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矮个老者被宋三气得不轻,但话却说到了重点。一品堂当年跟离神宫联手,杀的人并不在少数,如今宋三正义凛然的批评离神宫,实在站不住脚。
“你错了!一品堂已经清除了那些嗜杀如命的败类,上上下下被整顿一新,也早已与离神宫划清界线,所以如今的一品堂已非昔日的一品堂!”宋三笑容一滞后回道,“你若说我是在耍嘴皮子,我也不反驳你,时间会证明一切。倒是你们侯天门,自从幽离前辈之后门风日下,如今更是出了个离神宫,让侯天门声誉尽毁,你们不去思量如何重振门风,却一味的咬着天问剑不放,你们心中就无愧?”
宋三对侯天门与离神宫之间的关系知之甚少,他并不知道两者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只知道侯天门与离神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当年离神宫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之内于江湖中立足,铁定与侯天门月兑不了干系,宋三甚至怀疑,离神宫的‘剑宗’与‘魅宗’,根本就是直接从侯天门搬过去的。
侯门三剑奴眼神皆是一变,侯天门前任门主幽离三十余年前出门云游后一直音信全无,不过幽离临走之前把门主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大弟子甄斐。幽离门主一共有两个弟子,大弟子甄斐与小弟子虞颜,当时甄斐与虞颜都喜欢秦舞扬,甄斐主修剑法与易容之术,虞颜则擅于魅术与易容之术,加上虞颜本身就天生丽质,所以深得秦舞扬欢心。甄斐见小师妹甚得秦舞扬欢心,于是也钻研魅术,誓要把秦舞扬抢到手,可是甄斐的魅术还没来得及练成,与秦舞扬一同下山游历的虞颜便已命丧青城,年轻气盛的秦舞扬更是在江湖中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如果当年秦舞扬能回侯天门一趟的话,事情绝对不会落到那个地步,可是偏偏秦舞扬痛失虞颜之后性情大变,支身独剑对抗整个江湖,及至燕荡山一战秦舞扬差点重伤至死,两年之后才重出江湖。
秦舞扬重出江湖之前曾回到侯天门拜见母亲马氏,在马氏的一再坚持下与甄斐结成连理。新婚并没有抚平秦舞扬内心的伤口,反而让秦舞扬更加坐卧不安,脑海中时时出现虞颜惨死时的场景,终于在一天晚上取了侯天门的另一柄宝剑‘游龙剑’之后毅然下山,再次搅到了整个江湖。
当时侯天门对秦舞扬的极端复仇行为分成了两派,一派以秦舞扬的母亲马氏与妻子甄斐为首,主张替虞颜报仇,替秦舞扬讨回一个公道;另一派则以侯天门的几名长老为首,认为武林正派虽然有错,但秦舞扬杀人如麻,搅乱了整个江湖,却是大错特错,侯天门应该遵循祖训,力求为国为民,切不可感情用事,否则无异于为虎作伥。这两个派系势均力敌,相互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
原本甄斐与秦舞扬的婚事就有很多长老反对,认为秦舞扬杀人如麻,有违祖训,不把他逐出侯天门也就算了,还让他与门主甄斐成婚,简直无法容忍,可是甄斐本人对秦舞扬死心踏地,加上秦舞扬的身份又有点特殊,秦舞扬最终还是与甄斐成婚。
秦舞扬再度复出之后,甄斐一直被那些长老们牵制着,想帮秦舞扬却有其心而无其力,同时甄斐发现自己已经怀上了秦舞扬的骨肉,更是不宜太过劳心。这一年冬,秦舞扬身殒太湖,同月,甄斐生了一对双胞胎。
秦舞扬身殒太湖之后,侯天门两派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三年之后,甄斐与马氏反出侯天门创建离神宫,那些长老们欲哭无泪,因为这几年当中他们慢慢被架空,甄斐与马氏反出侯天门的时候,带走了大部分原侯天门弟子与典籍,侯天门几乎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离神宫的剑宗与魅宗,根本就是原侯天门的宗室。
所以此时侯门三剑奴听宋三把离神宫的罪孽加到侯天门的头上,心中是有苦说不出,离神宫确实是从侯天门中分离出去的,但归根结底却是整个江湖与秦舞扬之间的恩恩怨怨导致了离神宫的出现,如果当时虞颜没丧身青城的话,如果当时的正派武林能够查明真相替秦舞扬主持正义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秦魔头,就不会有离神宫。
在派系的斗争当中,三剑奴并没有卷入其中,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天问剑与游龙剑,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无论侯天门变成什么样子,他们不想去操心,也操不了那个心。
但不操心,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够置身事外,比如现在的宋三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说他们侯天门门风日下,一手造就离神宫,让武林正道蒙难,让黎民百姓遭殃。
“离神宫的事,老夫今日不与你多说,老夫只想知道,你手中的天问剑,是让,还是不让?”胖老者天福铮的一声拔出背上的长剑道,看来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便在这时,远处三条人影飞奔而来,未几便到近前,两男一女,都是很普通的打扮,唯独脸上都蒙着一块灰布。
“属下参见堂主!”这两男一女落在宋三旁边两丈远的地方,向宋三拱手行礼道。
三剑奴神色变得相当难看,宋三与他们说了这么多,原来一直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后继援手!
宋三捋了捋山羊胡须,脸上微微一笑道:“三位前辈身为剑奴,想来剑法高绝,晚辈等人武学末流,还请前辈自重身份,不要为难晚辈等人,况且天寿前辈的宝剑已毁,此时动手的话,恐怕不能真正发挥出真实本领,不如改日再行赐教,如何?”
“好厉害的口才,好缜密的心思!”天禄冷笑道,“天问剑不到手,老夫等人有何脸面回侯天门!”
“如此,晚辈得罪了!”宋三脸色一肃,右手往后一抛,把天问剑抛向小青道:“你带着陆兄弟先走!”
小青接过天问剑,看了燕无双一眼,把天问剑递给燕无双,轻轻抱着陆云飞放入旁边的马车车厢中,然后一语不发的坐到前面的驾座上。燕无双接过天问剑,看了宋三一眼,又看了侯门三剑奴一眼,忍着胸口的疼痛钻入车厢。
见燕无双带着天问剑要走,胖老者天福一声厉喝,右脚一踢借势长身而起扑向燕无双。
天福那一脚,正踢中插在地上的一截断剑,那截断剑恍若一道流光射向拉车的马,却被宋三拿着一根戒尺叮的一声打落,打落断剑之后,宋三长身而起把半空中的天福截了下来:“前辈莫急!”
后来赶到的两男一女同时拔剑分别缠住天寿与天禄,他们手中的剑都是一品堂通用的配剑,与天问剑的尺寸一模一样,长二尺七,宽八分。
两名男子配合默契的缠住天禄,他们作为一品堂的杀手,最擅手的是刺杀,但正面对敌也不差,两个人即使打不过天禄,牵制住天禄却完全不成问题。那名女子则一个人缠住天寿,天寿的长剑被陆云飞绞碎,此时被这名女子缠住,只靠双掌迎敌,一身功夫十成只发挥出了六成,根本分不开身去追击燕无双。至于天福,虽然隐隐压宋三一头,但若想短时间内取胜却千难万难,更何况他们三人都还得分心提防隐藏在暗中的妖月与灾星。
三剑奴此时恨得牙痒痒,早知如此就不该跟宋三说这么多废话,最终还是免不了一战。
小青坐在马车前面驾着马车撤离战圈,不过顾忌到陆云飞的伤势,小青并不敢让马车行驶得太快,怕马车的颠簸使陆云飞的伤势加重。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正努力散发着它的最后一丝余热,座驾上的小青脸色凝重,在驶出两里地之后突然开口道:“你要不要紧?”
此时马车上就三个人,除了晕迷中的陆云飞,就只有小青与燕无双,显然小青这句话是对燕无双说的。
车厢中的燕无双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小青再次开口道:“我们这样赶路太慢,同时也太明显,万一被那三个老头追上来的话就不好了,如果你能行的话,我们就弃车走小道。”
“我没事!”燕无双回道,当时她以为自己与陆云飞必死,以是也拼死想以命换命,最终却是师傅玉清子送给她的‘雪丝衣’救了她一命。不过雪丝衣虽然挡住了天禄那一剑,却挡不住那一剑所蕴含的力道,所以她胸口位置至今阵阵剧痛。
小青在一名农夫身前停下马车,拉住那名农夫道:“这位老伯,您想不想要这辆马车?”
不明所以略带惊恐的农夫摇了摇头。
“只要你驾着它向北驶出十里,这辆车就归你了!”小青补充道。
“真的?”农夫的眼中闪出几丝光亮。
“当然是真的!”小青从车厢中抱出陆云飞道,“想要的话现在就驾车向北,否则就不给你了!”
农夫略带兴奋将信将疑的爬上座驾,催着马迅速向北的而去。
待到农夫驾着马车走远,小青抱着陆云飞率先向东飞掠,燕无双则咬着牙紧随其后。
小青与燕无双两人一前一后飞奔了小半夜,到了一处无名的山岗。此时远处的村镇中隐隐传来爆竹声,还时不时升起一道道带着漂亮焰尾冲向夜空中的烟花。
燕无双一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心中一震,今晚是中秋佳节月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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