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店铺开张,酒楼营业,妓院烟馆也生意兴隆起来。方大少诸事繁多,倒也没有时间关心民生民治,民里纠纷时有发生,却找不到地方仲裁断案,时常闹到方府。街上没了巡查衙役,大盗没有小偷不断,偶有抢劫事件发生。方大少被老爹唠叨了几句,心想:“先按以前的样子来吧!老百姓不是随便就能接受新事物的,什么权利分治有时间再说吧!嘿嘿!当一当古代的父母官,坐堂审案,倒也新鲜!”收拾了几间方府临街的房屋,拆掉外墙,暂时作为如今的闽城府衙办公之地,又贴出告示招聘了一些衙役,方大少照葫芦画瓢开起公堂审起案来。结果几个案子审下来,乱糟糟的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哎!他妈的,丢了只鸡也来告状,少了头猪也来敲鼓,怎么就没小媳妇被调戏来喊冤的呢?他妈的!老子发了神经了,一时心血来潮学李逵坐堂扮县官,闷死老子了!”方大少双腿翘在案桌上,手里无聊的掂着一块惊堂木玩着,“没意思!退堂!都跟老爷视察民情去,听说这几日街上小偷小模的事情不少啊!抓个女贼回来玩玩也不错!嘻嘻!”
方大少无聊的在街上溜达着,后面跟着一大帮子衙役,老半天,连个女贼毛也没见到。方大少无精打采的晃着膀子,正准备回府找几个妻妾一报前仇。
“大人!有热闹瞧了!城东的童养媳小白菜不守妇道,毒杀亲夫,族里准备把那妇人沉潭处死呢!有看头啊!那婬妇小白菜长得可水灵了,马上就要装进猪笼了!”一个巡城的血旗兵丁看见方大少大声喊道
“小白菜?”方大少一愣,“什么小白菜大白菜的?童养媳?毒杀亲夫?好耶!快!瞧热闹去!咦!出了人命案子!那家人怎么没来报案?”方大少突然问道
“大人!民不举官不纠,按以往惯例,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有族里出面处理,官家也就不与理会了!”身后一名以前做过大金衙役的人上前说道
“哦?还有这说法!真他娘混账!看看去!小白菜!嘻嘻!有意思!”
带着一大帮刚刚招募的衙役,方大少一脸兴奋赶往城东。
“呜呜!呜呜!”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妇嘤嘤啼哭,楚楚可怜,被麻绳捆的像个粽子!几个男人正要拖着她装进猪笼里。“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谁叫你们捆人的,乱用私刑,你们好大的胆子,快解开!看把这小美人捆的,娘个皮的!捆猪呢!”方大少厉声喝骂道
“大人!这个婬妇不守妇道,毒杀亲夫,族里已经商定要将她沉潭处死!大人既然来了,就做个见证吧!这是老规矩了!我族有权利自行处置这恶毒的婬妇。官家也不能随意插手!”一名老者上前说道
“不守妇道,毒杀亲夫?有证据吗?就是有证据也要由官府,如今我方大老爷审断判刑,什么狗屁老规矩?老子手里的家伙什不认识什么老规矩**规矩!解开!老子没审案之前,这个小妇人就只是死者家属,哎呀!这么标致的娇弱小女子会杀人吗?她叫小白菜?我靠!捆成这模样了!缺不缺德!你以为谁都是他娘的潘金莲?”方大少两眼直愣愣的盯着那个小妇人,心跳有些加速,恶狠狠的说道
“潘金莲?是谁?”老者涨红了脸问道
方大少也不理他,亲自上前要给那小妇人解开麻绳,折腾了半天也没弄开,倒是那小妇人嘤嘤啼哭着渐渐羞红了脸,“这大老爷解扣子就解扣子吧,怎么老模人家!啊!啊!啊!呜呜!”
“大人,还是让小的们来吧!”手下人说道
“嗯!好吧!快点!不行就用刀子割开!我靠!捆的这么紧!”方大少一手滑腻,心里美滋滋的。旁边那老者斜眼瞧着方铭传,一脸鄙夷,心想:“外边人把这方大少爷都传的神了,哼!我看就是一个,就是一个不要脸的浪荡子,别以为老头子两眼昏花,你解扣子就解扣子吧,顺手模那婬妇干嘛?。”
“奴家谢过大人!奴家有天大的冤枉啊!请大人为奴家做主!呜呜!”小妇人盈盈一拜哭着说道
“嗯!本大少乃是青天父母官,你有冤但说无妨!”方铭传笑眯眯的盯着那小妇人说道
“大人!我等在婬妇这屋里床下搜到半包砒霜,证据确凿,这婬妇小白菜毒杀亲夫,十恶不赦!请大人让我毛家将她沉潭处死!”一个少了半边耳朵此刻还血迹斑斑的中年汉子插嘴说道
“闭嘴!**的算哪根葱!老子让你说话了吗?再胡乱插嘴,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方大少恶狠狠的骂道,也不去勘察案发现场,在这家前厅大堂,就开堂审案起来
“小白菜!你有什么冤屈说给老爷听听,老爷给你做主!”
“大人!您这话就不对了!她有什么冤屈?您就这般说!”老者说道
方大少抬手就是一枪,“啪!”打在横梁上,众人被吓了一大跳,“老子怎么做还要你他娘的教?老子是神人转世,一眼看去就知道这小女子有冤屈,怎么你们不服?和我手里的家伙什聊聊?”
“奴家,呜呜!奴家夫君从小体弱多病,长到十五,急走几步便气喘吁吁,常年卧病在床,大夫说是痨病,时日无多!。呜呜!公婆二人前些年都过世了,留下城外千亩良田和几间绸缎铺,衣食倒也不愁。只是族里兄弟见奴家年少,夫君久病,时常来我家搅扰,拿这个搬那个的,侵夺家财。呜呜!有时还出言调戏奴家,更有胆大之人动手动脚的,呜呜!奴家一个弱女子只能虚言应付,任其戏辱,只求保的清白不失!奴家怕夫君听了生气,病情加重,也不敢将实情告之。呜呜!昨夜,那人”小白菜指着那个少了半边耳朵的中年汉子厉声说道。“他,毛二,夫君的堂哥,上午他借口探望奴家夫君病情,一进门,就猛地抱住奴家肆意轻薄,解衣宽带,就要强与奴家作那人事!奴家拼命挣扎,大声呼叫。夫君在屋里听到喊声,激怒攻心,爬出屋子,呜呜!在地上大叫一声就气绝而亡了!奴家豁出命去,一口咬下这畜生的耳朵,趁着他疼痛分心之时,跑到厨房拿了把菜刀,这才吓走了这畜生!后来,后来,他们一来就不容分说把我捆起来,说我不守妇道,毒杀亲夫,按族规要把我沉潭处死!大人!青天大老爷,奴家冤枉啊!”
“胡说八道!你这婬妇,你与那走街串巷的货郎经常勾勾搭搭的,你以为我们没看见,哼!你还在这里诬陷老实巴交的毛二子,二子的大哥,我家男人以前那也是朝廷官差,要是在以前我男人不一刀活劈了你这婬妇!剁碎了喂狗!”一个中年妇人厉声骂道,“不要脸的贱货,你老公不能人事,族里人都知道,你这小骚货狐狸精哪里守的了这活寡!大人!不如当场扒了这贱人的衣服,看她还是不是黄花闺女,只怕早就是个烂货了!”
“呜呜!你们这些人面禽兽!你们仗着那毛得顺的在府衙当差,早就强夺了公公留下的良田店铺,奴家夫君治病缺银子,奴家便每日做些绣活卖给那货郎换些银钱,也聊以度日。我何时与那货郎经常勾勾搭搭的了。天理昭昭,奴家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大人可让验婆查证!”小白菜哭着说道
“老娘这就扒了你这狐狸精的衣服,看你是不是个烂货!”中年妇人恶狠狠的说道,就要上前动手
“住手!毛大媳妇!不要丢了我毛家的脸面!”毛族老者喝道。
“毛得顺!”方铭传心里冷笑道,“好呀!姓毛的我倒忘了还有旧账没和你算呢!”
“哼!你这妇人,我问你,你家毛得顺在土匪攻城时死了没有?”方铭传指着那个毛大媳妇问道
“啊!大,大人!我家男人腿被土匪打伤了,现在家里养伤呢!”毛大媳妇听突然问道自家男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答道
“嗯!好啊!好啊!不错!不错!很不错!”方铭传冷冷说道,“你是那毛得顺的婆娘!我与毛得顺倒也打过几次交道!毛家嫂子要当场扒了小白菜姑娘的衣服?好!我便依毛家嫂子所言!”
“大人!小白菜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受此天大屈辱!夫君!奴家随你去了!”小白菜朝着厅柱就要一头撞过去,
“哎呀!”方大少一惊,赶忙上前用肚子一挡,“我的娘呢!我的肚子!肠子断了没?疼死我了!小白菜,你好大的劲!”
“大人?”小妇人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龇牙咧嘴捂着肚子的大老爷,“大人为何要救我?小白菜死也不受羞辱!”
“好好好!我相信你!绝不让人当场扒了白菜姑娘的衣服!哎呀!疼死我了!你这一头要是真撞上柱子,还不脑袋立马开了瓢了!可怜了我方大少的肚子啊!”
“大人!您相信奴家是清白的!”
“您别奴家前奴家后的好不好!听得本大少慎得慌!就叫小白菜多好!小白菜!水女敕女敕!一把掐来泪汪汪!本少爷最爱生嚼小白菜!”
“大人!”小白菜羞红了脸。
“大人!你这样可就不像话了!”毛家老者怒声说道,“你有枪有势,也不能任意胡为!老夫这便去请方老爷前来主持公道!”
“哼!是吗?我今天就任意胡为又怎么了?老子一口气宰了几百名官军,眼都不眨一下,杀个把刁民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哼!还想去请我爹来,我爹现在什么都听我的!请来了也没用!”
“你,你!”毛家老者气的说不出话来,“方大人,您是不是看上这狐狸精了,什么小白菜!水女敕女敕!一把掐来泪汪汪!方大人你见美起意,颠倒是非,一到这里便极力维护那婬妇,我毛族不服!嘿嘿!也罢!算我毛家倒霉!惹不起你方家!毛族子弟们,走!”
“站住!”方大少厉声喝道,“案子没审明白谁也不能走!来人啊!把他们都给老子看起来,本老爷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要天理昭昭!我便给你一个天理昭昭!来人去城中所有药店查问,近期有无卖出砒霜!再请几个年老婆子给小白菜验身,找做过仵作的来查看尸体。”
方府府衙大堂,方铭传铁青着脸,冷冷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药店老板证明就是你毛二去买的砒霜,你为何要买砒霜?不是故意栽赃,还是买砒霜回家熬汤补身不成!”
堂下,毛二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一言不发。
“那小白菜验身之后,这几个年老婆子证明其确是处子完璧,还有那死了的毛海,仵作也验明是死于急病,他娘的!”方大少惊堂木狠狠的一拍,“大胆的毛族之人!竟敢伪造证据,诬陷小白菜不守妇道毒杀亲夫!欲将其沉潭。屈杀良善!我方青天岂能容你们这帮恶贼还活在世上!”
“大人!老朽真的不知道那毛二居然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老朽眼昏耳聋,上了这畜生的当了!还请大人念在老朽年事已高,放了老朽吧!”毛族老者哭着喊道
“哼!眼昏耳聋?小白菜!水女敕女敕!一把掐来泪汪汪!你倒是听得清楚!都朽了,还出来丢人现眼装大尾巴狼,说老子有枪有势,也不能任意胡为!这便去请方老爷前来主持公道!我呸你妈的!滚吧!”
“谢大人,谢方大少爷!老朽这就回去闭门思过”毛族老者连滚带爬的跑了
“毛二!和方大爷我玩沉默呢!哎!沉默是金啊!来人啊!拖出去!给这畜生几颗洋金蛋子吃吃!给老子毙了!”方大少厉声喝道
“大人!饶命啊!冤枉啊!是那婬妇勾引我的,大人,毛二冤枉啊!”毛二听见说要枪毙他,杀猪似的叫道
“还六月飞雪呢!冤什么冤?**弟嫂,气死堂弟,故意栽赃,欲要屈杀无辜良善!杀你老天爷六月飞雪是绝不可能的,下麻花烧饼倒是有可能!毙了!”
“谢青天大老爷给小女子主持公道,小女子愿来世做牛做马来报青天大老爷救命之恩!”小白菜跪在地上嘤嘤哭着说道
方大少心想:“当前有两件事难办!一是如何整顿民风,建立民事管理机构,民治乃是大事啊!这需要人才啊!现在手下都是一群大头兵,缺有才干的文人啊!刘邦有萧何张良,朱元璋也有刘伯温,李善长呢!哎呀!我有谁呀?老婆倒是一堆了,谋士毛没一根!打天下也不能只靠那些变态武器啊!得好好寻觅寻觅!二吗?就是怎么收了这水女敕女敕的小白菜,真是一把掐来泪汪汪啊!有难度!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