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莹昨晚睡得似乎老好!
只见萧玉慌忙挣扎起身道:“别。|我|搜小|说网……别误会,我不是故意的。”萧玉表情尴尬地把刚才的情景断断续续说了一遍。
祝莹听后,脸蛋儿涨得通红。怪不好意思地道:“萧玉哥哥,对不起,我以前在家便是这样抱着女乃妈才起的床。”岂料如此陋习一直未有改掉。
萧玉见说心里早已闪过一丝快意,便道:“没关系,莹妹快请起床,吃过早饭我们还得赶路。”
祝莹想起昨晚绑着萧玉的带子还没解开,只好歉疚地赶紧松绑。
折腾了好一阵子,这才整装完毕。用餐过后,收拾好一切,一发算清了房钱便启程。
一路无辞,两人只朝人烟稀少处走。
这天,来到一湖泊,正是位于庐江的“巢湖”,只见水流不缓不急,也甚清澈,一望无际,只有蓬勃的芦苇,偶见二三只小舟往来游走。
正行间,忽见一个白发老翁正坐在一湖边垂钓。只见其瘦小身段的背影。,未见其真正面目。微微听到他在喃喃自语着,好像在默念着:贵人鱼呀贵人鱼,快些来上钩吧!
祝莹觉得有趣走上前拿起一块石子随手一掷,正好扔到那老翁钓竿的钓钩下面。口里也娇滴滴地道:“鱼儿啊鱼儿,快些走吧!可别上了坏人的当。”
那白发老翁转个头来哼了一声,双方各瞧了一眼对方,倒是大吃了一惊。然白发老翁右手一按地面一跃站起身来,身法快且巧。打量那人时,只五短身材,须发花白,碧眼金睛,气势果然不凡。年纪约莫六十开外。
他蹦来跳去,围着祝莹和萧玉上下打量了一番,抓耳挠腮哇哇叫道:“他女乃女乃的,小女娃好大的胆子,竟敢把爷爷的鱼给赶啦!”连说话的语气和动作像个顽劣的家伙,模样怪好笑的。
祝莹见了忍不住发笑道:“哎哟!萧玉哥哥快瞧瞧这老头子真像一个小屁孩,有趣得紧,笑死我啦!”
萧玉瞪了一眼祝莹小声道:“莹妹,别乱说话。”
那白发老翁似乎最恨别人鄙视他长得小了。他凌空又是一跃,翻了两个筋斗到三丈开远直跺脚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小女娃这鬼灵精还说老夫的坏话,我不会饶了你的。”想不到老人的身法如电,令人难以看清。
祝莹见他须发直立,眼看是要生气。倒也不惊不惧道:“赶走你鱼的是我,嘲笑你的也是我。你奈我如何?”
那矮个子老翁脾气也甚古怪,只是走上前来瞪着两人大笑。笑声震惊四野,令人毛骨悚然。
萧玉上前抱拳参拜道:“前辈,晚辈不懂礼数多有得罪,还望见凉。”
白发老翁干笑一声立时又停住了,说道:“嗯!你这小子说话倒合我意。我喜欢!”稍顿一顿指着祝莹道:“丫头,你可知错,为何不道歉。”
祝莹却撇撇嘴说道:“我这也有罪?才不道歉,我跟你并不很熟。”
白发老翁虽碰了一鼻子的灰,但却高兴地道:“有趣,有趣。小丫头想道歉也迟了,你可知道我是谁?”
祝莹打量着他这副模样,暗忖道:“你不是像个小孩一样,嘻皮笑脸不正不经的老家伙。”却不敢说出口,只是娇气地道:“我倒想知道你是什么一号人物?”
白发老翁又走前两步,嘻嘻笑道:“丫头,我说出来怕要吓死你。”
祝莹笑呵呵道:“本小姐倒要认真洗耳恭听。”
白发老翁清了清嗓子道:“老夫我可是专吃女圭女圭的庐江妖怪。”
祝莹不屑地道:“切,少在这装神弄鬼,本小姐不吃这一套。”
白发老翁道:“好。你不信,待我先挖掉你的心肝出来再说,赔偿你赶走我湖里钓不着的贵人鱼。”
祝莹见他伸出右手五指,作势就要来拿自己,急得退了三步道:“那鱼有这么珍贵,抵得上要你取一条人命。|我|搜小|说网”
白发老翁挽起衣袖道:“怎么不贵,这贵人鱼只有这里才有,我钓不上它,我老婆子就得罚我三天不能吃饭。”
祝莹道:“是你三天不得饭吃,又不是我不得饭吃。”
白发老翁眉毛一扬,呱呱大叫:“谁叫你把我的鱼吓跑啦!你得赔我。”
祝莹朝那老翁扮了个鬼脸,道:“我才不要呢!”
白发老翁气得须发倒垂,搓手揉拳,作势就要上来拿祝莹。
这时萧玉急挡在祝莹的身前说道:“好啦!莹妹,不许再胡闹。”转而对白发老翁道:“老前辈,我这位妹妹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我们还要赶路,后会有期。”
白发老翁闻言有些惊讶道:“你们是兄妹?我还以为你们是小夫妻呢!”言毕竟怪气地哈哈长笑几声。
祝莹年纪虽小,但从白发老翁的语气中隐约听出有不怀好意之态,当下怒喝一声说道:“老头子,你可不要乱说话,当心本小姐把你的舌头也割了。”
“哎呀!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暗地里搂搂抱抱的!”白发老翁煞有介事地说,似乎是故意在戏弄祝莹。
祝莹再好的脾气也忍耐不住了,娇喝道:“我们何时又搂又抱了。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出手了。”
白发老翁骨碌碌转动着两只眼睛,道:“嘴巴长在我身上,我偏要说你奈我如何?”说完竟换作他朝祝莹做了个鬼脸。
祝莹只气得面红耳赤,但听娇叱一声道:“矮老头纳命来。”言未毕凌空使出短剑,出手就是一招万马奔腾,气势逼人之甚。
白发老翁将身一闪,脚步向外错开,嘻笑一声翻个筋斗没了踪影。
祝莹剑峰袭至时,却发现白发老翁的身影不见了。等到擦亮眼睛来看,只在身后传出一个响声道:“丫头,我在这儿!”祝莹转身相看,凑巧那白发老翁朝她也做了个鬼脸。
祝莹暗地吃了一惊,暗想:这老头子着实匪夷所思,他闪避开去不是在前面,反而去了后面。
祝莹心里自是暗暗气急,转身又是使一招“玉女穿针”。此番的手法更比刚才要快得多,望准白发老翁就是猛刺。怎料剑未及身之时,又已扑了个空。
这老人的身法果真快得惊人,给人的感觉是非人而鬼。祝莹虽然胆子够大,面色早已惊恐万分,连手心也渗出汗珠来了。心想:此人的武功不在爹爹之下。
祝莹和萧玉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的老人正是庐江怪客玄天。此人性情古怪,喜怒不形于色,却又疾恶如仇,算是武林奇人。
只见玄天如蛟龙一般跃近祝盈的身前,说道:“丫头,怎么停了下来,我想看你使剑呢!”
祝莹恼怒地哼了一声道:“我又打不过你,还使什么剑。干嘛要去丢人现眼。”
玄天得意洋洋地道:“不错不错,你打我不过还怎么使剑。乖乖认错就是。”
萧玉碍于一直无法插手得上,这时见二人援下手来,于是上前一揖道:“前辈何处高人,请教尊姓大名。”
玄天高声说道:“老夫庐江怪客玄天是也。”
萧玉拜了一拜道:“原来是玄天前辈,晚辈萧玉拜见前辈。”
萧玉不懂江湖上的人事,竟然听见这奇人的名号只是感到幸会而已。倒也算得上是诚实。
而祝莹则大吃一惊道:“莫非你就是江湖上人称的庐江怪客玄天前辈。”
玄天道:“不错,你这小丫头好眼力。”
祝莹道:“刚才晚辈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恕罪。”
玄天闻言眉头一皱道:“丫头你这是怎么啦?我将名号一说出来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可爱的模样就没想一想一想不行,我还是喜欢你那样子。”
萧玉道:“前辈,我们还要赶路,实在不能再跟你玩了。”他说完扯着祝莹的右手衣袖就要走开。
只是玄天老人将身一挪移到两人的面前拦住去路说:“你们这对娃儿这就想走吗?都不许走,你们不到我府上玩上一二天就走不得。”他说得斩钉截铁,语气相当霸道。
祝莹小嘴一努,娇声喝道:“你这不是要绑架吗?太过霸道了吧!”
玄天傲慢地不作理会:“随你怎么说?”
萧玉也是再三好言恳求,玄天只是不管。
两人实在拿他没有了办法,只好跟着他去了。与其说是跟着,倒不如说是被玄天如“霸王硬上弓”一样劫了去的,因为两人的穴道是同时被封了的。
玄天每个肩膀扛一个人竟也身轻如燕一样。施展轻功提纵术纵身而走,去得快极了。
只是祝莹口齿相当伶俐,一路上骂了不知多少句粗口,恐怕连玄天的祖宗十八代也骂遍了。最后连嘴巴都骂得累了,玄天只是充耳不闻。
其实玄天老人见了萧玉和祝莹两个小娃子资质聪慧,气度也非凡,打心里暗暗喜欢上了,并有收他俩为徒的意念,故不愿放俩人走。
玄天身形虽小,在扛了两个小孩仍健步如飞,犹如无物。只望湖畔掠去,不多时,拐过一处弯道早已出现一间房舍,皆是用深山老木所造,甚觉清幽。门前更有一道用铁链作梁,木板作砖铺成的桥,横架在屋子的前头,可移步走出去观赏湖光景色。这里借助的地形是“葫芦”地势,只从里面望见外面的情况,而从外面却不能瞧清里面的情况,若非芦苇所环绕,外人只怕难以找到。只道鹤天怪会挑选地方的。
俄顷,玄天进得屋时把两人分别放下,伸了伸懒腰,笑眯眯说道:“这里便是我家。欢迎你们这对小兄妹来。”
只可惜萧玉和祝莹的穴道仍鹤天老人的独门秘诀,此刻依然没有解开,乃至动弹不得。
祝莹只是怒目而视,而萧玉则满脸疑惑。
玄天老人分别上前瞧了瞧两人,看见祝莹的一双眸子那般怒视,只也稍稍退了两步,说道:“丫头,很不服气吗?”
祝莹只是不答,玄天只是抓耳挠腮。
“我把你们的穴道解了,可不许走。其实老夫诚心邀你们光临寒舍,并没恶意。”
萧玉恍惚听出了大概意思,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
于是玄天走到两人的身前,遥指轻而快地在二人身上一点而就,果然萧祝二人同时恢复如常。
祝莹领教过了玄天的厉害,不敢造次。打量了屋子一周,倍觉惊讶,这房子虽没家里的豪华,却甚为幽雅僻静。
祝莹道:“前辈说的是那里话,你既是这般心思,我们也盛情难却。况且我们纵然想逃,只怕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言下之意只是援兵之计。
玄天闻言大是快慰,高兴地道:“那是当然,我不让你们走时,休想走得了。哈哈……”他说着只望一张藤椅上一坐。
萧玉暗道:“这前辈的脾气好生古怪。”
祝莹心下暗忖:“不逃走走我是一孙子。”
玄天接着道:“待会你们见了我那老婆子可不要乱说话,不然惹恼了她怕是不妥。”
祝莹有趣地道:“你媳妇儿莫非是一头母老虎那么凶。”
玄天摇手道:“才不是。对老夫可服贴,只是性情有一点点一点点的暴躁。她喜怒无常,杀人从来不讲第二句话,尤其奸诈小人,一点也不心慈手软。”他边说边竖起大母指称赞,像是在向人讲述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
祝莹又道:“那不就成了一个杀人恶魔的母夜叉了。”
玄天道:“差不多一个意思吧!”
萧玉听了只是有二三分怕意,祝莹倒觉得好奇。
“你俩且坐一坐,容我去请那老婆子出来见客。”
“前辈请便。”
“自便。”
萧玉见鹤天走开,小声对祝莹道:“莹妹,你觉得这里可怕吗?”
祝莹移步往椅子上坐下道:“有什么好怕,不过里外透着古怪,倒是有趣得紧。”
萧玉道:“莹妹,你可得收敛一些,不可胡闹。”
祝莹笑而不语,怕是怪萧玉多心。
不多时,果听见后堂一妇人喝道:“钓不着贵人鱼也敢回来见我,给我滚出去……”
“夫人息怒,我有话说。”
“有鱼有话说,没鱼拉倒。”
“先记下这次,明日补上。”
“不行,快去。”
随后便是飞碗掷碟的声音传来,听得人毛骨悚然。
“不去,就不去。”
“不去就打。”
然后又是一阵棍来棒去的声音。
“还敢躲,给老娘站住。”
“打不着,打不着。”
“呀呀!你今天是反啦!”
随后就是一人在前面,一人在后面追着喊打。仿佛一场家庭大战要爆发一样。
萧祝二人正思忖间,忽见玄天老人撞进屋里来,随后又见一位老妇人高举着一只勺子追打着入来,口里喝声:“老东西还敢跑,给老娘站住。”
比及看见眼前的一些对俊男俏女小人儿时,三人六目相对,面面相觑,好不惊愕。
玄天止住脚步大叫连连:“夫人,停停停……”他眨着眼皮伸手要来接妇人手中的勺子:“有客人在此,权且记下这一过。如何?”
老妇人疆在原地不作声,玄天见其无反应,只道妻子已同意,放心来取。怎料老妇凤目一瞪,惊得玄天立时缩回手来,并且双手握住耳朵道:“夫人,我错了,你惩罚我好了。”
妇人如梦初醒,语气温和道:“老头子,既然有客人来也不通报一声,弄得老娘好不尴尬。”
玄天道:“你有给我说第二句话的时间吗?”
妇人自知理亏,只是不肯承认错误。玄天暗暗欢喜。
妇人问:“老头子,这,这?”
玄天道:“又乍啦。”
妇人嘴里只是喃喃自语,不知所云。
萧祝二人看那妇人时,只见她一身朴素衣衫,长得端庄大方,年纪在六旬开外。虽然满头银发,也掩饰不了她的姿色,想必妙龄之年也是一美人儿。模样一点也不霸气。
旁人不难看出,像玄天这样的矮冬瓜与她是一点儿也不匹配的。毕竟妇人比他都高出一个头顶呢!让人不解的当然是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句名言:好好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玄天见妇人疆住一动不动,并且在自言自语,很是不解,娓娓而问:“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顿了片刻,老妇人才回转神来,指着萧祝二人道:“老家伙,他们可是你领来咱们的?我真是太欢喜了。”
玄天得意地道:“对呀!对呀!正是老子特意带回来陪你的。”
老妇人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二人道:“你怎么不早说,刚才真是失礼死我了。你瞧瞧他们多俊美多秀气。”老妇人眉头眼里都透出快意,看样子是对萧玉和祝莹很是钟爱了。
玄天对萧祝二人道:“你们快来拜见我家夫人。”
萧玉听闻慌忙拉过祝莹同时一揖道:“晚辈拜见前辈。”
这会可把老妇人乐坏了,她不停地点头道:“好,好,好。”“老头子呀!你这次可干了一件大事,我都快乐死了。”
玄天听闻妻子这样赞美自己,倒是欢喜得手舞足蹈,表情却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干脆用嘴咬住一根手指转过了身去,暗暗偷起笑来。
诸位猜一猜这妇人可叫什么名号,江湖上自有传言,且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