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机器人看起来是不及躲闪,手中半月慌忙交叉架起,想要挡住这势若雷霆的一刀。
结果:没挡住。
这一刀砍下去,毫无迟滞,那机器人连武器带身体整个一分为二,两半身子无力地掉下去,坠入密林,发出轰轰炸响,爆起两团火光。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想不到这达摩西人的飞船居然还有这种武器增幅功能。
我不禁大喜过望,哪还会客气,抡起戒刀对着那剩下的四个机器人就是一通神砍。
只是这一回对方有了准备,纷纷躲闪,可能是顾虑这是他们自己的飞船,所以他们只顾着躲,却没有剩隙反击。
我砍得刀刀落空,那巨长的白色刀芒记记落到密林中,树折草翻,泥尘飞扬,简直就跟是重型轰炸机在搞地毯式轰炸一般。
兴致勃勃地砍了一会儿,没能再把那四个机器人给砍翻,我不由得有些泄气,又担心其它的飞船没有走远,再杀回来,那我可就要吃不兜着走了,只得放弃了这个最初的念头,驾着飞船向夜空高处直飞而去。
这东西虽然好用,但毕竟是敌人的,张道临也说过基地能摇控飞船返回,为了以防万一,逃出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扔掉飞船再逃个几千几百里,这样也就安全了。
此刻夜色正浓,满天繁星棋布,一弯新月斜天际。
在空中呼啸飞去,黑暗穹顶上的星斗迎面压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坠落。
下方大地深沉,暗际无边,模糊的群山起伏连绵似浪如涛,却也是一眼望不到边际。
疾飞而去,胸臆间因今夜种种事故带来的压抑憋闷感稍稍松散。
望着那一弯新月,我心里忽然一动。
我来到这个时代有多久了?到时候真的能像张道临说的那样返回属于自己的时代吗?就算张道临在这一点上没有骗,可万一我们斗不过安心和伊罗呢?难道我要永远在这种诡异的时候呆下去吗?
心头的茫然与悲伤一点点浓了起来,直想大吼几声来渲泄,又想大哭一场来减压。
可是最终,我既没能吼出来,也没能哭出来。
当悲伤的感情尚努力酝酿,还未达到高潮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略有些迷糊的声音。
“师父,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香竹醒了?
我连忙收拾情怀,把已经快逼到眼角的泪珠重新压回到眼睛里,笑道:“我们现在可是在天上神人的坐驾里啊。”
“师父,放我下来吧。”香竹一面说一面挣扎,柔软的身体不停扭动着。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照顾一下两位美女再继续逃。
把飞船在空中停稳,我从操控台上下来,却见金香玉仍躺在地上,仰面朝天,一只脚高高跷在船壁上,罗裙半落,露出雪白的大腿,另一腿半曲着,左手抚在高挺的胸乳上,右手却搁在两腿之间。
这姿势还真是诱惑啊,没想到我刚才随便一扔居然就扔出这么一个造型来,是不是说明我这个人本质上比较呢?
说起来,刚才的举动还真是有点不怜香惜玉。
我把香竹放下来,然后过去把金香玉的抱到操控台旁边,以方便万一有事好就近照顾。
香竹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景象,“师父,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弄到神人的坐驾的。”
我得意地道:“当然是抢的。还记得那些黑乎乎的家伙吗?方过之管他们叫达摩西神人,这就是他们的东西。”自古以来把抢东西说得像我这样得意洋洋且理直气壮,也算比较少见了吧。
香竹不解地晃着头,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突然睡着了?”
“那是方过之使的法术,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我不想提这个话题,便道,“你看着点金老板,我再往远飞一会儿。”
香竹乖乖点头应下。
驾着飞船又飞了足有十几分钟,眼看着飞出了十万大山,下方出现一片起伏的丘陵,遥遥可见地平线上出现一座大城。
我想了想,又往回折了几百里,重回到山中,这才寻了个密林深处降落下来。
离开飞船,重新背起香竹,抱上金香玉,腾云而起,奔着那城池方向飞去。
香竹便问:“师父,为什么不要那飞车了?”
我解释道:“达摩西人能够追踪它,如果总坐着它,那咱们就算是飞到天崖海角,他们也能找到。”
香竹哦了一声,沉默了片刻,突然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才教我本事啊。我要学会了本事,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让您受累了。要是有事,也可以帮上忙。我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太没用了。”
就算你学了本事,也打不过那些机器人,没看你师父我都被追得狼奔鼠窜吗?
我心里这么嘀咕一句,便道:“好啊,不如我现在就教你心法好了。”
香竹惊喜地叫了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反问了一句,便将那“自然演化试验方法第七修正版本(人类体试验版本)”一句一句念给香竹听,告诉她的名字当在不会是这个,而是被我改成了很俗套的“战神心经”。
这个演化法并不是很长,写得通俗易懂,我念完一遍之后,香竹便记住了大约七成,再念一便就全都记住了。
这么好的记忆力真是让我羡慕啊。
等教完了香竹,也就到了城池上方,我略一凝神,瞧见那城头上方有“阳寿”两个大字,却不知道这阳寿是什么地界。
在空中四下张望,城中数条街灯火通明,显得极是热闹,而其他地方多是黑乎乎的连半点灯火也没有。城北方向多是占地广阔的大宅,而城南则全是低矮的小房。
我在城北寻了个看起来最大的园子,散了云团,悄悄在后花园降落。
半夜时分,除非梦游偷情,要不然想来也不会有人在这种蚊子多得可以吃人的地方闲逛。
在假山后面落下,我看看怀里毫无动静地金香玉,心里有点奇怪。
香竹都醒了这么久了,怎么她却还不清醒?难道方过之用力过猛?
正打算仔细观察一下,忽觉袖子里什么东西一阵扭动,伸手到袖子里一掏。模到毛茸茸一团,手感甚好,拿出来一看,却是那只小狐狸。
“啊,师父,你把它也救出来了。”香竹又惊又喜,把小狐狸抢过去,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说点什么。”我淡淡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