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一个花衫亚裔男子走了过来,男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身边跟着一群男女,纹身彪悍,很有些黑社会气象,“相请不如偶遇,难得见到白少来擂台,要不要玩两把?”
百里墟眼中有亮光一闪即逝,微笑道“原来是张少,一阵子不见,张少又招揽了不少英才啊”,“白少说笑了,只是些不成器的孩子进来玩玩。毕竟多了5W名额,我们大圈总是能分到几个的。”男人抬了抬金丝眼镜,瞟向萧旗,“白少怎么不介绍下这位兄弟?”
“七月”,萧旗也看着他淡淡说道。
男人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慢慢抚着手背,淡淡道,“这位朋友可是看不起我们大圈帮,不愿意交个朋友”。
“小子猖狂!”,男人身后一个染着红发的青年不忿,上前一步瞪住萧旗。
萧旗从击杀怪物的经历中锻炼的感知中敏锐的感到一丝杀气,全身的肌肉不由的紧绷。
“我朋友只是进来玩玩,张少不要介意”,百里笑笑道,“但是,还请张少管教好自己的手下”。说到后来,表情已经严肃,声音越为转厉。
“啪”!的一声巴掌声,红发青年被扇飞了一个跟头,跌落下砸碎一张空桌子。
萧旗心下不由心下一紧,完全没有看到出手的痕迹,扇飞一个人翻转一跟头,萧旗自认为做不到。那张少好整以暇的站着,恍若无事,“新人不懂事,也是我御下不严,让白少看了笑话”,“还不快滚过来给七月兄弟赔礼”,张少发一声喊,那已肿了半边脸庞的男子,爬起走到萧旗面前。
“我失言得罪了七月兄弟,在这里向七月兄弟道歉”,男子没有捂着肿胀的左脸,径直站在萧旗面前,恍如猛兽,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七月兄弟若是还不够解气,不如上这擂台把这没见识的东西打死”,嘴里说的是问句,却用着决定的语气,张少眼中带着莫名的神色看着萧旗。
“好啊,不过单单是打斗少了点味道,加上些彩头吧”,百里墟不等萧旗说话,替萧旗答应了下来。百里墟转头向萧旗低声道:“整天虐待小动物有什么意思,与人斗才是其乐无穷!”
边给他解释,“那是大圈帮北美分部的堂主张扬。”
萧旗对大圈帮只是略有耳闻,
Z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但是Z国人在这个世界上的地下秩序中却并非毫无发言权,相反Z国人一直在国际黑帮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他们丝毫不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有实力的犯罪组织逊色,他们是北美唐人街的地下王者,他们称呼自己为——大圈。
大圈就是北美世界的地下王者,他们是海外华人华侨的保护神,自他们诞生之日起,许多国外黑道势力就进入了覆灭倒计时。
从偷渡客到一统唐人街的黑帮、从怯弱到抗争、从人性到嗜血、从暴戾到扭曲,大圈帮用自己的每一滴鲜血,每一声怒吼,在最残酷的生存中取得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样吧,七月兄弟赢了,我奉送800点黑铁点数,再打美金给兄弟吃酒压惊。白少看怎么样?”张扬淡淡微笑,毫不在意两人的交谈,“但是,如果七月兄弟不幸落败”
“我任你处置。”萧旗低声道。
“哈哈、七月兄弟说笑了,我怎么能处置兄弟”,张扬大笑,萧旗却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是,我能怎么处置你??
“双倍”,百里墟打断了张扬和萧旗间的对视,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这位小兄弟要是赢了我朋友,奖励我双倍奉上”
“百里”,萧旗不禁有些感动,却又更惶恐,自己没钱没势的,怎么还得起这份钱?本就该低调的玩游戏就好了,何必与人争端呢?这游戏死亡不过禁止登陆一段时间,来培养一具进化后的契合身体,就能重新“活”过来,可要输了,游戏点数还好说,钱怎么还?自己就背上了巨债,这辈子估计都还不上。
“我相信你”,百里对着他微笑,“就当是看看你锻炼的成果”,看着萧旗还是不安,作出一脸的惊讶,“不会是怕我要你还钱吧”。
萧旗心绪潮动,只要赢了,过两个月就不用出去找工作,就能继续在这里战斗,就能给家里一个交代和安置;但是要是输了
活了二十多年,人生的最大一次豪赌我能赢吗?萧旗心里挣扎着,犹豫着,脑海里一幕幕飘过,
小时候被高年级的男孩抢走棒棒糖,自己哇哇大哭;
中学被几个孩子堵在厕所里,自己抓着一个男孩的头发一头撞了上去;
高中时,跟着几个当时的坏胚子把钢管藏在衣袖里,去教训抢了朋友的朋友的女朋友的男孩;
大学以后呢似乎就沉寂下来了
不安分的血液一直在胸中流淌,
从死死按住哥布林战士,一刀一刀劈砍在哥布林头颅,把哥布林一个头颅戳刺得面目全非的自己,满脸鲜血狰狞;
在教官手下被一脚一脚踢飞,踢断骨头又爬起来的自己,倔强执拗;
到最后轻松闪避与三个半兽人风声沉重的拳爪棒击封锁,听着腿弯扭断半兽人脖子的“硌嚓”响声,冷静淡定;
最后是自己面对百里墟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目标,“我要战斗,我要站在巅峰,战到巅峰!”
“谢谢”,萧旗明白了自己的选择,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摘下眼镜把玩的张扬,“来吧”
擂台上,
“吴明杰,大圈白虎堂四二六红棍”,红发男子呲着牙齿,扭动着脖子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扯下上身的背心丢在一旁,斑斓的纹身上密布着疤痕。缓缓移动着脚步给萧旗施加压力。
萧旗从对方带来的压力判断对方也应该只进行了一次进化注入,威胁有,但是不算强烈。呼出了口气,突然开口:“你不知道女娲可以清除身上的伤痕吗?”
“什么”,吴明杰是打杀多年的红棍,自然没有因为这一句问话而失神,随口回答,眼珠子紧紧盯在萧旗身上。
“我说,你长得很丑”,因为废墟小队缺少防护型的近战,萧旗不知不觉把自己定在了防守反击的路线,对方很危险,他不想先发起进攻,选择自己最熟悉的方式,是战斗的守则。
红发的吴明杰并不吭声,他冷笑了一下,突然提速,一个马步冲拳,骤然跨越了两人间的距离
急速放大的铁拳出现在萧旗的眼前。
打人先打眼,能给人带来很大的威慑,对手一闪避,胆气就弱了,此消彼长,战斗就占据优势。萧旗不退反进,脸皮贴着拳头而过,劲风扑面,刮的生疼,拳成锥状,袭吴明杰腋下;
吴明杰身子滑溜,一晃就摆月兑了攻势,右臂一摆,就跟萧旗的左拳撞在了一起。双方都是一震,吴明杰“踏踏”倒退了两步,不等他重新作势,萧旗已疾步跟上,拳脚大开大合,专逼对方硬碰,他已经试探出吴明杰力量不如自己,虽然军用搏击擅于暗击,险中求胜;但这次比斗可说是他人生的最大一次豪赌,怎能不求稳?
两人瞬间交战在一起,拳脚相交的撞击声啪啪作响,劲风四溢。台下的百里墟不由笑道:“看来那位小兄弟被压制住了”。
“不到最后谁能知道结果”,张扬脸色阴沉。
以力压人最是堂堂正正,让人憋屈。温水煮青蛙不容易引起反弹,萧旗冷静观察对手体力神态,防备着突然的反扑。
比斗不像其他,一旦沦入劣势,除了故意引诱敌人,扮猪吃虎以外,只有出奇方能制胜。吴明杰一拳一脚的打下红棍的名头,岂能没有杀手锏/。
“呼”的躲过一道直拳,吴明杰眯起了被汗水淹泡的眼睛,对方出拳收腿虽稍见晦涩,但胜在力大势强,一步一招,冷静沉稳地消磨他体力,不急不缓的把他逼入死地。这样下去,最后连反扑都不能。再撞上一袭踢腿,吴明杰一改方才尽力闪避的风格,以快打快,拳风振荡,骨肉撞碰。
萧旗一拳击出,意料之外的打在吴明杰左肩,吴明杰张口吸气,肩窝处骨肉好似形成了一个漩涡,死死的咬住萧旗拳头,左手如阴冷的蟒蛇缠上臂膀,整个人跟着贴近萧旗,萧旗奋力一挣,竟挣不开,眉心一阵跳动,左臂放拳成爪,掏向对方心脏。
浑身贴上了萧旗的吴明杰,诡异一笑,一个头槌对着萧旗撞去,萧旗心中警兆连连,不敢硬接,脑袋尽力扭避开,同时猛一发力,本被抓住的左手成爪捅入了对方身体中。双方脑袋实在离得太近,见萧旗扭头躲避,吴明杰笑容不禁扩大,猛的张口,舌头灵敏如手指,卷着一把细小的刀片在萧旗脖子上一刮而过,却如割牛皮,划出了一道3,、4厘米深的长口子,却诡异的一滴血没有流出。
萧旗左手成爪一把抓住吴明杰跳动的心脏,猛然使力,把心脏捏爆开来。回身震开吴明杰,按住脖子的伤口,不由暗暗心惊,要不感知强烈的感到不安,使用了尚不熟练的柔术把脖子的附近肌肉调挤防御,自己半个脖子都得被割开。红棍,名不虚传。
倒地的吴明杰还存有一丝生机,努力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大佬,却只见到一个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