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河上的人工冰层不停地摇晃着,越来越剧烈,似乎地震了一般,恐惧在士兵们心中蔓延。
亚特帝国的正规军还好,他们的素质高,依然还能勉强执行着命令,欲阻杀正冲上东冥天战船的莲城士兵。
但此时冰面上已是一片的混乱,原本莲城和武伦的士兵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拼命地挣扎,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当这冰面摇动之时,还是有不少士兵下意识地跟着那些心志坚定者往船上奔跑,但更多是像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这一撞倒好了,将场面搞的更加混乱,那些素质良好的亚特士兵也被弄的不知所措,如果说这些士兵是按常规的排兵布阵的话,他们也许能找到应对之法,但这些没头苍蝇,真***见鬼了。
河岸边上的战斗也随着局势的变化而停了下来,月莱国、飞元国,还有另两国的士兵们,也知道了这一切都是黑暗同盟搞的鬼。
士兵们一阵不知所措,原本来说,将军就是他们的头,他说要怎么做,那他们就傻傻地做,但现在的问题是将军是黑暗同盟的人,而且利用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在为他们的国家,他们的民族谋利,他们可不是一切行动听指挥的高素质士兵。
如果他们有强大的实力的话,一定会找这些该死的家伙报仇,但问题是他们连人家的手指都别想碰到,报仇,想都不敢想,目前还是保住性命最重要,怎么保住性命,跑啊……
有一个人带头,所有人都四散了开来,有路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身影,如果有小心还掉下水去的。也会被人当成路来行走,总之这场面乱的不得了。
冰面震动越来越大了。有心人都知道魏炀便是罪魁祸首,他们害怕魏炀是不是要将整个冰面碎掉,那亚特帝国的损失可就大了。
可惜黑巨同盟的圣级强者们不知道哪里寻来的力量,吃了药一般,就是死死地缠住亚特帝国和光明教会等一众高手。
偶尔有漏网者,也被下面的魔导炮所袭击,让他们近不了魏炀地身。
震动越来越来,恐慌就越来越大,终于。莲城王国那些心志坚定的士兵基本已经上了船,当然,还有一些因为恐慌,不知所措地人,也向船上猛冲,为求保住一条性命。
魏炀对这些人很是不屑,就算他们上了船。将来也会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而下船,这种人,不是魏炀或黑暗同盟想要的。
风越来越大了,那是黑色的风,在白色地冰面上显的如此清晰,如此阴森,仿若夺命的毒雾被狂风飞扫了一般。
远处的浪潮疯狂地怒啸,葛然间,风声急呜,中间伴随着一声从那黑甲青年口中传来的爆喝。然后,那黑色的风便从船队不远处的冰面上被卷起,如同超大型地魔导炮一般,向流云河的下游的方向袭去。
眨眼间就洞穿了百米之宽的冰面,瞬息间在那冰面清出了一条百米宽的水路。
曾经还在冰面上的士兵们,全部被这可怕风浪卷成肉碎,找不到一丝尸体的良迹,对方几个圣级强者终于在最后关头冲出黑暗同盟地纠缠,意图阻挡,也被这股黑色的风浪刮成了血人。
魏炀。那恶魔般的本质,被所有没有死去的兵将们清清楚楚地记在心底,他们永远生不起反抗之心,他们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创伤,很快这个世界上。又要诞生几个疯子。
黑暗同盟等人可有坚强的心里防线。即便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面露惊色而已。之后便投入正常的工作中去。
在这黑风过后,东冥天的船队也借着周边的狂风顺利地开拔了。s
早在魏炀动员莲城士兵上船时,活下来的黑暗地战士,黑暗魔法师和东冥天、麦尔其的战士也全都回归船队。
前路一片通畅,船队疾速向前,后面那一波波地魔法攻击和魔导炮射击再也无济于事,黑暗的圣级强者们也在不停地摆月兑亚特一方的高手,有什么阴招全都使了出来,而船队上的魔导炮也疯狂地射击,给众人回船争取时间。
当船队来到罗浮岛时,所有人都已经回归了,亚特帝国一方的人也停止了追逐,已经是这种情况了,就算他们追到了又以能怎样呢?能将黑暗同盟留下来吗,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流云河之战终于告一段落了,亚特帝国一方损失惨重,而且还没有留下黑暗同盟,他们今后将要面对的就是黑暗同盟疯狂的报复。
黑暗同盟同样损失惨重,几千名黑暗战士和魔法师剩下了不到一半,圣级高手,死了近二十名,虽然好些是圣级初阶,但也是黑暗同盟的中坚力量。
东冥天地商船兼战船也损坏了七艘,其中六艘被留在了流云河上,而一艘满载着莲城和武伦的士兵在黑弗和黑巨斯等人帮助下,紧跟着东冥天的船队前行,上面的士兵正在为逃过了一劫而庆幸,但也因为惜日同伴的死而悲伤。
很多士兵们都没有怪魏炀,能留下来地人,哪一个不是有一颗黑暗之心,再说,魏炀也给过他们那些同伴机会,是他们不珍惜罢了。
两万莲城军和一万武伦军,上了这船地不过区区的千名左右而已,其中还包括了一些不知所措,为了保住性命而跟上来地。
总之,不管是自愿上船,还是见风使舵者,他们已经上了这船,再没有回头路了。
目光转到另一艘完好的不能再完好的大船上,这是萨昆塔所在的主战船,这船的结界就算白里恩来了也不一定能破,不完好才怪。
如今,萨昆塔正召集所有人在甲板上迎风开会,对这次战斗的总结什么的,反正黑暗同盟对废话不是很感冒,也就是说说损失,还有到古雷诺后的行程安排。任务分配,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如何向亚特帝国采取报复行动。
对于这些,魏炀并不知道,刚刚那么一下,实在是有够疯狂的,这疯狂过后,他就感到了一阵心力不济,要不是萨昆塔眼疾手快将他救回船上地,估计会被亚特的高手轰成渣了。
说起来魏炀还是不够冷酷。黑暗地不够彻底,刚才那破冰之举,他也是选择人最少的地方。
还有,本来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有这般疯狂的举动,而之所以会这样,不止是因为要助黑暗同盟离开,也是对那些士兵的太过于失望。
本想助他们离开的。换来之却是对黑暗的歧视,甚至是敌视,自嘲一下,魏炀感觉自己还是个愤青啊,没办法保持不以物喜,不以物悲的心里。
现在他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是的,他睡着了,他已经忘了有多长时间没有睡过觉了。他只知道,自从被师傅变成小鲤鱼开始,他就没有真正睡过一次好觉。
今天,他终于睡了,似乎刚刚消耗了所有神识、所有龙元力后,得到了发泄,将这些年地苦闷统统抛了出去,他如今仿佛回到了那个温馨的家,享受着家里的温暖,亲人的呵护。
拥有再强的力量。再高的权力,也需要亲情,正如那名话,当你死去之时陪在你身边的永远是你地亲人,当然。魏炀虽然是个修者。是条龙,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得到永恒的生命。
总之。就是如果没有亲人,没有那真实的情感,会活的很累,正所谓高手寂寞,皇帝寂寞便是这个道理。
魏炀想到了冰幽,也不知道这任性,又不善于表达,有些木讷的小妮子现在怎样了,心中很是想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唔,才离开了两天就想她了,嘿嘿,自己真的恋爱了,如果大学里那帮婬人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狠狠地向他比划出中指,然后拉来一对年轻人,说道,“魏炀啊!你看我儿子都恋爱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魏炀苦笑了一下,又似梦非梦的想了很多,当阳光照射到他脸上时,才悠悠转醒,抬眼便看到了琳正趴在他地床边睡着,嘴边还有晶莹之光闪动。
魏炀轻轻地笑了笑,真是个小女孩,之后又叹了口气,上次向她姐姐琪丝说了那些话,对冰幽的表白,肯定都传入了这小丫头的耳中了。
柯伦娅这个美丽又八婆的魔女肯定在琳耳边说很多自己的坏话,肯定还连带把天下所有男人都骂进去了。
本以为琳不会再见他了,那样对她,对自己都好,可没有想到这小丫头,唉……摇了摇头,时间总会磨去很多事情的,魏炀自我安慰地想着。
悄然地起身,魏炀为了不吵醒她,便控制着那恢复了一点的风元力,将琳慢慢地放到了床上,缓缓地为她盖上被子,当一切做好后,魏炀便向门外走去,看看这船到古雷诺了没有?
就在魏炀拉动门把的同时,就感到这门的背后有人在推着,门开,一个美丽又冰冷的脸蛋连带那火爆到极点地身材从门外探了进来,刚好对上魏炀。
“柯伦娅大姐,你进我房间干什么?可不要乱来,我现在可是伤者!”魏炀刚睡了一觉,心情不错,看到这女人光明正大进入自己的房间,便笑嘻嘻地调笑道。
魏炀刚说完,柯伦娅的脸就沉了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往魏炀的床上看去,顿时,那只能用沉鱼落雁中的沉鱼来形容地脸一下子如昨晚地战场一般,布上了一层冰霜。
“该死,你对琳做了什么了,她可还是个小女孩啊!”柯伦娅怒喝。
魏炀愣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柯伦娅匆匆跑到琳床前,心想,难道我脸上刻着,又或者是变态两字,不就破天荒地调笑你两句吗。
无奈地转过身去,琳迷迷糊糊已经醒了,而柯伦娅也看出琳衣衫整齐。被子里面大部份是那个臭男人的味道,才确认了魏炀并没有对琳做变态之事。
“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琳脸色微红地道。
“哼,我不来,你还不被狼给吃了!”虽然知道魏炀没有做变态之事,但柯伦娅依然不甘示弱地道,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女人。
想到这里,魏炀轻轻地笑出声,某魔女狠狠地抬起头,对着魏炀猛瞪,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魏炀已经死了N遍,嗯,这个小女人魔气很重。
琳也看到魏炀,这才注意到自己正睡在大哥哥地船上,脸顿时红了起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她眼中似乎又浮着水滴。咬了咬唇。
魏炀无奈,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是用大哥哥看小孩子的目光道:“以后可别这么任很性了,大哥我身体好着呢,不会有事了,累坏了我们小丫头的身子可就不好了,赶紧眼吧。”
说完,魏炀又转向了柯伦娅道:“萨昆塔那老不死的现在在什么地方?”
白了他一眼,柯伦娅道:“还在主舱里,那里还有古雷诺的客人。估计有好个是你认识的。”
“哦,谢了,那我先走了,你们慢聊。”同时又向琳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这才出了房门。
在他走后,琳才委屈地嘀咕道:“人家才不是小丫头呢!”
柯伦娅一阵无奈……
出了房间,魏炀就想到了柯伦娅的话,古雷诺来人了,还有几个自己认识的,魏炀顿时想到了那个绿袍地生命圣兽。还有伦西,不道来的是什么人。
刚接近那主舱魏炀便感觉到了扑面而来地生命气息,想到这美丽的生命圣兽还欠自己一个要求,脸上就渐渐浮起了笑意。
不过,当魏炀打开舱门来时。挡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很普通的身影。身上倒是有浓重的风之气息。
只见这人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很是诡异。如果是一个女人这么看着他那也就算了,可这家伙是个男人,还是个中年男子,魏炀不仅打了个冷颤。
“这位仁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魏炀远远地走开了一段距离后问。
中年男子嘴角微抽,脸色难道,眼睛带着丝丝不氛,那边却升起了极为豪放的笑声,一个中男大汉走了过来,“魏炀兄弟,那你可还记得我不。”
魏炀瞥了过去,看到了一张四四方方的脸,有些黝黑,身材虽然没有黑巨斯那般巨大,却也没多差,不是龙骑士伦西又是谁。
“原来是伦西大哥,我可还欠你一个人情,怎么会忘了你呢?”魏炀笑着道,想到欠一个人情,魏炀又下意识地向里面看去,正看到了一个遮住半张的绿袍女子,笑道:“原来月菲茜国师也到了,记得你还欠我一个要求的哦。”
魏炀刚才话说完,就感觉到一股杀气骤然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这才注意到这大厅地四周正站满了身穿古朴战甲,充满杀气的所谓骑士。
魏炀一笑,即便他现在功力剩下不到一层,这种程度的杀气也别想让他难堪,脸色一点都没有变。
月菲茜轻轻一笑,缓缓地站了起来,只听她道:“难得魏炀先生记得,不知道您是否已经想好了那个要求,需要我做些什么。”
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让人忍不住亲近,特别是最后那句,要我做些什么,生孩子干不干,当然,这是黑弗那的家伙想的。
魏炀却想,这声音绝对和光明教会会长艾罗克有的一拼。“当然想好了,就是能不能把我这个要求和我欠伦西大哥地人情抵消了,让我们都互不相欠。”本来以为魏炀会提出什么非份的要求呢,害的所有人都紧张个半死,特别是那些所谓骑士,一个个虎视眈眈,要是魏炀敢乱说话,他们立刻就冲出来,维护国师的尊严。
“魏炀先生,我欠你的是要求,我一定会还你的,但你欠伦西的是人情,这好像是可以不还的哦。”月菲茜淡淡地说道,不待伦西和魏炀开口,又道:“再说,我与伦西只是同僚,不是别的什么,就算我想换,伦西不一定肯,我看,你还是换一个要求吧!”
魏炀也只是开玩笑,他当然知道这女人不可能会答应这种要求,耸了耸肩,魏炀道:“那就暂时欠着吧,反正我也没想好,还有,别把我魏炀小看了,欠人情,在我眼里跟你欠我的要求是一样地。”
魏炀说完便观察了一下,这主舱里的情况,发现黑暗同盟的高层基本都在,黑弗还在那儿给他挤眉弄眼,眼神有些幽怨,似乎魏炀没有提出他心目中的要求,很对不起他似的。
魏炀心里暗骂了一声,正想跟他们打招呼,后面突然响起了一个沮丧的声音:“我说魏炀老弟啊,你是否试过那种被人无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