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够了!
难道因为自己是女儿身,到哪都应该受到白眼和嘲笑?!
只见何玉凤一夹马月复,手中精铁长枪紧握,双目充血,银牙紧咬,状如疯虎,一人一马如同燃烧的火焰,飞快的靠近那嚣张无比的校尉。
那校尉见她冲来,更是大笑不已,以手中长枪指着她说道:“哪来的疯婆娘,居然学人家单挑!”何玉凤却置若罔闻,策马冲向那犹自大笑的校尉。就在那校尉策马上前举枪迎敌之时,却猛地听见一声刺耳的大喝:“杂碎!去死!”
何玉凤手中长枪电闪而出,锋利的枪尖划出新月般的璀璨光芒,将那校尉连枪带人头,一齐斩断!
两军震惊!一招!只是一招!那楚将的头颅和半截长枪便高高的飞了起来,紧接着,从那早已失去头颅的断颈之上,喷洒出三丈高的鲜血,在晨风中化为血雾缓缓飘散了开来!
而此时楚军之中仍有士卒还在不停的大笑,连自家阵前发生了什么都还不知道!吴国的士卒却是难得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那战马背上的身影!紧接着,吴军中传出震天的吼声:“好!”而此时的楚军才纷纷醒悟,互相询问后,才知道自家的校尉居然死了!
是的,死了!
死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死在他们认为只懂得洗衣做饭生孩子的女人手里!
一瞬之间,双方形势逆转,吴军士气大涨,而楚军却是声气全无,士气下跌!
这时,何玉凤却做了一件令楚军士卒愤怒的事情。只见她缓缓策马回转,靠到那匹在场中不停打转的战马旁,飞起一脚踹向那尚在端坐的尸体。只听得“啪”的一声,那校尉的尸身便从马背上飞了出去。她嘴角扭曲着微微上抬,跟着一口浓痰落在了尸体的上面!然后将那无主的战马牵到自家阵营,命一个士卒好生看管。这才又慢悠悠的打马而回!
这一下,楚军的士卒如同炸锅一般,纷纷怒喝起来,要知道,在战场上,向死去的将领吐口水,那意味着什么?
那是赤果果的侮辱!
那是对自家兄弟的藐视!
她一介女流之辈,居然敢当着三万楚军士卒的面,做出这样的事,简直是人神共愤!很快,楚军阵中冲出一将,也不开口,长枪倒提,骑着一匹颇为神骏的白马朝何玉凤冲去。何玉凤丝毫不惧,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双腿轻轻一夹,胯下的战马如同闲庭信步一般,不快不慢的小跑了起来。对面那将领眼中的怒气不减反增,大喝一声,提枪纵马直奔何玉凤而来。就在二人即将交错而过之时,那楚将挺枪猛刺,何玉凤眼睛微眯,手中长枪却是毫不犹豫的向上一架,将对方的长枪狠狠地荡了开来。紧接着,她手中铁枪如流星般电射而出,直奔楚将右眼而去。“嗤”的一声,整支长枪从那楚将的头颅中贯穿而出,淡黄色的脑浆混着血液顺着枪尖的血槽溅射而出。
何玉凤却是不依不饶,单手持枪用力一抬!
当楚将胯下的战马不明所以继续奔驰而过之后,一具完整的尸体居然被她就这样紧握长枪挑了起来。两军不由得大哗!吴军这边自然是士气飞涨,而楚军那边却是再次议论纷纷。
一开始上前叫阵的校尉楚国士卒都认识,他名叫李元,嗓门大且武艺不俗,他输了,不少人还思忖着有可能是因为轻敌所致。可这一次出战的却是军中有名的好手刘远,此人一直靠武勇作战,身先士卒,在镇守虎林关的士卒中颇具盛名,虽说不如那五虎上将,可一身武艺却是打趴下数不尽的兵痞、懒人
这边何玉凤极为不屑的将尸身一甩,却是策马跑了起来,就在众人以为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的时候,这女人居然冲到刘远的战马旁,单手一伸,将那匹战马牵到吴军阵前,对着陆伯颜一笑,高喊道:“将军,此马奔驰极快,四腿长而有力,想必是匹名马,能否赏赐于我?”
陆伯颜按捺住眼中的惊喜,心中一动,高声大笑道:“不行,除非你再杀一将,所得功勋才能换得此马!”
“哈哈哈”何玉凤的爽朗的笑声瞬间在两军之间传了开来,只见她调转马头,目视三万余楚国士卒,大声吼道:“不过杀一楚将,此事易如反掌!来人,给本校尉牵好了,待会儿我来换马!”
楚军这边闻言大哗,丢马事小,可这女人居然如此藐视楚国将领楚军士卒纷纷喧哗了起来,更有甚者开始为自家将领的不争气而不停埋怨,蔡普眉头一皱,没想到吴军之中有女如此,居然还是名武艺“不错”的先锋,难道还要继续单挑?刘远的武艺他可是知道的啊就在他犹豫之时,旁边两校尉却是再也忍耐不住,策马从阵中冲出,高呼道:“休得猖狂!”而在此二将冲出之时,楚军却爆发出一阵憋闷已久的叫好声:“韩将军威武”“马将军威武”
出战之人乃是蔡普的心月复爱将,一个名叫韩朝,一个名叫马飞。这两人乃是虎林关甚至在楚国都算是相当有名的勇将。只见二将一左一右向何玉凤杀去。陆伯颜见状不禁大骂:“无耻败类!”吴军士卒更是愤愤不平,以男欺女本已无耻,更何况还是以一敌二!
何玉凤却是大喝一声:“来得好!”
只见她策马奔驰,楚军二将一左一右在她身旁挺枪连刺,她却是不徐不疾,手中长枪有如长了眼睛一般,或架、或挡,不但将二人的攻势瓦解得一干二净,更是抽空就冷不丁得将枪尖扎向二人要害,使得韩、马二将不敢过分紧逼。三人你来我往,战成一团,周遭的士卒却是奋力呼喊,那声浪犹如大海,在空中摇曳,再远远的向四方传了出去,整个战场爆发出的战意令人咋舌。
三人来来往往战了数十回合,仍不分胜负,何玉凤虽说心中焦躁,但也知道这时候大意不得:“要破二人联手,唯有先除去一人才行!”就在她心神合一,逐渐沉浸在与二将的交锋之时,却不知不觉的发现,二人的动作在她的眼中逐渐慢了下来,她似乎隐约之中能够看见韩朝在出招时脸上那狰狞的表情,枪尖在刺向自己时带起的气流,而马飞却是表情阴狠,一支铁枪犹如毒蛇吐信,左右轻微摇晃,鼓荡着周围的空气,然后无声无息的刺向自己。
何玉凤的心中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左一枪、右一架,格挡得出奇的轻松!
可这在外人的眼里就不一样了,这时的何玉凤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冷酷异常,面对二人的进攻却是轻松写意,似乎丝毫没放在眼里。
没出几回合,何玉凤眼中精光一闪,抓住韩朝一个小小的破绽,手中长枪迅捷无伦地刺向韩朝,韩朝大惊失色,连忙招架,“嗤”的一声,韩朝的腰际却是被飞速而过的黑影霎时间割开一道长约尺许的口子,他心中大骇,手中长枪更是毫无章法。马飞见状,连忙攻向何玉凤,哪知道何玉凤身子一旋,枪随身转,凌厉无比地向马飞刺去,马飞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这快而凌厉的一枪扎入前胸。何玉凤毫不停顿,铁枪一缩,马飞胸口的鲜血犹如喷泉一样顺着伤口激射而出。
“还有一个!”
当那冷漠的声音传进韩朝的耳朵里时,他知道以自己的武艺,根本再无战胜这女将的可能,索性一咬牙,调转马头打算奔回阵中去。就在他策马奔出数丈之后,却看见自家将军正抬手向自己呼喊什么,凝神倾听时,耳朵里却只有一声“嘣”的声音。
下一刻,他脸上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双目却难以置信的发现,一支笔直的长箭带着鲜红色的血花,从自己胸口飞射而出。
“原来那声响是弓弦松开的声音”
紧接着,他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了下去,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倒向了一边。
整个战场静得可怕,良久,吴军中却爆发出惊天的吼声:
“何将军威武!”
“何将军威武!”
“何将军威武”
那滚滚而来的吼声犹如滚动的巨石瞬间将楚军的士气拉到最低!只见楚军士卒议论纷纷,焦躁之意四处可见,楚军之中更有其他校尉顺序而出,向何玉凤挑战。何玉凤却是丝毫不惧,一杆精铁长枪却是不停地收割着这些不自量力的生命。
蔡普心中震惊的同时,知道这女将的武艺恐怕是在自己之上,而且凭今日吴军的士气,自己绝对讨不了好。再者,自家士卒士气低落,看来恐怕得鸣金收兵,待士气回复之后才能出战了,要不然再这样下去
就在这时,他的眼睛不禁再次看向那出人意料的女将,却惊奇的发现,那女将收起长弓,居然打马而回,就在靠近那匹原本属于校尉刘远的白马时,她左脚一蹬,飞身而起,凌空换了匹马。
那飞身而起的优雅,长发在空中飘扬的潇洒蔡普心中暗赞的同时,心中却想:“吴国哪来的女将,居然如此厉害?唉,没想到啊”
就在他策马出阵,打算说服敌方主将暂且退兵、改日再战的时候,那不知名的女将却是看着他诡异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