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危机之前常常会有预感,不是吗?
我进了教室,缓缓地走上讲台上,扫视着整个教室。[全文字首发]我们的教室应该在我们有洁癖的班长大人手下很干净才对的吧,但是现在却是有点零乱,书本和文具什么的四处散乱着,连课桌也东倒西歪的,就好像有人在这里互相斗殴一样的感觉。
走下讲台,朝教室中间的窗户走去,那里是我的位置和多洛莉丝的位置,可以在下午晒到十分暖和的阳光,甚至下午还可以看得见漂亮的火烧云。想起和多洛莉丝下午没有心情上课的时候,两个人偷偷一直看着窗外火烧云聊天的回忆。我觉得温暖慢慢的回到了我的身体。
多洛莉丝…你在哪里?
我现在所想的,只有这个问题。我想走过去检查一下她的书桌,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脑子的确比我好使不少,说不定她留下了什么记录吧。今天说不定我错过了学校的郊游才一个人在学校吧?体温又回到了我的身上。
突然,我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我眼角边边动了一下。我退了一步,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到一跳黑色的西裤从东倒西歪的课桌间透了出来!
校服?那里有人!我的脑袋迅速的反应过来,有人的话那么就能够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虽然我一直想说服自己,或许他们集体出去郊游但是我迟到了所以错过,但是我早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从这样子的状况来看的话,学校很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我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绝对不是那种能够简单的睡睡午觉就过去的事情吧?
用力的推开桌子,体力似乎有点不足了,我尽力地一点点搬开。他似乎受伤了呀,需要带去医护室治疗的吧,额,不对,医护室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我推开了最后一张桌子之后。(神座)我的心脏却忽然又剧烈的跳动起来了,感觉,它在叫我不要接近他?这种感觉,是恐惧!
为什么,我对着一个可能已经受伤的人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不再往前走,看着面朝下趴在地上的这个人。他是我的同班同学,现在一动也不动不知生死。但是…我却不想去接近他,不…应该说我的本能在拒绝我去接近他。怎么办…我,我应该赶紧离开然后跑到多洛莉丝的书桌那里,看看有没有她留下的纸条就离开吗?不,这不可能的吧,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同学吧?我,怎么能够不闻不问的就这样离开呢。我深呼了一口气就像是,走向什么危险的地方似的,一步一步的挪向他。
是卫斯理,那个讨厌鬼,往日里面经常对着我或者班上其他女生吹口哨,做小动作什么的。也会说一些少儿不宜的黄色笑话挑逗女生,十分讨厌的一个家伙。但是我现在无比希望听到他那个讨厌的声音,如果他回复的话,我会,觉得很安心的吧?
“喂,卫斯理,你怎么了?还活着吗你个坑货?”长裙有点碍手碍脚的,我微微拉开裙摆才能蹲下去。我蹲在卫斯理的旁边,小心翼翼地(我也不知道我干嘛这样小心翼翼的)询问。但是我不敢触碰他,就这样蹲在一边看着他,我相信这已经是我的心脏跳动的最大安全界限了,在往前一步我的心就要从胸口跃动而出了…
卫斯理并没有回答,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哦天呀,伟大的玛利亚救救我,我的心脏如此可怕的跳动着我能清晰地听见它渴望撞出去我的胸口的声音…咳咳咳…我快被这种心跳声弄得窒息了。不行!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我要离开。我迅速的站起来,比蹲下去快上十倍的动作往后退了两步。转过头,又一次深深呼了一口气、
“啊……”轻微的喘息声好像一道看不见的锁链将我紧紧地捆在原地,不详的音响刺破了我的耳膜般的侵入了我的大脑。啊!我感觉到,我的心跳,被一个看不见的手紧紧握住无法跳动,窒息的感觉就好像无数的水从鼻子从嘴巴灌进去,一种窒息的感觉!我立刻回过头,刚才还一动不动的卫斯理现在居然开始了一阵阵的抽搐!一阵低微的疼痛出现在我的腰上,原来我不知不觉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桌子角。
卫斯理他还活着,我这样想道,我应该高兴的……应该为在这个寂静的校园内找到一个人而开心的,起码我能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为什么,我……
我……
却在恐惧呢?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我的额头到鼻尖滚落下来,我觉得身体紧绷了起来,我像是面对一只捕猎的老虎一样,慢慢的想要不惊动它的往后撤去,往,多洛莉丝的位置撤去,只要让我拿到了她可能会留下的讯息我立马离开。
卫斯理还在抽搐,越来越……剧烈,圣母呀,原谅我用这个词语形容一个人,但是我,我无法找到别的词语了。今天很特殊,我出乎平时的动作居然虔诚的向圣母祈祷,让我安安全全的拿到讯息之后离开。不要再多节外生枝了……况,况且卫斯理同学看上去似乎需要良好的休息的样子,我,我就不打扰了。
他发出低沉的“喔喔”的声音,他慢慢的爬了起来似乎显得十分的疲倦,动作并不是很快。右脚拖拉着,应该是受伤了吧。
这些动作在我的眼中犹如慢镜头一样,我一边屏着呼吸看着他,一边往后退,手在多洛莉丝的桌子上模来模去,我似乎模到一个硬纸条。多洛莉丝……又一次轻声念起她的名字,我紧紧的将纸条攥在手掌中,缓缓缩回自己的口袋中。看着卫斯理,我觉得,我似乎有必要和他打声招呼“卫斯理?你还好吗?”
他没有回应我,不过‘他’转身了,慢慢的,慢慢的,这个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卫斯理身上掉了下来,不过被‘他’的脚挡住了,看不清楚是什么。他完全转过身来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呼吸被掐住了,我拼命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心跳忽然一下解月兑了出来似的疯狂的乱跳!我无法形容这是怎么一种感觉而且眼前的是什么!
我好像刚刚闯入地狱的但丁,看见了地狱之门内的景象!血淋淋的恐惧感一下弥漫上了我的头脑中!
这是什么!这妈的是什么东西!卫斯理的身体居然已经腐烂发出了一股死人的恶臭!他的脸颊竟然被失去了面皮可以看得见被莫名其妙‘撕掉’的肌肉的纹理。而且他的喉咙似乎也被什么东西咬烂了一样!居然可以看得见他喉咙里面的情况!我顿时觉得我的胃部一下翻滚了起来,一股酸楚的味道瞬间在我的口腔内部蔓延,不仅仅是这些!卫斯理的眼睛看上去完全暗淡下去了!如果要形容的话就是哪一种,死人翻起的眼白的感觉,他的肚子上的皮肉,特别是接近胸口的附近的皮肉被什么东西撕下来了,只剩下一点点链接着脆弱的肚子!我甚至可以看得见里面的内脏!那颗被肋骨紧紧保护起来的心脏也没有跳动了!就是完全失去了心跳!
我终于知道刚才他掉下来了什么了,那是他的肠子!卫斯理的厂子就顺着他被咬开的肚子和胸口直直的流到了地上!
哦,雪特,玛利亚在上……
我的心中,只留下这一句……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