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香剑舞 正文 第八章 神龙现 风起云涌酝密雨

作者 : 潇湘年代

风声嘤咛,竹香缱绻。[全文字首发]

一缕暖暖的阳光穿透竹窗,温柔地抚在欧阳若水的脸颊上,暖暖的,但她却不想睁开眼睛,梦中慈祥的母亲温柔地抱着她娇弱的身子,母亲欣慰的笑容就是她内心深处的一抹朝阳,一弘清泉……

转眼间,天空飘起了小雪,雪越来越大,母亲慈祥的脸竟变得苍白,又一点点的变红……秋风动处,她的双眼愈加模糊……

“啊!”欧阳若水纤细的身子颤抖不已,与母亲再见一面永远只是一个幻想,也惟有在梦中才能稍解相思之苦。

喘息声渐渐平息,欧阳若水头脑有些昏沉,她只依稀记得在自己倒下前,好像看见了一条清澈的小溪,那条潺潺的小溪中央似乎坐落着一间竹屋。

此刻那种清凉的感觉正从背后的竹床传来,欧阳若水感觉有点冷,就在这个时候,门“吱”的一声开了。欧阳若水展目望去。

一个面容清秀,白面微须,却显得的极为成熟的文士缓缓走进。他嘴角的笑容是那样的自然,仿佛永远不会改变一样。

欧阳若水忍住疼痛,出口相问道:“您是月过风前辈么?”话刚出口便觉得的不妥,凝目细细一看,对方年纪尚在三十左右,怎么会是已经享誉武林四十年的月过风呢?

那文士微微一笑了之,并没有说话。因为此时门外已走进了一位穿着朴素,头发银白的古稀老人。老人面容坚毅,总是挂着亲切的笑容,那是一种安详的笑,令人如沐春风,也是最自然,最原始的笑。

老人轻声道:“我是月过风。”看了一眼而立文士,道:“这是犬子,清轩。”

月清轩笑着向欧阳若水行了一礼。

欧阳若水张大圆圆的眼睛,武林的神话‘中原第一剑’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老人!一听到月清轩的话,双脸飞过一朵红云,只觉心里愧疚,转过目光道:“前辈,近些日子江湖武林动荡不安,随风行前辈差晚辈到您这里向您说明详情,希望您出山阻止这场江湖危机。”

月过风轻声叹息,道:“老夫年岁已高,早已与武林之事无缘了。”

欧阳若水一阵失望,急忙道:“前辈,没有您,武林就挽救不了,就,就……”语声哽咽,竟似要哭出来。

月过风本已满布皱纹的脸笼上了一层阴云,久久不语。

月清轩笑容不变,却也是不说一字。

欧阳若水内心只能干着急,过了一会儿,只听月过风喟叹一声道:“老夫已绝红尘,江湖之事就交给你们年轻人吧。”

欧阳若水闻言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却听月清轩道:“爹爹放心,孩儿一定不负众望。”转身对一脸愕然的欧阳若水笑道:“姑娘芳名可否见告?能否将武林近日之事细细讲来?”

欧阳若水脸颊绯红,芳心乱撞,她每次看到月清轩那种原始自然的笑容时,内心总会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神座)

欧阳若水低垂目光,道:“晚辈欧阳若水。”她本是口齿伶俐,但在月清轩面前却变得紧张,以致于用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才把江湖中发生的事讲出了个大概。

月过风仔细聆听着,此刻略一思索道:“此中曲折连连,武林形势危急。轩儿,你九月九日务必要赶到‘不死瀑布’”

月清轩浅浅一笑,道:“是,孩儿知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一代大侠的敬畏,甚至是崇拜,只是这眼神中似乎还含着一些其它的东西。

九月九

万里碧空,晴天如洗

‘不死瀑布’之所以称为‘不死’并不是因为它永远不会干涸,而是由于瀑布从高达三十多米的地方飞流直下的那种磅礴宏大的气势,宛如永生不死一样。

原来‘不死瀑布’的源头是一个大盆地,四条泾流汇集在盆地之中,缓和却饱含力量。经过几公里沉闷的压抑之后,奔涌而泻,才有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辉煌。

瀑布旁树木葱郁,给可容千百人的空地遮住了烈火般的骄阳。瀑布声势雄壮,加上四面的百鸟啁啾,更是增添了大自然和谐的气息,但这只是以往的景象,此刻整个‘不死瀑布’江畔人山人海,沸反盈天。

各大门派都已到齐。少林资格最深,位居当中,丐帮居左,武当列右。此外昆仑、蜀山、青城三派的掌门也已就座。青城城主施国清数日前惨死在‘金剑大盗’手中,此次是由他的胞兄施国平以代理掌门的身份赴约。

烈日正央,热闹的人声渐渐平息。

昆仑掌门钟奎朗声道:“此次会盟,旨在澄清各门各派多年来的积怨与误会,并一同商讨对付‘金剑大盗’一事。”昆仑掌门钟奎年过花甲之年,但语声激昂,底气十足,丝毫不逊于少年,

只听他又道:“只是钟某希望各位能将这些事情暂且押后,待敝派先向少林讨个说法。”原来那日‘昆仑四秀’严青在苏州郊外被和尚残害的事情,郑飞已向钟奎说过。此刻他正站在钟奎的身后,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位弱冠少年,只是与满脸担忧的他不同的是那弱冠少年神情倨傲,似乎不把群豪放在眼里。

少林的人闻言一愣,一白面中年和尚已出声问道:“钟掌门的话让老衲糊涂了,敝派似乎没有与尊派有过什么恩怨啊!倒是与天山派有过不解大误!”这和尚法名净禅,正是净悟的大师兄,净悟和净空也来到了‘不死瀑布’,但空字辈的三位高僧却没有来。

净禅的话一说,钟奎尚未说话,天山的人却耐不住了,只见天山派中一个身材不高,面容却十分白净的人朗声道:“少林只怕是血口喷人了吧。念你老和尚糊涂,少林又历史悠久,我天山这次就不计较。若有下次”那人冷哼一声,道:“天山就没有那么大量了。”

净禅涵养较深,虽然心中愤怒却没有出口相讥,但旁边的浓眉和尚净空却怒道:“休得猖狂!你,你……”那些骂人话,他终是说不出口。

他没有骂出来,郑飞身旁的弱冠少年却已喝出声来,只听他道:“天山无知小派先且搁下,今日先让我昆仑与少林做个了结!”语声回荡不绝,字字铿锵有力,显然是故意展露内力。

各大门派闻声不无惊异,那昆仑少年年纪轻轻内力竟能达到如此造诣,实在不简单。

武当新任掌门玉虚子刚过而立之年,平生狂放不羁,听了那少年的话,心头火起,大声道:“此次会盟关系重大,岂容你这毛头小子胡乱说话。”顿了顿笑道:“钟前辈您例是管教有方啊!”玉虚子本也是年轻有为,他见那少年内力似在他之上,嫉妒之心突生,因而想当众休辱他一番,他身边的中年道长玉尘却皱起了眉头。

钟奎只得轻叱一声,道:“东来,别说话!”原来那少年年纪虽轻,却是‘昆仑四秀’之首的战东来。被掌门轻喝一声,战东来只得仰着头,懒得看到玉虚子那嫉妒的脸。

玉虚子嘴角微扬,道:“天山派在十里丘会盟前杀我两们师兄,这笔帐又该如何算?”

那白净‘掌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哟,看来我天山派倒成了众矢之的了!不过你们丐帮和崆峒不是也有仇怨未解么?正好,趁现在一一了结吧。”

一直仰头看天的战东来火冒三丈,他虽然狂傲,但也看不惯天山这等火上浇油的勾当。眼看着各大门派闹得越来越僵,已是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心里亦是有些着急,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之声。

“那是个阴谋!”战东来展目望去。

只见人群外围挤进来了一个一身青衣的少女和一个气宇轩昂的少年,只是他们的衣着十分脏乱。

各大门派听到青衣少女的话俱感惊讶,其中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正是赶来的龙飞扬和叶曼青。

龙飞扬剑眉微挑,朗声道:“你们的仇怨都是‘金剑大盗’从中挑拨,栽赃嫁祸的。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金剑大盗’!”

天山‘掌门’轻啐一口,本来大乱将起,却被这一对毛头小子搞砸。‘掌门’已偷偷向青城城主施国平打了个奇怪的手势。

施国平嘴角一扬,大怒道:“是你们!是你们杀了我弟弟!你们不但想瞒天过海,还想将所有罪名捡到一个毫不相干的‘大盗’身上!”

施国平怒目圆睁,道:“你们好卑鄙,纳命来!”话音未落,他的身子突然如飞鹰般腾起。

各派的人还未弄清楚他们的话,施国平的身影已将迫近龙飞扬、叶曼青。黄色的身影倏忽一闪,‘昆仑四秀’之首的战东来已然挡住了施国平如飞的身影。

施国平心中一惊“那家伙竟能跟上我的速度!”

战东来挺胸朗声道:“在事情还未清楚之前,我不许你妄下杀手!”

施国平心头火起,但却装作不以为意,道:“好,你说得对。”转眼对龙飞扬厉声道:“那你们说说不是你们动的手,又会是谁?又当如何作证?”冷笑一声接着道:“我可不管你们的家世!”

龙飞扬也不理他,抱拳向各大门派行礼,道:“当日十里丘之盟约,‘金剑大盗’对丐帮长老杨环、少林净悟大师还有叶曼青姑娘下毒手,施国清不幸惨死。此事净悟大师和杨环长老俱可作证!”说完凝目望向净悟和杨环。众人的目光也都望了过去。

只见净悟神情十分严肃,双手合十,缓缓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施国清确实是龙飞扬和叶曼青杀的,若非老衲假意屈服,此刻只怕不能在这里说话了。”丐帮杨环也点头示意。

净悟这翻话一出,除了少林,其它门派的人无一不感到匪夷所思,龙飞扬、叶曼青更是万万想不到少林高僧和丐帮长老竟会做出这等睁眼瞎话血口喷人之事。但有口难辩,少林高僧的话又有几个不会相信?

龙飞扬只得狠狠盯着施国平,似要看穿他的用心。

这时各大门派一阵聒噪,他们已不再像之前那样敬畏龙叶两人的先辈。有些人更是出口指责。

施国平心里狂喜,尽管这已在计划之中,看着一脸愕然的战东来,不屑道:“这下你可以让开了吧!”说罢不等战东来回答,身子已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战东来不清楚,但挡住施国平的手仍然没有放下,钟奎这时也责怪战东来不懂事。

龙飞扬、叶曼青对望一眼,无可奈何,心里真巴不得随风行马上出现。

施国平方待言语相激,却听战东来沉声道:“施城主,若真是他们杀了施国清,你又是从何得知?他们为何又要那样做?”

施国平眼中杀气立现,道:“这自然是杨环长老和净悟大师告知施某的。他们为何要那样做,施某正要盘问!”

战东来早知他会狡辩,道:“看各位的神态,好像那件事还只有青城和少林知道。”

“死的是我弟弟,当然先告诉我了!”

众人此时也有点怀疑事情的真相了,毕竟净悟和杨环可以先告诉施国平,但没有理由不让其它门派知晓。

施国平见众人并没有出声,心知已遭了疑心,又听战东来道:“至于他们为何要这么做,恐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施国平目眦俱裂,恨不得将战东来立劈掌下,但此时情势对他并不利,只得收敛怒气,静观其变,口中道:“若是‘金剑大盗’杀了我弟弟,那‘大盗’又是谁?此刻在哪?”这句话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到‘金剑大盗’身上,各大门派的注意力顿时都转向‘金剑大盗’。

龙飞扬、叶曼青相视一笑,刚想出声解释,却觉一股清香袭来,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飘飘而落。

“好高明,竟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个满脸活泼却带些稚气的白衣少女已站在龙飞扬的身旁,一头散漫却又闪亮的秀发随风飘扬,更衬得她可爱美丽。

龙飞扬、叶曼青齐皆一震,这少女正是溪边救过他们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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