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老大回 正文 第十八章 蝇 刑

作者 : 布如故

在得到老人的同意后,木成雪与郝蓉蓉一起去看黑喇嘛的尸体,外边的石室中的墙壁上点起了八只松油灯,照亮了石室的各个角落。[全文字首发]

木成雪和郝蓉蓉拿着电筒,对着墓室的玻璃窗照射过去,黑喇嘛的尸体上盖着一条黑色盘龙卧云团花蓝锦被。那黑龙看上去异常的威武凶猛,样子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他碳黑色的双手叠放在胸前,能看出尸体状态的,只有那双暴露在外的干瘪皱缩的手。他活着的时候手握屠刀,用无数人的鲜血和生命捍卫了它的血腥和残暴,现在却拿着一串金光灿灿的佛珠,这真像一个无心无肺的恶搞。

他那木雕的带着狗皮帽子的假头,在盘龙卧云团花锦被之外,油亮发光,面容宁静安详;双眼炯炯有光,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像极了一件陈列在博物馆里的艺术品。

墓室的天花板上镶嵌了一颗硕大的红宝石代表着太阳,用七颗湛蓝剔透的翡翠镶嵌出北斗七星的形状,在电筒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象征着永恒世界里的日夜轮回。

他的枕边着一只尺大的和田羊脂玉如意,他的身下隐约看的见垫了厚厚的金银细软。他的脚头有一对绘着‘月下独钓寒江雪’的元青花荷叶口大梅瓶,在两个大梅瓶的中间,摆着一件路易十五时期的精美珐琅座钟。那钟摆好像才刚刚停止摆动,时间被凝固在这金碧辉煌的墓室里,被凝固在这寂静的山洞中。

两人看完黑喇嘛的墓室后,决定出去透透气,外面的阳光温暖而刺眼。

守墓人离奇悲苦的一生,让他们嘘唏不已。二人决定好好陪陪这个可怜的老人两天。

晒了一会太阳后,他们返回山洞,老人已经睡醒,微笑着坐在床上等他们回来。

“老人家,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想在你这里住上两日再走。”木成雪对老人说道。

“你们一辈子都别走才好,我正想给你们说说,是该摊牌了结这件事情的时候了。”

木成雪和郝蓉蓉微微一震,心里不知道老人到底会怎样要求对待他们。

“唉!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沙子不能强握在手,瓜儿未熟不能强扭,也不能把我的痛苦再传给别人。你们也别陪我了,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习惯了。你们走吧,现在就走。”

老人说道这里,面色苍白表情痛苦。

“我没有什么东西可送的,这对羊脂玉镯送给蓉蓉姑娘做个纪念吧,我原本打算留给我未来的儿媳妇的,现在用不着了。你放心这不是黑喇嘛的东西,我母亲给我的,干净着呢。小木,你给你未来的媳妇带上吧。”说着拿出一个手帕包裹递给了木成雪。

郝蓉蓉一下子羞红了脸,低着头说道:“老人家你又胡说了,谁是他的媳妇啊”。|我|搜小|说网

老人哈哈笑道:“还不好意思呢,要是我的儿媳她一定会叫我一声巴特老爹的”。

木成雪这时发现老人的嘴角流出了一些黑色的血,一惊问道:“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

老人平静的笑道:“没有什么,在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我服了毒药,我快要死了!这几天老是梦见我的母亲、我的相好、我的孩子来找我,他们是想我了,叫我去呢。我现在一身的病,早点去见他们也好”。

木成雪叫了声:“巴特老爹,你不要这样,赶紧吃解药吧,我们陪你就是了”。

“我没有什么送你的,有几个本本是我无聊的时候写的,都是练功和专研一些旁门左道的一些心得,送给你了”。

说着又看了看郝蓉蓉继续说道:“蓉蓉姑娘中了一小点‘逍遥阎王灯’的阴毒吃点阳补的药也能好,就是慢的很得要好几个年头,要是你们在一起那个的话,就会好的很快。你用纯阳的童子尿尿灭了‘阎王灯’,应该懂得其中的道理。我没别的意思,只想要你们好。”

郝蓉蓉哭着说道:“巴特老爹,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不能死,我不想要你死”。

老人模模了郝蓉蓉的头说道“你们收拾东西,快走吧,十分钟后,这里就要爆炸了,我不想你们像我一样,为一个诺言陪葬,这山洞还有一个出口,就在前面我已经把它打开了,你们就不用去爬狼洞了,这样有尊严些”。

老人说完,已经是满嘴滴淌着黑色的鲜血,头一歪到了西天极乐世界。

木成雪与郝蓉蓉把老人放好,盖上被子。拿了东西准备离去。

木成雪突然觉得该做点什么,于是拉了郝蓉蓉跪下,给巴特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道:“巴特老爹,一路走好”。

这时整个山洞在一片火光中,开始地动山摇,山洞顶上不时有大块大块的石头砸落下来,木成雪拉着郝蓉蓉七躲八避的迅速向山洞出口逃去,在他们刚刚到达山洞口的时候,只听到巨大的一声轰响,随之而来的强大的冲击波,把他们双双抛射出十几米远的地方。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在一片轰鸣声中,山洞开始坍塌,一团一团的烟尘飞散开去。黑喇嘛的葬身之地瞬间被夷为平地、废墟。

木成雪开始自责起来,要不是自己的好奇心太重,老人平静的生活就不会被打搅,他亦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告别自己的生命,木成雪觉的自己就是个十足的坏蛋,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

木成雪郝蓉蓉走在空旷的黑戈壁上,不时回头看看那个曾像迷一样的地方,当年不可一世的枭雄,身首异处不说,在他死后还不消停,围绕他的尸体又发生过那么多要命的不可思议的故事。经解密的前苏联的文件揭示,黑喇嘛的头用当时世界最先进的防腐技术处理后,一直被保存在彼得堡的博物馆里,享受此待遇的在俄罗斯至今只有两人,一个是列宁一个是黑喇嘛。

在参照物几乎都一样的黑戈壁上,木成雪郝蓉蓉很快就迷路了,在晚上10点多的时候才看到一些零星的灯光,他们又冷又饿朝着灯光走去。

当他们终于到达灯光的地方,才知道这是个不大的村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木成雪和郝蓉蓉就近走到一户人家敲门,开门的是一位30多岁的妇女,那妇女表情有些诧异。

木成雪忙告诉女主人来意,说他们从黑戈壁来,是徒步旅游的背包客,现在迷路了,想先讨点吃的,然后想在这里借宿一晚。

那女人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他们让进了房子里,女人也不多话,问一句答一句,木成雪他们弄明白了,原来只有女人一个人在家,丈夫出去到南方城市去打工去了,几年都没有回来过,女儿念初中,在外地住校也很少回来,她自己在家照看一个微型的养鸡场。

木成雪他们进来以后,女人很狐疑的看着他们,仿佛他们脸上有花似的,看的他俩都不好意思起来。

木成雪连喊了两次:“大姐,麻烦你给我们弄点吃的吧,我们都饿坏了”。

女人这才说道:“不要着急啊,我现在就给你们做的吃的去”说着进了厨房,给木成雪郝蓉蓉弄起吃的来。

郝蓉蓉不好意思吃现成的,想要一起去厨房帮忙,女人以郝蓉蓉累坏了需要好好休息为由,体贴客气的拒绝了。

不一会儿,女人麻利的端出两菜一汤来,又拿了些热气腾腾的馍馍。木成雪郝蓉蓉早已饿的前心贴后心了,狼吞虎咽的吃将起来。饭饱汤足之后,女人给他们开了电视,自己到厨房去收拾去了。

木成雪郝蓉蓉看了一会电视,就疲乏瞌睡的睁不开眼睛了,两人就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木成雪被剥的赤条条的捆在床上,郝蓉蓉倒是衣衫整齐的被捆在椅子上,他们的嘴巴被封了胶带。

木成雪这才明白,这是着了人家的道了,看样子这是遇到魔了。木成雪细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这就是女人说的那个微型养鸡场,鸡被养在两排三层的笼子内,也看不清有多少只鸡,卫生大概还说的过去,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味道和刺眼的氨气。

他们被捆住饲料间,养鸡场肯定烧了暖气或炕之类的,木成雪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寒冷,反而有一股暖烘烘的热气。满世界的现在在别处很少再见到的苍蝇,黑压压的叮满整个饲料间的墙壁,在这个温暖明亮的世界里嘤嘤嗡嗡的到处乱飞,不时的在木成雪脸上身上落下飞起。

女人见木成雪醒来,披头散发的走将过来,狞笑着对他们说道:“两个私奔的小婬虫小荡妇,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平生最厌恶男盗女娼的勾当,既然撞在我的手上,那就得死。唉!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木成雪和郝蓉蓉因为嘴巴被粘了胶带,出不得声,只能挣扎摇头以示辩解。

“不服气是吧,你们这号人就这个样子,总是给自己找这样那样,看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就是想开月兑,开月兑自己见不得人的罪恶。你们每次像发情的狗,像猪一样去婬贱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内疚过?心中就没有一星半点的罪恶感?贱!贱!贱!总之就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贱!”。

女人气愤非常情绪激动的继续说道:“别以为你们年龄小,犯错了就可以得到原谅,什么错不好,偏偏犯这种龌龊的错误。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就得付出惨痛高昂的代价。”

“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人,男的他爷爷的带了那么大的园刀,是杀人用的吧?女的她女乃女乃的带了两把匕首,是干什么用的,是防被杀用的?你们还真有点像电影里的雌雄大盗。我呸!狗男女得瑟什么,也不嫌寒碜”。

木成雪被她一口浓浓的恶痰,喷了一脸。这是什么逻辑。让人又气又笑又恨的,嘴里呜呜啦啦的骂将起来。

“嘿,说脏话骂人是吧!”女人说着左右开弓,赏给木成雪两个大耳瓜子。

“疼了吧,乖?在你见阎王之前让你们享受一下,我的最爱——蝇刑。刚开始可能不习惯,后面你就会爱上这种甜蜜的刑罚的,我就经常拿这个惩罚一下自己,与其说是刑罚,不如说是最伟大的按摩师来给你服务。”

女人说完拿出一个喷壶来,里面装了黏糊糊的蜂蜜水,对着木成雪的脸上全身喷洒起来,喷完木成雪又对着郝蓉蓉的脸上喷洒起来,接着对着自己的脸上,手臂也喷洒起来。

做完这些,她又走到鸡笼前面随手抓出一只鸡来,走到木成雪跟前双手攥住鸡头和鸡脖子,用力猛的一拉,那鸡头就被活生生的扯了下来,飞溅的鸡血被淋洒在木成雪的脸上和身上。

这时女人进入一种癫狂的状态,嘴里念念有词:“丁玲该,丁玲该,吃饭的时间这就开,苍蝇同志快飞来,要死的孩子要安慰,苍蝇同志快飞来”。

女人边念边洒,差不多时,把最后一点鸡血好不吝啬的赏给了郝蓉蓉,对着她的脸上和头上洒去,这回她倒一点也没给自己留。

洒完鸡血她随手把鸡一丢,拿了把鸡毛毯子,把满墙的苍蝇都轰赶起来。苍蝇闻到蜜糖和血腥的味道,纷纷找寻过来,片刻,木成雪的脸上、身上落满黑压压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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