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非洲的西方探险家给由“玛格丽塔山”为首的众多高大山峰,以及山区周围很大面积的一片原始森林所组成的这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取名叫做“卢旺扎尔”,“卢旺扎尔”这个名字的意思是“造雨者”。
仔细看一下地图,你会发现这块土地并不是最初想象的那样遥远蛮荒,这里距离非洲著名的旅游胜地,非洲第一大淡水湖“维多利亚湖”直线距离不远。正是此地过多的降雨使这里很少被人注意到,因为它几乎所有时间都藏在雨雾之中,一个叫人什么都看不到的旅游景点注定是不招人喜欢的。而且比起“卢旺扎尔”这个西方人提供的拗口名字,相信这片土地本身更愿意使用自己原先的名字“月亮山”。
“月亮山”这个称呼的起源非常古老,公元纪年之前的古埃及人就是这样称呼此地区的。绘制在那些年代异常古老的羊皮纸地图和莎草纸地图上面的标记,就是这个带有一些神秘美感的名字“月亮山”。从那时起,这个地区便被很埃及的书隶(古埃及官职,类似今天的书记官)正式记载为“月亮山”。
不过后来,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人们,用“理性思考”后认为“月亮山”的事情显然和传说中的大西洲“亚特兰蒂斯”一样,都是前人穷极无聊的时候杜撰出来的神话故事,所以“月亮山”的名字一度被从近代修订的地理地图上抹掉了。因为人们认为它并不存在,在非洲丛林里艰难跋涉四处寻觅的探险家们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或者关于“月亮山”参在的的可靠线索。
于是“月亮山”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几乎从少数人的猜测变成了一个铁一样的事实。可是后来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著名西方探险家“斯坦利”赶上了一个天赐良机,难得看见一回阳光的“月亮山”突然云开雾散,极度神秘的“月亮山”就那样富有戏剧性而又神奇地出现在“斯坦利”的眼前,看得他目瞪口呆,当即“斯坦利”就收回了自己认为“月亮山”子虚乌有的论断,重新撰写报告。
就这样一度神秘消失的“月亮山”再一次同样神秘地出现,那些覆盖着终年不化皑皑白雪的雄伟山峰,和它们所在的幅员辽阔山区,得到这位资深探险家的证明,得以再一次出现在新版的非洲地图上,只是这次换作使用了一个新的名字“卢旺扎尔”而已。
用不规则的大块花岗岩和玄武岩垒起的火塘里,尚有些潮湿的枝条燃烧时不断发出阵阵噼啪作响的声音,猛然窜起的火星和潮湿枝条燃起的黑烟顺着石屋设计独特的敞开式茅草屋顶,从上面两层屋顶结构之间预留通风的空隙发散到石屋的外面。熊熊燃起的篝火上面,当地向导们轻车熟路地架起了原来此地过路猎人留下的简陋石锅等炊具。
篝火的热量驱散了石屋里的潮湿空气,那口做工粗糙的石锅里水花翻滚的浓汤香味四溢,甚是勾起人们的食欲!外面原始森林中出产鲜女敕多汁的竹笋和肥美的树生真菌,只要略加调理便是一顿难得的美味佳肴。可惜一般人宁可舍弃这种来之不易的口福,这地方的气候环境实在不是个令人舒服度假的合适场所,大概也正因为如此才能保留住“月亮山”的自然原貌吧!
穿上在篝火上烤干的衣服,张治国随便倚在一捆烤干的树枝上面靠近火塘,享受篝火带来的温暖,顺便听一听杜言修讲述关于这片神奇土地的传奇故事。
在张治国的左手边干燥的石头地面上,躺着一只看上去神情舒缓甚至有些懒洋洋的成年黑豹,黑豹那碧绿的眼睛半睁半闭,好象正在似睡非睡之间犹豫不决,没有拿定主意似的。大约是张治国按摩的手法不错的缘故吧!现在这只性情凶猛的食肉动物呆在张治国的身边,就和一只常见的家猫一样温驯可爱。但是在火塘另外一侧休息的几个当地向导绝对没忘记这种凶猛丛林动物的危险性与可怕的攻击力,他们嘴里没有多余的言语,不过眼神中由始至终保持着警惕,始终争取与黑豹之间有一段令他们感到相对安全一些的距离。
这只不请自来的宠物,正是在张治国全神贯注研究那根神秘木桩的时候,从他的背后猛扑过去。这个场面刚巧被回头张望的章岚瞧见,当时还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骚动。
要知道张治国的横练功夫已经接近传说中金刚不坏之躯那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大成境界,论起抗御外力打击的能力,杜言修和章岚加起来都没有张治国这个串种的兽魂战士,兼职的武林高手经得住折腾。黑豹这样的食肉猛兽虽然牙齿很厉害,质量稍差一些的钢铁都未必能经得住它满口尖牙利齿咬合产生的巨大力量。但是张治国的一身好肉可比钢铁难啃多了,因此当时张治国心里没感到自己有什么紧张情绪。
岂料,黑豹扑倒了张治国就爬在他身上撒娇,先是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在张治国的胸口来回摩擦,然后不停的用它那唾液分泌肯定是过分旺盛的大舌头舌忝着张治国那张长得不怎么样的老脸。这些举动乍看上去倒是不象是有什么恶意的样子,张治国也就停住准备反击的招式,转而费力地推开这个一心表示友好,却热情过度得叫人不易消受的大个猫咪,争取给自己闪开一线自由呼吸的空间。
张治国身上寄宿的兽魂“紫电魔豹”是猫科一族当之无愧的王者,黑豹感应到张治国体内活跃的兽魂波动,主观地认为他就是本族的王者,故而上来大献殷勤。不过以它亲热时候的劲头,寻常人怕是没等感受到黑豹的殷勤献媚,那些不堪重负的肋骨、胸骨之类的一次性零件就要先告个假,要求紧急维修去也!
“师兄,照你前面的说法,“黑巫术联合”被教廷一路追杀撵进这深山老林里面苟延残喘。俗话说: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那我们又何必非得上门来求他们呢?莫非里面另有文章?”
闻言一笑,摆出一副老怀大慰架势,明显在倚老卖老的杜言修点点头,说道:
“总算你没白看那么多书,好歹学了些东西。“黑巫术联合”的势力虽然大不如前,不过象征统治非洲权利的那几件东西仍然在他们手里,假如没有这些东西,我们就没有大义的名分征讨大大小小的各路军阀。”
张治国自觉自己跟牵线木偶差不多,里外都是听别人指挥,也就不愿意多费心神打听细节。旁边的章岚毕竟有些小孩子气,最受不得杜言修喜好卖关子这一套路数,有些事情前面准备的时候杜言修没和他具体说过计划,现在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有话直说,唠唠叨叨的,跟个老头子似的,整个一未老先衰!”
这句话噎得杜言修一翻白眼,只得苦笑一下,然后说道:
““黑巫术联合”本身在非洲还是保有一定影响力,非洲许多部落里的巫师都受到“黒巫师联合”的控制。目前来说,世俗的权利他们并不怎么看重,倒是教廷拓展地盘的宗教侵略活动他们始终耿耿于怀。依我看,以合作驱逐教廷的势力作为大前提,说动他们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杜言修知道在这样远离文明社会的地区生活的当地向导不大可能听得懂应用范畴有限的汉语,不过当他说道“黒巫师联合”的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些向导中个子最高大的一个名字叫“图图”的黑人,心跳加快了许多。感应到异常情况的杜言修转过头,使劲盯着图图上下察看,先是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随即肯定了自己的无端猜测,说道:
“你能听懂汉语!”
说话的同时,杜言修释放出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包围了图图,图图一时惊惶失措猛地摇摆着双手。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杜言修冷笑一下,说道:
“本来我吃不准你懂得汉语,这回不打自招了吧!”
杜言修用巨大的精神力量一举击破了图图的心防,不过这个图图的汉语水平明显是个半吊子货色能听懂一部分汉语,却不会说。最后杜言修只能叫张治国用斯瓦西里语盘问他图图,再三询问确定无误之后,张治国转回身和杜言修、章岚两人说道:
“图图说他老家住在赞比亚,后来因为参加反政府游击队在老家混不下去了,前两年才搬到这里给西方游客当导游混碗饭吃。他学会的那点中国话都是小时候中国援非修建坦赞铁路的工人住在他家里的时候跟中国工人学到的一点皮毛,他不是间谍。”
得知情况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杜言修沉吟了一下,说道: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们不能确定他这一路上知道了多少不能泄露出去的秘密。这样,治国你来翻译给他听,图图!我们可以雇用你为我们工作,你还可以赚到一笔很丰厚的薪水。不过,从现在起,直到我们将你解雇为止,今天你所听到的一切事情有半个字被人知道,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图图看着目露凶光的杜言修当然知道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下面就要上演诸如经典的卸磨杀驴、杀人灭口一类的各大剧种永久性保留剧目了。急忙点头如捣蒜,唯恐自己的动作若是慢了一些,被这几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家伙认为没有诚意,那么成为上述剧目主角的时间就为期不远了。图图却不知杜言修只是虚言恫吓而已,修行者叫一个人开不了口的方法肯定不会比通向罗马的大路少,杜言修不过是觉得眼前这个图图前面一天的时间都能装作听不懂汉语,虽说自己没有特别留意,但是具有非人力量的自己居然都未曾察觉图图的伪装,这个大个子黑人也算是个可造之材啊!
能做大事,或者想做大事的人,绝对不怕手下的人有能力而且野心勃勃,就怕他们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一个愚蠢又无能的手下对一个尚处于成长之中事业能造成的危害程度,可比十个精明强干的敌人一块动手,来得大多了!
杜言修和图图算是达成共识了,那么应该善后处理工作了。咳嗽了两声,杜言修平抑翻涌的气血,掐了一个法决。顿时石屋里满室白光充盈,除了张治国、章岚和站在杜言修背后方向的图图,同行的其他几个人都立马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这种洗脑的法术比西方的催眠术好用的多,没有正确地解法,这几个人一辈子都记不起在这个简陋石屋里面他们曾经听见和看见过什么。
一夜无话,清晨的阳光透过厚厚的雾气是一种苍白的颜色,显得没有什么活力。丛林里,猴群争抢食物嬉戏打闹的声音比闹钟好用多了,石屋里的临时住客们睡意全消。
半夜没有特地添加柴火的火塘里,昨天引燃的柴枝只剩下一点余烬,最先起床的张治国拿来昨天准备好的干柴,重新点燃了篝火。不管怎么说,一大清早就着凉水啃压缩干粮和吃上热乎乎的早饭之间还是存在很大差距的。张治国吩咐几个从昨晚到现在依旧懵懵懂懂的向导去小溪边打水,自己和新近加入的“非发雇员”图图,到外面寻找食材。带头的杜言修都不能肯定“黑巫术联合”的老巢具体在什么位置,看来这样盲目搜索的日子还得过上几天才成。有些东西偶尔吃一次觉得挺新鲜,叫他们几个人天天啃压缩干粮就不是什么好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