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照样出了命案!
这一次换到了汪伯彦一边,外围担任警戒的一个侍卫身首异处,惨不忍睹。秦申刚刚赶到,汪伯彦的一个侍卫已经大喝一声,纵身扑向张宗颜,手中长剑一抖,直奔他的面门,张宗颜惊愕间,急急抽出钢刀一挡,堪堪避过,很是狼狈,转眼过了四五招,那侍卫很是了得,竟逼得张宗颜连连后退。
两边的将士齐齐怒吼一声,拔出了刀枪,正要抢上去,秦申大吼一声:“住手!”
那侍卫一愣,张宗颜趁机避开志在必得的一击,闪到一边,头盔被长剑撩到了地上,满脸惊骇。
“住手!”秦申飞奔到中间,隔绝了双方,再次大喝一声,两拨人马齐齐定住,个个瞪着双眼,不甘示弱地怒视着对方。
“张将军,把你的人带走!”秦申对着张宗颜喝道。
“秦大人,我们……”
“带走!”秦申不容他分辩,再次冷喝道。
张宗颜看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对着手下挥手道:“我们走!”说完,带着人马离去。秦申望着他们走远,方转过身,向汪伯彦走去。
汪伯彦正抹着汗水跺脚怒吼:“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汪大人。”秦申施礼道。汪伯彦气得胡子乱抖,指着秦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秦申对左右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搀扶着汪伯彦去了草棚。
来到尸体旁,尸体仰躺着,脑袋滚在了一边,显然是一击致命,拿过人头,凑在一起,吻合得天衣无缝,秦申蹲在地上,紧盯着伤口,心里微微一笑。
吕庆陪着秦申,颤抖着蹲下来,轻声道:“秦大人,可知到底什么人干的?”
秦申摇摇头道:“这事太蹊跷了,张宗颜的人都是军人,为了报仇,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
“也不能排除是汪相身边的人干的。”
吕庆心中一震,道:“怎么可能?汪大人身边的侍卫,可都是他一手挑选的,这些人要有异心,何苦会等到现在?”
秦申望了吕庆一眼,见他一脸平静,心中一阵诧异,难道自己想错了?!随即讪笑道:“是啊是啊,吕大人言之有理,真相未明白之前,谁都有嫌疑啊,连我,也不能例外,呵呵。”
吕庆点点头道:“秦大人说的是。”
“吕大人,护卫好汪相,张宗颜那边,不要去招惹,否则,大家都是死路一条,晚上多加人手警戒。”
“好的,秦大人。”
他起身来到汪伯彦的门前,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进去,信步回到自己的草棚,李杏儿已经惊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秦申捏捏她的手,坐到了一边,提起一口气,见周围没什么动静,方开口道:“杏儿别怕,我们没有危险。”
李杏儿瞪着俏眼盯着秦申,颤声道:“公子,你知道是谁?”
秦申重重地点点头。李杏儿又是一阵慌乱,忍不住抓住他的胳膊,偎在一旁,四下张望了一下,低声道:“那公子为何……为何……”
秦申拍拍她的手背,低声道:“别紧张,我们没事的,还不到时候,凶手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一个,得把他找出来。”
秦申的话没安慰住李杏儿,反而让她更加紧张,死死抓住他的胳膊,颤声道:“公……子,是……是谁?”
秦申笑道:“到时候就知道了,杏儿,记住,这两天哪儿也不要去,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在这里待着!”
李杏儿抬头看了秦申一眼,咬着嘴唇点点头。
这一天又在寻找食物和水的忙乱中度过,张宗颜担心再起冲突,把队伍拉到了远处,整个海岛,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喧闹,一片诡异。
又是一个晚上,两边的警戒明显加强了起来,众人各怀心思,谁也不敢睡觉,秦申找汪伯彦点了一个侍卫,守护在草棚边上,然后大大咧咧地倒在了一边。
李杏儿瞥了一眼秦申,嗔道:“亏你还有心情睡得着。”
“外面有人站岗放哨,怕个什么,快睡,保证丁点儿事都没有,呵呵。”秦申笑道。李杏儿忧郁地望了门外一眼,靠在一边打起盹来。
他其实一直没有睡着,等李杏儿发出一阵均匀的呼吸声,睁开眼,草棚甚是简陋,点点月光从缝隙撒了进来,照在李杏儿娇媚的脸上,显得那样恬静和清冷。秦申神色一呆,又想起了柔福,那个让人牵肠挂肚的女子,不知道现在身在何方,也不知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会不由自主不经意地想起自己,还有,李杏儿的事,又该如何处理……他想着想着,心乱如麻。
过了很久,草棚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他赶紧摒弃杂念,提起一口气,只听见两个人的脚步慢慢行到了远处,他屏住气,耐心听了几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倒在一边沉沉睡去。
这天晚上平静如常,再没有发生命案,众人都瞪着通红的眼睛,长出了一口气,显然很多人一夜也未睡着。
白天的工作照样是收集食物,到了午后,中餐的时候,秦申突然对侍卫道:“多少人会游水?”
“我会,我会!”三两个侍卫应声道。
“好,岛上这几天基本都搜了一遍了,食物有限,下午出海,抓几条鱼就差不多了,备齐了食物,我们早点走出这个鬼地方,哈哈。”
“好!”侍卫们一听到马上离岛,个个兴奋起来。秦申简单分了下组,三条船,六个人出海,一个会水的带一个不会游泳的,剩下一个留下来继续收集淡水。
歇息了一阵,六人出发,分乘三条船来到海上,秦申的同伴是那个功夫颇为了得的侍卫,叫张武,两人来到深水,张武道:“秦大人,怎么抓?”
秦申笑道:“我掌舵,你在船舷,看见大鱼游过,一剑下去,不死即伤,呵呵。”
这片海域的鱼很多,时不时跃出海面,张武试了几次,终于抓到了一条,兴奋道:“大人的法子果然管用!”
秦申平静地看着他,等他再弯腰的时候,突然喝道:“吕文!”
“哎……”那张武猝不及防,答应了一声,顿觉不妙,正要起身,秦申的右脚使劲一踩,小船猛地一晃,张武站立不住,扑通一声,一头栽进了海里。
秦申稳住小船,冷笑地看着海水中扑腾的身影,一动不动。另外两船见有人落水,大惊,急忙向这边划来。
两个会水的侍卫正要跃入海中,秦申喝止道:“谁也别动!”接着指着水中挣扎的张武继续道:“他,就是凶手!”
四个侍卫面面相窥,齐齐盯着秦申,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耐心等张武喝了个饱,渐渐抵挡不住,眼看着要向水中沉去,秦申一个纵身,跃入海中,把他提了起来,在侍卫的帮助下,拖到了船舱中,他凛然道:“捆起来!结实点!”
侍卫犹自不信,一个胆大的疑惑道:“秦……秦大人,他真是凶手?”
“当然是,先捆起来,快点,等他醒来,你们几个都不是对手!”
张武的功夫在侍卫中素来有名,侍卫一听,赶紧七手八脚,把他捆了个结实,一行人掉转船头回营。
抓到了凶手!这消息很快传遍了孤岛,张宗颜带着手下,匆匆赶了过来。汪伯彦脸色铁青,疑惑地看着秦申,不明白自己这个最得力的护卫,为什么竟然是凶手!
尚书右丞吕庆更是怒不可遏,厉声道:“秦申!张武素来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是凶手?!你不要血口喷人!”
秦申鄙夷地看了吕庆一眼,冷冷道:“张武是不是凶手,吕大人应该比秦某更清楚。”
“你……你……胡言乱语!”吕庆指着秦申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汪伯彦看看吕庆,又看看秦申,依然满脸疑惑,指着瘫在地上的张武,不解道:“秦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申施礼道:“汪大人,晚辈既然敢抓他,自然有抓他的理由。”说完,转身对围观的将士道:“诸位,可曾记得,第一个被害的兄弟,是割喉而死?”
“没错。”将士们纷纷点头。
“诸位,割喉是事后而为,也就是说,割喉前,已经死了,他致命伤是一剑穿喉!可惜那天晚上月光太弱,凶手伪装的时候,并没有拿捏好,留下了一道豁口。”
“秦大人说的是,这痕迹张某也看到了,很是疑惑了一阵,至今没有想明白。”张宗颜点头道。
秦申含笑看了他一眼,继续道:“穿喉而亡,诸位想想,该用什么呢?”
“用剑!”有的将士恍然,几个使剑的士兵吓了一跳,纷纷躲开周围的目光。
“对,用剑,用刀是做不到的,这样,凶手就集中在少数几个用剑的兄弟身上,第二天晚上,汪大人手下的侍卫遇害,齐脖而断,凶手两次都选择脖子,当然是为了避免遇害者发出声音,凶手用的,照样是剑!使刀的都知道,用刀去砍断脖子,必然一边大一边小,吻合不好,而侍卫的头和身体,却能吻合得没有一丝缝隙,显然也是用剑所至!”
汪伯彦疑惑地指着张武道:“秦大人,这张武虽然是用剑的,单单凭这点,也不能说他就是凶手啊。”
秦申点头道:“汪大人说的对,可是凶手智者千虑,也有一失,汪大人的侍卫齐脖而断,仰躺在地,没有一点挣扎,也没有象前面那个一样,再补上一剑,显然是毫无防备之下被人偷袭,能到这种效果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熟人做的!而可笑的是,汪大人手下的侍卫,使剑的仅仅两人,除了张武,还有一个,恰恰又是死去的那个!”
汪伯彦恍然,一脚踢在张武身上,恶狠狠骂道:“妈.的,吃里扒外的杂种,亏老夫还这样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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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个作者调查,本书能不能出现热武器(宋朝已经有了火药,但应用很初级),本人看看多数人的意愿,后文中会进行微调,随手一点,配合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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