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的狂想曲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新世界

作者 : 飞行的小熊

薛平能感觉到自己的强大,这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变得空前的强大,一股澎湃的力量充实着他的身体。[全文字首发]可是他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整个人空荡荡的。接下来的几天,薛平什么都没做,呆呆地看着堆在一旁的干柴。素梅里斯可怜巴巴地看着薛平,直到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一声“咕噜”,这才把薛平从那精神恍惚中拉回来。他温柔地朝素梅里斯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

薛平驾轻就熟地模到罗西府上的厨房,这时正好是午饭过后,厨房没什么人。薛平找到了两块羊肉煎饼和一壶喝了一半的麦酒,轻轻地用油纸包好放入怀中。

回到柴房,薛平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素梅里斯期盼食物的眼神,而是一个年纪比薛平和素梅里斯加起来都要大得多的老人。

老人有着一头白发和一脸白胡子,茂密的毛发几乎将他的脸全部遮蔽了起来。他从长长的同样已经花白的眉毛下慢慢长开了他的眼睛。薛平惊奇地发现老人整个眼珠都是黑色的,不是普通的黑,那时种看不见底,仿佛深渊地狱般的黑。

老人看着薛平,薛平看着老人。两人这样持续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一边的素梅里斯吃完了薛平送来的羊肉煎饼,喝了几口麦酒,早已经红着脸睡在了干柴上。

老人突然发出了轻轻低笑声,用沙哑地声音说道:“王子殿下,你一定在想这个糟老头子是谁对吧?”

薛平淡淡地说道:“你很强,我的本能告诉我,你很危险。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强了,经过了很多事,我以为自己已经差不多到达了巅峰。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不过是坐井观天而已。我越强越发现这个世界不简单,凭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人,因为你太强大了,我甚至感觉得到你能毁掉一切,这个世界其实就掌握在你手里。如果这个世界有神,你应该就是所谓的神!但是你为什么要找我?”

老人轻轻地拍了拍手,说道:“看来我没找错人,你能感觉到害怕,说明你已经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当你的害怕恐惧达到顶点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你已经和我们站在同一个层次了,当然是最低的那层,嘿嘿。至于我为什么来找你,我是从我那可怜的小信徒那里得到了你的消息,所有赶过来看看。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德苏,这个世界的人也称我为梦境之神。”

薛平最后的记忆是那个自称德苏的老人朝自己露出猥亵的笑容。他晃了晃有些胀痛的脑袋,躺在一个快空旷的草坪上。绿油油的草地上用白色的粉末横竖画着奇怪的图案。

天微微亮,黎明的曙光悄悄地爬了出来,竟然刺得薛平睁不开眼睛。

“同学,你这的造型不错啊,是那部漫画里的?”悦耳的声音迎着朝阳而来。

薛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女人,短头发,短袖,短裙,打扮的十分"妖娆",一双白晃晃的大腿直接就把薛平晃得心血澎湃。

“同学你没事吗?要不要看医生?”

薛平收住心神,他强行用内力定住了涌动的心绪。他朝短发女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这是哪里?”

短发女听到薛平说话,突然拉住了薛平的手,高兴地说道:“原来你是中国人,我还以为你是日本人呢,我也是中国人,我叫蔡小琴。”

薛平除了小拉过陶离的小手,基本上算是个标准的懵懂“少年”。蔡小琴突如其来的热情着实把他吓了一跳。薛平猛地抽回手,说道:“我不是中国人,也不是日本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蔡小琴见薛平羞涩的样子,轻轻地笑了笑,说道:“那你一定是韩国人了?没想到你汉语说得这么地道。”

薛平不耐烦地说道:“我也不是韩国人。”

蔡小琴不罢休地问道:“那你是什么人?”

一句简单的问话,薛平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数秒,薛平微怒道:“我不是什么人,我就是我。”

蔡小琴原以为遇到了老乡,不料碰了一鼻子灰,她朝薛平哼了一声之后便走了。

德苏突然出现在薛平身边,他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让她离开。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你需要一个‘向导’。”

薛平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运账档溃骸昂⒆樱?愫苤苯樱?揖拖不吨苯拥娜恕9??我的腰言归正传,我是神,但不是唯一的。每个世界都有神,平行空间里隐藏在无数的神,他们掌控着世界的秩序。我一直以为所有世界都是平行的,没有等级,没有差别,直到你的出现。梦魅是我的无数信徒里能力最弱的,他只能将你灵魂体过渡到平行世界之中,人们就把这种状态称之为梦。问题就出在这了,单以灵魂体存在的你却做到了只有实体,也可以称之为本体才能做的事,而且你还在不断的壮大。这是我从来没遇到过的事情,如果非要解释的话,那就是你灵魂体所在的世界能量密度比本体的世界能量密度要高。这个结论让我十分感兴趣,要知道世界之所以是现在的世界,是因为所有的世界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而衡量这些世界的平衡,最直观的就是能量密度。如果能量密度产生差值,那么所有世界将陷入拉扯之中,变成混沌的空间。就像梦魅把你带入的领域空间一样,只不过那领域空间是我给予他的。我们这些神从来不来往,我们的认知都是理所当然的,自从我们开始有意识的时候就认为世界是平衡的。但是事情却不是这样,矛盾产生必然有他的原因。于是我跨越了禁区,找到了你灵魂体所处世界的神。这次经历让我毕生难忘,如果她还能称之为神的话,那么恶魔全都应该变成天使。我从她身上看到的只有暴虐,残忍,还有强大。她高高在上的看着我,就好像我平时看你一样,我感觉她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把我永远封印起来。[全文字首发]孩子,告诉你个秘密,神是死不了的,连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经过种种磨练,达到了神的高度,但是他们始终不能像神一样永生。好了,我们说到哪了?对了,那个强大的神,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因为她觉得很寂寞无聊,想找个人来陪她玩一场游戏,而我就成为了她的棋子。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当我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你的灵魂体已经强大的可以察觉到能量的存在了,并且穿越了平行世界,和本体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奇迹。当你灵魂体在混沌空间感觉到能量的本质,并感觉到本体所在时,你已经踏入了神的境界。而这只是你的灵魂体而已,她真是太可怕了。正如我所说的,神之间不相互来往,我没有什么朋友,当你的灵魂体重新回到你本体时,我找到了你,我需要你的帮助。”

薛平听完,淡淡地说道:“帮你妹!”

?运彰挥猩???Φ溃骸拔抑?滥阋皇笨隙ń邮懿涣苏饷炊啵?敲凑庋?昧耍?绻?阃瓿晌医桓?愕娜挝瘢?揖徒棠闳绾位氐侥惚咎迨澜绾土榛晏迨澜纭D憔醯迷趺囱?俊?p>薛平犹豫了下,说道:“我凭什么信你?”

?运账档溃骸澳阌械醚≡衤穑吭谡馑??N髅媸?镏?獾纳缴嫌凶?旅恚?锩娌刈乓话呀小?逭??毡疚涫康叮?阆氚旆ò阉?愕绞帧!彼?噶酥覆辉洞Ρ患父鐾贩⑽逖樟??哪腥宋ё〉牟绦∏佟叭グ桑?愕摹?虻肌?蠢从龅搅寺榉场!?p>薛平看着?运瘴⑿Φ乜醋抛约海?缓蠛孟裣干骋谎?环绱瞪ⅲ??г诳掌?校?皇彼夹魍蚯А?p>正当薛平发呆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云霄。不远处,蔡小琴被推倒在地上,手臂上好像刀子划了一下,血流不止。在周围有许多围观的学生,他们的眼神中没有半点同情和丝毫愤怒,有的全是嘲笑和不屑。薛平想起了?运账档幕埃?萆硪辉荆?诳罩谢??欢瓮昝赖幕∠撸?崆岬芈湓诓绦∏偕肀摺K?尤粑薅门匀说慕腥拢?圆绦∏偎档溃骸胺⑸?耸裁词拢俊?p>蔡小琴就像捉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躲在薛平身后,在他耳边说道:“佐佐雾子说我抢他男朋友,所以找人打我,其实我真没有,我只是和齐藤君说了两句话而已。”

小混混看到薛平一身奇怪的打扮,一时拿不定注意要不要连他一起收拾,但当听到他说的是中文后,顿时一拥而上。此时薛平正如?运账?担?丫??瘢??约阂猜晕?炀醯侥芰康牟ǘ?V患?ζ揭欢?欢??肀呖掌?床??艘蝗?杉?牟ǘ??ǘ?纳⒖?矗?惆研』旎毂徽鸬们捌秃笱觥NЧ鄣难??床怀銎渲械墓厍希??遣绦∏偃纯吹恼媲校??镁?鹊难凵窨醋叛ζ健Qζ交故且桓钡?ǖ谋砬椋??诨忱锩?鲆黄柯躺?男∑孔樱?悠孔永锏钩雎躺?恼吵砦镌诓绦∏俚纳丝谏希??糯幼约荷砩铣断乱黄?冀??直凵系纳丝诎??谩H缓笏?崖唐孔臃沤?忱铮?帜贸鲆桓龊炱孔樱?雍炱孔永锶×艘豢藕焐?男∫┩韪?绦∏伲?档溃骸俺粤恕!辈绦∏僖桓本?鹊乇砬椋?蹬档匚实溃骸罢馐鞘裁炊?鳎俊毖ζ剿档溃骸傲粕说摹!辈绦∏儆淘チ艘幌拢?故墙?┩柰塘讼氯ァ?p>蔡小琴吞下药丸,直觉一股清凉的气息直透心肺,说不出的舒服。就在她还沉浸在感觉中的时,薛平突然说道:“你能帮我找个住的地方吗?”蔡小琴尴尬地咳嗽了下,说道:“可可以。”跟着薛平又说出一句让她崩溃的话,薛平说道:“可是我没钱。”蔡小琴脸色变了变,心想对方毕竟救了自己,把牙一咬,说道:“那你可以先住住在我那边。”这次轮到薛平脸色巨变,他挣扎着说道:“我怎么能和你住在一起”蔡小琴脸也红了,却还硬着头皮说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薛平心想也是,她都不怕,我怕什么,于是说道:“那好,麻烦了。”

尴尬地停顿了十秒,世界都仿佛停止了。第十一秒,蔡小琴拉着薛平栽着头,一路狂奔回了自己的宿舍。

蔡小琴的宿舍是在学校外的一套廉租房里,整间房大小不过二十平方米,里面还摆满了个各种家具。薛平还以为自己进了一间小仓库,他转个身都觉得困难,就是罗西家的柴房都比这个大上好几倍。最让薛平崩溃的是,这里不止蔡小琴一个人住。

晚些时候,蔡小琴的室友松惠子回来了。

三人坐在木席上,大眼瞪小眼。首先蔡小琴开腔了,她热情地给松惠子介绍道:“这位是”她猛地发现他还不知道薛平的名字,她询问的看着薛平,别提多尴尬了。薛平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叫薛平。”蔡小琴打了个哈哈,拉着松惠子笑道:“薛平,这位是我的室友,叫松惠子,她可是智慧型的美少女哦,还有她中文相当厉害,嘿嘿,这多亏了我这个老师教的好。”薛平尴尬地笑了笑,眼前这位日本少女确实如蔡小琴所说的那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松惠子长发披肩,带着一副老式的眼镜,却一点也不显得老气,反而多了一份知性的魅力。她坐着时总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让人感觉十分舒服,虽然她坐着依然可以从她有些发白的蓝色连衣裙里看到她修长的身材。反观蔡小琴则大大咧咧,朝气十足,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一身短装更是让人惹人遐想。

这叫薛平怎么住的下去,正当他想起身离去时,脑海里响起了蔡小琴的那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之后便没了动静。

这时松惠子开口了,她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声音很甜,听着有些让人发麻,她说道:“小琴,我不是不相信你朋友,可是你认为这里还能住的下第三个人吗?”蔡小琴环视四周,最后果决地说道:“我们放被子的壁柜应该还能塞下个人。”薛平眼角抽搐了下,随后又释然。松惠子知道蔡小琴是个热心肠的人,但是终于忍不住说道:“好了,小琴,我直说了,你怎么能答应让一个陌生的男人住进来,你不觉得这样太危险了吗?”

蔡小琴看了看薛平,说道:“我用人格担保,他是个好人。”薛平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

松惠子丝毫不让,说道:“就算他是好人,可你别忘了,他是个男人。”薛平委屈地在一边画圈圈。

蔡小琴固执地说道:“惠子,我知道你被男人伤害过,可你不能将所有男人都否定,男人中也有柳下惠。”薛平显然不知道柳下惠是谁,但是他看得出蔡小琴在维护自己,心里一片大热。

松惠子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柳下惠,可是让男人住下来就是不行。”

薛平说道:“我能插一句吗?”

“说!”蔡小琴、松惠子同时朝他吼道。

薛平弱弱地说道:“其实我觉得松姑娘说得不错,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离开好了。”

蔡小琴瞪着他说道:“扯淡,你以为你还生活在古代啊,今天你哪都别想去!而且你也不用睡壁橱!你就睡在我旁边,我要让惠子知道世上还有好男人!”

薛平傻眼,松惠子傻眼

松惠子睡在左边,蔡小琴睡在中间,薛平睡在右边。整个不大的房子被塞得满满的,薛平连翻身的空间都没有。他感受着旁边蔡小琴身上发散出来少女的体香,心中顿时翻起了千层浪。就在他快要把持不住的时候,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陶离的影子,陶离离开时幽怨的眼神让他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突然一只雪白的大腿横空扫来,身经百战的薛平竟然没有躲开,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本来平静下来的他顿时又沸腾起来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蔡小琴好像觉得这样还不过瘾,一个翻身,整个人都压到了薛平身上,嘴巴里还念叨着:“齐藤君,我好喜欢你,你为什么都不理我齐藤君”薛平冷汗直流,身子绷得直直的,他朝松惠子那边看去,发现她正用恶狠狠地眼神盯着自己。薛平给了她一个无辜的眼神,心道:“我什么也没做。”

漫漫长夜

次晨,薛平飞似的逃离了蔡小琴的“魔爪”。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薛平看着街道上穿梭往来的汽车,对于经历过本体世界魔法产物的他丝毫没有惊讶。辩明了方向,薛平放开身法,奔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因为初步感知到了能量世界,薛平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达到了一个十分微妙的程度,他甚至能感觉到每一块肌肉的运动。虽然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高速奔走,他速度丝毫不减,来往的人只能感觉旁边一阵微风掠过。

寺庙孤零零地竖在一个小山头上,一条弯弯曲曲的阶梯将它和外界连接起来。站在阶梯下,薛平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他本能的感觉到了一种力量的召唤,好像一直手在他心头抚模一样。薛平正准备踏上阶梯,一个高瘦的身影拦在了他面前。这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一头清爽的短发,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他对着薛平说道:“我如果是你,就不会想上去。”

薛平感觉到面前这个看似文弱的男人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压力,和德苏一样,难道这个男人也是神?薛平说道:“我必须上去。”

短发男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必须的,可是又偏偏有那么多必须要做的事情,正如你必须要上去,我必须阻止你一样。我能感觉到你的能量等级只有E-,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平时就是D级的能量者在我面前也没你这么从容。”

薛平说道:“得罪了。”只见他身形一晃,人已绕到了短发男身后。就在他自以为摆月兑了短发男,正准备展开身法飞奔时,赫然发现短发男竟站在他面前。短发男微笑地看着他,说道:“这一百年来,还没人敢这么无视我,看来我该给你点教训。”说罢短发男右手平放,手掌对着薛平,只听他轻喝一声,一圈圈泛黄的光波以惊人的速度朝薛平扑去。薛平来不及反应,被光波击中,飞出去十余米。看似平常无奇的一招,一下让薛平全身上下鲜血崩流。薛平重重地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短发男看着昏死的薛平,摇了摇头,说道:“力量没控制好,也好,给这小子一点教训,让他知道等级的概念。”这时一个身穿日本和服的少女从阶梯上走了下来,她看着混身是血的薛平,又看了看短发男,抱怨地说道:“御,你非得每次把人打成这样吗?”名叫御的短发男说道:“这是我的职责,小姐,我是您父亲高薪请来的私人保镖,为了保护您的安全,我有必要对威胁到您安全的隐患进行排除。”和服少女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把他丢到一边去,别挡在路中间,走吧,我们去学校。”

傍晚时分薛平才悠悠转醒,他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路边。原来御把薛平丢在路边之后来了几个小混混,他们见薛平全身是血,昏迷不醒,便以为他已经死了。于是他们毫不客气地把薛平扒了个精光,值钱的全部卖给了当铺,不值钱的全丢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光溜溜的薛平感觉全身乏力,没有一处不痛,他从来没有败得这么惨过,他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天渐渐黑了起来,薛平依然没有恢复力气。这时两个巡警从薛平身边经过,他们打量了薛平一番,上前问道:“你还好吧?发生了什么事?”薛平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也没力气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个巡警见到薛平这副模样,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矮个子巡警说道:“走吧,这种流浪汉每天也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个,让城管所那些吃饱了没事做的家伙来管吧。”另一个巡警表示赞同,两人撇下薛平继续巡逻走了。薛平看着离开的巡警,并没有多少感触,他呆呆地看着天,心里想的却是陶离离开时那揪心的眼神。

大概又过一两个小时,和服少女和御回来了。和服少女见到被人扒得精光的薛平,眉头一皱,对御说道:“给他件衣服。”御无所谓的把自己的外套月兑了下来丢到了薛平身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他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支撑着站了起来,他把御的外套丢在地上,有些浮肿的嘴里含糊地说道:“我会再来的。”看到薛平一瘸一拐地离开,御眼里闪烁出些许惊讶。

薛平不觉得是多么可耻的事情,他曾经残废时在地上爬着讨饭的日子并不比现在体面多少。面对一路上无数男女对他的指指点点,他心里想的却是残废时和他一起苦中作乐的小林。

来时他是一阵疾风,几乎是脚点地的功夫就到了寺庙。可是回去的路却显得那么漫长,薛平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胡思乱想了很多很多,可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抬头一看,原来还只走了不到一里的路。路上他还遇到了刚才没有理睬他的巡警,薛平还没有离开他们的管区。他们一边抱怨城管所的人效率太低,一边避开薛平。这让薛平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蔡小琴的家门,而没有被带到收容所去。

蔡小琴没有在家,这时她还在外面打工,只有松惠子一个人在家。当她第一眼看到薛平的反应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口里还用家乡话喊着:“死变态。”当她看清楚原来是薛平的时候,薛平已经再次昏迷了过去。松惠子没有见死不救,也没有嫌弃薛平脏兮兮的一丝不挂。松惠子学过护理,正好她手头上还有当时从自家带来的急救箱,里面塞满了各种药品。清理伤口,包扎伤口对她来说都不是难事,但是薛平一丝不挂的样子却让她多少有些尴尬。忙活了半天,松惠子终于把薛平绑成了一个标准的木乃伊。

蔡小琴回家看到薛平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她连忙问松惠子:“惠子,他怎么呢?”松惠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刚回来的时候样子好可怕,全身是血,还还没穿衣服。”蔡小琴脑子一下炸开了,全身是血,还一丝不挂。她开始后悔把薛平带回家里,虽然薛平替自己解过围,但是她觉得自己已经报答过了,现在并没有欠他什么。蔡小琴把自己的想法和松惠子说了,她想把薛平赶出来。蔡小琴就是这么一个人,做什么都是风风火火,留人和赶人同样不含糊。可是松惠子坚决反对,现在把薛平丢出去,无疑是谋杀。蔡小琴和松惠子做工作,说道:“惠子,你想过没,如果这人死在我们公寓,我们要怎么解释?”松惠子说道:“小琴,当初可是你把人带回来的,为什么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你却要把他赶走,难道他不是你的同胞吗?”蔡小琴说道:“谁说他是我同胞了,说不定他是韩国人,只不过中文说得很好而已。”松惠子有些吃惊地看着蔡小琴,说道:“小琴,我真没有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蔡小琴说道:“我说的是事实,惠子,我们麻烦够多了,别再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揽了好吗,这次很明显是个大麻烦,你可要想清楚。”松惠子决绝地说道:“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不能见死不救。”蔡小琴叹了口气,说道:“那随你,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蔡小琴和松惠子的对话,薛平一字不漏全听见了。

接下来的日子松惠子辞掉了临时工,除了上课以外几乎所有时间都用在照顾薛平上。本来就不富裕的她还给薛平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对于松惠子的善良,薛平感觉到了生命的另一种触动。像松惠子这样的人他没遇到过,不管是在他最先的世界,还是被称之为本体的世界。那里的人无不是自私自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为了一分利益,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

这些日子薛平想了很多,他发现自己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而活。起初他是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再见陶离一面,渐渐地他发现他已经不再对陶离的事那么执着了。他总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从来没有自己的思想。也许只有他残废之前的日子才是最快乐的,每天看看曹贵藏的野史小说,核对并不难算的账本。之后发生的一切让他都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就掉入了复仇的漩涡。当他见到沈昆恶有恶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快乐,他已经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了。之后的日子更是一团糟,而且还莫名其妙地被告知自己是什么异世界的王,然后被送去杀戮的竞技场,每天面对鲜血和黄沙。而现在,他还在被德苏支配着。他感觉自己很渺小,很可悲,如果有把刀在旁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朝自己脖子扎下去。

因为身体恢复的缓慢,薛平自杀的念头一天比一天强烈。

这天蔡小琴和松惠子都出去上课了,薛平一个人躺在房里,在他旁边正好放着蔡小琴昨晚切过水果的小刀。一个月卧床让他的精神已经出现莫名其妙的恍惚,出于对松惠子的内疚,对陶离的彷徨,对御的自卑,对德苏的恐惧,对生活的无助,他拿起了刀,缓缓地朝自己的脖子插了下去。

突然门被打开了,松惠子提前回来了,她看到薛平的举动,吓得满脸苍白。她猛地跳了过去,平时看来弱不禁风的她竟然一下跳出了只有专业运动员才能达到的距离。她一把抢过薛平手里的刀,然后“啪”给了薛平一个响亮的耳光。她一急,忘记薛平听不懂日语,用日语劈头就骂道:“你是头猪!你为什么把自己的命看得这么贱!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你父母会多伤心,那种伤心你知道吗!你不知道那种伤心你怎么可能知道,你倒是痛快,一了百了,你有为活着的人想过吗”骂到最后松惠子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虽然薛平听不懂松惠子说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松惠子的关心。薛平哭了,薛平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哭过了,他哭得那么肝肠寸断,他似乎将一辈子受的委屈和无奈都哭了出来。

薛平好了,当他哭完的第二天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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