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侠传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焉知非福(上)

作者 : 离子愁

江湖大乱,武林动荡。[我搜小说网]

既然如此,江湖从此不安宁。

正是隆冬腊月,天寒地冻。

皑皑雪山,一览无垠。

那首诗是怎么个念法,噢!对了!不记得。

有句诗这样念:君不见荒山川,雪海巅,银雪苍苍白无边。我偷的!

四周那么清幽,只有风,只有雪在吞噬着茫茫的大地。

风刮着,雪下着。

那种天气,那种环境,只能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来形容。

恰恰在这时,一辆马车自远而近出现在视野里。在白色的天地显得特别的起眼,也只有那里黑色一点。

马车是由两匹黑色的烈马连环相扣而成的。前面端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中年马夫,他轻挥马鞭,两匹马蹄下生风,带起片片雪花飞舞。不知里面载的是什么人?什么物?

车子所过之处,两只轮子快速地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痕,是黑色的两条沟子,就像两条黑蛇一样,尾随着马车形影不离。那痕迹足足有半尺深,因而一时间未见恢复原来的样子。

这马车的正前方,又出现一匹灰色的马儿,马上坐着一个女子,她内穿紫衣外披黑风。也是头戴一顶黑色纱笠。看不清长相如何?只是知道她是一个女子。

她的怀里半搂半抱着一个少年,年纪在十二三岁左右。长得倒也清秀,只是脸色苍白,不见一点血色,弱不禁风一副病态的样子。

荒山野岭,大雪纷飞的天气,单枪匹马,孤身一人,身边还带着一个生病的孩子。她行色匆匆,手中的马鞭就挥得如同放鞭炮一样。果就听那少年有气无力地道:“妈!我好冷,好难受。”

女子听了少年的话,放缓了步伐。温言道:“笑儿乖,抱紧妈妈,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冷了的。”

这样听来,是母子二人不会有假吧。

那女子将牵马的缰绳左手交于右手,左手立时回首,贴在少年的背心,竟是向他输送真气。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少年的脸上才有了一点儿血色。

这样看来,这妇人是练武之人,不知师承那门那派?

女子问道:“笑儿,感觉好点了吗?”

少年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嗯!我好是好了一点,可是你每次都消耗那么多真气为我驱寒,这样你会累坏了自己的。|我|搜小|说网你还是让我吃一片那个止痛药吧。”

妇人劝道“笑儿,跟你说了多少遍,那东西染指不得,是慢性毒药。”

少年闹情绪道:“我不管,我就要吃那“香消魂散丹”。”

妇人道:“那东西落在家里了。没带在身上。”

少年哇哇大哭了起来。

妇人则责骂道:“任笑,你不听妈妈的话,我不理你了。”

这少年原来姓任单名一个笑字。

任笑见母亲生气,果然有些怕怕,停住了哭声,却道:“我尿急啦!我要撒尿。”

妇人似乎拿这生病的儿子没有法子,对他是又怜又宠。

她先下了马,然后再来抱他下马。她指了指旁边的空旷处,示意他就在那里解决。

任笑走了两三步,见母亲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自己,便道:“妈!你把脸转过去,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尿不出来。”

妇人听儿子这么一说,就转过头去,说道:“那你可要快点,遇上这种鬼天气,我们得快些赶路。”

任笑道:“行!解决完告诉你!不许偷看。”

任笑一边说一边解裤子,感觉这天气真是冷得可怕。不一会儿工夫,他已连打了两个寒噤,快速套上裤子。却不急着回到母亲的身边,看见地上的积雪很美,于是便来玩雪,他顾不得自己的身体薄弱,拣起雪花就捏成一团向远处掷出去。一边掷一边骂道:“我恨死我自己,为什么总是一副病态,总是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快活的玩耍。我恨死我自己,我生气就迁怒自己的爹爹妈妈,总是要他们做这做那的。”他每掷一块仿佛就出了一口怨气。

妇人等了好一阵子,说道:“笑儿,你好了没有。”她连叫了几声,也没听见儿子回应,心想:这么久也没有反应也没有回来。她转身回来看时,只见儿子正在玩雪,心下大急,飞奔过来道:“啊呀!你这孩子,太也顽皮了,谁让你玩雪的。”

任笑正玩得兴起,见母亲跑过来,就将手中的雪团向她掷去。

妇人戴着黑色纱笠没有看清,也是心里着紧儿子的缘故,只觉眼前一黑,雪团不偏不差透过丝巾打在额头上,如同开了的花一样满脸都是。她是又气又恼。儿子随后又飞过来两三个雪包子,尽数打在母亲的身上,就连那顶斗笠也打落了在地上。

现在妇人的容貌是可以看清楚了的。她长得花容月貌,如若出水芙蓉,左脸蛋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年龄在三十五六岁之间。

任笑见打落了母亲的黑色斗笠更是高兴,说道:“好耶!妈妈这不是好看多了吗?”

妇人听了这一句话,仿佛什么气都消了。她五步并作三步越到儿子的身边,握起他的一双小手,拍打净了雪花儿,放到自己的嘴边不停地呵气,一会儿揉揉,一会儿放在脸蛋上为他取暖。

任笑忽而傻傻地笑了一下,说道:“妈,我没事。”

妇人则着紧地道:“还说没事,手都快没知觉了。”

任笑心想:“手长在我的身上,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有没有事,仿佛我的一双手长在她的身上一样。”

当下挣月兑了母亲的手,同样握起她的玉手又是呵气又是揉搓,道:“妈!我真的没事。”

妇人看见儿子这样,眼睛立时就湿润了,她将儿子搂在怀里,又是心痛又是怜爱地道:“笑儿,可怜的孩子,都怪妈妈没能给你一个好身体。”

任笑听了这话,仿佛为自己的无理取闹感到可悲,他也搂紧了母亲道:“妈!别哭,我很好,等我长大了我保护你。”

妇人点点头,感到一丝慰藉。

任笑道:“武林人士既然瞧不起咱飞鹰帮,我们便成全了他们的美意,作个天下第一邪帮岂不是好。”

妇人止住儿子的话道:“这使不得,你爹爹任东流一生光明磊落,从来没有做过伤害武林的事,这样的话不许你说第二遍。”

任笑道:“可是武林人士并不肯接纳我们飞鹰帮。”

妇人道:“那是因为他们对咱飞鹰帮不了解。”

任笑道:“是爹爹太仁慈了,为什么要对瞧不起咱们的武林人士卑弓屈膝,点头哈腰的。我实在忍无可忍。”

妇人道:“笑儿,你还少,你不会懂的。”

任笑见母亲这样说,心里则暗暗种下了一个信念:“有朝一日,若我任笑不死,我要作一个大奸大恶的邪士。”

这时,那辆马车正好从旁边驶来。

任笑见之,对母亲道:“妈,我要坐这辆马车。”

妇人见之,说道:“我们有马,夺人之物那样不太好。”

任笑撒娇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坐这马车。”

妇人道:“笑儿不许胡闹。”

任笑忽申吟道:“哎呀!我的头好晕,全身无力,坐不了这马车看来活不成了。”

妇人自知这个儿子很是古惑,也不知他是真的病发还是假的。

当下想也没多想,对那赶马的车夫喝道:“喂!赶车那厮停一停。我有话说。”

那马夫听闻她这么一喝,立时勒紧了缰绳。

车厢里的人说道:“发生了什么事?”说话的是个男人,声音洪亮。

马夫道:“主子,遇上了一对赶路的母子,不知他们要干什么?”

妇人拉着儿子的手迎了上来。

马夫问:“这位夫人有甚吩咐。”

妇人道:“车上坐的甚么人。”

马夫答道:“是我家主人,也是赶路的。”

妇人道:“打哪里来往哪里去?”

马夫道:“北边来南边去。”

妇人道:“哦!那我们正好相反,这辆马车我要了。里面的人请下车吧。”

马夫有些难为情道:“夫人,这不太好吧!”

妇人道:“我儿子要坐这马车,识趣的赶紧下车。我不想出手伤人。”

忽听里面一声娇叱道:“好霸道的妇人,莫非你儿子是圣上老子。”

声随人出,车里跃下一个小人儿。

妇人打量那人时,竟是一个和自己儿子年纪相邻的小女孩,她长得灵动无比,娇滴可爱,身穿白色衣裳,头上梳两条小羊鞭。

小女孩正是文静。而车上坐的正是文渊夫妇。

那日,文静与爹爹妈妈自鬼谷深渊拜祭萧玉,遭夺魂派的围攻,终得祝圣峰一家及廖无影徐有德与敌周旋,虎口逃生。

后来各人俱到镇上客栈畅饮了一番。席后各自离去。?不想今天他们一家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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