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示意我看泥土里一些白色的杂物,缓缓说到:“这里是建业的南边,用卦象来解释的话,朱雀局南,以阳为主。但是此地却阴气过重,显然是违背这个道理的,而且坤为土,土中带白,是凶兆!”
我捏了捏那些白色的东西,手感软绵绵的,还有点潮湿。“这些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一些灵兽的粪便。”
“我靠!那你不早说!”我赶忙扔掉了手中的秽物,又把手放进河里冲了冲。
司马懿表情凝重的指了指远处,说到:“愈兄,你看这附近的土地。”我顺着他手指向的地方望去,只见方圆十里的地面全都泛着白点,极其不自然,像积雪一样,却煞白的令人毛骨悚然。
我瞪大了眼睛问到:“司马兄,这些不会都是粪便吧?那得有多少野兽?”
“这些可不是一般的野兽粪便,白色粪便只有灵兽才会有。灵兽的皮毛和筋骨用来入药都具奇效,且十分通人性,它们一般生活在长白山一带,离此甚远,如此大规模的统一行动,显然是有人驱使。”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即使在我们那个时代,要是离开高科技,也没人能和野**流啊……况且你不是一直说它们是灵兽吗,怎么会带来凶兆呢?”
“愈兄,就像你的骑马之道一样,马看不见没关系,重要的是骑马的人。这些兽类即便无害,若驱使操控它们的人居心不良,灵兽亦是凶兽。”
我翻身上马,司马懿也跟着骑了上来,继续向上游赶去。我问他:“司马兄,此行凶险,我看你还是不要陪我去了?”他微笑道:“我本就是一介白身,无牵无挂,又跟愈兄这么谈得来,怎么能现在走掉呢?况且我刚才卜了一卦,此行虽为凶,凶却不在你我二人。”
沿途陆陆续续又出现几具落单的尸体,在古代混迹多时的我对此早已经免疫,毕竟如此乱世,有谁会害怕死人呢?但是司马懿口中的灵兽却始终没有出现过,我不免有些好奇,难道神话中所记载的蛟龙、麒麟、飞熊之类的神兽是真实存在的?
天色擦黑时,我们来到了河的上游,那里是一座凸起的小山包,山包下的地面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尸体,其中一部分是猎户打扮的人,还有一部分是一些身穿白色紧身衣的人,看上去非兵非民,更像是那个诸侯养的门下食客。
山包上面一个汉子正在跟这些白衣人打斗,但是明显寡不敌众,渐有被围困之势。我问司马懿:“你认识这些穿白衣服的家伙吗?”他说:“我在江东近两年了,从没见过有白衣人组成的团体或是馆子。”
我断定他们是卞喜的人,于是拔出佩剑跳上山包,使一招浪蝶攻向白衣人,刚猛的剑气在包围圈内打出一个屏障,迫使他们与汉子分开,剑招力道还在白衣人周遭,我人却已经移动到那汉子身边。
汉子身上多处受伤且耗尽气力,态度却依然坚毅,想要血战到底。我问到:“老兄,你叫什么名字?你一个打一群,怎么不跑呢?”他踉跄着说:“子义只恨自己无能,平日里为了迎合主公狩猎,精于射箭却荒废了武艺!到头来反而不能保护主公周全,陷主公于不义。”说着他便要挥剑胡乱冲上去,几个白衣人见有破绽,组成剑阵来了个白鹭灌顶,腾空直取汉子首级。我急忙一把将汉子拽回身后,使一招灵蝶化解剑阵,身法亦快速腾挪,迷惑对手的出招,达到牵制作用。我不禁暗自感叹这《南华集》的精妙,剑招的灵感全部来自于庄周对“道”的理解,虽不是旷世武学,却有见招拆招之妙法,运动得当足以立于不败之地。并且武功想要达到化境,必须先领悟其中高深的道家思想,这与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和佛法的关系何其相似!
但是我的剑法毕竟是初学乍练,最多只有两成的威力,以一敌多慢慢的处了下风。山包下的司马懿见状,抬手发力,几道黄绫从他的袖口中射出,将几个白衣人统统缠住,白衣人接触到黄绫的皮肉开始发红发痒,并且迅速溃烂,疼的他们失声喊叫,开始纷纷逃窜。我突然发现这些人的腰间都佩有一个挂件,像是某种信物,质地似玉石,却浑厚无比,毫无光泽,而且只有这些活着的白衣人身上才有,所有的死人身上都没有这个物件。
我本来也无杀人之心,见他们逃走便不予追赶。我向之前死去的那些白衣人身上望去,果然看不到那个奇怪的挂件,而且是一个都没有,心中觉得奇怪,却理不清头绪,只好不了了之。
被我们救下的汉子坐倒在地,双眼直直的望着前方,我见他这幅模样便问到:“兄弟,你刚才说你字什么?拜托你别用你们古代人的方式介绍自己,就说你姓甚名谁好吗?”
他呆滞的看了我一眼,随口答到:“我叫,太史慈。”
“我靠!难怪你这么猛,你一定是陪孙策来的!你知道孙策去哪了吗?他现在有危险,我们是来救他的。”
听我这么一说,太史慈立马恢复了一些精神,一把抓住我问到:“真的?你没骗我?”我指了指孙尚香的枣红马,显然郡主的马大家都认得,太史慈终于面露希望之色,居然叩拜说到:“我们和往常一样陪主公来打猎,主公依旧冲在最前,在他进入到前面的森林之后,这些人就出现将我们拦住了,我担心主公在树林里遭到不测,公子你来的太及时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出我家主公,太史慈感激不尽!”我忙扶他起身坐下,并且叮嘱他就在山包下休息,等我们出来。
司马懿问道:“如果期间那些人再来捣乱呢?”
太史慈斩钉截铁的答:“那我就跟他们拼了!”
我跨上马背,鼻孔出气道:“错!你应该头也不回的跑。”
“跑?”
“是的。你要相信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策略,打不过就跑,绝对不做无谓的牺牲,把有限的力量用到最该用的地方,这样才能够战力最大化。”
“打不过……还能跑?”
重新载上司马懿,我们冲向森林绝尘而去,留后一脸愕然的太史慈。我头也不回的喊道:“记住!有一种胜利叫做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