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操 正文 第六章:荒地共挖宝,骑猪非大侠(一)

作者 : 歌无求

静渊进屋去看了看二牛,二牛昨晚一夜没合眼,现在正睡得香。[全文字首发]她悄悄的带上了门,出来跟姚无忧上了街,转过弯,过归义坊,到了西宁寺,今天有庙会。隔着老远,声音就传了出来,“磨剪子嘞……戗菜刀……”“冰糖儿多呀哎……”“江米咧哎糖糕哎”有唱的,有叫的,不一而足。静渊一听这么热闹,也不等姚无忧,嗖嗖地直往里儿钻。急得姚无忧一把拉住她道:“慢点儿,慢点儿,人这么多,一会儿丢了,我哪儿找去呀?”

转了两圈,没找到卖猛兽糖的,静渊却在一个小棚下面连喝了两碗枣沫糊,添了添嘴唇,道:“老板,再来一碗。”见她一副馋猫像,姚无忧轻声道:“小心把肚子吃胀起来。”静渊这么一伸舌头,恋恋不舍的走了。

两人又转了两圈子,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卖兽糖的,但见旁边停着一口大锅,锅旁边有铜铫,正在炉火上烤着,铜铫的旁边还有一些模具,老板正在往模具里边注糖浆,旁边有一帮小孩看着。

静渊噌的一声,就窜到了货摊前,拿起一个黑乎乎的兽糖,闻了闻,作呕吐状:“呃,老板,这只黑猫多少钱呀?”

老板回头看了看,道:“小姑娘,不许乱说,那是黑猫吗?是老虎糖。”

“我刚才就说是黑猫了,你们不信。”旁边一个约六七岁的小男孩也插了进来。

“不是黑猫,是小花。”旁边一个小女孩说话了。[虫不知小说网]

“小花是谁呀?”小男孩问道。

“小花是我养的小黑狗。”小女孩道。

“既然是小黑狗,干嘛要叫小花呀,叫小黑不就成了。”又一个小男孩道。

“我要叫他小花,你管得着吗?”小女孩生气了。

老板更生气,这一帮小屁孩,闹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说他做的是老虎,不是猫就是狗,一挥手道:“去,去,去,你们买得起吗?这兽糖一百文一个,不知道别瞎说。”

姚无忧走了过来,笑着道:“老板,你这兽糖也太贵了吧?”

老板道:“客官,你有所不知,这兽糖是我花钱跟随京师的一个老艺人学的。后来又做了这套模具也花了不少钱,别人在京师可都是卖150文一个,到了这里,我才卖100文,你说是贵还是便宜呀?”

姚无忧道:“别人卖150文一个是没错,别人的糖都是青白之色,唯独你做的,黑糊糊的,我估计15文也没有人要吧?”

老板苦着脸道:“这位爷,行家呀。可我就是按师傅教的办法做的呀,不知道为什么,出来就成黑的了。”

姚无忧呵呵一笑道:“这样吧,老板,我给你做一锅,试试,如果做得好,你就白送我和现场的这些孩子们一人一个兽糖,我呢负责教会你,如果做不好,我赔你材料,你看怎么样?”

老板还没说话,现场的孩子们先叫起了好。老板也很高兴,道:“得啦,听您的。”

姚无忧让老板拿来了几十斤糖下到锅里,架起柴火从锅的一头小火慢煎,不久,从火烤着的地方糖头滚旋而起,他让老板拿来几个鸡蛋,把蛋清打到凉水里调开,顺着糖头滴下去,一会儿黑渣,浮泡就浮到了火没烤着的那一边,姚无忧拿来一个?篱,一一把它们捞走,再把这些糖浆打入铜铫,用细火温起来。这才对老板说:“知道你刚才的那些糖为什么都是黑的了吗?”

老板说:“不知道。”

姚无忧道:“那是因为你没有捞渣,你现在用铜铫里的糖浆入模,就不会是黑的了。但你要记住,凡猛兽糖的模具需上下两模合铸,方才逼真。”

老板忙对姚无忧拜了几拜道:“行家呀,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就怪我一时糊涂,听信了他们的话‘半刻钟学会做兽糖’,交了钱,出师时只得一句话:‘记住煎糖,入模就行啦。’现在看来,半刻钟连糖都熬不开,我还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可否请教?”

姚无忧道:“但说无妨。”

掌柜的道:“我刚才见您煎糖时,只从一头开始煎,这是为何呀?”

姚无忧道:“其实有两个原因,一是火从中间烧,糖浆则四面开花,易溢到地上,二是那些残渣也不好打捞。”

老板恍然大悟,忙给现场的孩子们发糖,又给姚无忧拿了一大堆,姚无忧忙说:“够了,够了。”

“叔叔,我们今后就跟你混啦。”姚无忧低头一看,刚才那帮小屁孩一边添着糖,一边看着他。

姚无忧道:“我身边有一个跟屁虫就够了,这么多一起来,还让人活吗?”

静渊走了近来,咬牙道:“好呀,敢说我跟屁虫,怕不怕等你睡着了,我给你来几针。”

姚无忧扭头就跑,边跑边道:“我好怕呀。”“都还没扎呢,你跑啥呀,等等我。”静渊也叫着追了过去。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闻着二楼的酒味,静渊忧心道:“不知道那个老头咋样了。”姚无忧模了模她的头,道:“好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丫头,放心吧,他那么胆小,有危险的地方都绕着走。”

静渊也无其它的办法,只得进屋去看二牛。先前静渊怕他乱动,碰到伤口,把他的手脚都固定了起来。静渊进来的时候,二牛已经醒了,正看着天花,嘴里念念有词儿。静渊把手背在了背后,对二牛道:“小屁孩,猜姐姐给你带啥来啦?”

二牛不服气道:“你才是小屁孩呢,我妈说了再隔两年我就是大男人了。”

静渊哈哈大笑道:“哟,还神气了,猜猜我手里是啥东西?”

二牛脸上一喜,道:“兽糖!”静渊把背后的手拿了出来,在看的眼前晃了晃,果然是一大把兽糖。二牛咽了一口口水,大喜道:“好多猫糖邪!”

“什么猫糖,是老虎糖。”静渊笑着纠正他。

“好姐姐,猫糖,虎糖,我不要尝尝才能辨出来吗?你给我尝尝就知道了,要不然它就是猫糖。”二牛耍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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