我们汉人在草原上建造的第一座城池,天子命其名为光武城(大概是后世海拉尔市的位置)。”

敌烈大王不以为然,外人一旦入主草原,做的第一件事往往就是建城。辽人是这样,他们建了静边城,建了河董城,建了可敦城,可现在辽人还不是要完了,江山都没了留个城池做古迹吗?更远的,以前的大唐朝还是万里大漠的主人的时候,唐人也在草原上建了无数地城池,可后来呢?大唐朝没落了,那些曾经无比辉煌地城池要么毁于兵灾,要么自然衰败,现在都没了。而明人,他们居然也建城。敌烈大王心里直嘀咕,这大概是汉人的通病吧,他们地想法跟我们草原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

虽然不以为然,但敌烈大王也知道这大概又是汉人想彰显武力,他可不好驳了汉人的面子,连忙对着谭破虏恭维了几句。末了却问:“那巨母古城呢?还有乌古牧民如何安置?让他们住到城里吗?”

“别的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巨母古城的事。”谭破虏现在兴致颇高,也就有问必答,道:“巨母古城改名为昭武城,已被大王封给了金国公。对了,忘了告诉你,金国公同时还是回跋部女直的大头领,昭武城被封给了金国公,实际上也相当于被封给了回跋部。”

敌烈大王想起了刚才在大营外围见到的那些比较“秀气”的牧民,于是问道:“回跋人?就是刚才我们在大营外面看到的那些半吊子的牧民?”

谭破虏哑然失笑,大笑道:“半吊子牧民?哈哈,逗死我了。大王,你的这番话可别被回跋人听到,不然的话,虽然你是敌烈大王,但本将军可以说,你会很惨的。”

敌烈大王撇撇嘴,“很惨?敌烈部虽说此次损伤惨重,但本王麾下还有数万控弦之士。数万骑在草原上都算得上是大部,回跋人来自辽东,辽东能有什么大的部落?回跋部的实力总不至于比本王的敌烈部还强吧?本王会很惨?能惨到哪里去?”

“我来告诉你。”一个声音传来。

敌烈大王扭头望去。却见一个穿着紫色蟒袍峨冠博带的黑面大汉在众多甲士的簇拥下正步行而来。

谭破虏等人见了连忙滚鞍下马,高呼:“见过金国公!”

来的正是耶律山奇儿。

“免礼!”耶律山奇儿大步来到近前,直视着敌烈大王,浓眉一挑。颇有些不怒自威地意味,道:“刚才本公听到有人说我回跋牧民是半吊子?可是你说的?”

敌烈大王被耶律山奇儿凌厉的目光看得心里有些发慌,不过他是敌烈大王,一部之主,不想弱了气势,于是以目光顶了回去,同样直视着耶律山奇儿,语气有些生硬地道:“正是本王说地。那些回跋牧民一看就是秀里秀气的。穿的戴的还都是秀美精致地袍服,干活儿拖拖拉拉一点都不利索,这哪里是牧民。这不是半吊子又是什么?草原上的牧民要是都这样那都要饿死了。”末了,又不服耶律山奇儿这么逼问。更道:“适才谭将军说若是本王的话被你们回跋人知道了本王就会很惨,现在本王可是当着你的面说了,嘿嘿,本王很想知道,本王到底会怎么个惨法。”

“秀里秀气?袍服精致秀美?干活不利索?哈哈,笑死本公了。”听了敌烈大王的话,耶律山奇儿哈哈大笑,直摇头。道:“你当每个牧民都像你们敌烈人那样穷苦困顿吗?长相粗野皮肤粗糙那是你们落后。没有好的生活以致如此;穿不起袍服那是你们没本事,挣不到钱;干活利索些本是应当。这无可后非,可我回跋受天子恩宠,生活安乐富足,我们需要那么拼命地干活吗?哼,真是无知,你们做不到那是你们没本事,却说有本事的人半吊子,简直是不知所谓。我们回跋人个个穿着华服享用美食,个个住着豪宅大屋,个个仆佣成群三妻四妾,还有大把的奴隶帮忙干活,个个不用干活就能享受富贵,这样地生活你们敌烈人想象得到吗?”

敌烈大王目瞪口呆,什么华服美食,什么豪宅大屋,还有仆佣成群三妻四妾,这是牧民能有的吗?别说牧民,就是那些贵族头领又有几个能享受这样的生活?敌烈大王和他地一干部下对此难以置信,还认为耶律山奇儿是在胡吹大气,这些人不但没把耶律山奇儿的话当真,反而纷纷以嘲笑地目光看向耶律山奇儿。

谭破虏大惊,连忙凑到敌烈大王近前低声道:“大公的话都是真的。回跋勇士都在大明军中效力,他们以赫赫战功博得一身富贵荣华,他们的生活正如大公说的那样,富足而安逸。”

敌烈大王顿时惊呆了,目光呆滞,呐呐地,或者说不敢置信地问道:“他们都是华服美食?”

谭破虏点点头。

“个个豪宅大屋?”

再点头。

“还有仆佣成群三妻四妾?还有大把的奴隶给他们干活?”

“是的,回跋人的生活正是如此。实际上我们明军将士地生活大多如此。大明尚武,朝廷地赏赐只重军功。天子令:无军功者不得赏。我们明人只要是入得军中,于沙场之上一刀一枪地自然能博得一身富贵荣华,这样的生活并不是难以得到。”

“将军也是如此?”

你咋还不信捏?谭破虏就无奈了,只得说道:“本将军家中现有良田百顷牛羊万头,家中有一座大庄园,有二妻二妾、奴隶二百又六十,本将军尚觉得奴隶不够,打算再以军功换些奴隶回去——最近大明本土牛羊降价得厉害,本将军打算让家中少养些牛羊多种些粮食,就是种木棉黄麻也不错,而种地需要地奴隶要多些。”

旁边耶律山奇儿听了却笑道:“谭将军可不要种黄麻,那东西不值钱,还是种木棉吧。本公来光武城的时候蓝水舰队已经从南洋回来了,听蓝水舰队的人说,南洋那边的人都很喜欢穿棉布制成的衣服,根据官方统计,那边大小国家部落的土著加起来可是超过了千万之数,这许多的人口需要的棉布多了去了——结果消息被传出,辽东的木棉和成品棉布的价格顿时疯涨,本公来之前就已经涨了一半还多了,以后只会更高,还是种棉花划算。”

谭破虏大惊,当下也顾不得敌烈大王了,直咋呼道:“真的吗?哎呀,完了,末将出征之前跟家里人说今年种麻,这都过了好几个月了,只怕家中的土地都已经种上麻了,真是糟糕至极!”言下颇为懊恼。

耶律山奇儿身边一个护卫笑道:“将军莫急,种麻也不亏,因征讨大漠所需,朝廷大肆收购棉麻,因此黄麻也是在涨价,只是涨的不如棉多而已,将军还是有得赚的,且莫烦恼!”

大将和大公说话有一个护卫插嘴的份吗?虽然大明在礼仪方面远不如中原那么繁琐迂腐,但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在谭破虏和耶律山奇儿说话的时候一个护卫插嘴可是大不敬,虽不致罪,但被责备几句那是肯定的。

不过谭破虏听了这个护卫的话可是大喜,根本就没想到这方面。

耶律山奇儿却注意到了,却指着说话的那名护卫对谭破虏道:“呵呵,这是本公的长孙,本公给他改了个汉名,叫耶律昊,此次本公把他也带到草原来了。来,昊儿,过来见过谭将军,谭将军可是征西大将军麾下首屈一指的大将,谭将军的勇猛善战可是连天子都亲口嘉奖过的,快快过来给将军见礼。”

耶律昊连忙上前拜见,执礼颇恭。

谭破虏不敢怠慢,连忙回了半礼,夸奖道:“小公爷年少英武,颇为不凡,将来定能继承大公的爵位,成就一位英武的金国公。”

耶律山奇儿虽然很高兴,却也谦虚两句:“不敢不敢,昊儿尚年轻识浅,正是需要长者多多教导的时候,日后还望谭将军多多指点才是。”

“不敢。”

耶律昊低着个头完全是一副受教的样子,眼中却不时闪过一丝热切,金国公?我才不要继承什么金国公的爵位,我耶律昊一定要做大王,等着吧,等天子封我为金王的时候,定教你们大吃一惊。

他们在这边套近乎,却把那些敌烈人丢到了一边,不过敌烈大王和他手下的一干将领贵族还处于震惊之中,一时半会儿怕是无法回过神来。是啊,同样是牧民,都是羊倌出身,可差距咋就这么大捏?我们敌烈人整天累死累活地干,却只能勉强图个温饱,可他们回跋人倒好,活儿都没怎么干,却整日华服美食的享受着,同样是羊倌,我们咋就比他们差这么远呢?这纯粹就是大昆仑和小金山的差距了。

敌烈人苦苦思索谭破虏的话,富贵荣华,不是谁天生就能享受这些的,回跋人可以,我们敌烈人也能。

想到这儿,敌烈人暗暗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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