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党委书记、镇长请客。而且是在今县最豪华的华海娱孵。”就凭这一点已经足够让镇上这些土包子站长所长们兴奋不已了。
请客的时间选在周六中午,这样家在镇上的家伙们吃饱喝足玩够了以后还有时间坐最后一班车回去。不得不说张书记想得还是挺周到的。马店这个破地方,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不愿意来,所以最后在这儿当官儿的差不多都是本乡本土的人。
十一点多一点,王培江就来到了华海娱乐中心大门口,等着这些进城的土包子。到十一点半的时候。人已经都来齐了,干别的可能会晚点,但是吃饭喝酒,这些家伙可从来准时得很。
王培江打了个电话给张凌,时间不长,张书记开着车来了。最重要的人物要最后出场,这是惯例,没人对此说什么。
张凌对大家抱拳告罪,直接来到了主陪位置上坐下,这才开始安排起席位来。
今天请的人不少,主要是几个有点实力的站所头头脑脑的,有派出所所长邪荣,工商所所长宫明,税务所所长陈喜才,农村信用社主任安浩平,土地所所长宋修凯,交通站站长任成,教委主任徐世状,还有一个就是财政所所长高增。
这些家伙一个个官儿不大,可是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那是绝对的牛必人物,除了财政所所长属于镇政府直管以后,其他的人都属于双管,镇上只有处分建议权,但是最终决定权属于他们的业务上级,所以一旦这些人真得要跟镇党委政府搅局,那也是很难对付的。
现在张凌请他们推选一个坐一席,没想以八个人却你推我让起来,谁也不肯过去坐。张凌一看,这帮小子这是整的什么景儿?“来吧来吧,我对大家也不熟悉,你们推吧,推选一位一席出来,咱们总不能让这儿空着吧?”
一听张凌这样说,派出所长邪荣开了口,“安主任坐一席吧。”农信社主任安浩平刚要推辞,其他工商、税务、交通几个所长一齐开了口,“这个,一席只有安主任敢坐。你不坐今天这酒还怎么喝呀?”
安浩平看了看,“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我坐。”
张凌看了看,心里有点诧异。没想到最后竟然把个农信社主任给推到一席了,他原以为会把派集所老邪推上来呢,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啊。
一席定好了,其他的就好办了。派出所邪荣坐了二席,工商所宫明、税务所陈喜才分别坐了三四席。其他四个人散插着坐了下来,财政所长高增则在外面帮着王培江干点到茶递纸的营生,没办法,他可是政府直管。这两尊大神他可不敢得罪。
不大会儿功夫,各种山珍海味如流水一样地上来了,很多都是这些土包子听都没听说过的菜品,阵阵香气直往他们鼻子里钻,口水不知吞了多少。
“各位,我和王镇长初来乍到,借着今天的酒给各位拜个山,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请各位多多协助。”张凌今天的姿态放得很低。
镇党委书记可以这样说,但是在座的这些人是不能这样听的,“张书记你这样说今天的酒我们就不敢喝了,我们都是你手下的兵,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走了。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拉过就批就行了。”农信社老安既然坐在一席上,自然得替大家把话圆上,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不敢当。
张凌一看,哈哈一笑,“好吧。算我说错了,反正就是一个意思,我和老王两个都年轻,有什么不懂的看不到的,请各位老哥多帮着长点眼色,多提醒我们一下,咱们兄弟共同进步,好不好?”
这话就沾点匪气了,可是镇上这些人就吃这个,一论起兄弟哥们来,那气氛就对头了,一个个端起杯子与张凌和王培江碰了起来。
喝了不大会儿功夫,一个个都很投入地吃喝起来。趁着这个功夫。张凌悄悄拉着安浩平,趴在他耳边悄悄地问,“安主任,听说我们镇财政的账户就在咱们社?”
“嗯,一直都在,可惜账上没几个子儿了。”安浩平说着把一块啃完的排骨扔到了桌子上,拿过餐巾纸满不在乎地擦了擦手。
张凌嘿嘿一笑,“马上就会有钱了,我在上面要了点钱回来。我知道现在党委外面欠的钱不少,我只想求老哥一件事,到时钱划过来以后。你把钱看住了别划给别人就好。怎么样,老哥,这件事有问题吗?”
安浩平眼睛一亮,“有钱划过来?好事啊,张书记,厉害呀!你放心吧,只要钱进了农信社,你就等好吧,绝对不会出差子。”
张凌呵呵一笑,端起酒杯轻轻与他一碰,“老哥,那兄弟先谢了。
旁边坐在二席的派出所所长邪荣一见拍拍张凌的肩膀,“有什么好事。也让哥哥听听。”
一个派出所所长随意拍打镇党委书记的肩膀,这是很失礼的行为,说明他缺少起码的敬畏之心。张凌心里有数,现在用不着跟他计较,“唉,这不是镇上没钱吗?我这正想和安老哥套套近乎,看能不能贷点出来,可是他却向我要抵押的东西。这不是难为我吗?”
安浩平一异却是哈哈一笑,把杯里的旧,干了下去”吕说众小子坏挺会打马虏眼的。邢荣模模脑袋,“张书记你真是异想天开,咱马店除了人以外,还有什么能抵押的?你这不是难为老安吗?”
张凌看了看邪荣,这个家伙还真是很嚣张啊,妈的我用什么抵押关你屁事?“是啊是啊,我现在这不是没办法了吗?谁知道党委能穷到这个样子呢?”
“穷?这一桌怕得个。几千块钱吧?”
“这是按一人一百五十块钱的标准上的,咱这十个人,就是一千五。加上烟啊酒的。最少得三千块吧。”张凌神色自若地拿过桌上摆着的软中华,抽出一支来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
一桌三千?几个人听了眼睛都不眨了,这也太离谱了吧?镇上穷的连工资都不下了,书记镇长在这儿领着大家吃一桌三千的席?要知道。这会儿的白沙,三四百就可以喝一顿很好的酒了,而在镇上,还停留在一百多喝一顿的时期。
“别看了,这是别人赞助的。”张凌轻松地把问题化解掉,虽然嘻嘻笑着,却在心里把这个邪荣骂了个狗血淋头。
“还是张书记厉害,还有人赞助酒席。”邢荣似乎感觉到了张凌的不满,却仍是满不在乎地打着哈哈。
这时高增似乎觉着空气里的紧张因子多了一点,急忙站起来敬酒。这才把气氛又缓了回来。
一顿酒总体来说喝得十分尽兴。这群土包子们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不管他们下一步会怎么样,起码在吃吃喝喝的时候表现得还不错。
周一的时候,一个周没露面的张凌终于出现在马店镇党委大院里。
张凌打电话把财政所长高增叫到了办公室,“高所长,这两天会有十万块钱拨过来,你留意一下农信社。什么时候钱到了及时取出来。”
高增吓了一跳,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么大一笔资金了,“张书记,这是什么钱?”
“嗯,是别人给的修房子用的钱。咱们党委的房子太烂了,得彻底维修一下,要不然还怎么办公啊?”
高增点点头,“放心吧,张书记。我一定及时盯着。对了,这么多钱取出来怎么办啊?咱们又没有个保险柜,放在哪儿也不安全啊。”
张凌一听瞪了他一眼,“你傻啊,我让你取出来是为了防止银行抠钱转给别人,取出来以后你不会以个人的名义存起来啊?办事要灵活一点,明白吗?”
被张凌批了一顿,高增不但没生气,反到屁颠屁颠地更乐了,点头哈腰地出去了。
高增前脚走,后脚单成林进来了。张凌刚提着包要走,这下子走不成了,直接被单成林堵到屋里了。
“我说张书记,你这算怎么回事?”单成林瞪着张凌较上劲了。
张凌一看没法走了,干脆坐下了。“单书记,此话怎讲?”
“一个周没来上班,你可真行啊,有多少事情耽误了你知道吗?”
一听单成林说这个”张凌倒是乐了,“我说单书记,似乎我才是一把手吧?事情耽误了,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有我来顶着,你操的什么心哪?”
一句话把个单成林憋那儿了,那张黑脸显得更黑了,“张书记,你可别忘了,你可丢了些东西在我那里。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张凌腾地一下站起来,“单书记。你还要怎么样?你嫌我碍眼,我不来就走了;可我不来,你也来找事。那你告诉我,我到底该干什么?”
单成林嘿嘿一笑,“张书记。我哪敢不让你来上班啊,该你干的你还是在干嘛,毕竟你才是这马店镇的最高长啊。”
“好吧好吧,以后我还来上班。你少给我整点狗屁到灶的事情,要不然我还躲出去,放心吧,我就是在家一年不上班,党委书记还是我的。”张凌说这话底气很足。
单成林一听急忙点头,这马上就要进入苹果收获期了,马店一年的希望都在这一季上,他自然要特别注意了,党委这头有张凌撑着,他就可以安心地去搞自己的事情了。
正在这时,纪委书记兼组织委员刘瑞快步走了进来,“单书记,张书记,派出所所长换人了,老邪调走了,玉林派出所的郑旭光来干所长。你们知道吗?”
单乓林一听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以前公安局调整的时候都会征求我们的意见,怎么这次竟然悄没声地就调了?是张书记的功劳吧?”
说到这儿,两个人看向张凌的眼神就开始不对了,这小子这些天不上班,原来是背后下嘴咬人啊。
张凌也是一脸迷糊,“我说单书记你什么意思?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公安局也没征求我的意见。”
说着拿出了李局长。”李书神一直兢兢业业的,把着一个原则,坚决跟党走,虽无大功,但是也没大错,所以这个局长就一路干了下来,现在王静当政,依然没有动他。
不大会儿功夫,张凌放下电话,“李局长说了,正常的乡镇派出所所长轮换,全县大调动,一个没跑的了,不信你们打听一下。再说了,邪所长调动,你们紧张成这样子干什么?难不成,,?”
单成林心里一”小一二行了。公安局来众手坏真走出乎他的意料,邪荣在心洲防,派出所就跟姓单一样,指哪儿打哪儿,可是现在换人了,一切都要从头开。
看着急得火烧的单成林和刘镝离开办公室,张凌掏出了手机,“曲姐,你先往我们镇财政所的账户上打十万块,嗯,就十万
接着把电话打给了高增,“高所长,你呆会去农信社看看,十万块可能马上就到账了。”
打完这些电话,张凌站了起来,现在所有的诱饵都撒出去了,就看这些家伙是不上钩了。
鱼儿会不吃诱饵吗?那人们还钓什么鱼啊。
过了小半个钟头,高增满头大汗地回来了,“张书记,钱打过来了。”
“嗯,好,你可给我存好了,这钱是用来修房子的。”
“可现在又没了高增大喘气地来了一句,差点没把张凌气死。
“没了?怎么回事?”
“我去查了,确实有十万块钱打到咱们账上,可是却被农信社的人划走了,直接戈给了正祥果品公司,咱们安这个公司的钱
张凌一听,呵呵小子们还真配合。才十万就都蹦出来了?可嘴上还得显得非常恼怒,“走,跟我到农信社看看去!”
在农信社宽敞的营岖室里,张凌阴沉着脸,正在质问里面的工作人员。“你们凭什么把党委的钱给划走?是谁给你们的权力?”
那位工作人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大姐,这会儿正惬意地吹着杯子喝茶呢,“谁给的权力?人家客户拿着法院判决书来要求我们划钱,我们能不划吗?你敢违抗法院判决吗?”
嗯?这里面似乎有内容啊。张凌一下子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你是说这笔钱到账以后,有人立即拿着法院的判决书来找你们要求成钱?”
“对啊,要不然我们闲的,没事划账很好玩吗?”老大姐觉着自己的俏尖话很好笑,自己嘻嘻笑了起来。
张凌点点头,“你们安主任在吗?”
“安主任在后面办公室。”
“能把他叫过来吗?”
“我试试吧。”毕竟是镇党委书记站在面前,虽然不怎么鸟他,可是也不好做得太绝。
时间不长,安主任打着呵欠从后面打开门进到了营业室里,一见张凌急忙拉开门走了出来,“哎哟,张书记,张老弟,你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了?”
张凌没什么好脸色给他,“安主任。前天喝酒的时候,我可跟你说了。最近会有一笔钱到账,让你好生帮我看着,可你到好,这钱一到账不到半小时你竟然把钱给戈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安浩平愣怔了一下,转头冲着柜台里的老大姐喊上了,“老宋,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左家拿着法院判决书来了。而且口口声声说咱们账上有钱,有多少钱、什么时候到账的,人家都清清楚楚,我可顶不住老大姐怡然自得地继续喝着她的茶。
张凌看了看高增,没说什么,“安主任,你看能不能把钱给我们哉回来呀,这边急等这笔钱来修房子呢。”
安浩平呲呲牙花,“我说张老弟啊,你这不符合规矩啊,钱划出去了。哪能再戈回来呢。再说了,这不是砸我饭碗吗?”
张凌也沉下了脸,“安主任,那天你可是答应我了,现在又说这个。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安浩平哈哈一笑,“张书记。你也别吓唬我。现在咱们农信社已经上收到文江市了,你有什么意见直接找文江反映去,老哥我在这儿接着。”
张凌一听,伸手拿出手机,直接打给了白沙县农村信用社主任丁成功。“丁主任你好,我是马店镇的张凌,嗯,对是我。情况是这样的
张凌把情况说了一遍,丁成功那头却是拿了桥,“嗯,这个安主任做的没有什么错嘛,他也是在执行法院的判决,这是积极协助司法部门工作,也是我们银行的义务嘛。至于要再划回来,这就没有那个必要了吧?。
安浩平离得近,清楚地听到手机里丁成功的回复,心里不由得意万分。嘿嘿小子,你不知道吧,跟你通话的那是我远房表舅,虽然轮起来远得大了一点,但你能从他那儿讨到好去?
张凌果然没有和姓丁的多废话。
他转过身来到门口,把电话打给了陆小医,事情一说,陆小医二话没说答应下来。
时间不长,张凌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丁成功打回来的,“哎呀,张书记啊,不就是十万块钱嘛。用得着惊动文江陈主任吗?”
“话不是这样说的,十万块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我们马店来说那就是救命的钱,你把这十万划走。就是想要马店的命,想要我张凌的命!”
“张老弟,你消消气,这件事情毕竟是咱们自弓县里的事情嘛。”
张凌微微一笑,“这可是你们安主任说的,让我到文江投诉妾,你又不管,我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被你们欺负了我连个苦也不能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