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愁的却是禅矶子,这老妖仙如今肉在砧板,任人宰割,满脸都是郁闷。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如今他的希望,完全都寄托在这小妖狐身上,若没有他的帮忙,恐怕一辈子都得呆在地洞里了。
禅矶子只有认命:“你那个方法,真的可行?我封闭四识,关在这里,最多也只能撑上两年。”
说到正经地方,慕容雪鸯却也不嬉闹了,他站直身体,正色道:“上师,今天你开始雪鸯如此法门,他日我一定有所大成。上师的恩典,雪鸯唯有用此来回报,所以不管多危险,我都要用这方法来试一试。”
直接偷入皇宫,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要进皇宫,却还有别的办法,那就是接近皇帝身边的人。
而慕容雪鸯,此刻正有一条渠道,可以无限的接近皇帝手下最大的官员之一。
这是条险路,也是一条绝佳的捷径。
就在那个曾经属于吏部尚书大公子凌玉的包裹里,一封金子般价值的信笺,正安安稳稳的躺着呢。
谁说慕容雪鸯,就不可以是宰相家的风流少爷呢?
一幕偷梁换柱的好戏,即将拉开序幕。
又是素月当空,就算人间有再大的战乱,天上的星辰始终还是冷漠的散着光芒,唯有星算师才能从中看出端倪,为上位者指点一二。
东胜是离宣府城不到三十里地的一个小镇子,这里平常都是商人和军士歇脚驻足的地方,听说最早时不过才几个茶肆,可如今也发展成上百户人家的镇子了。只是宣府已经被蛮兵围住,东胜自然也岌岌可危,所以有出路的百姓,早就逃的七七八八,就连东胜镇上唯一的客栈,都没人敢住。
其他人害怕,慕容雪鸯却不怕,客栈老板在逃亡之前,用半钱银子的低价,将整个客栈包给了慕容雪鸯,所以今夜,他可以悠闲的呆在静谧的院子里,朝着天上的银月发呆。
慕容雪鸯如今的身份,可不再是那个十万妖山中的妖狐之首,更不是玉鸯山洞府的主人,而是个不折不扣的贵公子,他的名字,叫做凌玉。
看在凌玉这名字和玉鸯山有几分渊源的份上,慕容雪鸯也暂时隐去了昔日的大名,开始自称是凌家少爷了。连续几日的奔波中,往日的玉鸯仙人仿佛从世界上消失,如今只有一个叫凌玉的纨绔少爷存在。
只有看着天空的月亮时,凌玉才会深刻的感受到,自己依旧是一只银狐。
当然,他拖在身后的纯白色长尾巴,更是不折不扣的证明,就算成了凌玉,他还是那个风流第一才华第一的妖狐之首。
凌玉正慵懒的躺在一张软榻上,蓬松的长狐尾洒在身子一侧,毫不顾忌的露了出来,在月光下,竟然能熠熠放出银色光辉。
凌玉学了禅矶子的修炼方法后,果然大有效果,别的妖狐升一品,要花上几十年时间吸取灵气,还要看机缘巧合,可谓难上青天,可凌玉才花了短短两天时间,就已经成功升到一品实力,虽然与他从前的七品还相差甚远,可是看到自己美妙的狐尾又出现了一条,凌玉的心情不由大好。
他如玉的面孔,都微笑起来。
花舞月小心翼翼的端着温热的酒走过来,见凌玉衣角外露出的银狐尾,不由笑道:“公子,你这尾巴要是被人看到,可会吓死人呢。别人不把你当作妖狐,也要以为你是蛮族。”
“蛮族再妖化个千年,也长不出我这样的长尾。”凌玉嗤之以鼻,不过想到自己确实要在云朝行走,拖着尾巴确实不方便,撇嘴道,“要到二品时,才能把尾巴收起来,现在留着就留着,反正袍子长,外人也看不清楚。”
花舞月知道公子最珍稀自己的狐尾,逗趣两句也不多说,帮凌玉将温好的美酒洒在杯中,在用三根玉葱似的手指,拈着酒杯,送到凌玉嘴边。
正这时,忽然天边上传来隆隆巨响,竟然比打雷还要惊骇。花舞月心神一震,手抖了下,将半杯酒洒出。
幸亏凌玉手快,手指一点,快洒到胸口的酒已经变作水滴似的浮在空中,再轻轻一勾手指,那半杯酒便又落回了凌玉的嘴里。
花舞月还是吓的脸色苍白,将酒杯放边上后,一头埋进凌玉胸前:“公子,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凌玉温柔的抚着花舞月的黑发,淡淡道:“怕是宣府城被蛮军攻破了。”
“啊!”花舞月捂着嘴,担心道:“破城……会死很多人么?”
“蛮族兵过,向来寸草不留。如果不抵抗,任由他们抢或许还好点,象宣府这样顽抗了两天再破城,怕是要屠城了。”凌玉细细梳着尾巴上的毛,“少说也要死上几万人,剩下的,会被蛮族抓回去当奴隶。”
“好残忍。”花舞月蹙眉,眼泪都要落下来。
凌玉却并不动容:“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当初云朝人杀蛮族杀妖兽的时候,也没有手软过,云朝历史上几次对十万妖山的征讨,每次都放火烧山,被屠杀的妖兽数以十万计,那时候,他们却也没觉着残忍。”
花舞月轻轻摇头,她刚到这个世间不久,自然没有凌玉那么洞悉世事。
凌玉所担心的,却是另外的一桩:“宣府城破了,云朝边疆三卫犄角之势已破,蛮族大军一定会长驱直入,我们马上要去的同州,显得岌岌可危了,到时候兵荒马乱,我们行走还真是不太方便。”
其实宣府城破,又何止同州危急呢。云朝与蛮族和十万妖山交界处,号称边疆三卫,分别是突前的宣府城,居中的同州和侧翼的蓟州。宣府已破,另两卫已经危急万分,如果三卫都被攻破,那么蛮族军队就能够直捣云朝都城,酿成参天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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