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目送着丁有德离开后,才把眼光转到迟大勇脸上,“老迟,该到县里报到了吧?”
“哈哈,你啊,到什么时候也是这样。”迟大勇开心地一笑,“昨天的雨吓了我一跳,但是后来我却是诚心诚意地对老天爷上了一炷香,请他延后再下雨,没想到雨还真停了,你得好好谢谢我。”
“行!我好好谢谢你!”
“我的调令下来了,明天就去报到。今天我还是玉林派出所所长,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吗?”迟大勇很严肃地说,“很可能会从外面调个所长来,那个人跟我不大对付,我怕他会针对你。”
张凌拉着迟大勇来到两座大坝中间的小山顶上,看着山下的村民们忙忙碌碌的样子,很有感慨地说,“老迟啊,我当了这个副镇长,就跟你走的近,你这一走,我心里舍不得。可是你是上调,升官了,好事。这样吧,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走之前帮我搞点炸药来,也不要太多,看到了没,能把西面那道大坝炸开就行。”
迟大勇吓了一跳,“怎么?这刚修着就想炸?”
“不是我想炸,我是怕今年的雨水太大,将来这两座坝都顶不住的时候,必然要牺牲掉一座。西面那座坝我让人专门设计的,到了危急时刻,可以炸掉其中的一段,可以最大限度地保住水库和大坝。”
“我回头过去看看,炸药我可以帮你搞,但是必须得由郑指导员掌握,他转业以前在部队上就是玩炸药的,这个他比所有的人都懂。回头我让他来看一下,具体就交给他了。”迟大勇默默地点了点头,似乎对张凌壮士断腕的想法十分理解。
“老迟,不知为什么,我一直有个预感,今年的雨水会非常大,在两处大坝之间选择,我只能选择西面这座,因为这边的下游没有村庄在,有的只是一片庄稼,虽然有几万亩地,但是比起东边大坝下游的十几个村子来说,宁可损失几千万,也不能损失人的性命。”张凌看着两座大坝,仿佛想起了前世东边大坝决口以后,下游百姓被洪水洗劫一空的悲惨场面。
“不会的,一定会太太平平地过去的。”迟大勇不知是在安慰张凌还是安慰自己。
看着迟大勇的车子离开了村庄,张凌站在山顶上若有所思,钱永安回市里了,迟大勇进县城了,这两个自己在镇上最大臂助都离开了,剩下的就只有王思了,而按着自己的设想,王思也快要离开自己了。妈的,这是怎么折腾的,闹来闹去把自己给整成光杆司令了!张凌苦笑着摇摇头,还是先把眼前这一摊子弄好再说吧。
四天的时间说快也快,一眨眼的功夫,西北庄水库大坝维护工程胜利结束了。
完工的当天晚上,西北庄村在大坝上摆开流水席,请参加施工的所有人美美地喝了一顿,虽然酒只是普通的白沙特酿,可是所有人喝起来都觉着是那么醇美。
作为工程的发起者和组织者,张凌先是挨村地敬了五个村支部和村委会的酒,接着又敬了两个施工队的酒,最后敬了于天庆的酒,这次大坝维护工程虽然于工赚了几千块钱,但是比起他的付出来说,这点钱实在是拿不出手,不过这钱是于天庆自己说的数目,其实还不是为他自己,是为了在背后帮他的那些同事和领导,人家可没有同张凌在一块儿战斗中建立起来的情感。
敬完大家的酒以后,张凌老老实实在坐在那儿,因为他知道,马上自己将要迎接数不清的敬酒,而这酒是必须要喝的。
很快,张有顺打头,西北庄村有头有脸的干部、老人仍次来敬酒,后面是其他四个村的支部村委成员,接着是施工队的,还有无数在工地上受过他表扬或是批评的朴实的村民们,张凌一律来者不拒,最后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反正是被人抬回村的,所有的人都非常高兴,号称海量的张镇长终于被自己治下的干部群众合伙放倒了,这是伟大的胜利!
第二天,于新亭亲自来到了西北庄村,参加了水库维护完工典礼,亲手填上了最后一锹土,算是为这件事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中午,被于新亭亲自接回来的张凌又醉了,他被于书记安排到了一席,于新亭和丁有德亲自作陪,党委、政府两套班子来了次大聚餐,本来一二把手作陪客,一席应该是政工书记王长文坐,可是这毕竟名义是为张镇长庆功,所以王书记很大度地坐了二席,让张某人坐了一席。这样的后果就是大家要好好地敬劳苦功高的张镇长一杯,结果三下两下,又把宿醉本未醒的张凌给放倒了。
幸亏有郭红雨的细心照顾,又是喝茶,又是喝白萝卜汁,一会儿又买了西瓜榨汁喝,这一番折腾一来的结果就是到傍晚的时候,小张镇长幸福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忙碌着的女孩,他一下子想起了那个阵雨之夜,对一个村里的小寡妇来说,那已经属于突破了人家的底线了,可是能怎么样呢?
“小雨,别忙了,坐下陪我说说话。”张凌把身子倚在床头,静静地看着郭红雨像一个小妻子一样忙碌着。
郭红雨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床头轻轻地抚模着张凌的脸,“看你,这才几天就瘦成这样了?脸也晒黑了,都快赶上丁镇长了。”
“好啊,你敢说丁镇长的坏话!”张凌哈哈大笑起来,“这样才健康嘛,这才像个农村干部。”
“人家原来还想过两天带你回家给我妈看看呢,你这个样子怎么行啊?”郭红雨嘟起了嘴。
“怎么着?后悔了,怕我拿不出手?”
“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你现在又累又乏的样子让人看了都心疼,哪里还舍得让你去接受我妈的盘查啊。”
“没办法,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的。要不然这个星期天吧,我休息一个周的时候也就差不多了。”张凌逗着郭红雨。
郭红雨抬起头来,脸上有点担心,“张凌,你得有思想准备,我妈那人虽然人不坏,可是要虚荣、势利一点,你一定要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与她计较,要不然我可敢领你去见她。”
“呵呵,这说明你很随她嘛,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要不然,要不然咱们就等一等,等哪天生米做成了熟饭,她想不认也不行了的时候再去见她。”郭红雨为自己的荒唐想法红了脸,某人却是为这个想法红了眼。
“我看行,要不然咱们加快进度,早点做饭?”
“要死啦!”郭红雨一把揪住了某人的耳朵。
“姑女乃女乃,我说的是晚饭呀,我都要饿死啦!”
PS:写书很辛苦,当成绩不那么如意的时候,写手就要上火了,三儿现在火大的很,鼻子里都小火疮,一动那个痛啊。没办法,写书的人都这个德性,咱不是神,所以更加难以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