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凡一步一步踱到县衙之外,见两排共二十个衙役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倒也十分威严。[虫不知小说网]
姚凡邪邪一笑,此时在他眼里,县衙就是银行,自己这是提款来了。
其中一个衙役见这个个子瘦小的道士盯着他们邪笑,不禁怒喝道:“杂毛道士,滚远些,这里可是县衙,不是你乱来的地方。”
姚凡并不言语,只是向着门边的榜文而去。
那衙役更怒。他们借着周扒皮的威势,一向横向耀县,他们说话还没人敢不听。此时这个杂毛道士竟然直接将他们无视。
那衙役冲着姚凡便是一棍打来。
姚凡邪邪一笑,头也不回,嘴里说了声:“阿弥……那个天尊。”
柔柳剑法的身法施展开来,那衙役打到他身上,他竟然如柳絮一般向前飘了一丈,已经到了榜文前,随手揭下榜文。这表示自己可以治县令夫人的病。
此时所有衙役都是惊疑不定。他们刚刚明明看到那道士被狠狠打中,却毫发无伤,很诡异地飘了一丈。而且揭下榜文,此时正在冲着他们淡然一笑。
姚凡一挥拂尘,做出高人姿态,说道:“无量那个天尊,贫道有神光护体,岂是你们凡夫俗子轻易能伤得了的。”说着便举步向县衙之中走去。
那个挥棍打姚凡的衙役都惊了,这是什么道行,自己明明用尽全力打中了他,他却浑若无事,这道士还真是有些来头。
惊疑之下,他忙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说道:“原来道长是来揭榜文给夫人治病的,小的有眼无珠,刚才多有得罪,还求道长不要怪罪。”
姚凡云淡风轻,一甩拂尘,揉了揉鼻子说道:“无量那个天尊,所谓不知者不罪,天尊都不会怪你,本真人自然也不会怪你。”
那衙役听此,才松了口气,边走边问:“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出家人,名号都无关紧要。但你若想知道,就告诉你也无妨,贫道道号遥明子,又叫遥明真人。”
那衙役听了,虽然心里奇怪,但也不多说,带着姚凡便进了县衙。(神座)
此时县衙后院,正在忙乱之中。县令夫人得了怪病,数天不进食,已然奄奄一息。县令已经急得团团转了。虽然他这夫人彪悍无比,名符其实的母老虎,让他不得安宁。但这女人乃是省里高官的女儿,自己就是因为娶了夫人,才得以当上县令的。如果把这母老虎死了,恐怕自己的县令乌纱也不保了。
正在着急之时,眼见一个衙役带了个杂毛老道进来,不禁怒火中烧,骂道:“你个废物,带个道士来我这里作甚,还嫌不够乱么?”
姚凡听此,也不多话,一挥拂尘,转身就走。
那衙役情急之下,扯住姚凡衣袖道:“真人莫要生气,老爷也是一时心急,冲撞了真人,您也说了,不知者不罪,还请原谅老爷则个。”
周扒皮见此,嘴角胡子上翘,怒喝道:“张小九,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老子堂堂县令,需要他个杂毛小道原谅么,你莫不是昏了头了。”
“老爷,这位遥明真人是来给夫人治病的。”张小九终于插上了嘴,忙说道。
周扒皮愣了一下,打量姚凡片刻,见这道士虽然身材与打扮十分不谐调,但看起来却似有几分道行的,当即上前一步说道:“原来是遥明真人来了,刚才我一时情急,还请真人见谅。”
姚凡用一种不屑的眼光打量了周扒皮片刻,心说这周扒皮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否则也不会横行耀县几年了却还安然恙。
片刻后,姚凡一挥拂尘,口里说道:“阿弥……那个天尊,既然大人不愿救治夫人,看来是贫道多事了,我走先。”说着一甩衣袖,便要离去。
周扒皮慌忙拦住姚凡。
现如今夫人已经奄奄一息,这道士来了,好歹死马当活马医了。若是就这样走了,那就连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姚凡见此,这才转回头来,说道:“既然你有诚心,我自然也不会怪你,先带我去看夫人病情如何。”
周扒皮忙带姚凡进了夫人房间。
姚凡一进房间,便见一女子,二八年纪,生得也算是上佳容貌。虽然比起四大花魁来还差一些,但也不是寻常女子。
姚凡心中暗自乐了,心说这不是周若水么。那日被老子暴打了一顿,这么快就好了,呵呵。
周若水见父亲带了一陌生道士来,知道是给母亲瞧病的,当即起身让出了位置。她平日也是刁蛮任性,因此只是随意看了姚凡一眼,便不再理睬他。
只是周若水心里隐隐觉得,这道士怎么如此面熟。
周扒皮此时连连对姚凡道:“道长,你看我夫人的病究竟还能不能治?”
姚凡很随意地扫了一眼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见这女人倒也颇有几分姿色。他装模作样地把了一阵脉,说道:“看夫人的面色,倒是能治,不过……”说着做出一副为难神色。
周扒皮忙道:“道长,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这病并无什么大碍,只不过平日吃得脂膏太多,堵住了心肺,因此才会难以进食。”
周扒皮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这道士说得什么东西。
姚凡其实是语含深意,说周扒皮搜刮的民脂民膏太多,没心没肺。
“这病要治好,倒也不难,只是需要大量药剂,还需我亲自配制,恐怕花费不小啊。”
“道长尽管救治,费用不必担心,治好了夫人,你的诊金也不会少,五十两,你看怎么样?”
周扒皮为了夫人这病,已经花了不下百两,此时一口出到五十两,也算是出得很高了。
姚凡却摇了摇头。
周扒皮见此,一咬牙,说道:“一百两。”
姚凡仍是摇了摇头。
周扒皮再次咬咬牙,说道:“二百两。”这已经是天价了。
谁知姚凡却仍是摇头。
周扒皮虽然心中恼怒,但面上却不敢说。毕竟夫人对他来说极为重要,若是夫人死了,自己的乌纱立马不保,恐怕到时候什么都没了。
他看着姚凡,最后问道:“那道长以为需要多少?”
姚凡揉了揉鼻子,邪邪一笑,懒懒地说道:“无量那个天尊,五十就应该可以了。”
这倒把周扒皮搞糊涂了,刚才出五十两时,这道士都不行,现在他自己反而说出五十两,搞什么搞。
而下一刻,姚凡却嘿嘿一笑,说道:“黄金。”
周扒皮倒吸一口凉气,五十两黄金,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在大汉王朝,一两黄金大约相当于十两白银。五十两黄金,就是五百两银子,这杂毛道士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啊。
周若水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怒骂道:“你当我们家是开钱庄的,想要多少要多少,告诉你个杂毛道士,五十两黄金,想都别想。快给我滚出县衙,否则别怪我将你乱棍打出去。”
周若水是一如既往地刁蛮。
姚凡则微笑不语,根本理也懒得理周若水。他只是看着周扒皮,等待周扒皮回答。
周扒皮犹豫片刻,当即抬起头,对姚凡道:“好,就五十两黄金。”
周若水听此,不禁惊讶地看着周扒皮。心说爹爹今天这是怎么了。
要知道,周扒皮之所以叫周扒皮,就是因为对钱财视若性命,平日对百姓搜刮盘剥,恨不能将百姓身上的皮都扒去换钱。
今日却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道士五十两黄金,这实在是让周若水想不通。
周若水自然不知道,她爹爹能当上县令,全靠她母亲,若她母亲死了,她父亲怕是几日之间就要完蛋了。
姚凡见周扒皮答应,当即便让准备纸笔,写出了十多样药材。每一样药材都要超过百斤。
周扒皮更加疑惑。这么多药材,别说治病,就是当饭吃,也够他夫人吃上几年的了。这道士究竟搞什么鬼?
不过对于药材他却不担心,随便在耀县的药材店弄上千斤的药材出来,也没有哪个老板敢说半个不字,而且还都要打五折。
那些老板也真够悲催的,这一回都是要赔本了。
开完了药材,姚凡便让周扒皮准备一间干净房间,不能让外人打扰。
待房间收拾好之后,姚凡便住了进去。
周扒皮自去准备药材。
姚凡则躺在自己床上,邪邪一笑,说道:“无量那个天尊,周扒皮,看我遥明真人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