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地睡了一觉,很晚才起床,窗外,天空依然阴沉沉的,秦申却觉得无比的舒畅,兴致勃勃研究了一阵墙角的蚂蚁,给韦妃和柔福公主请了安,起身来到大厅。
马扩正坐在一边愁眉不展,见他进门,急忙起身施礼道:“秦公子。”
秦申摆摆手:“马将军,自己人,不要客气。”
两人坐定,秦申道:“将军,什么事这样愁眉苦脸的?”
马扩苦笑了一声,道:“那兔崽子王贵不死心呢,刚刚派人下了战书,约我们三日之后决一死战。”
“打不过他吗?”
“势均力敌,硬拼的话,他干不过,但是他先来,占的寨子地形好,这兔崽子又溜得快,一退到山上就没办法了,而且,他还有个谋士,我们常常吃亏。现在山寨刚刚经历了变故,老大老二刚死,我担心军心不稳,难有胜机。”
秦申点头道:“有道理,有地图吗?”
“什么地图?”
秦申奇道:“你们平时打仗,怎么打?”
“还能怎么打?抡着刀劈呗。”
秦申哑然,心道这马扩虽然心机重重,对领兵打仗,还是个稚儿,不过他以前在军中,也仅仅是个偏将,没接触这些将帅之道,也算正常。遂道:“将军,上兵伐谋啊,硬拼只是匹夫之勇,不得已而为之。”
“公子教我。”
“多说无益,走,我们先去看看地形。”
“这个……”
“走吧走吧,最烦婆婆妈妈的。”
马扩无奈,带着秦申下山,点了五十来个宋兵,对周伟道:“寸步不离秦公子,要是公子有闪失,你们自己自裁去!”
“是!”
秦申看看周伟,浓眉大眼,双目如电,一股阳刚之气。遂微笑点头道:“有劳周将军。”
周伟垂手而立,恭敬道:“秦公子客气了。”
宋兵牵过一匹马,秦申接过马缰,装模作样蹬上马蹬,连爬了两次,竟然没爬上去,他转头对着马扩一笑,尴尬道:“第一次,见笑见笑。”
马扩笑道:“公子长在京师,没骑过马很正常,这马很温顺,公子不必担心,一次两次后就熟了。”
在宋兵的帮助下,终于跨上了马背,秦申道:“马将军,山寨有多少马?”
“四五匹。”
秦申望着天空,叹口气道:“马,始终是我军的软肋。”
有秦申这个半调子骑手,一行人走得很慢,秦申倒不介意,四处张望,群山茫茫,竟没个头绪,顺着山脚,来到一块开阔地,马扩指着前面一座山道:“秦公子,那就是王贵的老巢。”
秦申一看,三面环山,山势陡峭,确实是个易守难攻之地,沉思了半晌,道:“山后是个什么地形?”
马扩摇摇头:“这山连绵百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下去看看。”
“公子不可,危险!”马扩失声道。
“哈哈,人少了没关系,人多了反而危险,走!”秦申说完,抖抖马缰向前走去,马扩无奈,急忙吩咐周伟当心,也跟了上来。
来到山寨边上,秦申估模了一下距离,勒住马头,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诸位将士,请王贵王将军前来叙话!”
山寨的关口一阵混乱,一声怒吼传了出来:“你是谁?”
“我乃当朝柔福公主的侍卫,快请王将军出来叙话!”
关口又是一阵混乱,过了一会,一个人影飞快朝山上奔去。秦申微笑着看看马扩,得意道:“马将军,不用紧张,都是我大宋将士,形势所迫,落草为寇,当以礼待之。”
马扩惴惴不安地看了秦申一眼,道:“秦公子还是小心为上。”说完左右一个眼色,宋兵抽出钢刀,戒备起来。
不多时,山寨上方冲下来一队人马,一个个弯弓搭箭,在关口两边散开,齐齐瞄准了秦申,一个身材微胖,颇为魁梧的汉子往关口一站,喝道:“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敢在爷爷门口大喊大叫!”
秦申策马上前,施礼道:“王将军,在下受柔福公主所托,邀将军前往五马寨,共商抗金复国大计,请王将军以大宋苍生为念……”
“你是谁?”秦申话未说完,就被王贵恶狠狠打断。
“在下秦申,当朝御史中丞秦桧之子。”
“哈哈哈……老子还是皇帝的儿子呢,放!”
王贵的话音刚落,一阵破空声朝秦申扑来,说时迟那时快,马旁的周伟一个飞身,冲到马前,手握长剑一阵乱舞,噼里啪啦流矢四散。秦申呆呆地看着斜插在地上、依然在来回振颤的箭羽,惊出了一身冷汗:谁他.妈说弓箭的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这八十米开外都不保险!
没等他回神,周伟已经跃上马背,抢过马缰,两人一马,急速退走,马扩大急,领兵冲上来,护卫在左右,一直跑到安全距离,才放慢了马步,秦申定定神,回身骂道:“王胖子,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却干起这等龌龊的勾当,柔福公主有令:诸位将士误入歧途,诚心悔改,网开一面!王胖子,老子劝你趁早悔悟,否则,诛九族!”
秦申骂完,又一阵箭雨射来,距离已远,软软地跌落在前方,秦申暗恨:这次怕是跺着脚臭骂一通都不行了。
马扩忧虑地看了山寨一眼,道:“秦公子,赶快回寨吧,他们追来就不好办了。”
秦申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妈的王胖子,老子非把他碎尸万段!马将军,传令回寨,慢慢走,别慌。”
马扩犹豫了一下,依然按秦申的意思吩咐下去,一行人掉转马头,悠哉游哉向山口走去。
王贵被骂了一通,大怒,提起刀,打开关口就要冲出,一旁的谋士赶紧拉住道:“寨主,贼人明目张胆前来挑衅,恐怕有诈啊。”
“怎么讲?”
“寨主您看,他们慢慢吞吞,分明是引我们追上去,不出意外的话,山口定有伏兵!寨主,三日之后决一胜负,何必急于一时?”
王贵重重哼了一声,大手一挥,喝道:“回寨!”
过了山口,并无追兵,马扩奇道:“秦公子料事如神,那王贵为何不追来?”
“哈哈哈……这叫以谋制谋。”
“公子,什么意思?”
“马将军不是说那王胖子有个谋士吗?没这个谋士,秦某还不敢托大,说不准王胖子头脑一热,就冲出来了,有了这个家伙,必判定我们在山口设有伏兵,哈哈。”
马扩恍然,抱拳连声赞道:“秦公子真是神人!日后但有差遣,马扩在所不辞!”
“好说好说。”秦申回完礼,转头对周伟道,“周兄,多谢救命之恩。”
周伟憨憨笑道:“秦公子客气,这是小人份内的事。”
“秦公子,周伟可是这几百人中的第一高手,刀枪箭马,样样精通。”马扩接口道。
“哦,周兄,你这身手,从哪学来的?”
“祖上世代习武,小人从小就开始练习,后来金贼入侵,家父就让小人出来,从军杀敌。”
“令父,着实让人钦佩。”秦申点点头,低头一思索,接着道,“周兄,你看看我,是不是习武的料?”
周伟不自然看了他一眼,道:“公子乃大富大贵之人,习武,恐怕成就不大。”
秦申一乐:这孩子,真实诚,一点面子也不给。乐完又一阵黯然,来到大宋,学身功夫想踩谁就踩谁的梦想,就象泡泡一样,眨眼就没了……
见秦申神色不佳,周伟安慰道:“公子要是学点功夫傍身,倒是没有问题的。”
“真的?你教我?”秦申喜道。
“公子要不嫌弃,小人愿意效劳,公子想学点什么?”
“先学轻功啊逃跑啊什么的怎样?”话音刚落,众人大乐,秦申恨恨道:“打不过当然得跑,你们说,这哪里错了?啊?”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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