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废墟 正文 第十节 有预约的杀意

作者 : 莫斩元

“都给我起来!你们这些小混蛋!阿弥陀佛!今日有大买卖,都给我精神点!白天赚钱,晚上读书。(神座)都给我好好干活!”天色刚刚有些亮,阳光甚至还没照进这浓云不散的山里,流氓和尚那雄浑的嗓音便在寺里回荡起来。“起来!把佛台擦干净!把香火点好!准备骗嫖妓钱……咳咳,香火钱!”

芙绫云迷迷糊糊的看看天色,顿时不满起来“什么!这么早?你这和尚,我们几个小孩谁会相信我们?你还是自己去山下招摇撞骗的好!”

“你说什么?小女娃!老祖我若不是懒得去山下何必要抓你们回来给我干活?”

“额……师父,你不是说他们是为了给我认识吗?”言风在一旁嘟囔着,可是却不敢怠慢的起来开始穿衣服,明显是曾经吃过某和尚的亏。

“小子别废话,又帮我挣钱,你又能认识,这才叫一举两得!老祖我的智慧岂是你可以揣测的!”

“小女娃,去把地扫干净。”

“不是擦佛台吗?”

“佛台刚才我已经弄干净啦。”老祖胡子一扬,得意到,“我看那佛台全是灰尘,不像话,你们几个怎么搞的,才来一天就把台子弄得那么脏!”

“喂喂,你搞错没?我们才来一天怎么弄那么多灰,灰尘是要时间沉积的好吗?”

“哦,那么,不是你们的话。小风!你怎么搞的!才几年功夫就把佛台弄那么多灰!老祖我几百年没擦我也没看到那么多灰!”

“拜托……那是你没看……”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小子还敢狡辩!”

“好啦好啦,我去擦,师父您住口吧,和你讲不出道理来。”

“嗯”老祖见他服软,顿时笑容可掬起来,道“不用啦,我一时好心,把上面的灰全都吹到地上了,所以,小女娃,去扫地就好了,台子已经被英明伟大的老祖我收拾好啦……”

“你那也叫收拾!”芙绫云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地那么大,还不如擦台子呢!你把地弄脏了然后叫我去扫地!你有没有点道德!”

“废话!我要是没把地弄脏,地干净的还要你去扫干嘛?当然要弄脏才能扫啊!阿弥陀佛,因果之理乃万物之本……”

“师父……您也太蛮不讲理了……”言风低声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胖子能不能说的过你。”一旁,胖子是唯一还在呼呼大睡,毫不在乎老祖那震得寺庙回声的嗓门的人。

“哼!我告诉你,小子,早晚你也要变成我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为什么?”

“第一,我是你师父。()第二,女人喜欢蛮不讲理的男人。”

“女人是喜欢自己爱的男人不讲理。我估计,你这样又老又丑又胖的光头,没戏。”尽前辰此时已经穿戴好斗笠,转过头平静地说。

“可不是。胖的毫无美感,又不像胖子我有一手绝世厨技,老和尚,看来你来当和尚也不是没有道理啊,我同情你……”胖子尹矢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接口道——这胖子早就醒了,居然就那么在巨大的声音中安详的躺了这么久!

“尽前辰!尹胖子!”老祖那震耳欲聋的叫声再次传遍了整个寺庙。

几个孩子穿戴好走出偏房门顿时就是一惊。寺庙还是原来的庙,可是那一草一木一亭一阁竟然都带着一圈金色的光芒,连昨日他们走过的路都泛起淡淡的金光。在晨曦下,那光圈萦绕着露水,显出一圈圈美丽的氲彩,甚是好看。

“这是……”众人抽口冷气,昨日还普通的景物怎么一下就这样了呢!

老祖淡然道“神迹!嗯,当然,既然是在庙里。那就是佛光啦!”

“你搞出来的?”

“废话!不是我还能真有神来这穷乡僻壤的啊!”

“啊!”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的说不出话来——世间强者很多,魔法高手也不少,可是这把一个寺庙整个沉浸在这明显不是魔法的“佛光”之中众人听都没听过,言风在书上也从没见过有人可以让一幢建筑整体发光的事情_——连泥土和砖瓦都在泛着金色的氲彩——这太超出想象了!还是一个魔法把这寺庙炸掉更让人觉得好接受一些。

“这是什么魔法啊!怎么这个波动……像是……神……啊!呜呜呜……”芙绫云看着手里的魔法检测仪,才说到一半突然感到一阵束缚,接着便无论如何努力也说不出话来了,挣扎了一会看见似笑非笑的老祖,明白是老祖的神通让自己无法说话了,只得老实下来。

老祖环视一圈,笑着对众人道“这,就是神迹。不管你们信不信,老祖我是信了!”

“嘿嘿!狗屁神,他们不是相信你吗?老子偏要假冒神迹!你敢奈我何!”

老祖看着几个人,模模胡须,道“准备一下,言风跟着我在山下招摇撞骗久了,经验比你们多,你们要向他多学学。尽前辰,你头脑灵活,等学会这一套你就负责骗人吧。”

“哎,本来还要抓一个精通财政的呢,可惜……”

“那怎么不抓了?这坑人钱是那些弄财政的人的本职啊!我们不专业的!”胖子不满地嘟囔着,一边用手揉着,看来因为早上晚起吃了老祖一些手段。

“还不是因为尽前辰那个臭小子!放跑了那个会理财的小丫头不说,还弄断了老祖我一缕胡子!”说完老祖自觉有些丢人,说什么也不说话了。

“啊!”众人不由得一惊,老祖各种手段各人早已明白这老和尚绝非等闲,可尽前辰明显手无缚鸡之力,竟然能做到这样的事!尽前辰注意到大家的目光,轻轻一笑,道

“靠一些机关和算计而已,老头实力已达化境,我那些小机关能弄断他一缕胡子也是运气。”

“可是,师傅,以你的实力,就是那小姑娘跑了你也可以再抓回来啊!”言风不解的问。

“他因为自己的胡子不对称了,觉得有失形象,怕那个女孩嘲笑他抓个孩子还要损失胡子。”尽前辰语气依然平静,但一旁的老祖已经挂不住了:

“尽前辰。你要是再拆我的台我就把你扔下山去,摔不死捡回来再扔下去!”

“小娃们!都给我在前台做好,我们今天有个大活!搞砸了!我打断你们的腿!”

旭日高照。老祖那洪亮的声音在里堂传来,回荡在山谷中,颇有一些神圣的味道: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

外堂,言风几个人正面向佛像跪着,双手合十,假装低声祈祷着做样子。

言风和其他几个少年在见识过这神奇的神迹之后一直对摩崖寺数年来第一次念经祈祷活动产生巨大的信心,一个个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与自豪。然而当言风看到尽前辰那一脸的平静与讥讽不由心里沉了一些——那笑容的意思,是嘲笑?他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小声问到:

“你们说老祖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头看看有多少人被神迹吸引过来了呢?你看到那个巨大的香火箱了吗?那个比我还高的那个。你说说,这次能不能把它装满?”

尽前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沉默一下,说“准确的说,装不满。嗯,这是事实。”

“为什么啊?我在那么多书上看到的神迹都是这样的啊?金光闪闪,佛音袅袅……”

“那也得要人看到。”

言风也沉默了。对啊,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摩崖山顶,哪有人可以看到这千米之上的神迹呢?又有谁会爬上来听到这“神圣”的神曲呢?言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人,这几个孩子根本就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兴奋——言风叹口气,神情也有些颓废,听着老祖的经也不太“神圣”了。

“喂,我们真的不用去看着香火箱吗?钱丢了怎么办?”胖子为了支撑那巨大的身体,双腿早就坚持不住了,不停的提出要出去走走。

“怕什么,反正那是那和尚的钱,又不会给我们。”芙绫云不屑道。

“你们安静点。我在构思一会怎么配合老头骗钱。”

“尽前辰!你怎么还当真啊!”

“坑蒙拐骗,歪理邪道。都是学问。”

“我说,你真的正常吗?”

尽前辰低下头,考虑一下,眯起了眼睛“从小到大,没有人说过我正常。”

“我已经习惯于不正常了。”

这时,里屋的帘子突然一卷,一股很温暖的感觉瞬间笼罩了几个人,就仿佛是阳光照在了心上,在几人恍惚之际,老祖迈步出来“走吧,来了。”

言风几个人瞬间收敛神情,默默地跟着老祖走出神殿,迎着璀璨的金光庭院,除了好像没有情感波动的尽前辰,几个孩子都有些紧张,神色也不需要装便有些严肃。

终于可以出去看看了吗?言风尽管明白尽前辰说的是真的,但是心中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在此刻,这丝幻想破灭了。

偌大的院子,没有人,没有车,没有香火,连一个动物都没有,一切都安静的像是蜡像一般,言风甚至觉得时间都已经停止了。好久,他转回头,几个孩子眼中都是浓浓的失望,老祖脸如那沉静的院子,而尽前辰——那是,疑惑?

疑惑什么?言风看着院子,空无一物,万物无声,连叶子都不飘落一下,怎么都看不出什么不正常。

等下!言风突然一惊,叶子都无声了?这是山里啊,每天风从山间吹过叶子可是从来不会停止发出沙沙声的!他正要出口说不对,眼睛突然一花,甚至觉得意识在那一瞬间都有些模糊。是一瞬?还是一日?混沌过后,山中的风喷跑起来,叶子又哗哗的响,虫子也不甘寂寞的叫起来,一切仿佛是个幻觉,又好像刚刚是被人剥夺了听觉,这世界又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声音。

寂静,消失了。言风吐口气,问老祖道“师父,这没有人……啊!!!!————”

言风看到——

老祖的又短又粗的脖子上,一?m匕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光芒就是之前他眼睛花一下的元凶!

贯穿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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