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侠传 正文 第五十一 女阎王

作者 : 离子愁

长江后浪推前浪

一代新人胜旧人。[我搜小说网]

八年之后,江湖大乱。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总有人活着,总有人要死。

武林正派人士与邪派人士,分争不合,矛盾不断。黑白两道,走的道不同,出现分歧,相互厮杀。从而卷起了一桩桩的大仇杀。其间最为主要的,是江湖上新崛起的那个门派——无名派!

这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门派。此派掌门人云中天,此人亦即人魔星君的义子——长恨天。而现在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后来取的。

?此人武功是深不可测,而且行事总是来无影去无踪那种,神秘而诧异。武林中人几乎很少有人看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而在这个时候,江湖人士开始慢慢觉悟,关于这次江湖之乱,与他是月兑不了关系的。正是因为他与朝廷官僚勾结,狼狈为奸,企图借此力量推翻武林,再者称霸武林。他的野心可是不小,目的是想要把武林各派人士都向他屈服。

武林中不少帮派受不住其威逼利诱,最终成了他的爪牙。只有少数的正义之士不愿意屈服,决心与之周旋到底。可是其人仗着自己武功盖世,决心要将不愿意臣服的顽固分子统一解决掉,因此有不少人就死于他的掌上剑下。看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是一般的人敢肆无忌惮吹嘘的。

也许是世道平静得久了就会有人要起来兴风作浪的缘故吧。但是动乱得久了自然而然又会有人拨剑而起反抗的。邪与正嘛!自古是势不两立的。就好像生与死,永远都是对立的那样。

因此正值武林多事之秋之时,突然新秀像雨后春笋那样迅速成长。不少侠义之士已联手起来与之反抗,形成对垒。

最近,江湖上更是出了一道奇怪的‘诛杀令’,此令一出,必将有大事发生。而这道‘诛杀令’的主人才是一位厉害角色。江湖人士称之为‘女阎王’,—位无名女侠。现在,她的名字最响,她的武功奇高,她的行动诡异……对于种种传言真是太多太多了。江湖人士传得沸沸扬扬,将她都说神了,拿她当佛一样参拜。可谓妇孺皆知,名动武林。

她在半月之间,俏然端掉了勾结朝廷的几个邪派首脑。其中有黄风寨寨主柳眉三弯,一夜之间连人带头让人分了家。江湖传闻,柳眉三弯自出道以来,与人交锋从未败北过,成名已久,纵横江湖多年,不想这位赫赫有名的高手竟被一夜从此除名。还有魔风教教主欧阳朔,也是在一夜之间被女阎王取的性命,并且将整个魔风教的贼窝子烧成了一片灰烬。最后就是雪山派掌门铁阴风,也是在一夜之间被灭掉的。

江湖上议论纷纷。都说这三个帮派都是与朝廷奸臣关系最为密切的。残害正义之士也是最为厉害的。这三条毒蛇被灭,实在令人扬眉吐气,大快人心。这事件一出足以令猖獗的邪魔歪道闻风丧胆。

而这位女阎王在每杀一个人之前,首先发出诛杀令。那诛杀令也不是什么,只是一块女子贴身用的肚兜,不过上面的一行字足以令人丧胆。上面写曰:危害武林者死,迫害中良者死,除恶扬善,正气长存。

自这位无名女阎王一出,许多地方上至官员下至强盗土匪皆不敢猖獗起来。毕竟生命只有一次嘛,那有不怕死的。他们都害怕被这位女阎王瞅上了,把诛杀令一送,那是阳寿已尽,招魂来了。这回真的要去地府见阎王爷了。

近段时间,湘江城一带,出现一桩年轻女子连环失踪的案子。这样一来闹得人心惶惶。当地的百姓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都想:这回是女子,下回说不准就是男子了。说不得的诚惶诚恐。有女儿的人家干脆把她们锁在房里不给出去,免得挂彩。

官府查来查去,倒是把来报案人家的钱收了不少。只是半天不见动静,也不见出来放个屁。只是让人家回去慢慢候着候着。

哎哟!我的妈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比不得牛羊猪狗啊!那是活生生的人不见啦!不是不见了一条畜生。真是急死人!一阵怨声载道的叹息声催人泪下。

这天晚上,连狗都安分守纪不敢作声了。而东面一处屋顶的瓦面上忽有几条黑影闪动。只见他们窜高纵低,身手相当敏捷,流星般向北面疾驰而去。正是月黑风高的夜晚,伸手只见黑影,所以很难看清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再加上他们穿的还是黑衣劲装。蒙头蒙面,只留一双贼眼珠子。一共是四个家伙。

不一会儿,来到一大户人家的屋顶便停下了脚步。他们围在一块竟麻利地将几块瓦片挪开了,忽里面透出一丝光线来,往里面一瞧,傻了眼!只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正卧在床上睡的香甜。一名黑衣人取出一根长长的竹竿子朝空隙处伸了进去,把另一端放在嘴里一吹,就是一股烟雾往房里弥漫开去。正是迷烟。瞧他们作事没有一丝陌生之感,似乎对于一切都非常熟悉。不难想象一帮老油条。

少顷,四人自屋顶上跃了下来,悄然无声落在院子里并警惕了四周一下,见周边并无动静,这才快速往刚才喷烟雾的房间移去。

只是就在他们跃下去不久,身后也出现了两条白衣人影。他们闪身来到了刚才黑衣人掀开瓦片的位置,也是依样画葫芦搬开了其中一片瓦砾。探头探脑朝之一看,忍不住说了声:“这帮浑蛋,实在是可恶?”

两人看得清楚,只见四名黑衣人正把迷倒的那女子五花大绑后用麻袋一套,往肩膀上一扛算是完事。蹑手蹑脚出了房门便沿路回来。

两名白衣人士也是蒙了半边脸的,眼见黑衣人得手,正要扬长而去。而两人似乎正在实施‘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自是不愿打草惊蛇了。

于是闪身往隐蔽处躲了起来,等四名黑衣人走得远了,才尾随而去。

四名黑衣人掳着昏迷的女子出了大宅,先派二人在前面探路,看见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往东面一路飞驰。

此时藏在不远处的两个人这才现身出来。只听其中一人带些埋怨的语气道:“小姐,为什么不让我出手杀了他们,免得再让他们为非作歹。”

另一人娇笑道:“丫头,急什么急。我们先模清他们的老巢在那,那时再动手不迟。”

听语气二人自是女子了。

那唤作丫头的恍然道:“小姐这招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策。”

那小姐道:“嗯!我的好丫头还不至于笨到家。擒贼先擒王嘛!待会把他们的窝都端了,免得再让其他女子受害了。”

丫头道:“接下来怎么做?”

小姐道:“当然是等着他们带我们去参观贼窝子了。”

丫头大喜道:“小姐此计大妙。一不做二不休,不将他们一网打尽,老百姓睡不着觉。小姐真是冰雪聪明啊!”

那小姐模着她的秀发说道:“所以嘛叫你不用急,待会总是会让你大显身手的。”

丫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追上去吧!免得跟丢了。”

小姐道:“先别急,再等一会!”

丫头不解:“为什么还要等啊!再等,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小姐不慌不忙道:“因为还有一个人在我们之前,我们只须跟着他就行了。|我|搜小|说网”

丫头大惊道:“还有一个人,他在那里?我怎么没有瞧见。”

小姐伸手指打了个‘嘘’的手势轻声说道:“他来了。”

果然,就在此时,在另一处屋顶上也同样跃出一个人影来。他也是一身白色长衫,手拿一把纸扇。同样也是蒙住了半边脸的。看身影是一名风度翩翩的公子爷。他一马当先,悄无声息地跟着黑衣人去了。轻功算是一流,竟起落无声。

那丫头惊讶道:“小姐,你好厉害,连这都了如指掌。”

那小姐不再答话,将身一闪,掠起那丫头瞬间消失在黑夜中。两人也是不动声息跟在那白衣公子的身后,只是未知敌友的情况下,总是得保持一段距离的,免得撞板。

不久,几名黑衣人先后落在一间朱漆大宅的门前,吹了一声哨子,那大门忽开了一条缝,黑衣人马不停蹄直奔门里去。

打量大宅时,只见门口左右两边立着一对栩栩如生的石狮,而正门两旁的屋檐下分别挂着一双大红灯笼,灯笼的边缘上相继书着一个‘刘’字。那么门牌上的朱砂大字当然是‘刘府’了。原来是在这里!有人暗暗惊喜。

黑衣人正要推门进去,忽听身后一声暴喝道:“婬贼!不把人放下更待何时?”

四名黑衣人乍闻这一声暴喝,惊得晕头转向,回身看时,见来者一色白衣,蒙着面,手上除了拿着一把纸扇之外,更无其他兵器。心想:你女乃女乃的,嚷什么嚷,这可是老子的地盘。想到这他们的胆子自然就不小了。

一人当即大笑道:“何处无名小辈,在背后放冷枪坑爹。”

白衣男子只是一副临危不惊的样子,高声道:“看见爷爷在此,还不速速受死。”

另一黑衣人骂道:“操你女乃女乃的。好大口气,阎王殿上容不得你撒野。”

这时里间一阵脚步声起,灯火起处,拖枪带棒,舞剑弄刀者少说也有三二十人。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间已分立了两排人整齐列好队随时候命。看样子都是些家丁下人应该不假,武功如何单凭肉眼打量是瞧不出来的。光这个阵容已经杀气腾腾了。

黑衣人摆摆手道:“小子,敢不敢进来比划比划?”

白衣男子将手中纸扇一甩,那纸扇‘嗤’一声便散开了,轻摇了几下,神色自若地道:“有何不敢!就怕你们被关在里面交起手来败了北无路可逃,要跪地求饶。那时可没这么好说了。”

黑衣人强忍住怒火,让开了一条道并向之打了个打势道:“壮士,请吧!”

白衣男子没有多想,脚尖点地而起,闪电般跃了进去,莫非里面就是龙潭虎穴?

黑衣人见之,喝彩道:“好!来人!关门准备打狗。”

白衣男子立在院子中央,打量了周边的人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黑衣人道:“你这么想当英雄是吗?今晚既然你已知道了我们的事情,那么你就得去阎王爷那里报道。顺便在那当你的狗熊。哈哈!”

白衣男子道:“少废话,先把人放了再说。”

那黑衣人邪笑道:“小子啊!你还那么天真吗?今晚你能不能有命活着出去还是一个问题。人是放不得了。先掂量一下自己如何收场吧!”接着他指挥其中一人把掳来的女子送进府中去了,也不知要搞什么花样。

接下来一场恶战拉开了序幕。十数人首先围住了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也不磨蹭,举起纸扇就是一阵劈头盖脑的打法。他的手法不慢,一扬手就是虎虎生风的凌厉招式。

只一眨眼功夫,早有几人被纸扇扫中,卧在地上痛得起不来。

?黑衣人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面前这个白衣男子不是一般的货色,身手也挺不错。可是仗着人多,声势还是相当浩大的。

而在屋顶之上,早有另外两个白衣蒙面女子正横剑坐着观看。她们倒是不急着出手,只是想一瞧那白衣蒙面男子的身手如何?

忽那小姐侧耳对丫头吩咐:“丫头,你如此如此。去吧。”

那丫头听罢,笑着点头应允。闪身一跃,往后院去了。

这时,白衣男子以自身轻灵的打法,已放倒了十数人。叫得最响的三名黑衣人,不知何时已取来了刀剑,分别围住了白衣男子。只是一声暴喝,刀剑齐发,以三敌一厮杀在一起。

白衣男子将纸扇一挥,如同赶狗入穷巷一样,一扇快似一扇的打法,只觉他的手上现出了许多影子,分别将三人笼罩在了自己的掌影之下。别看他手上拿的是一把纸扇,在他的内力灌输之下已胜过一般的兵器。

只是三个黑衣人眼见得没了退路,只好拼死相搏。不过三人还算敏捷,虽没有还手之力,却不忘以灵活机动的身法闪躲,正是活命之机不容失,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统统抛在九霄云外。用钻,模,滚,爬,翻诸般狼狈不堪的身法避开了不少的杀着。

白衣男子与之斗了良久,瞅准一个机会,身形一抖,拉扯住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领子,纸扇连珠打出,照着那脸不计死活就是打了十七八扇。打得那人眼冒金星,面青肉肿,眼看是老娘也认不出了。其次另外二人还想借机溜走,像个哈巴狗一样爬啊爬的。白衣男子眼明手快,又是这么闪身上前分别执住两人的后衣领,如拎小兔子一样,一手一个,提起来就是将两人的脑袋面对面撞个张灯结彩。随手一扬就是向场外扔了出去。说声:“去罢!”二人倒地时,已分不清东南西北,昏死过去。也不知是死是活。

打量四周,早已横七竖八躺倒十数人。忽后面又起了一阵喊杀声。却是一名手拿折扇,穿着阔气的瘦削汉子领着五六名凶悍的魁梧大汉闻讯杀来。这时局势相当混乱。场中还有那么多的家丁,只是都带着三分颤抖七分害怕的表情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拉开架势将白衣男子围住,谁也不敢抢先动手。

那拿扇子的汉子高声道:“老爷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们给我上,杀了这家伙。”

听了那汉子这么一喝,众人同时刀剑齐发,或刀斩,或枪刺,或剑劈,一时间,又混战了在一起。

这时,头上忽一声娇喝,一道剑?连着一件红色的肚兜破空而出,恰恰插在场中间,有人认得上面的字,尖叫一道:“诛杀令,是女阎王驾到!大伙快跑!”

没错,那在屋顶上坐了许久的白衣蒙面女子正是近来名动江湖的无名女侠——女阎王!

一名汉子喝道:“大家不要慌,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娘们,我们人多,不用怕她。”

可是有不少人听过女阎王的大名,只往屋里奔去。就连那个拿扇的瘦削汉子也吓得退到屋里去。可是前脚才进去,里间又是一声娇喝,又一名白衣女子挺剑杀出。

众人惊魂未定,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当先有两三个人挂了彩,倒在了地上。才知又遇上了一个女阎王,迫不得已又被往屋里赶了出来。这白衣女子正是那丫头。她与小姐合身一处,说道:“小姐,果然不出你所料,这所大宅有密室,还有好多女子被关着。”

女阎王点头道:“嗯!知道了。”

原来刚才她俯首帖耳向丫头吩咐的,便是要她借机向里间探听虚实,恰巧这时打探了个大概从里间出来,正遇见一伙人往屋里赶,便截住杀了一阵。

不想女阎王一现身,立时吓得不少人弃械而逃。只有少数还在抵抗。

?上来围住她厮杀的,她将手中长剑一圈,只见一片剑影闪烁疾舞,立时就有几人应剑倒地。

这时她高声言道:“不想死的统统滚一边去。想死都过来,我狠心点成全他。”

此话一出,地上响起一阵‘砰砰’的刀枪剑棒纷纷落地的声音。一帮人一时间走了一大半。

那白衣男子解决掉与他纠缠的两条大汉,慌忙过来向女阎王行礼道:“阁下便是近来名动江湖的女阎王吗?幸会!在下在此拜谢女侠出手搭救之情。”

女阎王摇手道:“嗯!少侠别误会,我并不是出手救你的。只是本姑娘看不惯人多欺负人少的场面。”

白衣男子心里暗暗奇怪,心想:这女子好生奇怪,明明是出手救我,却硬说不是。莫非……对了!一定是怕我下不了台,所以才会那样说的吧。是要给我台阶下吗?一定是这样了。

那女阎王并不知道白衣男子的变化,接着问道:“不知这是何人的府第。”

白衣男子回肠荡气答道:“这是朝廷七品知县刘一江的府第。”

女阎王又道:“此人如何?”

男子道:“此人可恶至极,不但贪赃枉法,而且结党营私,荒婬无耻,这些日子以来,附近一带连环失踪的女子案正是此人所为。”

女阎王道:“照这样说,今日便是那厮的死期了。”

白衣男子道:“不瞒女侠说,在下也是明查暗访了许些日子,才查出了许些蛛丝马迹。不想今晚在此遇见了女阎王女侠,实在荣幸之至。”

女阎王道:“本姑娘也是在日前路经此地,听了些风声,才在夜间猫了一忽儿。也是无巧不巧与少侠撞在了一块。”

白衣男子道:“世事往往便是这么巧妙的。”

这时,刚才那个拿着扇子的瘦削汉子,提起包袱一闪一躲想逃走。被那丫头一眼瞧见,一个箭步走上去,将手中长剑架在其脖子上喝道:“再动一下就没命。”

那汉子乍被这明晃晃的刀子搭在脖子上,连手中的包袱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那包包里面竟尽是花花绿绿的金银珠宝。他颤栗地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回,只是抱拳拱手道:“女侠饶命,饶命!”

丫头道:“没有猜错你就是刘九,刘贼最忠实的狗,刘大管家吧!”

此人正是刘一江的管家刘九。别看他这副胆小的样子,其实在刘府上下,除了刘一江以外,就数他地位最高。他也是刘一江的心月复之人。此人更是贪得无厌,爱财如命,仗着刘一江的身份地位狐假虎威,平日欺压百姓尤为厉害。死在其手上的无辜百姓恐怕为数也不小。当地百姓视之为第一‘猛虎’也。

刘九道:“好说好说!正是鄙人。女侠饶命。”

丫头道:“少罗嗦。刘一江那狗官在哪里?快说。”

刘九胆颤心惊道:“老爷,他……他正在女儿阁里和小妞亲热快活呢!”

丫头把剑贴近了几分,娇喝道:“女儿阁在那里?快带我们去。”说话时朝他就是一脚。

刘九敢怒不敢言,跌跌撞撞应道:“是,是,小的这就带你们去。可要饶命别杀我。”

丫头拿剑弹了弹刘九的脸蛋,说道:“要活命的就看你识不识趣了。要是敢耍花招,哼哼……看你的脑袋是不是铁皮做的?”

刘九只是摇手道:“岂敢,岂敢!”

于是三人跟着刘九朝后院里走去。转过了两条轮廓,来到最后面那一间便停了下来。

刘九指了指那房间道:“我家老爷就在里面。”

丫头首先在他身上‘啪啪’点了一点,刘九便不能动弹了,她说道:“你先在这里猫着,等我回来再跟你算帐。”

白衣男子与女阎王同时走近那房间,只见里面还透出灯光,而房门外面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道:女儿阁,闲人止步。

女阎王喝道:“狗屁不通。”举剑一划就是将那块牌子挥成了两三段。

正想推门进去,那刘九忽道:“女侠,劝你们还是不要进去,那里面的东西尽量不看为妙。”

丫头又是拿剑拍了拍他的嘴巴说道:“废话那么多,要你管。”

刘九道:“我也是好意,见你们应该是未出阁的姑娘才出言相劝。”

丫头怒道:“还说,老秃驴,住口啦!”

女阎王听刘九这么一说,好奇心大发,越是想进去一瞧究竟。

刚想踢门,但听里面传出来一片哭泣声,正是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是越哭越凄凉。

另外又听一个男人怒吼道:“哭什么哭!烦死人啦!弄得老子大好的心情都消逝了。不就是跟我圆房吗?那是你早晚都得经历的事,只是老子让你把日期提前了点。”

那女子只是哭泣,并不理他。

那男子怒道:“哭哭哭,再不收住声,你的下场就跟她一样。快活到死为止。”

那男人说罢,好像在拉扯着那哭泣的女子,那女子只是挣扎,然后是撕扯。

男人道:“老子用过了的,都卖到窑子里去,让你们任人宰割。哈哈哈!”

这么刺耳的言语,门外的三人听得怒气冲冲。只见一声闷响,房门被一脚踢开了。

不得了!

里面的画面不堪入目,一个赤身的中年男人正在扯着一个半的女子的头发,男人的面色狰狞,女子的表情痛苦绝望。还有地上,躺在一具赤果果的女子的尸体,她的某个部位还带些血迹斑斑。眼睛瞪得很大,一动不动,不可能她还有命活着,只有那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女阎王与丫头见之,早已惊叫一声转开了脸,不敢再去瞧第二眼。都是一样的反应,喝道:“我的妈呀!非礼勿视。太惨不忍睹了。”

女阎王对白衣男子招手道:“你们男人的玩意你们自己解决。我先出去喘口气。”

白衣男子也是用纸扇遮住眼睛,有些难为情道:“女侠,怎么成了我一个人的事了。哎!你们别走啊……”

刘一江正在教女子的刹那,忽见三个陌生的蒙面人破门而入。惊慌之下立时放开了那女子,一个鲤鱼打挺躲到床角那里去。

对着来人就吼道:“什么人?没看到门外挂着的牌子吗?”

白衣男子喝道:“狗官!取你狗命的人来了。”

刘一江一听,尖叫道:“啊!来人,快来人,捉拿刺客。”

白衣男子道“甭叫了。没用,你养的那些饭桶早已经各自飞了。赶紧穿好衣服,我自有话说。”

刘一江瞧了一眼自己的身上,果然一丝不挂,觉得对方说的太对。当下说道:“先别过来,容我更衣。”

白衣男子道:“我的忍耐有限,给你半泡尿的时间。”

刘一江也是爱面子的人,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到什么就赶紧穿上了,也不知自己穿对衣服没有。穿上的就是女子的衣服,活该。

地上那半的女子已爬到一边,拣了一块床单就披在身上,兀自哭哭啼啼。

刘一江穿好衣服后不忘叫道:“好汉,有甚话快说。”

这时白衣男子朝门外叫道:“女侠,可以进来了。”

女阎王与丫头正在外面议论着,口里不停地一阵“呸呸呸”,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女阎王抽了几巴那刘九骂道:“老家伙,知道里面有古怪也不及早提醒本姑娘,该死。”

刘九哭丧着脸道:“又是我的错,明明是你们自己爱出风头。”

‘啪啪’又是两声闷响,刘九脸上又已添了两记巴掌。他的脸上真可谓掌印叠了一层又层。

女阎王骂道:“滚!尽是狼狈为奸。”

这时听见白衣男子的呼唤,她猫在丫头的身后蹑手蹑脚走进去。她躲在后面不时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丫头在前面探路式闭着眼睛进来,不忘东张西望道:“没有!什么也看不见。”

白衣男子见状摇头苦笑道:“好啦!别逗啦!这狗官女侠打算怎么处置。”

女阎王二人听罢,一个睁开眼睛,一个从背后站出来,重新打量了四周一眼。果然没有看见什么不妥之处。

只见刚才那一丝不挂的刘一江,已穿上了衣服,只不过是女子的衣衫,他脸色愁云惨淡的窝在一边,

再往屋里打量了一下,只见墙上挂了几幅女子出浴图,周边有许多奇怪的物事,什么合欢床,相思椅,快活钳,逍遥马,垫……许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家伙。

丫头首先上前拿剑贴着刘一江的面门娇喝道:“狗官,你的末日来临了。今晚我要为所有受害的姑娘报仇。”

说罢正想一剑将其杀之。而刘一江眼见大势已去,只是闭目不语。

女阎王喝止道:“丫头,且慢。”

丫头停了下来,问道:“小姐,又怎么啦!你不会心慈手软,打算放过了他吧!”

女阎王道:“非也,丫头你想那里去了。我有话问他。”

接着她示意丫头将剑拿开。问刘一江道:“狗贼。本姑娘问你,你捉了多少女子来。还有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最好从实招来。免得吃苦头受折磨。”

刘一江听得心惊胆寒,原本以为事情可以在受了一剑之后就算了结了的。这时忽听见女阎王问他,他只是沉默。

女阎王道:“想必你也听到过女阎王的手段。识趣的还是说出来,或许让你死个痛快。”

刘一江心下一惊,问道:“你就是女阎王,来得真快。”

女阎王道:“嗯!知道就好。快说!我的耐性也不是很好。”

刘一江终日沉迷于酒色,身体有些浮夸。这时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事到如今,好!我说,我都说。我一共捉的应该有三十八个女子了吧,我把她们**以后都卖到窑子里去啦!就是这么着。”刘一江说到最后竟有些吭奋。

女阎王又道:“还有呢!说说你从走马上任到现在一共害死过多少无辜百姓。”

刘一江双手抱头,颓废地道:“不记得了,是记不起来了,应该不下一百人吧。”

这时白衣男子悲愤地道:“那么多人命。他们是怎么死的。”

刘一江道:“他们有让我使人暗中杀死的,有让我毒死的,打死的,逼死的,折磨死的,玩死的……”

白衣男子握紧了拳头,重重吁了一口气。

女阎王也带些悲戚的语气说道:“现在你还藏有多少女子。”

刘一江心里一惊,连忙说道:“没有了。没藏有了。”

丫头走上前蹦了刘一江一脚,喝道:“什么?狗官,死到临头还敢狡辩。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啊!先给你点苦头尝尝。”说罢竟用剑在他的脸上划了一道寸许深的口子。鲜血立时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刘一江尖叫一声,脸上火辣辣的发痛,伸手一捂脸上的伤口,才发觉流红了。

他一脸痛苦的表情说道:“别再动手,我说,我都说。还有十五个,都关在大院的地下室里。”

女阎王道:“丫头,他说的对不对。”

丫头点头道:“没错,小姐,我都向这里的女佣人打探清楚了。”

女阎王道:“好啦!现在你可以安心的为你的罪孽忏悔了。”

丫头这时说声:“还有一个家伙在外面。”说罢,她飞奔着出去将刘九押了进来。

刘九狼狈不堪地看着刘一江道:“老爷,没想到我们真的同年同月同日死。”

刘一江忽然仰天大笑道:“没想到那么多人死在了我的手上,到头来我却死在了名动江湖的女阎王手上,不过我刘某在这自建的‘行乐宫女儿阁’里饱尝佳丽数不胜数,值了。”

白衣男子这时愤怒到了极点,从没见过死到临头还那么叽叽喳喳的人。他一跃起身,当即踢翻了案上的一盏油灯,刹那间,火苗顺着灯油蔓延了开来。不一会儿功夫四处火焰如灵蛇般游向了四周,火一遇上干爽的物事便快速燃烧了起来。

丫头与女阎王首先扶起缩在墙角上的女子,趁着火势未猛夺门而出。那白衣男子高声喝道:“狗官,就带着你的‘女儿阁行乐宫’到地府行乐去吧!”

话才说完,一根着了火的梁子自头顶竟向他砸了下来。幸而他闪避得快,往后一跃退开了数丈,再看刘一江与刘九,早已成了火人。正在鬼哭狼嚎到处乱滚乱撞。他自知再停留在这必将为大火吞噬,终于闪身出了房门。与女阎王合身一处。

女阎王问白衣男子道:“少侠没事吧。”

白衣男子道:“没事。狗官得以伏诛,心里实在痛快。”

女阎王娇笑道:“那是。”

丫头道:“闲话少说,救人要紧。”

二人觉得有理,于是转身朝那密室的院子里走去。

找到机关原来在一棵槐树的一条树根里,一拉树根,地下发出一声闷响,裂缝里竟出现了一个缺口,三人知道正是密室的入口无疑。里面竟还有石级,顺着石级而下,灯火通明,大概走了五十余步才见尽头,那里果然发现了不少女子,清点之下正好十五个,都是年龄不大,颇有姿色的女子。一时间,都一一求了出去……

既然湘江知悬刘一江已死,那么噩梦也就做完了。

不二日,被卖到各处妓院的受害女子,各归各户,悉数被救。

那么这时又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但听女阎王说道:“少侠,你唤什么名字。”

白衣男子摘去脸上的纱布抱拳道:“在下姓李名聪。”

灯光下,看得分明,面前的李聪竟是一位浓眉大眼的俊逸公子,年龄不大,二十出头。

女阎王道:“原来是李少侠,失敬失敬。”

李聪道:“敢问女侠的高姓大名。”

女阎王道:“江湖人士都称我为女阎王,这便是本姑娘的名字。”

李聪心想:此人行事说话都十分怪异,既然人家不愿意说出真名,总是有人家的道理的,我还是不要问吧。

当下李聪拱拱手道:“女侠,那我们就此别过吧!后会有期。”

女阎王也是拱手道:“后会有期。”

然后,各自先后消失在夜色中。

此事不十日,传遍大江南北,武林震惊,朝野震惊。

至于这位女阎王到底是何方神圣,江湖人士知之甚少。这有待去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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