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焦黑的信封上
寒意逼人的低温已经笼罩整片大陆的大多数地方,在雪白的雪花覆盖下,一切都是白色一片,凝固成冰的河流成了一道平整光滑的走道,在自然的保护色下一只雪白的白兔由草丛中露出小半个头警惕着周边。(神座)空中一黑影略空而过,快速的拍打着双翼,在雪白的树林上飞过,一直飞向一座有由半边冰封河溪分割开平原和山崖的城邦。
俯冲而至的黑影抓住了城楼的一处露台,抖动了一下自己的羽翼同时在露台上跳动了几下,看似是活动一下筋骨,乌黑的双瞳中倒影着一双手伸向黑影。
喘息堡的领主一如既往的穿上了自己设计的现代服饰,由自己的爱妻的装饰下衣服上散发出一种特有的时尚感。坐在领主席位上的阿诺德神色凝重的快速和重复的阅读着手中的信件,传神贯注的沿着纸上清晰的文字左右而至往复的阅读。而守护在阿诺德边上的卓洛一手抓住腰间佩剑的剑柄,好奇的偶尔偷偷的瞄两眼书信上的内容,但可惜的是自己懂得的文字并不多。在另一侧是一名小侍女,由琉璃吩咐安排下来伴随在一侧的小仆人,与卓洛不同的是小侍女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阿诺德的吩咐站在一旁。
“英勇的阿诺德男爵大人,日安。
在鲁斯特比武大会上你英勇无畏的骑士精神让在下对阁下徒生了敬慕,虽然在赛场上你我无缘对决,但是作为同一大会上的参赛者我以阁下为荣。
而且在不久前据说阁下甚至把耶林科克的汤姆骑士带领过来侵犯的兵队给击退,这等尚武和勇气都是在下该学习的。甚至能够酿制出那神奇美味的啤酒,这等收到天神指引而制的佳酿估计只应天上有。而尊贵典雅的阿诺德男爵大人却普之同好,愿意卖给我们,实在让在下的领土带来了一番新气象。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下惭愧在下的城堡已经被围困了一个多月,在下已经是投路无门,这一个月间我已经把所有的渡鸦送信到我的亲朋,却只得断然回绝的回信。现在城外已经是一片涂余的焦土,领地上的村庄也不复存在,我的领民也弃我而去,城中上下只剩残兵败将,我已经不知道能守下多少天了。
在这等绝望的时候我的一名佣人告诉我,试求寻求拥有高贵勇武和带有骑士精神的阿诺德男爵大人的帮助。(神座)
希望尊贵的阿诺德男爵大人能拯救我这个弱小的领主。
法兰堡的继承人,海尔兹·勃朗宁三世。”
拿在阿诺德手上的信件边上有一个边角是被烧焦的一角,形成在信件上一道黑红黑红的线条,在老马克手上的渡鸦羽翼上也粘有鲜血,混沌的混乱在渡鸦的黑瞳和粘有血迹的羽翼上隐约昭示着路途上的腥风血雨。
揭见大厅上的众人等待着阿诺德阅读完这一封由渡鸦送到的信,因为在大陆上使用着两种代表不同的空中信使,信鸽和渡鸦。一般的节日和宴会,属于日常祝福和友好交往的情况下,都是使用信鸽作为信息的传送。而渡鸦则是代表关于变动、哀号、宣战、灾害以及战争,只有这些非正常或者属于不吉利的场合才会使用。
在台下一侧踱了几步的霍根小声的说:“这该不会是什么噩耗吧?我们这里离又不是边境,战争应该与我们无缘才是。”
“霍根,你太失礼了。现在可是等大人的命令,窃窃私语十分的不好。”曼德尔用手肘撞了霍根一下,冷眼盯住小声的说。霍根只好站稳静静的等待阿诺德的发话,原地用脚尖蹬了两下。
把信件指向老马克“老马克,你确认一下书信的真伪。”随即站了起来的阿诺德看了看台下,并没有发现图本斯的身影“图本斯呢?还没有回来吗?”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刺猬头的汉克更显出众,头上的短发就像是炸开一样看似针球形状的头,躬身敬礼说:“是的大人,这几天外面的积雪的原因,人和马并不好走。而且领地外的状态也并不祥和,中午时西面的斥候回报,已经又有两个村庄在昨天被掠夺摧毁了。”
等汉克说完同时查阅完把书信的纸条卷起的老马克走前两步,双手呈上的说:“少爷,领地西面的村庄正好是这位法兰堡海尔兹子爵领地上的村落。而且这个书信上的印章也确实是海尔兹子爵家族的印章,看来书信的内容是属实的。”
对于还没有弄懂事态的几人也开始有点焦急,最先开口的还是艾尔,一个人几步走到正中间问:“哎呦,老学士你就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啊?”艾尔摆出一副懊恼的表情和双手摊开表示无奈的问“究竟这个不吉的信件写的是什么啊?”
“信件上说的,估计就是说法兰堡被围困的事情吧!”在大厅门外传来了图本斯的声音,冲忙走进来的图本斯连忙躬身敬礼,斗篷肩上的积雪随即掉下数片,冰雪落到地上不过多久便成了石板上的一块小水滩。
“那关我们什么事呢?难道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时候去打仗吗?就算是那也是法拉堡的事情。”汉克理直气壮的挺着腰说。
在这片大陆上各个领地的上领主都只会关注自己的领土,一种门前三包的作风,置于邻近的领主在毫无亲戚血缘关系下,根本就是可是用置之不理任由死活的态度对应。除非是有利于自己的前提来说,作为邀请支援的话现在单凭这一纸书信,实在不太合理,也因为这种陋习形成了很多人心中的一种以冠冕堂皇的说辞来推搪别人的求救任由生死,管你领土上所有的村庄作物付之一炬,就是爱看其他权贵的领土上有多混乱得多混乱,然后就再以冠冕堂皇的修饰自己和别人对比,这一切都是社会上的一种丑劣不堪的恶态。
接过信件的阿诺德再次阅读了一遍,无视着他们在台下的喧嚷交谈,在旁的老马克则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看着喧嚷吵杂的众人,轻轻的挥了挥长袍的袖子。而依旧守护在台前右边的曼德尔则是目无表情的等待着命令,肃穆严谨的守护着阿诺德王座的台前。
“鲁斯特的骑士团就应该先出面支援这海尔兹子爵的倒霉蛋,怎么说他们可是普隆共和国的最强。”作为长期驻守喘息堡的汉克来说,这并非没理。
站到一边的图本斯抖动着斗篷,拍打下肩上的雪花“恐怕那边现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哪里有精力来救援这倒霉鬼。”
双手抱在胸前的艾尔叹出一口白气说:“确实。这几个月里越来越多的战乱消息都听得我烦了,而且现在更是越来越接近我们的样子。”
学士如同冰川一样缓慢流动的点了点头“最近来往的商人商队跟少爷到来前的状态一样,萧条,冰冷,虚无。”
保持平静如同呼吸一样平稳的领主,收卷起信件缓缓得递过给边上的小侍女,侍女躬身双手接过跟自己手掌大小的信卷拿在胸前,再恢复到之前的状态,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等阿诺德在座上伸出一手掌同时,似乎讨论得不可开交的众人如同被扑灭的火焰,只由鼻孔呼出丝丝轻微的白气“各位,既然是邻居就应该帮个忙。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的朋友,以后要是遇上更大的事情时候,少了一分外援的力量我们就会更单薄。”在这寒冷的天气中人也似乎变得有所缓慢,阿诺德由座上起来“而现在我们就是要卖一份人情给这个海尔兹子爵,就看他怎么买和以后怎么还。”
保持着原居民特色的汉克并不太喜欢外出帮助外姓人,而且是别的领主便说:“大人,你这意思就是说要去帮这个倒霉的家伙?要帮这个无亲无故的人我可不干。”
熟悉汉克为人的老马克自己本身也存在老旧的思想,缓缓躬身的说:“少爷。我们没必要去帮一个只会书信连信使都派不出的人啊!再且入冬后城内的居民也不会有人愿意在这个寒冬中走出家园。”
老学士的话中提醒了阿诺德一点事情,原居民的特新。他们只会愿意守护自己的家园而努力去奋战,而领兵走出自己领土上的士兵,大多数都会因为远离家园而导致士气的低落,借鉴于过去鬣狗带兵侵袭的时候,他所带领的民兵确实士气萎缩,而且在状态不好战况颓势的时候更会丢下武器四散逃跑。对于有着丰富知识和一些历史战争影视教材的阿诺德来说,确实尽管杀鸡儆猴以一儆百的作法只能带来一时的鼓舞,换来的却是给自己带来两倍的伤害和损失。胜利当中必须要学会有计略的撤退,而不是勇武的冲锋。要把握控制好人心的尺度并不容易,这些并非一两个月能出来的事情。
“吾主之名,大人!就让我带领一支队伍,代理大人前去救援吧。”曼德尔英勇尚武的姿态转身敬礼的说。
听到还是有支持声音的阿诺德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了一下“曼德尔先别急。”转头看向石柱边上的图本斯“图本斯,关于那边的实际状态有没有什么消息或者情报?”
“是的大人,现在那边的情况确实是不妙。沿途多数的村庄已经被烧毁,在子爵的城堡外有一支数百人之多的队伍围在城外唯一能进出法兰堡的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