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血液中充满了冒险而冲动,这让他们显得如此朝气。[我搜小说网]
萧旗用匕首割断了一缕缕头发,留下一截截难看发茬,一个凹凸不平的短寸平头显得很是可笑,他却不在意,在这茫茫大地上,谁又认识自己,更无需在意别人的看法。重要的是,他决定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努力向一个和尚转型。
在那晚之后的几天里,服用药物长达近一个星期之后,药剂的作用似乎渐渐有了效果,在行进的途中,脑中时常会一阵恍惚,烂漫的阳光变得刺目而灼热,世界颠覆倒转,便有血色涌上眼中,纷繁的如潮,几乎让他的理智窒息。
“南无阿弥陀佛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萧旗口中念诵着心经,配合着板寸头却颇有些不伦不类,这几日来,暴虐的愈演愈烈,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每当巫师清冷的眼神望来,却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头上。
“你若是放纵自己的,只会成为一头没有自我意识的杀戮野兽”,巫师口中虽没说,眼中含义不表而明。
还好下线后,似乎那一份沸腾的念头心绪便如同被冰封在了另一个世界中,并不影响到现实,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想了这么个办法,找来诸如《道德经》、《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旧约全书》、《新约全书》等等宗教典籍,不管有用没用,时常诵念不止,倒也有不少感悟。
几相对比之下,似乎佛教典籍更琅琅上口些,教人忍耐痛苦、克制、驱除心魔,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药。
日常旅途行走中诵念经典,保持心静若水,不起波澜。当药效渐起,头疼欲裂之时,萧旗便吞下骨粉,凭借着那如刀割匕剔的痛楚保持头脑清明,克制翻涌而至的心念魔头。
萧旗自以为得计,总算勉强控制住了自己。却不知在巫师眼中,他时而双目泛红,眼神疯狂暴虐,似欲择人而噬;时而面露贪婪,恐惧,软弱,众相轮转不休,一副脸孔如同京剧变脸般,各种爱恨憎恶、喜怒悲欢轮番变幻上演,只不过他不自知罢了。
巫师却也不提,只在暗中冷漠观察着,调试着每晚的药剂用量。[虫不知小说网]
接收了百里墟的信息,也得知了他们在被禁止了三天登陆时间后,直接被女娲调控到了二号主城中出生,不过新的身体倒退回了青铜级时的身体状况,最近一直在做恢复式训练,现在已经重新进阶了黑铁,实力已经恢复了回来,让他不必担心,若是回来了,直接到二号基地汇合。
给小队回了信息,表示自己没问题,让他们不必担心之后,萧旗继续半死不活的跟随在巫师身后,努力研究高僧的自我修养,钻入了深山老林之中,许多药材资源不够了,巫师打算采集补充一些,作为一个俘虏,萧旗自然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提萧旗的漫漫旅途,如同每一个受到世人瞩目的地方,总会有无数的聚光灯闪耀,无数的记者搜刮着讯息,而这里也不例外。
“这里是世界新闻报,我是记者安格鲁.莫沙”,一名男子对着手腕快速讲述着,没有摄像和话筒也难不倒记者的无孔不入,手腕的录音系统忠实地记录下男子的话语,一切的记录之后将会被男子整理为文字最后出现在报纸的版面上。
照片、声音和视频的不能传出,让这些小报的添油加醋更难以让人信任,不过只要有人看,谁又在乎真实与否呢?
“想必大家都对这款高科技虚拟游戏万分好奇,现在,就让我带领大家逐一浏览城中,富豪玩家们的奢靡游戏生活”,安格鲁语速很快,满意的录下了开头语,才一拍脑袋,这不是摄像机前,没必要这么干。
“OH,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玩家开办的酒吧,据说在游戏中光是经营执照就需要千万以上”
推开哥特式的暗红蕾花大门,进去的道路是铺满了圆润的黑玛瑙与暗红的血石,酒吧并不大,走廊挂着一幅很大的油画,欧洲派系的风格,一个赤果着带翅膀的女人低头抚模着一个小恶魔,游戏中自然不会有名品,或许是酒吧老板朋友的随意之作。
酒吧迷幻的灯光下,各色服饰的男女在慢饮闲聊,如今还是下午,男男女女的眼神里已满是疲靡荡意,周围充当侍者的却是套着一身华丽服饰,显得不伦不类,却怪异又有趣的哥布林和小半兽人,显然这些异族是玩家购买的‘宠物’,经过教之后,它们那贫瘠的脑子努力领悟了如何取悦人类,给这酒吧增添了不少异界风情。
一只哥布林托着托盘畏畏缩缩的靠了过来,华丽的宫廷侍者服饰像一卷卷捆绑着它的绳索,让它满身的不舒服。青色的皮肤可见经过了足够多次数的洗刷,皮肤的皱纹和丝丝毛发清晰可见,显得滑稽难看却不再肮脏惹人厌恶。
安格鲁随手拿过哥布林托盘中的一杯酒,哥布林侍者显然习惯了这一项工作,眼中虽然隐藏有惧怕却表现得还是很自然,头颅微微低下,并不直视玩家的眼睛,显得卑微而驯服,无疑能给人不少征服者的愉悦感,若是大胆的玩家还可以模一模,吓一吓这可怜的生物。
安格鲁带着欣赏的眼光浏览着酒吧,酒吧大厅和现实中并无太大差异,周围扭曲的恶魔、精灵、异兽浮雕让酒吧的风格更显张狂肆意。
大厅虽然不少出彩之处,却并不能让见多识广的安格鲁满意,他抬腿走上二楼,一名西装男子却伸手拦住了他,“先生,您可是会员?请出示您的会员卡。”
安格鲁一愣,不知何时开始,会员卡似乎成了每个稍有档次的场所毕设的一道道小小门槛,似乎既提升了自身的品味,又暗暗抬高了客人的阶级。
安格鲁虽没料到,也不觉奇怪,反问道:“我是第一次来,二楼不对外开放吗?”
“这里是会员场所,只接待会员,您只要付出1点黑铁点数,便能成为本店会员,本店会员系统是经过女娲认证的,是本城里三个玩家开办的酒吧之一,您可以通过腕表查询。另外,会员场所在女娲权限下能屏蔽个别国家的实时监控哦”,说到这里,西装男人眼神闪动,脸上隐有猥琐之意,给了安格鲁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老天,难道有大秘密?!
安格鲁激动起来,一个小守卫自然难不倒他这个大记者,虽然预算中并没有那么一大笔钱,但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通过自己的记者身份暗暗表示会对酒吧进行宣传,在西装男请示了上级之后,允许了安格鲁的进入。
穿过短暂的走廊,安格鲁不由深吸口气,若是说下面是人间,这里便是布置得如同天堂或是地狱。
脚下是不知材质形成的如云团一般的地板,人踩在其上,软绵绵却又坚韧的支撑躯体,那不着力的感觉,如同躺在舒适的沙发上,让人情不自禁从脚到头放松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白色烟雾,视线被雾气遮挡,有些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味道,徘徊在鼻尖的是淡淡的熏香和大麻的味道?
四周分隔出了许多精致的小房间,那淡淡的**味道和蚀骨的毒品气息便是从中流露而出。安格鲁皱了皱眉头,他早年虽然放纵过,如今却早已不碰那些东西了,但一想到是在游戏之中,不由心中一动。
一些半开半闭的房间内,从赤果交缠的肢体,媚惑诱人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如死尸一般倒落在沙发之上,沉溺在精神的麻痹之中,瞳孔缩小,恍恍惚惚的瘾君子们亦是不少。
影影绰绰的身影在烟雾之中叹息与申吟,雾气中一个半果的女郎向他看来,纤手轻招,媚眼如水,而那诡秘勾人的气氛,像地狱的大门洞开,幽深而诡靡的引诱着人们进入。
安格鲁自然不是没有自控力的毛头小子,也不禁为这里的布局叫上个好字,此情此境,很轻易便能让人沉沦在这里,流连忘返。
穿过那一片荼蘼的区域,一个踩在云端的赌场赫然在目,双眼赤红的赌徒们包围在荷官身旁,挥洒着汗水和精力。各式各样的赌局一应俱全,人们为此皱眉,为此欢笑,为此绝望,形形色色的众生百像构成了这一个天堂之上的赌场。
安格鲁从之前的地狱氛围中走来,恍如隔世,却有一种再回人间的感觉,就算明知是刻意布置,也不禁对这热火朝天的赌场有了一丝暖意与亲切,忍不住想要加入其中,放松一把。
但他还是记住了自己的职责,再次穿过赌场,进入最后的一层,映入眼中的是一个拳击擂台,密密麻麻的人群脸上满是兴奋的潮红,观众们举着美酒,驻足观看,纷纷为即将上场的节目而评头论足,讨论纷纷。
无论是或毒品,还是赌博,似乎都比不上人们天性之中潜藏的那种暴虐残忍,他们乐此不彼的看着同类相残,热血喷溅,肢体断裂伤残,并随之而兴奋莫名,高声呐喊狂喝,似乎这么能唤醒起他们心中的那一点原始和野性,并为之着迷。
————安格鲁随口录下自己的点评,把注意力转向了即将上演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