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杰道:“事情是这样的,玉如山刚死不久,为了避避风声,玉家那两个丫头和玉庆那个小孩我们放了他们一马,并没有马上对他们动手。前些日子他们带着人去北边贩了一次马,我们跟踪去的人见到他们遇到了从北平回来的孟飞龙,还有过短暂的接触,从玉家内部来的消息说,好象孟飞龙并没有敢答应他们什么。但是在他们分手之后才几天,那个叫玉庆的孩子就从玉家的人群时消失了,在短短几天时间里玉家不可能找到其它帮手,我们几乎可以肯定他是到了杭州孟飞龙家里。”
白俊杰的一番话将几条龙的注意力全都聚了过来,大家不能掉以轻心了。白俊杰又道:“玉家跟过玉如山的家人对我们讲,玉如山与孟家过去是有交往的,虽然关系不很密切,但是孟飞龙很可能知道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玉庆没了踪影以后,我们便怕夜长梦多,想趁着玉家那两个丫头再次外出的机会将她们解决,没想到我们的人才动手,就被暗中跟来的高手把两个丫头救走了。”
九龙中有几个人是知道这事的,但是大多是刚从外地赶过来地,听罢这话非常吃惊,几年来‘九龙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帆风顺,从来没有人敢说个不字,今天是什么人吃了狼心豹子胆了?难道就是刚才说到的孟飞龙?
‘四海狂龙’崔得山问:“我们的人有没有看清来人的面目?”
白俊杰面上一红,道:“本来我们想玉家丫头身边没有什么对手,就只派了我手下的几个亲兵过去,没想到会出了这种意外,我们派去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
九龙心里明白白俊杰是个什么东西,暗骂道,真是嘴上没毛做事不牢,这么简单的事情还做成了这样。但是碍于白俊杰的特殊身份,大家也不好来说什么。‘无敌神龙’狄海青便问:“这些人是被什么兵器伤到的?”大家一想这是关键,都竖起耳朵来认真听着。
白俊杰道:“这些弟兄身上的伤都是刀伤,会里用刀的好手看过后讲,这人刀法奇妙,功力深厚,绝非一般人能比。”
这就不对了,孟飞龙与几女是没有用刀的,这又会是谁了?‘入海龙’闻胜也是用刀的,他冷笑二声道:“派去的人本事一般,救人的人又是功力深厚,用了什么兵器怕是不重要吧!”
大家一想这话有道理,就是自己,随便拿了件兵器也能舞上一阵子。
白鹏举把坐椅的扶手用力一拍,咬了牙道:“卧塌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孟飞龙必定成为我们的心月复大患,你们说该怎么办?”
九龙中的老末‘神武龙’任得庆也把椅子一拍道:“这有何难,派人把他们盯起来,有了机会一网打尽不就完了?!”
老八‘神威龙’任得祥是任得庆的亲哥哥,很同意弟弟的想法,对白鹏举道:“这事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最多是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白俊杰兴奋地道:“已经安排了人去盯着他们,如果那个玉庆真的在了孟家,一定让他跑不了。”
老六‘入云龙’焦廷山道:“人家只是三个人就把‘大漠八鹰’打得大败,这能是等闲之辈?不说我们能不能将他们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就是这事做得不能周密,被圣教与问剑心阁拿到了把柄,我们怎样来善后就是个问题。”
‘过江龙’魏振辉点头道:“六弟讲得在理,这事我们不做便罢,如果要做就一定要把事情想得万无一失,让圣教与问心剑阁就算怀疑了我们,也拿不出证据来。”
‘入海龙’闻胜叫道:“大家这是怎么了?圣教与问剑心阁有什么了?我们这几年不是一直在与他们明争暗斗嘛?除了孟飞龙,把那几个小丫头拿过来,也正好把事情与他们挑明了算了。”
白鹏举向身边的‘无敌神龙’狄海青问道:“老二,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狄海青听了大家的话,正皱了眉头想着主意。人家都是山高水远的,与孟飞龙粘不上边,说几句大话无关痛痒,真的动起手来自己却是首当其冲,这事一定要慎重对待。听到白鹏举问了自己,狄海青慢慢地说道:“以我看孟飞龙到底有多大斤量还说不上,他对我们是什么态度也还没有搞清楚,现在贸然动手只怕不妥当,不如借着这次开业我们去模个虚实回来,也好对症下药。”
大家刚才都是明白了白鹏举的念头,来跟着讲话,其实九龙这几年也是安逸惯了的,并不想与孟飞龙甚至就是圣教和问剑心阁作了对头,听到狄海青这番话,有几个人便点头表示赞同。白鹏举听到大家并没有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他也是盼着孟飞龙不牵扯到玉家的事情中去的,便点头道:“老二这话讲得在理,他们选定的开业时间没有几天了,不如先让老二与俊儿去探探虚实,我们再来决定对付他们的办法。”白鹏举咬着牙道:“如果他们真的不自量力,我就让他们都不得好死。”
黄子澄与齐泰想到天目山看竹子,孟飞龙便来与他们道别,又特意嘱咐了齐泰,让他尽早到杭州西城为民巷自己家里,孟飞龙要带他去瞧病。大家又说了几句保重之类的话,孟飞龙跟了姜雪婷来到临安城里一处茶楼上,姜雪婷的同伴已经等在那里了。孟飞龙气道:“你还做了样子给谁看?”那人‘扑哧’一声笑起来,将面纱拿下,却正是秦雪情。
姜雪婷也把面纱除去了,与秦雪情真的是一对仙子姐妹们,孟飞龙笑道:“你们怎么会聚到一起了?”
姜雪婷笑道:“我们怎么就不能在了一起?本来我们天天在一起,就是因为有一个人出来,硬把我们分开了。”说着气恼地望了孟飞龙一眼。孟飞龙心中一乐,便想出来个玩笑话来,可是毕竟与姜雪婷不熟,又见她是不善说笑的,就忍住了不说。
秦雪情笑着对孟飞龙道:“你走以后,我们便要按着你的吩咐行动,却发现有人把我们的举动监视起来了。”
孟飞龙沉了脸冷笑道:“是不是‘九龙会’的人?”
秦雪情点了点头,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我与冰儿反跟了外面的人,证实了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
孟飞龙道:“看来‘九龙会’对我们的行动为所察觉,这事很可能与玉家两位小姐有关。”
姜雪婷笑道:“孟师兄,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对着我讲出来,不怕我去告了秘去?”
孟飞龙笑道:“这话我不讲出来,也有人会对你说的,我就干脆大方点算了。”
秦雪情道:“雪婷师妹这次过来正是与玉家小姐的事情有关的,还是让她来告诉你吧。”
姜雪婷道:“据我们的人打听来的消息,玉家小姐确实被‘九龙会’下了毒手,但是并没有死,而是让人救走了,现在‘九龙会’正秘密派了人到处查找她们的下落。”
孟飞龙又吃惊又兴奋,问姜雪婷道:“她们被什么人救走的,有没有这人的线索?”
姜雪婷摇头道:“当时在场的差不多都死了,但是消息绝对可靠,是从‘九龙会’内部传出来的。现在只知道救人这人是个用刀的好手。”
孟飞龙想了想,对姜雪婷道:“雪婷小姐能不能分析一下,江湖上用刀的好手有谁是可能做这事情的?”
姜雪婷笑道:“这事你们还是回家自己商量吧,我就不敢班门弄斧了。”说着把目光望向了一旁的秦雪情。秦雪情在姜雪婷背上拍打了一下,气道:“你这鬼丫头,这样心眼多小心嫁不出去。”
姜雪婷神色暗淡下来,秦雪情忙把放题岔开,对孟飞龙道:“自从‘九龙会’的人出现以后,我们几个姐妹商量了一下,认为玉庆留在家里太的危险,正好雪婷从心阁过来为慧儿的医店送药,我们就把玉庆装到车里带到心阁去了,这样安全一些。”
孟飞龙感激地望了姜雪婷,笑道:“多谢雪婷小姐了。”
姜雪婷对着秦雪情道:“师姐,你还说我是多心的,眼前这个心生十七窍的人你又怎么说?”
秦雪情道:“那就让他找上十七个老婆好了,一个一窍让他成了一窍不通的糊涂蛋。”
孟飞龙气得瞪了秦雪情一眼,姜雪婷却没来由的把脸红了。秦雪情问了孟飞龙道:“你在这里还有什么事情没有?”
孟飞龙还没有回答,姜雪婷却道:“我真的是没个眼色的,还不赶忙给你们让了地方,怪不得总是被人算计了。”说罢起身就走。秦雪情对她的背影叫道:“师妹,我们还在老地方见。”
远处姜雪婷答应一声,早没了踪影。孟飞龙拉了秦雪情的手,到一边僻静的角落坐下,一起来慢慢的品茶,两个人都是有这个喜好的。秦雪情喝了口茶,对孟飞龙道:“我们把帮会开张的帖子都送出去了,还真的没想到,外面的反应是很强烈的。”
孟飞龙笑道:“这我想过了,‘九龙会’就不会没有反应,他们怕是容不得我们在身边做大吧。”
秦雪情道:“这是一定地,我们也并不怕他。没有想到的是,少林、武当、丐帮等几个大帮会都是很我们的,到时候可能还要派了会里重要的人物到杭州祝贺我们开张。”
孟飞龙神色一喜,道:“这是真的?”
秦雪情点头道:“千真万确。其实这还是与‘九龙会’有关。”
孟飞龙笑道:“祸兮福所依,苍天助我。”
秦雪情笑道:“看你美的,你以为你那个孩子帮真能让人家上了眼?人家看好你,其实也是看好了你的利用价值,借了你的手去对付‘九龙会’的。”
孟飞龙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但是我们本来就是要对付‘九龙会’地,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是帮我们的,就是好事,总比我们月复背对敌要好。”
秦雪情道:“我听雪婷讲,‘九龙会’这几年气焰嚣张得很,势力已经发展到少林、武当、心阁的活动范围,甚至因为地盘和生意上的利益发生过冲突,这也是我们被看好的原因。当然,由于我们几个人的特殊身份,来捧场也是给了圣教和心阁面子。”秦雪情想着以后开业的场面,笑道:“不知道帮会做得怎么样,那天的场面一定是很让人难忘的。”
孟飞龙也是兴奋地点着头,问道:“雪情,我让柔姐她们又去收人,进展得怎么样了?”
秦雪情道:“还算不错,我出来的时候又收回去一百多人,已经有了二百多孩子了。”
孟飞龙高兴地点了头,想起了刚才秦雪情约了姜雪婷,便问道:“雪情,你还要出去吗?”
秦雪情道:“人家只是想见你一面,我和雪婷约好,玉家的事情我们还有线索要查。”
孟飞龙拉了秦雪情的手道:“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让我好好抱抱你,我想你想得好苦。”
秦雪情没有再来生气,笑道:“先记在你那里吧,以后攒得多了,一起还给雪情好了。”
孟飞龙与秦雪情分手,想赶着到杭州去。出了临安才走了十多里路,前面路边一块大石上赫然插了把钢刀,这刀绝对不是一般的刀,怕是江湖人人梦想的宝刃,孟飞龙把目光向上望去,只见一个汉子坐在了巨石上,手里拿了只酒坛,一边喝酒,一边用冷眼望着孟飞龙。孟飞龙呆了一呆,却笑起来,道:“曾兄,分小弟一碗可好?”
曾彪却不答话,又是一阵狂饮,却将个酒坛向孟飞龙打过来,孟飞龙用手轻轻一接,将酒坛接到了手里,也是一阵猛喝,将坛中的酒都倒进了肚里,笑道:“曾兄一定是发了财了,这酒要好过上次许多了。”
曾彪拿了宝刀飞身跳下巨石,对孟飞龙道:“曾某本来到了杭州是要来找你的晦气,没想到有人不让我动你,今天暂且不来与你理论。”
孟飞龙没有想到会有人关心自己与曾家的恩怨,便想去问这人是谁,但还是忍住了。曾彪道:“有人让把这封信给你,你好自为之吧。”将手一抬,一封信向着孟飞龙面前飞来,力量惊人,很见功力。孟飞龙用手接了,却不打开,望了曾彪道:“曾兄既然放过了孟飞龙,不如到家里小坐如何?我再给你介绍一位好酒的朋友,我们来个一醉方休好了。”
曾彪笑道:“我们这样的关系,你说我能相信了你吗?”
孟飞龙笑道:“曾兄不是已经相信我了吗?”说罢将目光望到曾彪手中的刀上。
曾彪道:“孟兄好眼力,上次尝到盘龙的厉害,曾某只好去找了这把‘伏虎’来,孟兄小心了。”
孟飞龙真诚地道:“曾兄光明磊落,孟飞龙佩服,请曾兄吃上一杯也是发自真心的。”
曾彪点头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孟飞龙的真诚,只是我还另外有事,酒要吃,命也要拼,孟兄后会有期。”将话讲罢,曾彪闪身不见了。孟飞龙把手中的书信打开,却惊得大睁了双眼,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