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粗鄙之人,怎敢教陛下习武。”
吕布听到刘天要自己传授武艺,连忙诚惶诚恐的连连摆手推辞。不过他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哪里还顾得上怨恨丁原。
刘天见吕布推辞,当即脸一板,故作不悦的冷哼一声:“朕视奉先为臂膀,不过请你教朕习武,你竟推三阻四。莫非瞧不起朕不成?”
吕布一听,赶紧跪倒在地。随即他一脸慷慨,又有些局促的拱手说道:“陛下于末将有知遇之恩。能得陛下另眼相看,末将不胜惶恐。只是……只是末将唯恐武艺鄙薄,有负陛下之托。”
听着吕布语气有些松动,刘天当即呵呵笑了起来。他走上前去,双手去扶吕布。后者不敢让他这个天子难堪,连忙顺势站了起来。
“呵呵,不是瞧不起朕就好。不必多言。朕赞你为天下第一猛将,你便是天下第一猛将。假以时日,天下谁人不识君。你没有资格教朕,天下何人能教?”
刘天等到吕布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轻轻在吕布胸口捣了一拳。这个亲近的举动,顿时令吕布兴起一股自豪感。当下,他也不再推辞,爽快的应了下来。
“末将遵旨。”
“好,就从今日开始。”
刘天见状,立马迫不及待的提出要求。吕布听到从今天开始,稍作迟疑,随即也就爽快的点了点头。
见吕布没有意见,刘天呵呵笑着一把抓住吕布的手臂,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朝殿外走去。吕布见状,唯恐自己的力气误伤了天子,只好加快脚步,紧紧跟着刘天走出了大殿。
一出到殿外,刘天便惊奇的看到高进和张瑜一人一根齐眉乌木棍候在殿外。高进见刘天拖着吕布走出大殿,赶紧迎上去将手中的乌木棍双手献到刘天面前。
“启禀陛下,小奴听得陛下欲向吕将军习武。只是吕将军的长戟带有利刃。小奴唯恐伤到陛下。于是小奴仔细想了想,还是给陛下准备这条木棍。以免误伤陛下,以致天下万民不安。”
吕布听到高进这么一说,心里当即咯噔一下。他看着高进手上的乌木棍,心里连叫侥幸:“哎呀,我怎的这么糊涂。若不是这阉人提醒。万一真的误伤天子,岂不是一桩大罪。”
于是,高进说完之后,他在刘天身后轻声劝道:“此言有理。兵器乃是上阵杀敌之物,凶气甚重。陛下乃万民之主,实不该轻触。”
刘天听到吕布这么一说,迟疑着转过身来。他看了看吕布,然后又盯着高进献到自己面前的那根乌木棍沉默不语。
吕布此时也没闲着。他偷偷观察着刘天的动静。见刘天只是盯着高进手上的那根乌木棍,他连忙补充说道。
“不过末将那柄长戟原本也是由木棍演化而来。陛下用此乌木棍习武,倒也合适。”
“好,朕就用这乌木棍。”
刘天听完,呵呵一笑,随手接过高进手中的乌木棍。不料乌木棍虽然是木头制成,份量也是不轻。他刚一入手,便感到手上一沉。
“我滴乖乖,连木头棍子也这么重。能挥几下,想玩出花样……我可办不到。嘿嘿,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刘天感受着手上这根乌木棍的重量,心里嘿嘿一笑。一旁的高进,吕布两人见他爽快的接过了乌木棍,顿时放下心来。不料这时,两人又把心紧紧的提了起来。
“奉先,你那把方天画戟呢?拿来给朕瞧瞧。朕可是好奇得紧。”
刘天把玩了一下手上的乌木棍,随即便兴致勃勃的望向吕布。想要和人拉近关系,高帽子必不可少。而其中最有份量的高帽子莫过于称赞对方最为得意的东西。对于他印象中的吕布来说,除了那匹还没出场的赤兔马,也就是手上那杆威震天下的方天画戟了。
但是吕布却是十分为难。自己那把方天画戟是马上兵器。今天第一次进宫面圣,怎么可能带在身上。刘天突然要看自己那把兵器。而那方天画戟却还留在营寨里。无奈之下,他只好赧然的如实相告。
“回陛下,末将今日不曾带得兵器入宫。不如……”
吕布的话还没说完,刘天便笑呵呵的打断了他的话:“无妨,快去取来。朕想看看天下第一猛将所用的兵器。”
又一次从刘天口中听到“天下第一猛将”这个赞誉,吕布当即心头一热,欣然领命,赶回去取兵器去了。
吕布没让刘天等待多久。仅仅小半个时辰,他便气喘吁吁的扛着自己那把名垂青史的方天画戟回到了刘天面前。
“这么快就回来了?”
刘天看着汗流浃背的吕布,心里惊奇不已。皇宫距离洛阳城门有多远,他可是亲身体验过一回。更何况丁原的营盘地址距离洛阳也是不近。这么一小半个时辰就跑了个来回,着实令他赞叹不已。
不过吕布此时完全顾不上擦擦脸上的汗水。他自豪的将手上的方天画戟往刘天面前一拄,然后更加自豪的给刘天介绍起来。
“此戟长一丈有二。通体浑铁打造,共重四十斤。顶有双月,各以二小枝与戟身相连。可刺,可劈,详细说来共有援,内,搪三法。援之法,可分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刺,斜勒等。内之法,可分反别,平钩,钉壁,翻刺等。搪之法,可分通击,挑击,直劈等……”
也许是在刘天面前介绍自己的得意兵器,吕布话匣子一打开,当真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刘天在一旁听得那叫一个惭愧。
“丢脸了,硬是没听懂几句。”
刘天心里直叫惭愧。吕布说得口沫横飞,兴致高昂。而他却有如听天书一般。除了一开始介绍方天画戟的参数听得懂,后面那些什么用法听得他倍感汗颜。不过好在他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依旧保持着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他的表情,越发刺激得吕布开始长篇大论。从当年初次投入丁原帐下,用这把方天画戟斩杀多少山贼。再到后来黄巾之乱,跟随丁原征战,又搞定了多少黄巾贼。
吕布这一激动,足足说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嘴来。他刚一停下,刘天恰到好处的开口了。
“奉先果真天下第一猛将。方天画戟虽是天下第一神兵,却远不及奉先这员天下第一猛将。依朕之见,若非奉先,此戟将默默无名,泯然世间矣。”
吕布听到刘天这么大力称赞自己,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当下,他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傲然向刘天说道。
“末将愿持此戟为陛下扫平天下一众奸佞,定不负陛下厚待。”
说到这里,吕布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不如趁此机会向陛下展现我的武艺。也教陛下知道天下第一猛将之称,我当之无愧。”
于是,他趁着兴头,紧接着又颇为自豪的向刘天请示:“戟法虽说不难,却变化万千。末将斗胆,请陛下准许末将演练一二。”
刘天一听,正中下怀。原本只是一杆方天画戟外加一个人,再怎么吹捧也是有限。既然吕布主动献上让自己吹捧的机会,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于是,他当即爽快的连连拍手叫好。
“好,朕今日便一睹天下第一猛将之勇!”
“兄长为何如此高兴?”
话音刚落,陈留王的声音突然从刘天身后传了过来。刘天回头一看,见陈留王好奇的站在自己身后,便兴致勃勃的转身拉过他的小手,指着威风凛凛站在不远处的吕布笑道。
“来得正好。你我兄弟正好趁此一睹我大汉栋梁之勇。”
吕布听到刘天又称赞自己为大汉栋梁,喜不自禁的向刘天与陈留王拱拱手,然后便再次退后几步。这时,高进和张瑜两人不失时机的将提前搬来的胡床放到刘天身后。高进甚至还不辞辛苦扛着一把黄罗大伞站到胡床后面给两人遮挡阳光。刘天见这两个太监这么贴心,赞许的朝两人笑了笑。随即他便拉着陈留王坐了下来。
这时,吕布已经开始施展浑身解数,将一杆方天画戟使得虎虎生风。时而寒光片片,时而银光点点,时而大开大阖,时而小巧精妙,时而刚猛,时而阴柔。即使刘天不通武艺,也看得如痴如醉,心生向往。而陈留王更是激动得小脸通红,不停的鼓掌叫好。
吕布虽然正在卖力的表演自己的武艺,但是耳朵也没闲着。听到陈留王不停叫好,他表演得越发卖力了。
过了好一阵,只见吕布忽然一收势,面不红,气不喘,拄着那杆丈二方天画戟站在刘天面前。不凡的兵器,外加威猛的外型,他简直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令刘天与陈留王赞叹不已。
“好,好一个吕奉先。朕没有看走眼。高进,取黄金百两,亮银甲一副。”
刘天亲眼见识到吕布的精湛武艺,当即头也不回的吩咐身后伺候着的高进。后者听到,连忙拉了张瑜一把,然后便匆匆的前去取东西去了。
“谢陛下赏赐。”
吕布听到刘天吩咐高进,强按着心中喜悦,沉声谢恩。没过多久,高进,张瑜两人分别捧着一个铜盘回来了。随后,两人在刘天的示意下,将这两个盛着百两黄金和亮银甲的铜盘送到了吕布面前。
吕布看着面前这两样天子赏赐的宝物,心里不胜感慨。黄金虽然不错,但是那副亮银甲却是最让他满意的宝物。冲锋陷阵,所依靠的不外乎兵器甲胄以及良马。他虽然身为丁原义子,但是立下功劳后只得到一个主簿职位。一个文职,他根本弄不倒一件合适的甲胄和良马。如今刘天赏赐的这件亮银甲,着实了却了他的一个心愿。
于是,他也不多说什么,立马解上那件皮甲,利索的将亮银甲穿戴起来。不一会,刘天眼前一亮,暗自叫好。
“人靠衣服马靠鞍,吕布穿上这件亮银甲,更显威风了。”
不过刘天没有察觉,身后的高进心里却不住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