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无忧看了一眼西门无泪腰间的酒葫芦,原来刚才上楼之前,他又灌了满满一葫芦陈年老酿,随身带在身边,眼看着众人就要朝这边搜过来了,姚无忧不禁暗暗着急。
无意间,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火把,当下有了主意。但见他拿出随身的火折子,悄悄的解下了西门无泪的酒葫芦,打手势给静渊,让她作好准备。静渊使了使眼色,表示明白。姚无忧点燃了那酒葫芦,朝空中扔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火线。同时,姚无忧和静渊也一左一右,挟了西门无泪向旁边闪去,还没等酒葫芦着地,整个大厅瞬间一片漆黑,扑-哧哧一阵乱响,像是有东西飞过,然后就是一片寂静。此时,飞出去的酒葫芦带着一团火,开始往进来的人群上空掉,把他们照成了活靶子。
为首之人大叫一声:“不好。”撕了身上的衣服,扔向了酒葫芦,两物相触,他扔出的衣服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把酒葫芦缠了一个结实。火光没了,为首的人带领他的手下散了开来,准备迎接对手的攻击,整个大厅里死一般的沉寂。姚无忧忙拉了静渊,静渊拉了西门无泪,悄悄地朝前面的墙上的一个洞穴爬去。
弯弯曲曲地爬了有那么一阵子,就听前面传来一阵咔嚓声,再爬上一小段,隐隐约约有光了,又爬了一段,终于到出口了,前面是三层铁箅子,嵌在石壁之上。铁篦子的中间已经被什么东西给咬没了。从石壁的四周的残留之处,可看出当初这箅子的网孔很密,大一点的虫子都不能飞过。
姚无忧往后嘱托好静渊和西门无泪注意四周的铁环的尖利物后,率先小心地爬过这三道障碍,来到了前面的一个石台上,紧接着静渊和西门无泪也出来了,大家往下看,呵,深不见底。原来这是一处断崖,众人现在悬于半空之中。
西门无泪喘了口气道:“早知如此,何必要费我这老筋老骨的爬这么远,有这点时间多喝点酒,被杀也值了。”
静渊道:“你就知道喝酒,无忧哥哥既然爬到了这里,他就有办法。”
西门无泪道:“他有啥办法?”
姚无忧不答,从脚下拿起刚才趁火把未灭之前,从大厅里拾起的一圈绳子,和一小块铁片,铁片的中间有一个小孔,他把绳子的一头穿过小孔,绑实了,从石台上往下放,好一会儿,终于从山崖下传来了叮的一声,知道是落地了,他还不放心,又抖了几下绳子,接着又是几声叮叮的声音传上来。
姚无忧说:“这绳子够长,师傅和静渊先下去。”
西门无泪问静渊:“他什么时候准备的绳子呀?”
静渊答道:“你少喝点酒不就知道了。”
西门无泪碰了一个软钉子,不再说话,此时姚无忧已经把绳子作了一个兜状,让西门无泪骑了进去,把另一头拴在了石壁上铁篦子的残留孔上,让西门无泪抓住了身前的绳子,说道:“师傅,你蹬着石壁,我慢慢地往下放,注意身体的平衡。”
不一会儿石壁下传来了西门无泪的声音,他已经平安着地了。姚无忧又依此把静渊也放了下去,然后是他自己。落地后,他抓着绳子一阵晃动,就见绳子的另一头从半空中飞了下来,头上还有一个结。姚无忧道:“我用那块铁片做了一个装置,着地后,能从底下割断绳子,而且不会在上面留下接头。”
正说着话,就听山崖上面传来了大声说话的声音,“这人都哪儿去了呀,难道会飞?”
静渊伸了伸舌头,轻声道:“好险,无忧哥哥,咱们要再迟一点,就被逮住了。那些铁篦子上的大洞,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姚无忧道:“大厅里火把熄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静渊道:“为什么呀?”
姚无忧道:“那些火把不是火把,它们的真名叫‘月灭’,是一种长于深山幽暗洞穴里的飞虫,以铁矿石为食,一旦吃饱后,上就可以放光,像火把一样,一月不灭,这其间也不用再次进食,因此名月灭。而月灭却怕真火,只要见到一点儿的火星儿,就会受惊,熄灭自身的光,朝有新鲜空气的地方聚集。它们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一旦受惊,就会拼命的进食,因此通风口的铁篦子才被他们吃了。”
静渊道:“这东西好,咱们养一点吧?”
姚无忧笑了笑,没当一回事儿,这话确惹恼了西门无泪。自从在酒窖再次见到静渊后,两人说话就不大对付,后来姚无忧又把他的酒葫芦里的酒全给他点了,提前也没说一声。他是从悬崖上下来后一模腰间,才知道的。一直就憋着一肚子气,现在听静渊说要养月灭,再也禁不住出言相讥道:“你咋啥好东西都想要呀,上次要养穷北兽,这次又要养月灭,下次还要养什么呀?”
静渊道:“师傅,我们不就烧了你一壶女儿红嘛,干嘛事事针对我呀?到时咱们再去‘借点’不就成了。”
西门无泪一听静渊那句“不就一壶女儿红吗”更来气了,道:“那是女儿红吗?那是女儿红吗?”
静渊道:“不是女儿红,是啥呀?”
西门无泪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道:“说出来,吓死你,那是当年河东刘白堕酿的桑落酒,当世仅余此一坛,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它,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倒进酒葫芦。你们倒好,事先也不招呼一声,让我提前喝一口也好呀。好啦,现在全烧了吧,你来跟我说再去借点,再去哪儿借呀?不存心气我吗?”
静渊一脸的无辜,道:“刘白堕是谁呀,他很厉害吗?”
西门无泪这次是真的吹胡子,瞪眼睛了,吼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刘白堕是谁,你不……”这话刚吼了一半,突然使劲地嗅了起来,边嗅边道:“啥东西?啥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