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香剑舞 正文 第五章 风起云涌 惊海棠香消玉殒

作者 : 潇湘年代

灰衣人消失了,但随风行的脸色却更阴沉了。|我|搜小|说网

这灰衣人武功之邪与‘七狂’之首东尔狂十分相似,却又并非一脉相承,灰衣人就是‘金剑大盗’,但这‘金剑大盗’又是谁?他与各大门派究竟有何深仇?

随风行不清楚,他只清楚,若是任由‘金剑大盗’横行江湖,残害武林人士,整个江湖必然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司马中天似乎一夜之间变得苍老了许多,欧阳若水搀扶着欧阳坚,忧郁的脸上逐渐露出一丝笑容。随风行看了众人一眼,又垂首看着昏迷中的叶露,眼中的忧虑似乎更浓了。

龙飞扬、叶曼青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已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司马中天只是静静地看着随风行。

夜色正浓,月黑如晚秋的一潭深水。

随风行喃喃叹息:“江湖又要不得安宁了!”语声苍凉萧瑟,龙飞扬、叶曼青脸色凝重,他们虽然不清楚‘金剑大盗’的真实身份,但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随风行看着龙飞扬轻声问道:“你父亲的身体好些了么?”

淡淡的月辉映在随风行苍老的脸上,龙飞扬就像孩子望着父亲一样望着随风行,,突然觉得父亲的生平至友几天内竟变得如此的年迈苍老!

龙飞扬眼中泪光闪动,道:“家父神智混乱,仍是疯疯颠颠。”

随风行心里一阵酸楚,道:“二十年前的恩怨再起,死灰复燃,仅存的‘七大高手’龙见心神智未清,叶露惨痛的记忆太深,老夫又年事已高。”叹息一声,又道:“江湖的责任就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后辈了!”

龙飞扬急忙道:“随老前辈并未年老,其它的前辈也都健在,对付‘金剑大盗’又有何难?”欧阳兄妹也都奇怪随风行为何会说出那翻悲凉的话,龙飞扬也问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司马中天豪气顿生,道:“是啊,龙贤侄说得不错!区区一个后辈又怎能撼动整个武林呢!”

随风行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轻叹道:“司马兄,一个‘金剑大盗’的确不值得我们如此担忧,我担忧的是江湖最近有些新的势力会从中推波助澜!”

随风行的脸色更加凝重,道:“而且我隐约觉的各大门派正受着某种力量的约束,有股邪气正悄然袭来,只是我还不清楚!”

这番话说出,众人无一不感到寒意突生,想不到江湖的形势竟已危如累卵,岌岌可危!

叶曼青已急得问出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随风行缓缓道:“飞扬与曼青务必九月九日赶到‘不死瀑布’,阻止各大门派自相残杀,并且将此中原委解释清楚!”

龙飞扬、叶曼青对望一眼,点头道:“是!晚辈定当竭尽所能!”

欧阳若水再也忍不住,道:“舅舅,我们怎么做?”

随风行摇了摇头,道:“傻孩子,江湖岂是儿戏!你们好好呆在家里!”语声充满关切。

欧阳若水蹶起樱唇道:“舅舅!若水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娘已经去了,我不想再失去舅舅!”

随风行知道欧阳若水脾气倔强,只有轻叹一声。欧阳坚看了看自己的手,轻吐一口气道:“舅舅,我们已经是江湖人了,江湖的事我们也该尽一份责任!”

司马中天劝道:“可是你的手?”

欧阳坚道:“没有手,我仍是一个七尺男儿!”

随风行这次没有规劝,而是满脸坚毅道:“好,不愧是我随风行的外甥!”顿了顿道:“你们就和司马兄一起去池州‘清风居’找‘中原一剑’月过风前辈,请他老人家出山!”

司马中天深知‘中原一剑’月过风乃是江湖公认的中原第一,随风行既然要请他老人家出山,可想事情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便问道:“随兄有何打算?”

随风行道:“我要去找楚云飞和扬子江,还要去天山派一趟。[我搜小说网]”但一想到楚,扬两人行踪飘忽不定,很难找到,又自长叹一声。

司马中天没有再问,随风行找的两人正是‘七大高手’中两位,而天山派的掌门君海棠亦是其中之一,看来以后的路还很漫长!

清晨已过,初生的太阳慵懒地从山头爬起,尽管已是晚秋,阴沉的大地又显得生气勃勃!

一条清澈的山泉沿着‘雁鸣山’的山腰缓缓流下,在这孤独的山泉边此刻正踽踽独行着一个灰衣人,他年轻俊俏的脸棱角分明,脸色却十分苍白铁青。

灰衣人自言自语道:“母亲说得是对的,父亲是好人,他们那些全是表里不一,道貌岸然的人。”想起昨晚白衣妇人的反应和随风行的话,灰衣人又有点怀疑母亲的话。

萧瑟的秋风拂过,山丘上两座无字墓碑隐约可见。

灰衣人身轻如燕己来到墓前,跪了下去,黯然道:“娘,孩儿无能,只怕不能为父亲报仇了!”眼角已经湿润,又自言自语道:“东尔白,东尔白,你真没用,不能为父报仇,留于世上何用,不如到黄泉见双亲!”

一声刺耳的雁鸣划破苍穹,在这荒凉无人的地方显得格外凄凉,却不经意打断了东尔白轻生的念头。

东尔白起身望着开阔的蓝天,想起了传遍武林的一首歌谣——

‘生死崖,一线天’,群侠斗狂魔;

白的雪,红的血,白雪红血一片……

东尔白思绪混乱不堪,远处响起几声咳嗽,东尔白嘴角微扬,身形如飞朝树林深处掠去。

东尔白一路狂奔,尽量凛冽的寒风吹息混乱的思绪。

木屋,潺潺的山泉边坐落着一间简陋破旧的木屋。

几声咳嗽声传来,东尔白眉头皱得更紧了,以前总是母亲孱弱的的身影在木屋前守望,是母亲的咳嗽声在屋中回荡,但如今母亲却已成黄土!

屋中的咳嗽声越发急促,东尔白衣袂飘动,推开陈旧的木门,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面而来——那是母亲生前身上的香气,也是东尔白杀人的利器!

东尔白迅速掠到床边白衣女子的身前,出手如电,白衣女人胸口的三处穴位已被点下,咳嗽声渐渐变得微弱,呼吸也变得顺畅了许多。

白衣妇人天仙般的脸此刻惨白如纸,眼角因无情的岁月侵蚀留下了浅浅的皱纹。

东尔白冷冷看着白衣妇人,道:“怎么不吃药?”不等白衣妇人回答,转身搭起打翻的药壶。白衣妇人全身无力,却满脸怒容,道:“让我咳死,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

东尔白看着床上斜躺着的紫衣少女,她的头发有点散乱,却掩不住那宁折毋弯的气质。

紫衣少女此刻已经渐渐苏醒,秀目缓缓睁开,瞧见东尔白,脸色立刻变得铁青,猛然起身冲向东尔白,口中怒道:“你这恶人!”但未冲出几步突然跌倒在地。

白衣妇人急忙扶起紫衣少女,关切问道:“雪琪,怎么样了,有没有伤着?”紫衣少女双眼狠狠瞪着东尔白,似乎想将他生吞活剥。

东尔白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紫衣少女怒目嗔道:“我们师徒远在天山被‘天山十三鹰’搅得头疼,现今又被你这恶魔囚禁在这毒气的木屋里,生不如死!你这恶魔,恶魔……不得好死!”

东尔白仿佛被狠狠抽了一鞭子,倏忽掠到紫衣少女的身前,怒吼道:“不许你说我是恶魔!”

东尔白的冰冷的眼睛与紫衣少女狠狠相对,紫衣少女气冲斗牛,血液渐渐沸腾,吐气如兰,一口一口吐在东尔白冷俊的脸上。

东尔白转过身,喃喃道:“我不是恶魔,不是,不是……”

紫衣少女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但却问道:“你把我们囚禁在这里,又抢走我们的鹰头飞镖,是不是想陷害我天山派?”这句话就像一根针一样刺入了东尔白的心。

东尔白冷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不也是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么?

紫衣少女心头怒火顿生,刚想出言大骂,却被白衣妇人止住,急道:“可是,师父?”

白衣妇人望向东尔白,道:“我知道你不愿杀一个无力还手的人,但这跟雪琪无关,希望你放过她!”

东尔白眼里闪过一丝内疚,道:“我可以放过她,但你必须告诉我一件事!”

白衣妇人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道:“我答应你,但你必须信守承诺!”

东尔白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东尔狂是什么样的人?二十年前‘生死崖,一线天’之战究竟是怎么回事?君海棠!”白衣妇人正是‘七大高手’中的‘海棠惊艳’。

君海棠内心十分沉重,只要一想到那一战的情景,她就觉得非常痛苦。东尔狂的每一刀都要断送几个高手的性命,整片洁白的雪地都被鲜血染得绯红!

君海棠突然咳嗽不止,但还是极力说道:“‘亡命七狂’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他们化成灰我都不会忘记!他们个个杀人如麻,简直就是地狱的恶魔!”

东尔白凝视着君海棠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脸,心中更加矛盾,“难道父亲真是如他们所说毫无人性,杀人如麻?”

“不,不可能,不可能!”

东尔白怒吼,仇恨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缓缓道:“我是东尔狂的儿子!”

紫衣少女李雪琪不清楚二十年前的惨绝人寰的一战,但看到师父那张恐惧扭曲的脸,就已明白那一战中必定死去很多人,也种下了许多仇恨的种子!

君海棠没有感到惊讶,只是轻轻地道:“早在天山我就已猜到你的身份。我知道此刻仇恨早已占满了你的心,腐蚀了你的本性。你若要为父报仇,就请吧。”

东尔白心里十分矛盾,听到这番话竟没有感到愤怒,反而觉得像被洗礼了一般!

君海棠道:“二十年前的围歼,‘亡命七狂’中六狂虽然已死,东尔狂也被逼下悬崖而死。但各大门派和武林人士也因此损失惨重,三十多名震武林的侠士也仅剩十几人而已!正邪不两立,上辈的恩怨是不应由下辈承担的!”

东尔白心中一阵怆然,以前他从未想过冤冤相报,只是一味地完成母亲的遗愿——为父报仇!

但此刻他的额角却已滴下冷汗,若是颠覆了武林,那些惨死在他手中的人的后代又会为他们报仇,这种仇恨永远也不会停止!

李雪琪一直盯着东尔白,心中怒气未消,但看到他听完师父的话后,竟然变得十分痛苦,感到非常诧异,突闻君海棠一阵急促的咳嗽,急忙扶着师父,焦急问道:“怎么了,师父!”又朝东尔白怒道:“就是你这家伙!害得师父她……“

君海棠挥了挥手,轻声道:“别……别怪,他……咳,咳,师父这几年……心力交瘁,咳,咳又染了……风寒,才这样的。”说罢对东尔白道:“我,活……活不了了,九月九‘不死瀑布’咳,会盟,可能有人……会冒充天山……派,希望你能……能代天山派,阻止他们!”缓缓平息了咳嗽,艰难道:“我这……咳,这徒儿……就,就望你……”

李雪琪见师父要将她托付给东尔白,急忙道:“师父,这……”

君海棠不待她说完,道:“以后,天山派就……咳,交给你了,雪琪,你要……好好保重!”说罢取下指上银色的‘飞鹰’戒指放入李雪琪的手中,道:“如今的江湖……风起云涌,你只是其中的一粟,咳……希望你能……能抛开你那狭隘的……咳,狭隘的仇怨。去……宏扬你心中……咳,咳真正……真正的……”

话未说完,君海棠突然猛烈咳嗽起来,胸口急剧起伏,面色由青转紫。

东尔白出手如风,抵住君海棠的背,一股纯厚的真力缓缓输入君海棠体内。

李雪琪不知所措,只能无奈的看着君海棠渐渐闭上那双渴求的眼睛。

君海棠嘴唇轻启,若非东尔白耳力超群,根本听不清她最后说的话。

“答应我,为了你自己……”

东尔白一阵抽搐,内心生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揪心之痛——空有一身武艺,毒药又有何用,竟眼睁睁地看着想救的人死去!

李雪琪终于放声痛哭起来,悲痛的眼泪却让这不经事的少女变得更加坚强!

残阳如血,夕阳似金。

微风轻轻吹拂着黄色的菊花,惹得几朵黄色的花瓣飘落在新坟上。

坟前的灰衣少年正静静的为坟中的人祈祷。

紫衣少女捧起坟前一堆黄土,啜泣道:“师父,您老人家放心,雪琪不会让你失望的。”

灰衣人东尔白道:“今日是九月初二,你要去天山么?”

李雪琪闻言怒道:“你嫌害了师父不够,还想害我天山?!”其实东尔白早在十里丘之前就已经害了天山派。

东尔白默然无语,他是不是也在为他之前所做的事而内疚?

李雪琪见东尔白默不作声,觉得自己刚才语气过重,道:“我得去看看师姐们。”

东尔白冰冷的眼睛似乎有了生气。

微风轻拂,长长的秀发遮住了李雪琪的迷茫的双眼,只能依稀看见东尔白矫捷的背影。

李雪琪轻咬樱唇,衣袂飞舞,已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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