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房间里,风生笑便风趣地对蓝银英道:“婬婆!原想晚上跟你好好行乐一番的。[虫不知小说网]看来这回又得泡汤了。”
蓝银英则道:“办正事要紧,私事先放一边去。”
风生笑道:“嗯!他娘的。来得正好,择日不如今日,自个儿就送上门来了。”
蓝银英道:“只不知兄弟察觉没有。”
风生笑道:“应该不会没有发觉,管不了那么多啦。先去会会他们再说。”
夫妻二人商议既毕,悄然穿窗而出,正见萧玉已落在前头。
萧玉闻言转身回眸一看,不慌不忙道:“哥哥嫂嫂,原来你们也已经发觉啦!”
风生笑道:“我们也不是尽吃素的嘛。你这是要单独行动吗?呀!还将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不?”
蓝银英也道:“还有我这个嫂嫂。”
听语气都带点责备的意思。萧玉悄悄低下了头,惭愧地道:“我见情况危急,所以来不及通知哥哥嫂嫂们。”
风生笑道:“好啦!逗你哩。你既有武林至宝——天寒神剑在手,区区几个小脚色绝非你的对手。”
萧玉听罢心里总算释怀,微松了一口气。说道:“也许吧。”
风生笑继而又道:“事不宜辞,听马蹄声来者应不下十数人,我们先抢到他们跟头拦截住了,以免让他们到达镇上惊动了其他人。”
蓝银英道:“奸公所言甚是。惊动了其他人总是不妙。那时教镇上的人都知道是我们所为,拿我们当活佛一样来拜可就不好受了。”
萧玉喜道:“小弟也是这个想法。看得出哥哥嫂嫂也是喜欢做了好事而不愿留名的真侠士风范。妙极!我们这就出发。”
道毕,三人各施轻功自瓦面上一闪即逝。流星般消失在夜色中。
西首方向,果然响声大作,虽此月色朦胧,仍可见火光通明中尘土飞扬。只见一队人马共计一十五六人,各举一根火把,策马飞驰。喝声此起彼伏,来势汹涌。
在这之前,萧风蓝三条人影先后落在面前的一片林子里,各人拣了一个隐蔽处藏身起来。正候着贼众们的自投罗网。
放眼望去,火光照耀下,那十数人皆一身黑色束腰武士服,各人长相并不一致,一则个个强悍魁梧,太阳穴微有些凸起,加之身上各背一柄七尺长剑,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
不一会,人马声已到近前了,忽听一人开口说道:“六爷,那四个不明身分的人已在客栈里住下了呢!小的怕他们天一光就走佬,所以不惜这么晚了还来请你们出来。只因……”
萧玉三人借着火光看去,听出那说话之人正是喜悦客栈的其中一叫疯狗的店小二。
风生笑与蓝银英相距不远,二人打个眼色,心里暗骂:“女乃女乃的!就说怎么会这么巧,原来有内鬼。”
那唤作六爷的人是一名中年汉子,虽长得面宽额窄,下巴又留有一抹短须。但相貌清奇,不失风流倜傥,却有些虚浮,给人一种有精无彩的感觉,好像正是过度沉迷于酒色所致,弄得身体虚月兑不已。
他见疯狗说了一半便住口不说,沉声喝道:“只因什么?你快说。”
那店小二胆颤地道:“只因那四人中有一个婆娘口口声声说要灭了贵派。”
那六爷闻言双目剧瞪,大怒道:“什么?岂有此理,一个臭婆娘竟如此放肆。她准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胆敢不把我们“夺魂派”放在眼里。待会非得好好修理她。”
两人的对话,萧风蓝三人听得清清楚楚,蓝银英暗自发笑,她当然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妇人正是自己了。当即跃到地上,拦住马匹长长打个喷嚏喝道:“那个龟孙子在老娘背后说坏话咒我。给我站出来。”每说一字竟是用内力吐出,因而声振林木,予人一种刺痛耳鼓的毛骨悚然感觉。
一时间,前头的几匹高头大马长嘶一声,直立了起来,后面的勒缰不住,相互碰撞在一起。有几个道行浅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措手不及,硬生生从马背上摔了个狗吃屎,叫苦连连。[全文字首发]
众人吃的这一惊不小,亦只有那六爷神色自若地收住了马缰,那店小二与他最近,差点摔倒,还得他用马鞭拉了他一把才险些没有成为蹄下肉泥。
一人沉声喝道:“来者何人?”
蓝银英道:“老娘到了哩!”
众人打量来者时,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名婀娜多姿的性感尤物,尤其她面前的胸脯惹火得很,竟可见到了。人人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液,心里恨不得要捏一把。
店小二定睛看时,却吓得魂飞魄散,遥手一指蓝银英而吞吐道:“六爷,是她,就是这个婆娘。”
蓝银英凤目一瞪,娇喝道:“那个龟孙子,没听见老娘的话吗?赶紧给我站出来。”
那六爷也是双眼为之一亮,色迷迷的浑身发热。不忘给那店小二壮胆道:“有大爷在你怕什么怕?你可仔细瞧清楚了,是这婆娘没错吗?”
店小二道:“是她错不了。化了灰都认得。”
六爷道:“好,你上去与之打个招呼!”
店小二怕得很,刚说了个“别呀”。可是被那六爷抽了一鞭他坐骑的,马儿吃痛早已箭一样冲了上前。
蓝银英正在等着贼人给她回话,她心中其实早有数,却又偏偏故弄玄虚。忽见一骑上前,当即指而喝道:“定是你说的对吗!”
疯狗店小二仗着人多势众,虽心里害怕,却不敢在同伴面前灭了己的威风。当下理直气状道:“臭婆娘,是爷爷我说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蓝银英电眼一扫,看清了果是喜悦客栈的店小二疯狗。原来他也是夺魂派的眼线。于是冷冷道:“怎么样?老娘要你的命。”
语声方竭,身形急挪,闪电抢到那店小二的马上立着,玉掌轻挥,“啪啪”就是两掌拍出,立见两道掌芒自店小二的身周蔓延开来,旋即夹着一股阴柔之劲飘荡散尽。
顿时,两掌过后,店小二来不及惊叫,瞳孔溢出鲜血而死,但死态倒也安静得很,连挣扎的痕迹也没有,骨碌碌倒地成尸。
这正是蓝银英的得意绝技——阴照功,可教人死于无声之间。
众人见之,惊愕不已。好像根本看不清蓝银英是如何出手的。有些惊得立马拔剑相对,严阵以待。
蓝银英一闪回到原来的位置,拍拍手上的灰尘,轻蔑地道:“不堪一击,死不足惜。”
此时,那六爷策马上前说道:“臭婆娘,就是你扬言要灭了本派吗?”
蓝银英道:“没错!正是老娘说的。你们就是夺魂派打家劫舍那帮畜生对吗?你们这是要来送死了。”
“大胆,敢这样污蔑我们夺魂派。”但见其中一名剑客上前用剑一指蓝银英喝道。
蓝银英回眸一扫,火光之下显得她沉鱼落雁,有如仙女下凡,令人心神不宁。
六爷愈发觉得面前这妇人魅力四射,勾魂摄魄,教他神魂颠倒。当下挥手止住随从,却连望也不望一眼他,只是将目光停在蓝银英身上,而正色道:“在下正是夺魂派的六弟子赤剑锋是也?敢问姑娘乃何方人士?”
“哦!原来是赤相公,小女子有礼啦!只是你的手下好无凶,差点吓倒我哩!”蓝银英见对方语气转善,也换了一副表情温言道。
要知蓝银英自号‘婬妇’,对付之徒自是有她的一套妙法。她闯荡江湖已久,阅人无数,又懂攻心术,自然男人心里的打的坏主意要想瞒过她的法眼,委实难比登天。当下她早已察觉赤剑锋对她有几分另眼相看。一于将计就计。
蓝银英的柔声细语果然受用,引得赤剑锋双目一动不动盯着她色色的看,此时此刻,不容分说,亦可知道眼前之人是一个之徒了。不然怎会有如此反应。
赤剑锋道:“嗯!想必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蓝银英演戏做足全套,在之面前尽显妖媚,娇羞地道:“我也是那样想的。想我方才定是喝多了酒。才会满口胡言乱语。”
赤剑锋道:“既是这样,那就是朋友了。”
蓝银英愧疚地道:“朋友?我杀了你们的人还怎么和你们当朋友?”
赤剑锋道:“无碍。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蓝银英道:“那你是真的拿我当朋友看了。”
赤剑锋道:“当然!敢问姑娘尊姓芳名。”
蓝银英听见他要问自己的名字,当下扮作楚楚可怜的道:“小女子一生凄苦,四处漂泊如同孤魂野鬼,那有什么芳名了。要是你不嫌弃不妨就叫我‘小英’好了。”
蓝银英说到这里的时候,早别过了头,猛用右手玉指轻点唇边取了口液往眼睛上抹去。背着众人,除了自己及树上的丈夫与萧玉之外,又有谁知道了。人人都以为她伤心得哭了呢!
赤剑锋闻言立时翻身下马,来到蓝银英的身前,怜惜地道:“没想到姑娘的身世如此凄惨。实教赤某伤感涕零。”
蓝银英知道对方对自己动心了,心里不停地骂道:“猪头呀!上当了吧。”
心里是那样想,口里却仍是伤感地道:“可惜小女子与赤相公相识太晚。要是能早些认识说不准可以成为红颜知己呢!”
言下之意是大叹相见恨晚,无限惋惜的意思。
“不晚不晚!今夜得睹姑娘芳容,总是未算太晚吧!”岂料赤剑锋快速应道。
“怎么不晚,你已是有妇之夫,而我却是有夫之妇。”蓝银英格外忧伤地道。
“哦!想必他对你不好。”赤剑锋愕然道。
“可不是吗,他经常虐待我打我呢!若非我略懂一招半式武功,早让他给打死了。”蓝银英专挑严重的说,添油加醋说得丝丝入扣,让人听而分不出真假。
“要是这样,那真是暴殄天物了,身在福中不知福。来我身边吧。赤某情愿回去将八房妻妾休了。立你作正室。你说好是不好?”赤剑锋义正辞严说道。随后张开手欲将蓝银英搂抱。可是蓝银英一闪就令其扑了个空,让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其实这大是出乎蓝银英的意料,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明目张胆般调戏自己。心里咬牙恨恨。
赤剑锋自是以为蓝银英这是见人多害羞也是正常的,所以不以为然。但蓝银英在心里却骂道:“这个死鬼忒也色胆包天。有了八房妾侍仍如此不知足,竟还想打老娘的主意,先让你尝点甜头,待会有你好受。”
心念电转,撒起娇道:“哎!赤相公别这样嘛!你要是真心喜欢小女子又何必急在一时。你先回去把你的姨太太们都休了再说吧。”
赤剑锋现在是被蓝银英的妖艳身段撩得正欲火焚身,抛开一切说道:“姑娘,我可等不及啦!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若你我今夜就玉成美事如何?”
蓝银英道:“你真拿我当青楼的妓女吗?我可不干。”
“哦!果真铁石心肠。好吧。只是不知姑娘是否愿意跟我回夺魂山享福去。”赤剑锋道。
这时,蓝银英觉得时机已到,当即语气转冷道:“赤相公啊死色鬼!不是小女子不想跟你回去,你得问过我奸公肯不肯再说吧。我可不想落得个红杏出墙的臭名呢!”
赤剑锋闻言面如死灰,讶然道:“什么?你的丈夫也在。他在哪里?”
“老咸虫,你大爷在此。哎!恭候你们多时了。”忽见两条人影自眼前的树林越出,正是风生笑首先发话,并与萧玉双双跃出。轻功实属一流,人随声至。与蓝银英合身一处。
风生笑看着妻子讥刺道:“婬婆,你装得真够完美。听得我都快要笑哭了。想不到你的身世如此悲惨。噢!”
蓝银英未等风生笑说完早弓臂撞了一记他的胸口,骂道:“你个猪头呀!作死。竟这样来讽刺我。”
风生笑明知不痛,却偏偏叫得很响,见妻子要生气,又来讨好道:“婬婆息怒。岂敢。来,抱一个。”
萧玉与两人相处的时日虽然不多,多少知晓两人的行事作风,并不觉得奇怪,只有暗暗偷笑。
蓝银英欲拒还迎,其实最是喜欢小鸟依人的在丈夫怀里撒娇。夫妻二人无论一个眼神或一个动作,总是感觉无比温馨。
“一、二、三。哼,不容说你们都是一伙的了。来得正好!大爷正想去会会你们呢!”但听赤剑锋冷冷地道。他的一双眼睛仍是盯着蓝银英,仿佛到嘴的肥肉让人抢走了似的。
的确,像蓝银英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子,只回眸一笑或稍微摆弄一下风姿,就足可教男人神魂颠倒的,何况之徒更是不用说。
风生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大爷听说你们近来干了不少好事,专程来向你们学习的。”
赤剑锋自己知自己的事,怎会听不出对方说的是反话,当即邪笑道:“你是想要杀我们对吗?恐怕办不到。”
风生笑道:“废话少说!能不能办到不是你说了算。纳命来。”
赤剑锋道:“先让我派门人陪你玩玩再说。”
风生笑道:“那就陪你们玩玩吧!”
只见赤剑锋先打个手势往前一指,然后退往后去翻身上了自己的坐骑。随即后面四骑抢出,同时四把剑峰凌空刺出。一刺风生笑面门,一刺胸膛,一刺小月复,一削双腿。
看他们使的剑法果然娴熟。出招力沉劲狠,不失是二三流的高手。
蓝银英道:“奸公,夫妻合璧,打他娘个落花流水。”
风生笑喜道:“妙也。”
夫妻二人点头会意,紧牵对方一手飘然而起。相互借力如影随形般避开剑势。四把剑同时落空,早见风蓝二人斜飞二丈开远。
风生笑对萧玉道:“义弟且退到一旁,待我们先来跟他们玩玩。”
萧玉见说,只好向外退开,让出空地来。
夺魂派四剑手随之策马绕了一个圈子将风蓝二人围住。其意欲把作战的范围缩小,一来可以切断风蓝的退路,二来可以扰乱他们的视线,使之首尾不能呼应。可惜他们的算计错了,偏偏风蓝夫妻同时联手,宛如前后长了眼睛,可以起到攻守兼备的互补作用。
前后左右四方位,分使“双龙出海,蜻蜓点水,混水模鱼,万马奔腾”四招凌厉杀着刺出。一马当先,仿佛猛虎扑食一般合拢过来。出剑的速度与势道竟是相去甚近,显是有组织有计划的默契配合。
风蓝二人双掌一交,冲天而起,风生笑使出阳照功的威力,蓝银英使出阴照功的威力。一刚一柔两股内力相互融在一起,仿佛冰火两重天。只见划空罩下无数掌影,分别向脚下四人圈来,四人那里见过如此掌法,还没仔细看清,早已应掌而摔飞出去,刀剑同时月兑手。
风蓝二人自半空中不时转换位置,形同两条鬼魅。出手又快似电闪,难以用笔墨形容。
只见二人形影相随,一出手就是斩瓜切菜式的打法,势如破竹。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已先后解决了四名剑手,皆是人死马翻,无一幸免。
收势回首,风生笑心有不足道:“不过瘾。一点不够刺激!”
赤剑锋见己方交手不一回合,已教对方解决掉了。又是遥手一指,剩下的十骑同时领命,发一声喊同时舞剑直奔风蓝夫妇。
蓝银英喜道:“来者通杀。”
萧玉见对方人多,又加之有坐骑,如虎添翼。担心义兄义嫂赤手空拳难以抵挡得住。当下快步上前挡在两人面前说道:“大哥嫂子且歇一歇。这些交给小弟来处理就好。”
风生笑闻言,答道:“既然兄弟要出手,我俩姑且作一回坐山观虎斗。”说罢拉起蓝银英就退到一边去站着。
萧玉右手一横天寒神剑,左手背在后背,整个身子向前卧倒,只与地面相距数尺,倏地飞身向前,如蛟龙似的游向坐骑中去。手中神剑左摆右拐,照着马脚就是一阵风卷残云式的横扫。
只见无数剑光四处激射,如同在地上盛开了花似的。每道剑光闪过,就是一匹坐骑要跌倒,而马背上的人自然跟着滚下来。萧玉那里理会是人是马,口里只是说道:“教你们为非作歹,伤天害理。今晚都得替你们的所作所为赎罪。”
萧玉自前而后游走一遭,所有马匹悉数屈膝倒在地上,非死即残,同样摔得马上之人也非死即伤,再也起不来。
风蓝二人见状拍手称快道:“痛快!兄弟好功夫。”
赤剑锋见势不妙,掉转马头就走。
萧玉见之,沉声喝道:“想跑,看我神剑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